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自己的訂婚宴上。香檳塔被撞翻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著,紅漆像血一樣潑滿我的婚紗。
江夢璃依偎在沈硯懷里,哭著說「姐姐你怎么能偷公司的錢」,而我跪在碎玻璃上,
看著臺下賓客震驚又鄙夷的眼神,喉嚨里涌著腥甜。原來那些溫柔都是假的。
同父異母的妹妹覬覦我的一切,未婚夫早已和她暗通款曲。他們聯手掏空江氏,
再把我當成棄子,在最風光的日子里,將我狠狠踩進泥里。意識模糊前,
我看見顧沉舟站在人群后,金絲眼鏡反著冷光。他是剛崛起的商業新貴,
也是唯一在我被潑漆時,眼神里沒有嘲諷的人。可那時的我,只當他是來看笑話的。
「江晚寧,你真可憐。」這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來自江夢璃涂著蔻丹的紅唇。再睜眼,
水晶燈還在頭頂晃。手機顯示日期 —— 距離那場噩夢,還有三十天。
我摸了摸身上嶄新的禮服,指尖冰涼。鏡子里的女人眼底帶著未干的淚痕,
卻有火焰在深處點燃。江夢璃,沈硯。這一世,我不會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你們欠我的,
我會連本帶利,一一討回來。1 重生天水晶燈的光扎得眼疼。我盯著鏡面里的自己,
香檳色禮服襯得臉色慘白。指尖摸到裙擺上的珍珠刺繡,
記憶突然翻涌 —— 前世就是這條裙子,被潑滿紅漆,我跪在訂婚宴中央,
成了濱海市最大的笑柄。掌心一陣刺痛。低頭看,指甲嵌進了肉里。我重生了。
回到被背叛的前三十天。身后傳來腳步聲,我攥緊裙擺轉身。
江夢璃穿著淡紫色小禮服從陰影里走出來,發間的鉆石發卡閃著冷光,
像極了前世扎進我胸口的刀。「姐姐今天真美。」她垂著眼,聲音甜得發膩,
指尖卻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我扯了扯嘴角,
余光掃過她包里露出的合同角 —— 那是份偽造的股權轉讓書,前世我就是簽了它,
才丟了江家繼承權。「是嗎?」我湊近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
「那你可要好好記住現在的我。」江夢璃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侍者的托盤。
香檳潑在她裙擺上,她慌忙道歉的樣子惹來賓客側目。我看著她煞白的臉,
指甲掐進掌心才沒笑出來。宴會廳大門被推開,沈硯走了進來。他穿著定制西裝,
目光掃過我時,飛快閃過一絲厭惡。我握緊袖中的 U 盤,
里面存著他和江夢璃勾結的錄音。前世他們用這張臉騙了所有人,現在,
該我送他們份大禮了。電梯「叮」一聲響,顧沉舟出現在門口。他戴著金絲眼鏡,
氣場冷得像冰。我深吸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迎上去。「顧總。」我遞上設計圖,
指尖擦過他手背,「聽說您在找商業地產的創意方案?」顧沉舟挑眉,
目光落在圖紙上的立體投影設計上。
我瞥見他領口露出的紋身 —— 和前世追殺我的殺手后頸的圖案一模一樣。好戲,
才剛開始。2 豺狼交鋒濱海國際會展中心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我攥著 U 盤,
在人群里精準鎖定顧沉舟的身影。他倚著露臺欄桿,指尖夾著支沒點燃的雪茄,
金絲眼鏡反射著宴會廳的光。“顧總。” 我踩穩十厘米高跟鞋,在他身后站定。
顧沉舟沒回頭,聲音帶著冷意:「江小姐?」我把設計圖冊遞到他面前。
封面是濱海地標建筑的解構圖,燙金字體印著「未來商業體概念設計」。
這是我熬了三個通宵的成果,融入了前世被江夢璃剽竊的核心創意。他終于轉過身。
鏡片后的眼睛像兩口深潭,掃過圖冊時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江氏集團的千金,
需要親自拉投資?」他指尖敲了敲封面的立體投影按鈕。光影在我們之間綻開,
呈現出動態的空中花園設計。我盯著他喉結滾動的弧度,
故意讓語氣帶點挑釁:「總比把心血交給豺狼好。」顧沉舟挑眉。他領口的紋身又露了一角,
是朵半開的黑色玫瑰 —— 和前世追殺我的殺手后頸一模一樣。「哦?」他傾身靠近,
雪松味的氣息裹著危險,「江小姐覺得,商圈里誰是豺狼?」我迎上他的視線,
指甲掐進掌心。前世沈硯就是在這場酒會上,和江夢璃交換了那份偽造的股權轉讓協議。
「比如……」我故意拖長尾音,余光瞥見不遠處沈硯正端著香檳走來,
「某些擅長給合作伙伴挖坑的人。」顧沉舟低笑出聲。他接過我手里的圖冊,
指尖在投影的鋼結構上點了點:「這里的承重計算,用了反常規算法。」「因為常規算法,
容易被人鉆空子。」我盯著他的眼睛,「就像有些看似完美的合作,底下全是漏洞。」
沈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突然向前半步,壓低聲音:「顧總知道嗎?
去年沈氏工業園的地基工程,混凝土標號少了兩個等級。」顧沉舟的眼神驟然變冷。
幾乎同時,沈硯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晚寧,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我轉身時,
故意讓肩帶滑落半寸。顧沉舟的目光掃過我鎖骨處的胎記,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沈少。」
我接過他遞來的香檳,指尖卻碰向顧沉舟握著圖冊的手,「我在向顧總請教設計。」
顧沉舟合上圖冊,聲音恢復了疏離:「江小姐的設計很有趣。」他從西裝內袋掏出張名片,
「下周三上午十點,來我辦公室。」名片是磨砂黑底,只有一個私人號碼。我剛接過,
沈硯就伸手想拿:「顧總難得給名片 ——」「沈少對我的私事感興趣?」顧沉舟側身避開,
鏡片反光擋住了他的表情。我趁機將名片塞進 clutch 包,
指尖觸到里面備用的錄音筆。沈硯的笑容僵在臉上,而顧沉舟已經轉身走向電梯,
背影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會展中心的音樂還在流淌。我望著顧沉舟消失的方向,
舌尖嘗到香檳的甜膩。第一步,成了。
3 星軌之謎“星火杯” 設計大賽的紅毯晃得人眼暈。江夢璃挽著沈硯的手臂,
一襲香檳色禮服襯得她像朵白蓮花。她胸前的鉆石胸針,
正是我前世設計的 “晨曦” 系列。我調整了下墨鏡,
指尖劃過手機里的郵件 —— 里面是蘇晴剛發來的證據壓縮包。“江小姐,久等了。
” 大賽評委會主席笑著遞過號碼牌,“您的作品在 A 區展臺。”我點頭致謝,
余光瞥見江夢璃正對著我的展臺皺眉。她身邊的助理低聲說著什么,她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好戲開場了。我走到自己的展臺前。巨大的電子屏上,
循環播放著 “星軌之巢” 的 3D 模型 —— 這是我重生后重新打磨的作品,
也是前世被江夢璃篡改核心數據的原稿。“這設計…… 和夢璃的‘流光之城’有點像?
” 有參觀者低聲議論。我勾了勾唇角,拿起話筒:“各位,
本次大賽的主題是‘城市記憶的未來重構’。我的‘星軌之巢’,
靈感來源于濱海市老碼頭的起重機齒輪……”正講解著,江夢璃突然沖了過來,
聲音帶著哭腔:「姐姐!你怎么能抄襲我的作品?」她指向不遠處的展臺。
江夢璃的 “流光之城” 模型,從結構到光影處理,確實和我的設計有七分相似。“抄襲?
” 我關掉投影,走到她面前,“夢璃,你確定嗎?”沈硯連忙打圓場:「晚寧,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一家人?」我打斷他,拿出手機點開郵件,
“那你解釋下,為什么我的設計原稿,會在三個月前出現在你的郵箱里?
”我將手機遞給評委主席。屏幕上清晰顯示著郵件記錄:江夢璃的私人郵箱,
在 3 月 15 日接收了名為 “星軌之巢初稿” 的文件。人群嘩然。
江夢璃臉色煞白:「這是偽造的!是你陷害我!」「陷害?」我冷笑一聲,
指向她展臺角落的廢紙簍,“那里面的設計草圖,總不會是我塞進去的吧?
”蘇晴帶著記者突然出現,鏡頭對準了廢紙簍里的草稿 —— 上面用紅筆圈出的修改痕跡,
正是我前世慣用的批注方式。“還有這里。” 我走到江夢璃的模型前,掀開底座蓋板,
“我的設計都會在隱蔽處刻上微縮簽名,而你的‘流光之城’……”我用指甲刮了刮內側,
果然露出了模糊的 “JN” 印記 —— 那是我名字的縮寫。江夢璃癱軟在地,
沈硯想扶她,卻被她一把甩開。“這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評委主席臉色鐵青:“江夢璃小姐,根據大賽規則,你被取消參賽資格,
并將列入設計圈黑名單。”閃光燈瘋狂閃爍。我看著江夢璃被保安架走的狼狽模樣,
深吸一口氣。前世她踩著我的心血上位,如今,不過是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沈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追著江夢璃跑了。我摘下墨鏡,正對上入口處顧沉舟的目光。
他倚在柱子旁,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灑在他身上,
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這場戲,
比我預想的更精彩。」我抬頭看向顧沉舟,他晃了晃手機,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設計圈的風波,不過是復仇劇本的第一幕。而我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是致命的殺招。
4 檔案室驚魂深夜十一點,江氏集團總部大樓只剩頂層的燈光亮著。我蹲在監控死角,
用發卡挑開消防通道的門鎖。蘇晴舉著手機照明,屏幕光映著她臉上的緊張:「晚寧,
確定江夢璃今晚去參加慈善晚宴?」「她的司機剛把車停在半島酒店門口。」
我晃了晃手里的定位器,那是今早趁她不注意塞在她包里的。樓道里彌漫著消毒水味。
我們貼著墻根走到十八樓,財務部的密碼鎖在黑暗中閃著綠光。
我掏出顧沉舟給的電子解碼器,屏幕上的數字飛快跳動。「滴 ——」鎖開了。
蘇晴立刻關掉手機燈光。檔案室里全是鐵皮柜,標簽上的年份從 2010 到 2024。
我直奔標著「2023」的柜子,記憶里前世江夢璃就是從這里拿出的偽造賬本。
「找帶紅色封皮的。」我壓低聲音,指尖在柜門上摸索。突然,走廊傳來腳步聲。
蘇晴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兩人縮到柜子后面。透過縫隙,
我看見保安巡邏的手電筒光掃過玻璃窗。心臟狂跳。我攥緊蘇晴的手,
直到腳步聲遠去才敢喘氣。「嚇死我了……」她拍著胸口,額頭滲出冷汗。我沒說話,
繼續翻找。第三個柜子底層,終于摸到了硬殼封面。紅色皮革燙金,
封面上印著「江氏集團財務總覽」。翻開賬本,前幾頁都是正常流水。直到第 37 頁,
一串刺眼的數字跳出來:「設備采購款:3800 萬」—— 但我清楚記得,
那批設備的實際成交價只有 1200 萬。「找到了!」蘇晴掏出微型掃描儀,
飛快地翻頁掃描。我盯著那串數字,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前世審計報告里的漏洞,
就是從這里開始的。江夢璃用虛假采購合同套取公款,再通過海外賬戶洗白。「搞定!」
蘇晴把 U 盤塞給我,「快走!」我們剛關上柜門,走廊里突然傳來電子鎖解鎖的聲音。
我瞳孔驟縮 —— 是江夢璃的助理張媽的聲音!「小姐說今晚要查賬,讓我來取備份……」
來不及跑了。我拽著蘇晴躲進最里面的儲藏間,剛關上門,就聽見檔案室的燈被打開。
「奇怪,門怎么沒鎖?」張媽嘟囔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儲藏間里堆滿了舊文件箱,
霉味嗆得人想咳嗽。蘇晴捂住嘴,我掏出包里的防狼噴霧,手指懸在開關上。「砰 ——」
外面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張媽罵了句臟話,似乎被什么絆倒了。趁這個空檔,
我擰開儲藏間的窗戶。十八樓的風灌進來,下面是員工停車場的綠化帶。「跳嗎?」
蘇晴臉色發白。我看了眼逼近的手電筒光,咬牙道:「不然等著被抓?」深吸一口氣,
我先翻出窗外,抓住窗沿。蘇晴跟著爬出來,雙手緊緊攥著我的手腕。
下面的灌木從在夜色中像片黑暗的海。我數到三,松開手。落地時膝蓋傳來劇痛,
蘇晴壓在我身上,兩人滾進灌木叢。上面傳來張媽的驚叫聲:「有人跑了!快報警!」
「別管了,快跑!」我拉著蘇晴沖進停車場,鉆進早已等候在此的出租車。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后視鏡里,江氏大樓的燈光越來越遠,U 盤在我口袋里發燙。
蘇晴癱在后座,大口喘著氣:「我們…… 我們成功了?」我打開手機,
給江老爺子的助理發了條匿名信息,附上加密的掃描文件鏈接。屏幕光映著我的臉,
嘴角忍不住上揚。江夢璃,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5 致命陷阱濱海新區的摩天樓群還在施工。我站在觀景臺,
望遠鏡里映出沈氏工業園的塔吊。顧沉舟遞來平板電腦,屏幕上是混凝土供應商的轉賬記錄。
「李老板收了沈硯三百萬,」他指尖劃過屏幕,
「答應在 C3 地塊用 C20 標號的混凝土。」我放大照片。
載重卡車的車牌清晰可見,正是上周我讓蘇晴盯梢的那輛。
前世這個項目驗收時爆出重大安全隱患,死了三個工人。「按計劃進行?」我放下望遠鏡,
海風掀起我的發絲。顧沉舟點頭,墨鏡后的眼睛閃過冷光:「混凝土已經澆筑了地基。」
三天后,沈氏工業園召開奠基儀式。沈硯穿著定制西裝,在媒體鏡頭前侃侃而談,
江夢璃依偎在他身邊,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我坐在觀眾席后排,手機震動了一下。
蘇晴發來消息:「記者已就位,住建局稽查科的人還有十分鐘到。」顧沉舟坐在我斜前方,
指尖敲了敲前排座椅。這是行動信號。「各位,」沈硯舉起香檳杯,「我宣布 ——」
「等一下!」一個戴安全帽的工人突然沖上臺,「沈總!C3 地塊的地基有問題!」
全場嘩然。沈硯臉色一變:「胡說八道什么!」「我沒胡說!」工人扯開衣領,
露出胸口的傷,「昨天澆筑時模板突然爆裂,混凝土稀得像水!我們幾個差點被埋!」
記者們蜂擁而上,閃光燈閃成一片。沈硯想把工人拉開,卻被他掙脫。「還有人證!」
工人指向臺下,「張師傅,你說是不是?」另一個工人站起來,
手里舉著手機:「我拍了視頻!你們看這混凝土的坍落度,根本不符合 C30 標準!」
大屏幕上立刻播放出視頻。灰漿狀的混凝土從模板縫隙滲出,
和正常混凝土的粘稠度判若云泥。江夢璃尖叫一聲,差點暈過去。沈硯死死攥著話筒,
指節發白。就在這時,住建局的執法車鳴著笛開了進來。
稽查科科長拿著文件走上臺:「沈先生,我們接到舉報,懷疑貴項目使用不合格建材,
請配合調查。」沈硯還想狡辯,顧沉舟突然站起身:「我是該項目的投資方代表,」
他揚了揚手里的文件,「這是混凝土供應商的采購合同,上面清楚寫著 C30 標號,
但我們剛收到的質檢報告顯示……」他將報告甩在沈硯面前。
白紙黑字的檢測結果:「抗壓強度不足,判定為不合格產品。」
記者們的話筒幾乎戳到沈硯臉上。我趁機起身,在經過江夢璃身邊時,
低聲說了句:「這只是開始。」她猛地抬頭,眼里充滿驚恐。走出工業園時,
顧沉舟跟了上來。海風把他的風衣吹得獵獵作響。「沈氏的股價已經跌了七個點。」
他遞過手機,K 線圖像跳水般下滑。我看著遠處沈硯被記者包圍的狼狽模樣,
想起前世那三個工人的家屬在靈堂哭嚎的場景。「還不夠。」我攥緊拳頭,
「我要他為所有事付出代價。」顧沉舟沉默片刻,突然說:「江老爺子剛才給我打電話,
問是不是你在背后推動。」我挑眉:「你怎么說?」「我說……」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是商業競爭的正常操作。」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的施工塔吊還在轉動,
但我知道,沈硯的商業帝國,已經開始崩塌了。下一個陷阱,該設在沈家的現金流上了。
6 家族裂痕江家老宅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長桌兩端坐滿了旁系親屬,
江老爺子拄著拐杖坐在主位,眉頭擰成川字。江夢璃坐在對面,眼眶紅腫,
指甲幾乎掐進沙發扶手。「說吧,」老爺子敲了敲桌面,「工業園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沈硯猛地站起來,西裝褶皺里透出冷汗:「爸,是有人惡意陷害!
混凝土供應商收了競爭對手的錢……」「競爭對手?」我轉動著手里的翡翠鐲子,
那是奶奶留給我的遺物,「沈少是指,能讓住建局稽查科半夜出警的‘競爭對手’?」
江夢璃突然哭出聲:「姐姐!你就這么容不下我和沈硯嗎?設計大賽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現在又來害他……」「害他?」我將一疊文件摔在桌上,紙張散開露出混凝土質檢報告,
「C20 當 C30 用,沈少是把江家的聲譽當兒戲嗎?」
二伯咳嗽兩聲打圓場:「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一家人?」我冷笑,
目光掃過在場的親戚,「那誰能解釋,為什么夢璃辦公室的賬本里,
會有三筆合計五千萬的‘設備采購款’,但實際發票金額只有零頭?」江夢璃臉色煞白,
猛地看向我:「你偷看我的賬本!」「我只是幫爺爺清理蛀蟲。」我拿出手機,
點開蘇晴發來的匿名舉報信截圖,「財務部已經收到舉報,審計組明天就會進駐。」
沈硯突然指向我:「是你!一定是你設的局!」「沈少這么激動,」
顧沉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倚著門框,手里轉著車鑰匙,「難道知道審計會查出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作為江氏的新晉投資人,他的話分量十足。
老爺子猛地拍桌:「夠了!」他指著江夢璃,「明天開始,你交出財務部的權限。沈硯,
工業園項目立刻停工整頓!」江夢璃尖叫著站起來:「爺爺!你怎么能信她!
她就是嫉妒我……」「嫉妒你掏空江家?」我打斷她,從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這是沈氏集團近半年的銀行流水,他用江氏的預付款填補自家虧空,證據確鑿。」
沈硯搶過文件,手指抖得像篩糠。江夢璃癱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旁系親戚們交頭接耳,
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懷疑。二伯想說話,卻被我一個眼神逼了回去。「都散了吧。」
老爺子疲憊地揮揮手,拐杖在地上頓出悶響。我跟著顧沉舟走出老宅,
夜色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剛才那疊流水……」我低聲問。「偽造的。」
顧沉舟把玩著打火機,火苗在他眼底跳躍,「但足以讓他們內訌。」我看著他側臉的輪廓,
突然明白他為什么被稱為「暗網之主」。那些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比明面上的交鋒更致命。
「江老爺子信了嗎?」「他信不信不重要,」顧沉舟停下腳步,轉身看我,「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