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穿越了。這本來應該是個值得發朋友圈的勁爆消息,如果不是我穿著太監服,
站在一個疑似故宮但明顯不是旅游景點的地方,手里還端著一個尿壺的話。“齊公公,
您發什么愣呢?九王爺還等著呢!”旁邊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監推了我一把,
我差點把尿壺扣到他頭上。公公?九王爺?尿壺?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藏青色袍子,
又摸了摸頭頂。還好,頭發還在。但當我的視線下移,看到兩腿之間時,
我的心臟停頓了幾秒。“我......我......”我的聲音都變調了。
老太監一臉了然:“新凈身的小崽子都這樣,過幾天便會習慣的。趕緊的吧,王爺起床氣大,
去晚了咱們都得挨板子。”我被推著往前走,大腦瘋狂運轉。昨晚我還在加班,
怎么以睜眼就成了太監?現世好歹是個美女,怎么成太監了呀,這穿越也太不講究了吧!
好歹給我個皇帝當當啊!“九王爺是誰?”我小聲地問。
老太監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齊公公,您是前幾天挨個刀子把腦子也切了?祁闌王爺,
圣上的九弟,咱們大梁朝的活閻王!”我腿一軟,差點跪下。
雖然我不知道大梁朝是哪個朝代,但是“活閻王”這三個字足以讓我尿褲子,
如果我還具備這個功能的話。2我跟著老太監轉過幾道回廊,停在一座氣派的宮殿前。
老太監接過我手里的尿壺,塞給我一塊熱毛巾:“王爺晨起要凈面,你機靈點。
”我還沒反應過來,殿門開了,兩個侍衛拎著個血淋淋的宮女出來,
地上還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偷王爺玉佩的賤婢。”一個侍衛面無表情地說,“杖八十,
扔去亂葬崗。”我喉嚨發緊,手里的毛巾差點掉地上。八十個板子?這不得活活打死啊?
“新來的?進來。”殿內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老太監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進了殿。
殿內光線昏暗,只點了幾盞燈,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我站在窗前。
“奴才......奴才給王爺請安。”我結結巴巴地說,膝蓋一軟就跪下了,
額頭抵在冰涼的地板上。那人轉過身,我偷偷抬眼,然后愣住了。這哪是什么活閻王啊?
這分明是哪個古裝劇里走出來的美男子!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下頜線比我的人生規劃還清晰,就是眼神冷得嚇人,看我的目光像在看一只螞蟻。“抬頭。
”他命令道。我戰戰兢兢地抬頭,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他穿著白色的中衣,領口微敞,
露出鎖骨和一小片胸膛。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這身材,放現代能當頂流。“叫什么?
”“齊......齊小滿。”我脫口而出本名,說完才想起古人好像都有字什么的。
“小滿?”他眉頭微皺,“節氣名?”“啊......對,王爺,我出生在小滿那天!
”我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祁闌走近幾步,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凈身房新送來的?
看著呆頭呆腦。”我強忍著反駁的沖動,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王爺英明,
奴才確實不太聰明......”他忽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呼吸一滯。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虎口有繭,應該是常年握劍留下的。“這眼睛倒是靈動。
”他淡淡地說道,“以后就留在本王身邊伺候吧。”我:“???”不是,
這活閻王選貼身太監的標準是不是有點隨意了?就因為我眼睛好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他又補充了一句:“敢耍花樣的話,下場比方才拖出去的宮女還慘!”我渾身一抖,
脫口而出:“臥槽!”話一出口我就想扇自己的耳光。祁闌明顯愣了一下,
眉頭皺得更緊:“你說什么?”“奴才是說......我......我太榮幸了!
”我急中生智,“臥槽是我們家鄉話,意思是‘天大的福氣’!”祁闌盯著我看了幾秒,
然后嘴角微揚:“有意思,從今往后,你就叫‘臥槽’吧。”我:“......”救命啊!
我給自己起了個沙雕外號!3我,齊小滿,現在有了個響亮的外號——臥槽。
這個名字在九王爺祁闌的宮殿里傳開后,那些太監宮女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三分敬畏七分憋笑。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轉念一想,總比“那個被活活打死的”強。“臥槽,
王爺下朝了,快去迎!”李總管在一旁叫了叫我,他就是那個老褶子精。見我半天沒動,
他一腳踹在我的屁股上。我揉著屁股小跑出去,心里罵罵咧咧。三天了,
我已經當了三天太監,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在祁闌屁股后面當人形掛件。好消息是,
他還沒砍我腦袋;壞消息是,我每天早上都得端著尿壺站在他寢殿外候著。
祁闌大步流星地走來,朝服都沒有換,臉色陰沉得像覆著層涼涼的寒霜。我縮了縮脖子,
努力降低存在感。“滾進來。”他經過時丟下一句。我屁顛屁顛跟進去,順手關上門。
祁闌袖子一甩,幾本奏折“啪”地砸在桌上。“沏茶。”我手忙腳亂地去拿茶具,
不小心碰倒了筆架。祁闌一個眼刀飛過來,我背后瞬間濕透了。“奴......奴才該死!
”我撲通跪下。“起來。”他揉了揉太陽穴,“笨手笨腳的,凈衣房是拿腳選的人嗎?
”我訕笑著爬起來,偷瞄他的表情。說來奇怪,這三天我發現祁闌雖然名聲嚇人,
但實際上并沒有真把我怎么樣。最多就是罵兩句,連板子都沒挨過。茶沏好了,我雙手奉上。
祁闌接過抿了一口,眉頭皺得更緊了。“太燙。”我趕緊跪下:“王爺息怒,奴才這就去換!
”“算了。”他放下茶盞吩咐我,“過來磨墨。”我蹭過去,小心翼翼地磨著墨,
余光瞥見他在奏折上批注。那字跡鐵畫銀鉤,力透紙背,跟他的人一樣,鋒芒畢露。
“看什么?”他突然問。我手一抖,墨汁濺了出來,在奏折上留下幾點墨滴。完了完了,
這下真的要去見閻王了。我閉眼等死,卻聽見一聲輕笑。“有這么可怕?把你嚇成這樣。
”祁闌居然在笑,“本王又不會吃了你。”我偷偷睜開一只眼,
發現他正用毛筆的末端挑起我的下巴。這個動作莫名讓我耳根發熱。
“王爺恕罪......”我干巴巴地說。“你倒是奇怪。”他收回筆,
“別人怕本王是怕挨罰,你倒像是......”他頓了頓,“怕本王這個人。
”我心頭一跳。祁闌這觀察力也太強了吧?我確實怕他,但不是因為什么暴戾名聲,
而是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神,總讓我覺得下一秒就會被發現我是個穿越來的冒牌貨。
“奴才......奴才只是敬畏王爺。”我硬著頭皮說。祁闌不置可否,繼續批奏折。
我松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嘖。”祁闌突然出聲,“宮里的規矩沒學?
”我一愣:“啊?”他指了指我的袖子:“下人不得用衣袖拭汗,不雅。”臥槽,這也要管?
我內心翻了個白眼,表面唯唯諾諾道:“奴才知錯。”“罷了。”祁闌擺擺手,
“你倒是......不裝模作樣。”我眨眨眼,這是在夸我?還沒等我琢磨明白,
門外傳來通報聲。“王爺,趙統領求見。”“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侍衛大步走入,
腰間的佩劍隨著步伐輕響,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帶著敵意。“王爺,邊境急報。
”趙風雙手呈上一封信,全程當我是空氣。祁闌拆信瀏覽,臉色越來越沉。
最后他猛地拍案而起:“太過分了,真當我大梁無人了!”我嚇得一哆嗦,墨條掉在硯臺里,
濺起一片墨花。趙風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廢物”。“趙風,去準備一下,
明日隨本王進宮面圣。”祁闌說完轉向我,“你退下吧。”我如蒙大赦,趕緊行禮退出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見祁闌又道:“等等。”我僵著脖子回頭。“今晚你值夜。
”我:“......”值夜?那豈不是得整晚守在祁闌的寢室外?我內心哀嚎,
表面還得感恩戴德:“奴才遵命。”退出殿外,我長舒一口氣。李總管湊過來,
一臉八卦:“臥槽公公,王爺對你可真是另眼相看啊!”“怎么說?”我有氣無力地問。
“趙統領跟了王爺五年,都沒被允許進內殿伺候。你才來三天,就混到值夜班了!
”李總管擠眉弄眼,“王爺該不會是......”我頓時明白他在暗示什么,
臉“唰”地紅了:“李總管你胡說些什么呢!
我可是......可是......”我指了指褲襠,悲從中來。
李總管拍拍我的肩:“咱們這種人啊,有王爺寵愛就是福分。”我嘴角抽搐。寵愛?祁闌?
那個看我像螻蟻的活閻王?這老褶子精怕不是宮斗劇看多了吧。4傍晚,我蹲在廚房扒飯,
幾個小太監圍了過來。“臥槽公公,聽說您要值班了?”一個圓臉的太監滿臉崇拜。
我扒拉了一口飯:“嗯。”“您真厲害!”另一個高瘦的太監湊近,“王爺從不讓人值夜的,
連趙大人都只能守在殿外。”我筷子一頓:“真的假的?”“千真萬確!
”圓臉太監壓低聲音,“王爺睡覺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靠近,
據說是因為......”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睡夢中會殺人。”我一口飯噴了出來。
這是什么變態設定?祁闌是夢游患者還是怎么的?“別瞎說!”我強裝鎮定,
“王爺......王爺只是睡眠淺而已。”小太監們交換了個“懂的都懂”的眼神,
我氣得想摔碗,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入夜,我戰戰兢兢地站在祁闌的寢殿外,趙風抱劍而立,
像一尊門神。“聽著,”他冷冷地說,“王爺殿內有任何異動,立刻喊我,你若敢擅自進去,
砍了你的狗頭。”我縮了縮脖子:“知......知道了。”趙風哼了一聲,
走到不遠處站崗。我靠著柱子,開始漫長的守夜。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我的眼皮開始打架。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
殿內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我瞬間清醒了,和遠處的趙風對視了一眼,
他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進去看看。我的腿肚子轉筋。不是說有任何的異動都要先喊他嗎?
這貨該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吧?殿內又傳來一聲悶響,像是痛苦的聲音。我咬咬牙,
輕輕推開門縫。5月光順著窗沿,灑在寢殿的地面上。祁闌的床榻帷幔微微動蕩,
隱約可見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王爺?”我小聲喚道。沒有回應,只有壓抑的喘息聲。
我壯著膽子走近,掀開帷幔的一角。祁闌緊閉著雙眼,額頭上全是汗,眉頭緊鎖。
他的雙手抓著被子,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這是做噩夢了?我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
據說做噩夢的人被突然叫醒會嚇出心臟病......我還在猶豫間,聽到他在囈語,
“母妃......別走......”聲音脆弱得不像他。我愣住了。
這還是那個殺伐決斷的九王爺嗎?此刻的他像個無助的孩子。鬼使神差地,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爺,醒醒,只是夢......”祁闌猛地睜開眼,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咳咳咳......”我嚇出幾聲咳嗽。我眼前發黑,要死了要死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去見閻王的時候,他卻松開了手。“是你?”他聲音沙啞,眼神逐漸聚焦。
我捂著脖子繼續咳嗽,眼淚都出來了:“王、王爺饒命......”祁闌坐起身,
揉了揉眉心:“誰讓你進來的?”“奴才聽見聲響,
擔心王爺......所以才......”我委屈巴巴地說。他沉默片刻:“滾出去。
”我連滾帶爬地往外跑。“等等。”祁闌又叫住我,
“今晚的事......”“奴才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我立刻表忠心。
祁闌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問:“你會唱歌嗎?”我:“???”這轉折也太突然了吧?
我張著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唱個小曲。”他命令道,“要......安神的。
”我大腦飛速運轉。古代小曲?我哪會啊!要不......要不來首《搖籃曲》?
《安眠曲》也行。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我硬著頭皮唱了起來,
聲音抖得像篩糠。祁闌眉頭一皺:“唱得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趕緊找補:“奴才家鄉的安神曲!”他居然沒再質疑,重新躺下,閉上眼睛。
我繼續哼著跑調的搖籃曲,心里瘋狂吐槽:“這是什么魔幻發展?我給暴戾王爺唱曲?
”6不知過了多久,祁闌的呼吸變得平穩。我躡手躡腳地退出去,關上門。
趙風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王爺睡了?”我點點頭,
突然意識到什么:“你早就知道王爺會做噩夢?”趙風不答,只是冷冷地說:“今晚的事,
說出去半個字,你會死的很慘。”我打了個寒顫。這深宮大院,果然處處是坑。第二天清晨,
我頂著黑眼圈給祁闌端洗臉水。他看起來精神不錯,完全不像昨晚那個脆弱的人。
“昨晚......”他開口。我手一抖,水盆差點打翻。“唱得不錯。
”祁闌居然夸了我一句,“今晚繼續值夜。”我:“......”救命!
我這是要被當長期安眠藥嗎?走出殿門,我發現宮女太監們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
李總管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聽說昨晚王爺寢殿里有動靜?”我裝傻:“什么動靜?
”“別裝了!”李總管擠眉弄眼,“整個值夜班的人都聽見了,王爺讓你......唱歌!
”這八卦傳得也太快了吧?“臥槽公公,”李總管拍拍我的肩,
“您這可是得到王爺獨一份的恩寵啊!”我欲哭無淚,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7值夜一周后,
我成功晉級為祁闌的“專屬安眠藥”——這是我自己在心里取的綽號。每天晚上,
我得站在他的寢殿外,一有動靜就得進去唱搖籃曲。雖然累得像條狗,但至少保住了腦袋。
“臥槽,王爺下朝了,快去迎!”李總管的大嗓門從殿外傳來。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小跑出去。清晨的陽光刺得我流淚,這一周嚴重缺覺,我感覺自己都快羽化登仙了。
祁闌大步走來,朝服未換,臉色比鍋底還黑。我縮了縮脖子,直覺告訴我今天不宜靠近。
“滾進來。”他經過時丟下一句,聲音比平時更冷。我屁顛屁顛跟進去,順手關上門。
祁闌一甩袖子,整個人癱在太師椅上,右手按著太陽穴,指尖發白。“沏茶。”他閉著眼說。
我輕手輕腳地去拿茶具,生怕弄出一點聲響。他這癥狀我熟——偏頭痛,
現世我老板就有這毛病,發作時全公司都得噤若寒蟬。茶沏好了,我雙手奉上。
祁闌勉強睜開眼,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突然把茶盞摔在地上!“廢物!這么燙,
你是想燙死本王嗎?”瓷片四濺,熱茶濺到我的腳背上,疼得我呲牙咧嘴。但我沒敢動,
因為祁闌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了,蒼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太陽穴旁的青筋暴起,
像要炸開一樣。“奴才該死!這就去換!”我轉身要跑。“站住。”祁闌的聲音虛弱下來,
“去......去叫太醫......”我這才意識到他不是普通的發脾氣,是真的病了。
我趕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王爺!您怎么了?
”“頭......頭痛......”他咬著牙擠出幾個字,整個人都在發抖。我慌了神,
朝門外大喊:“快傳太醫,王爺身體不適!”不到半刻鐘,
三個白胡子老太醫氣喘吁吁地趕來。我退到一旁,看著他們把祁闌扶到塌上,
又是把脈又是扎針,嘴里念叨著“肝陽上亢”、“氣血逆亂”之類的術語。一個時辰后,
老太醫們搖頭晃腦地退出來。“如何?”我攔住其中一個。老太醫嘆氣:“王爺這是頑疾了,
從十四歲起就時不時發作。老朽開了安神的方子,
只能靜養......”我探頭看了看內殿。祁闌躺在榻上,眉頭依舊緊鎖,雙手攥著被褥,
顯然還在痛苦中。“沒別的法子了?”我問。“這......”老太醫猶豫了一下,
壓低聲音,“王爺不喜人碰他的頭部,
否則按摩風池、百會等穴或可緩解......”我眼睛一亮。按摩?這個我在行啊!
現世我可是靠著給主管按摩逃過無數次deadline的男人!等太醫們退下,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榻邊。祁闌雙目閉緊,呼吸粗重,額頭上全是大顆大顆的冷汗。“王爺?
”我小聲喚道,“奴才......奴才會點按摩的手法,
或許能緩解頭痛......”祁闌微微睜開眼,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凌遲:“滾......”我硬著頭皮沒動:“就試一下?
不行您再砍我頭......”他不說話了,大概是痛得沒力氣罵我。我深吸一口氣,
顫抖著把手伸向他的太陽穴。8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我愣了一下——燙得嚇人。
我輕輕按揉起來,用的是現世學的那套手法,從太陽穴到風池穴,再到頭頂的百會穴。
“唔......”祁闌突然悶哼一聲。我嚇得縮回手:“弄疼您了?”“繼續。
”他咬著牙說。我繼續按摩,力度適中。漸漸地,我感覺他緊繃的肌肉開始放松,
呼吸變得平穩。“往上一點......”他突然說。我按照他說的位置調整,
不知過了多久,祁闌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呼吸變得綿長。“王爺,好點了嗎?”我小聲問。
沒有回答,我低頭一看,他竟然睡著了。我懸著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關上門。剛轉身,就撞上一堵肉墻,是趙風。“你做了什么?”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眼神很是兇狠。“就......就按摩......”我結結巴巴地說,“王爺頭痛,
太醫說......”“太醫沒告訴你王爺最恨別人碰他的頭嗎?”趙風聲音壓得極低,
卻字字如刀,“上一個碰王爺頭的太監,尸體都喂狗了。”我腿一軟,差點跪下。臥槽?
這么兇殘?“但......但王爺讓我......”我試圖解釋。
趙風冷哼一聲松開我:“別以為王爺對你特別,你就得寸進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太監。
”他大步走開,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抖。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突然覺得脖子發涼,
這雙手剛剛可是在老虎的頭上拔毛啊!9傍晚時分,祁闌醒了。我端著藥進去時,
他正坐在床邊看書,臉色好了很多。“王爺,該喝藥了。”我小心翼翼地說。
他抬眼看了看我,那眼神深不可測:“你的按摩手法,跟誰學的?”我手不爭氣地抖了一下,
差點把藥碗打翻:“奴才......奴才小時候跟村里郎中學的......”“撒謊。
”祁闌合上書,“那手法精準得不像鄉野郎中所教。”我額頭冒汗。完了,
這王爺也太敏銳了。“是......是奴才的娘教的!”我快速找借口,
“她娘家祖上是御醫......”祁闌挑了挑眉,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手法不錯,
以后本王頭痛,就由你伺候。”我:“......”這是福還是禍啊?
一邊是可能被砍頭的風險,一邊是專屬按摩師的身份,我選擇閉嘴。“過來。
”祁闌突然招手。我慢吞吞地走近,他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遞給我:“賞你的。
”我受寵若驚地接過,差點熱淚盈眶,進宮這么久,第一次有人給我零食!“謝王爺恩典!
”我正要跪下,祁闌卻擺擺手。“不必跪。”他頓了頓,“你救了本王,這是應得的。
”我目中驚愕,這暴戾王爺居然會說人話?我感動地咬了口糕點,甜得齁嗓子,
但是在我嘴里堪比米其林三星。祁闌看著我狼吞虎咽,突然問:“會下棋嗎?
”我差點噎住:“呃......會一點?”其實我只會五子棋。“陪本王下一局。
”他指了指角落的棋盤。我硬著頭皮坐下,看著祁闌擺好棋子。
這棋盤比我現世見過的復雜多了,縱橫十九道,黑白兩色棋子瑩潤如玉。“你先。”祁闌說。
我捏起一顆白子,猶豫半天,放在天元的位置上,別問我為什么選這里,
純粹是電視劇看多了。“你確定?”我點頭如搗蒜,他輕哼一聲,落下一枚黑子。一刻鐘后,
我慘敗。不,不能用“慘敗”形容,那簡直就是屠殺。我的白子被吃得干干凈凈,
祁闌的黑子如狼似虎,殺得我片甲不留。“再來。”祁闌似乎很享受碾壓我的感覺。
三局過后,我輸得懷疑人生。祁闌終于放過我,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棋藝真臭。
”我委屈巴巴:“奴才方才說了......只會一點。”“罷了。”祁闌收起棋子,
“換個簡單的,你會什么?”我絞盡腦汁想有什么古代游戲是我能玩的,
突然靈光一閃:“王爺會猜拳嗎?”“猜拳?”祁闌一臉茫然。我眼睛一亮,
終于有我擅長的了!“就是石頭剪子布!”我比劃著,“石頭砸剪子,剪子剪布,
布包石頭......”祁闌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智障:“......你當本王三歲?
”“試試嘛!”我一時得意忘形,差點拍了他的肩膀,幸好及時收住,
“呃......奴才的意思是......”出乎意料,祁闌居然伸出了手:“來。
”我差點笑出聲,這反差萌也太可愛了吧,堂堂九王爺要跟我玩石頭剪子布?10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