作為龍虎山最年輕的天才弟子,我被師父塞進大學進修。看著臺上講商業課的冷艷女總裁,
我猶豫半天發出微信:“能借我十萬嗎?”突然全場驚呼,
大屏幕赫然顯示我的消息——備注欄跳動著“老公”二字。我正要逃跑,
后排觀眾堵住出口:“就你小子拱了我們全校女神?”總裁卻笑著走下講臺:“老公,
你缺錢早說呀。”她湊近我耳邊低語:“那年你說等我長大娶我,備注我可一直留著呢。
”1.驚呆了老鐵教室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糖漿,膩著夏天特有的潮濕微醺,
吸一口都覺得粘稠。幾百道目光如細密的針芒,盡數聚焦在前方高聳的講臺上,
落在那個人影身上。蘇晚晴。這個名字,連同她此刻掌控著整個龐大階梯教室的氣場,
被空調冷風吹送,灌進每個年輕又亢奮的耳朵里。華晟集團的掌舵人,商界冉冉升起的傳奇,
以及,被臺下這群荷爾蒙旺盛的大學生私下里封神的美貌。
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套裙,線條凌厲,收束得腰肢纖細如柳,
卻撐得起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鴉羽般的長發束在腦后,一絲不亂,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張過于精致、仿佛由冰雪雕琢的臉孔。那雙眼睛,微微狹長,
眸光流轉時帶著天生的冷感,此刻正平靜地掃過一張張年輕朝氣的臉龐,
講解著屏幕上復雜的市場份額圖表。聲音清越,穿透力十足,每個字都敲在聽眾心上,
引發一陣小小的、克制的騷動。“所以,在這個閉環里,用戶黏性的提升,
關鍵在于…”她指尖輕點屏幕上的曲線,流利的話語如同演練過千百遍。這畫面,
原本和角落里的陳凜毫無關系。他坐在靠后門倒數第三排的角落里,
像一塊不小心滾進來的、棱角分明卻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石頭。
龍虎山的風和烈日淬煉出的氣息尚未被這象牙塔完全磨平。一頭寸頭黑得發硬,
臉龐線條是那種山風刻出來的硬朗。黑T恤被寬厚的肩背撐起,洗得微微發白,
下面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工裝褲。和周圍同學身上那些帶著明顯Logo的T恤比起來,
他顯得過于樸實,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陳舊。只有那雙眼睛,偶爾抬起望向窗外時,
深處沉淀著某種與他這個年紀不符的沉靜。室友王胖子,
一個熱情得有點過剩、此刻腦袋差點鉆到前排椅背縫里的家伙,
半小時前拖著幾乎要抵抗的他闖了進來。“靠!凜哥!不來后悔一輩子!蘇女神啊!
比網上的照片漂亮一萬倍!養養眼不吃虧!”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他臉上。蘇晚晴?
陳凜聽過這個名字,商界新貴,媒體寵兒。漂亮?確實,當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
連教室里的光線都像被重新梳理過。那份極具侵略性的美,帶著冰封千里的距離感,
瞬間攫取了他的視線。但也僅僅是一瞬。一種奇異的、似曾相識的模糊感從心頭掠過,太快,
快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蕩起一圈微弱的漣漪便沉入水底,來不及分辨。
他很快便挪開了目光。眼前這張在講臺上光華四射的面孔,
竟讓他想起來了十年前那個深秋雨夜,山林小道上渾身泥水、驚恐絕望的纖細身影。
時間沖刷得太狠,記憶里的輪廓早已模糊不堪。況且,眼下有更現實緊迫的硬石頭堵在胸口,
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小師弟石頭的手術費。那個在山門口抱著他腿,
奶聲奶氣喊“凜師哥”的圓腦袋小子,急需十萬塊救命錢。
龍虎山那些年歲久遠、幾乎只靠香火錢維持運轉的宮觀,在這種巨款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
師父遠赴西南訪友籌錢,臨走時只留下一句沉甸甸的囑托:“阿凜,這邊……也想想辦法。
”他盤算了幾天,所有能想到的零工全算進去,也填不滿那個巨大的窟窿。
昨夜石頭慘白的小臉在眼前晃動,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像瀕死的小獸。陳凜咬得后槽牙發酸,
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點引以為傲的符箓功夫和內家修為,在金錢這座大山面前,屁都不是。
鬼使神差地,他又一次點開了那個沉寂了整整十年的頭像。那是一個灰藍色背景下,
略顯稚嫩的Q版小太陽笑臉頭像。頭像主人的備注,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小丫頭”。十年,
三千六百多個日夜,沒打過一次招呼,沒發過一條消息。微信界面干干凈凈,
只有系統自動生成的“你已經添加了小丫頭,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孤零零地掛在頂端。
真的可以嗎?陳凜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一瞬,又緩緩松開。指關節因為用力泛出青白。
十年杳無音信,他突然冒出來借錢,無論怎么看都像精心策劃的詐騙短信。
而且……她當年受了那么大的驚嚇,或許早就把他這個山里道士忘得一干二凈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求助,對方會不會只是皺皺眉,指尖一劃,直接拉進黑名單?講臺上,
蘇晚晴的聲音抑揚頓挫,正進行到案例分析的總結部分。教室里靜極了,
幾百顆心臟似乎都被那清冷的聲線攥在掌心。石頭在病床上喘息的聲音,
在耳邊驟然尖銳起來,蓋過了所有。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破釜沉舟的決絕,
陳凜低下頭,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重重地敲下幾個字,按下發送。指尖劃過屏幕,
輕微卻刺耳。【能借我十萬塊錢不?】沒有寒暄,沒有鋪墊,干巴巴的六個字。
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音響起,陳凜幾乎是立刻就后悔了。一股燥熱猛地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太莽撞了!腦子被門擠了嗎?他一把按滅了手機屏幕,屏幕上的光瞬間消失,
屏幕下方映出他略顯煩躁的臉孔輪廓,清晰又短暫。幾乎同時,
臺上那抑揚頓挫、掌控全局的演講聲,驟然停了下來。不是停頓,是戛然而止。
像一個高速運轉的精密機械,被硬生生按下了暫停鍵。
一股極其微妙的電流感瞬間竄過幾百人組成的空間。陳凜下意識地抬起頭。只見講臺正中央,
那個前一秒還冷靜自若、如同精密儀器般把控節奏的女人,
此刻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驚雷劈中了。蘇晚晴僵直地站在那里。
她剛剛似乎是在做某個肢體強調的動作,修長的手臂優雅地抬起在身前,
此刻卻突兀地定格在半空。她的目光像是被強力膠水死死粘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也許是那巨大的投影屏幕,也許是虛空中某個無形的點。時間像在這一刻無限拉長,
變成一種粘稠的介質。偌大的階梯教室陷入一片詭異的絕對死寂,連呼吸聲似乎都消失了。
所有風扇呼呼的背景音被放大了無數倍,單調而空洞。緊接著,
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了一聲短促、壓抑、卻又因為無法自控而泄露的驚訝抽氣——“嘶——”。
這聲音像是投入滾油的水滴。“臥槽!”“不是吧?”“什么玩意?”諸如此類的低呼,
如同被點燃的導火索,瞬間在龐大的空間里引爆,潮水般從四面八方轟然涌起!
每一個音節里都塞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巨大的失落和一種被偷走了珍寶般的憤怒!
幾百雙眼睛,齊齊鎖定!所有目光的焦點,詭異地越過了僵在臺上的蘇晚晴,
投向她身后——那塊巨大無比的、清晰得纖毫畢現的投影屏幕!陳凜的心臟在那一瞬間,
停止了跳動。一股冰水,從他尾椎骨沿著脊椎“刷”地灌頂而下,激得他頭皮發麻。
投影的畫面還停留在那份市場報告的PPT上,頁面背景是華晟集團標志性的深海藍,
幾行簡潔的數據文字錯落有致。而在屏幕的最頂部中央,
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此處的推送通知框,帶著刺目的鮮活感和戲劇性,
狠狠地、不容置疑地懸掛在那里!
【您收到一條來自“老公”的新消息】下面是無比清晰的白色內容氣泡,
里面躺著那幾個他剛剛輸入、此刻無比羞恥的字:【能借我十萬塊錢不?】嗡——!
陳凜的腦子徹底炸了!所有思緒、所有感官,被炸成一片空白!耳朵里一片尖銳的蜂鳴,
外界所有的喧嘩瞬間被拉遠,只剩下那個屏幕上跳動的兩個字——老!公!怎么會?!
他死死地盯著那兩個字,每一個像素點都在視網膜上灼燒,
試圖從自己混亂如漿糊的記憶里挖掘出哪怕任何一絲能跟這兩個字沾邊的痕跡!十年前?
那個抱著他腿、哭得渾身發抖、臉上泥水混著淚水的小丫頭?她給自己的備注是……老公?!
開什么國際玩笑!這荒謬的程度堪比讓他去畫符招雷自劈!這絕對是宇宙級的BUG!
是他手機中邪了,還是這該死的投影系統抽風了?!“臥——槽——?!!”“老公???!
!!”“誰?????”“蘇女神……有老公了?!!!”“不可能!!!!!!”“投影!
投影!!!”震天的驚呼、難以置信的嚎叫、世界觀崩塌的慘叫瞬間響徹云霄!
臺上的蘇晚晴,在看清那條信息的瞬間,那張一貫冷若冰霜的臉龐上,
先是浮現出清晰的愕然和慌亂,但這慌亂極其短暫,如同薄冰破裂,迅速沉入更深的水底。
因為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消息來自誰!那個備注“老公”的特殊聯系人,
十年從未亮起的頭像,沉寂得像一塊石頭。她來這里演講的唯一、隱秘的目的,
——那個她默默關注了十年、卻不敢貿然靠近的、龍虎山下來拯救了她也困住了她的少年郎。
他換了寸頭,更硬朗了,眉眼間那股山風淬煉的英氣還在,
甚至坐在那個角落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只是他全程低著頭,看著手機,眉頭微鎖,
似乎在為什么煩憂,并未認出她,陳凜有困難!這個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擊中了她!十年!
她苦苦等待的、能名正言順走向他的契機,竟然以如此戲劇化、如此社死的方式降臨了!
那絲慌亂迅速被一種壓抑不住的、巨大的驚喜和決心取代,如同沖破地殼的熔巖,
瞬間點亮了她的眼眸。她甚至無暇去在意那條信息內容本身,
以及它帶來的公開處刑般的后果!她的反應快如閃電:指尖飛點!解鎖、轉賬!
她的動作不再僅僅是處理工作事務的效率,
而是一種帶著急切的、想要立刻替他解決煩惱的本能!金額——1000000!確認!
支付!一氣呵成!幾秒鐘后。“我靠!100萬?!”“看!蘇總轉賬了!
”“個、十、百……六個零?!!!”“一百萬!!!就這么轉過去了?!!
”“給那個……老……老公?!!”“鈔能力”震撼全場!
整個階梯教室的喧嘩聲浪被瞬間拔高到了頂峰!
如果說之前“老公”的出現讓大家心碎、憤怒于“女神被拱了”,
那么現在這眼皮都不眨、輕描淡寫就甩出去的一百萬,
則直接把情緒推向了一個“頂禮膜拜”的新高度!蘇女神!冷艷強大!美麗多金!
關鍵還……這么寵夫?!一條疑似借錢的短信(大多數后排同學還沒看清具體內容,
只被前面帶節奏知道是“借錢”),她問都不問,直接翻十倍奉上?!霸道總裁范兒拉滿!
“為什么……這么完美的人她就是有對象了呀!!!這個老公為什么不是我呀!
”這個念頭瘋狂在無數男同學心頭盤旋,捶胸頓足,仰天長嘆!女生們則滿眼星星,
尖叫不已,甜寵文照進現實!臺上的蘇晚晴,在完成轉賬的瞬間,
臉上那些屬于小女人的慌亂和驚喜已經如潮水般褪去。
她恢復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艷總裁模樣,甚至比之前更加鎮定。
她輕敲話筒:“一個臨時的私人事務處理。現在,我們繼續。”聲音冷冽,不容置疑。
那份強大的氣場如同無形的冰川壓下,瞬間讓失控的現場安靜了大半。她的演講繼續,
邏輯依然清晰,數據依然精準,但她的眼角余光,卻極其隱晦、極其克制地,
一次又一次地、貪婪地掠過那個角落的身影。
看著他還處于懵圈狀態、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的樣子,蘇晚晴的唇角微微揚起。十年了。這次,
我再也不會讓你從我視線里消失,她在心中默默道。這十萬塊的困難,
就是她名正言順走向他的橋梁。她要親自確認,他是否還記得那個承諾。演講結束。
蘇晚晴干脆利落地致謝,
如雷的掌聲(夾雜著無數復雜的哀嚎、議論和探究)和助理、安保的簇擁下迅速從前門離開。
“一百萬啊!一步登天啊!”“痛!太痛了!我的女神!”而角落里的陳凜,
此刻剛從銀行短信那六個零帶來的強烈沖擊中勉強回過神。手機震動,是一條新的消息,
來自——【小丫頭】:我在大教室旁邊的貴賓休息室等你。門口有保安,報你名字陳凜。
陳凜的心臟重重一跳!他猛地抬頭看向蘇晚晴離開的方向,
又低頭看看那百萬到賬短信和這條指令明確的消息,混亂的思緒被強行壓住。石頭!
十萬變一百萬,小師弟有救了!這丫頭……竟然是蘇總……她現在想做什么?
顧不上同學們還在門口的議論“神秘老公”的熱潮,他站起身,悄無聲息地混進離開的人群,
但并未走向大門,而是循著指示牌的引導,快速走向通往旁邊貴賓休息室的專用通道。
2.就叫你老公吧!安靜的貴賓休息室門前。確實站著兩名神情嚴肅、目光銳利的黑衣保鏢。
陳凜深吸一口氣,報上名字:“陳凜。”保鏢面無表情地點頭,側身讓開,
并打開了厚重隔音的門。他推門進去。休息室并不大,裝修典雅低調。
落地窗外是郁郁蔥蔥的校園景致,光線很好。但陳凜的目光,
瞬間就被房間中央背對著他站著的那個人影牢牢鎖住。蘇晚晴脫掉了西裝外套,
只穿著里面剪裁完美的白色真絲襯衫,勾勒出纖細但堅韌的腰肢線條。她站在窗邊,
微微側著身,陽光給她清冷的側影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也柔和了她身上那股強大的疏離感。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如同冬日雪后松林般干凈冷冽的香氣。聽到開門聲,她緩緩轉過身來。
那一刻,陳凜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凝滯了。沒有了講臺上鎂光燈的聚焦和人群目光的烘托,
沒有了需要武裝起來面對外界的氣場,此刻的蘇晚晴,美麗依舊驚心動魄,
但那份冷艷卻奇異地被一種更深沉、更復雜、也更柔軟的東西取代了。
她那雙如同深潭般的眼眸,不再是平靜無波,而是仿佛被投入了巨石,
漾開了無數道深不見底的情緒波瀾——里面有難以言喻的思念,有壓抑了許久的溫柔,
有終于可以不再偽裝的釋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陳凜,
那目光專注、深邃,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刻進靈魂深處,帶著一種無聲的、沉重如山的重量。
“你……”陳凜只覺得嗓子發干,準備好的“蘇總,錢我一定會還……”的開場白,
在對上這雙眼睛的瞬間,全被堵在了喉嚨里。十年時光在這一刻仿佛被強行壓縮、扭曲。
他清晰地看到了當年那個小丫頭的輪廓,在眼前這張傾城絕色的容顏上若隱若現地重合。
那份似曾相識的模糊感瞬間變得無比清晰且……驚心動魄!“十年了。”蘇晚晴終于開口,
聲音不復臺上的清冷銳利,而是帶著一種低沉的磁性,如同陳年的絲綢,
裹挾著濃厚的情感撲面而來。她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不可查的微顫。
她向前一步,朝著陳凜走近。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悄無聲息,但那一步步,
卻像是踩在陳凜的心尖上。“我一直在……”她似乎在斟酌詞句,
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臉,里面有光華流轉,“……看著你。”這三個字很輕,
卻帶著一種千回百轉的沉重。“你下山入學,適應城市的作息,
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汽車時站在路口發愣,
被室友拖著去吃麻辣燙辣得滿頭大汗卻逞強說小意思……你在小樹林里練習那套拳法,
被晨跑的大爺圍觀卻以為是同道中人……你在圖書館最靠窗那個位置趴著睡著,
陽光落在你肩頭……”她的語速不快,每說一個場景,都帶著精準的時間地點細節,
眼神里的溫柔和懷念幾乎要滿溢出來。陳凜徹底呆住了!瞳孔驟然收縮!
這些瑣碎的、他以為無人知曉的生活碎片……她竟然都知道?而且如此清晰?
“我一直……不敢出現。”蘇晚晴微微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陰影,
遮住了里面翻涌的情緒,“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記不記得那句話。
你好像……真的把我忘了。”聲音低下去,帶著一絲委屈和不易察覺的害怕。
那屬于商場女強人的外殼在這一刻徹底剝落,
露出了里面那個曾緊緊抓著他手臂尋求庇護的小丫頭。陳凜的心臟被這番話狠狠攥緊!
原來……那個十年前雨夜里無助哭泣的小女孩,從未離開!她一直在關注他,小心翼翼,
不敢靠近!而他……居然一點都沒發現?!“我沒有……忘記”他下意識地反駁,
聲音有點啞,帶著點急切,“你是……小丫頭。那個下大雨的山路上……”“真的?
”蘇晚晴猛地抬起眼,那雙好看的眼睛瞬間被點亮,如同星河流轉!
里面是失而復得的巨大驚喜,還有不敢置信!仿佛十年的小心翼翼和忐忑,
終于得到了最珍貴的肯定。“你記得?”陳凜用力點頭,喉結滾動:“記得。
但你……”他看著眼前光芒萬丈的女人,又無法將她和當年那個泥濘的小女孩完全對等,
“變化很大,我沒想到……”他的解釋帶著點窘迫。“沒關系!”蘇晚晴打斷了他,
那一聲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和輕快。她臉上的笑容再也壓抑不住,
那是陳凜從未見過的、如同冰雪消融、百花齊放般燦爛純粹的喜悅笑容,美得驚心動魄,
帶著絕對的感染力。那份喜悅讓她放下了所有強裝的矜持和距離感。她向前大大地邁了一步,
幾乎要貼上陳凜。在陳凜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蘇晚晴已經伸出雙臂,
動作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親昵,輕輕地、卻又堅定無比地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臉頰自然而然地、帶著無比的依賴和安心,貼在了他的胸口。隔著薄薄的T恤面料,
陳凜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臉頰的溫度和微微急促的心跳。那雪山松枝般的冷冽香氣中,
混合著她身上溫暖的馨香,瞬間將他包圍。她擁抱得并不算太用力,
卻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珍貴感,仿佛抱住了整個世界。她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那嘆息聲輕得像羽毛拂過心尖,
帶著濃濃的、被釋放出來的、壓抑了整整十年的愛戀:“終于……抓住你了。
”她的聲音悶在他胸口,軟糯得像棉花糖,“龍虎山的小哥哥。”轟——!
陳凜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大腦,又迅速倒流回四肢百骸!身體僵硬得如同一根木樁!
巨大的沖擊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瞬間淹沒了他!懷里溫香軟玉,鼻息間是她清雅的氣息,
耳朵里是她那句飽含情意、軟得像糖一樣的“小哥哥”……所有思緒都停擺了。
他只感覺到她的手臂又圈緊了一點,小小的、帶著確認般的動作,微微蹭了蹭。整個休息室,
陽光靜謐流淌,
只有窗外隱約傳來的、學生們還在“痛心疾首”的議論聲作為背景音:“……到底是誰啊?!
”“蘇女神怎么就有老公了呢?!”“一百萬啊!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他到底上輩子做了啥好事?!
”而在隔音極佳、陽光溫暖的室內:萬眾追捧的冷艷蘇總,
正像個終于找到了心愛布娃娃的小女孩一樣,
緊緊抱著她剛剛“騙到手”的、還有些懵懂的“龍虎山小哥哥”,將臉埋在他胸口,
汲取著十年思念的味道,嘴角彎起一抹甜蜜得無與倫比的弧度。陳凜的身體如同石化了。
從小到大在龍虎山,規矩森嚴,師父們言傳身教最多的就是“清靜無為”,
與人肢體接觸更是少之又少。此刻,蘇晚晴這樣毫無預兆、自然親昵地環住他的腰,
將溫熱柔軟的臉頰貼在他胸口……這感覺,
比第一次引動龍虎山后山雷法符箓時還要驚心動魄!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手臂僵硬地垂在身側,指尖微微顫抖,不知道該推開還是該回應。
那屬于她的、混合著雪山松枝和淡雅花香的獨特氣息,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感官。
邊是窗外遠遠傳來的喧囂——同學們還在為“女神有主”和“一百萬”爭論不休、捶胸頓足,
而隔著一道優質隔音的門,這狹小的空間里,卻只有他們兩人劇烈的心跳聲在無聲地對話。
咚,咚,咚…… 她的心跳急促而有力,透過薄薄的T恤布料清晰地傳遞到陳凜的皮膚上,
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近乎狂喜的震顫。
怦、怦、怦…… 他自己的心跳則像被無形的鼓槌瘋狂敲打,快得仿佛要沖破胸腔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