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是小城里一個賣藥材商販的女兒。我爹的藥材鋪因藥靈遠近聞名。一天,
我與進京趕路的舉人楊晨一見鐘情。然而婚禮當天,我爹連同藥材鋪一起葬身火海。
兇手就是我的相公,他不是什么舉人。他將我當做藥一樣送給了當朝宰相夫人。
我踏進了宰相府前對楊晨說希望這長生液能如你所愿。后來他彌留之際流著淚說“對不起,
如果當初我沒這么做,我們會不會…”。1 父女相依我自出生起就與爹爹相依為命,
一起經營著這藥材鋪。爹說娘去了天上,會一直化作星星陪著我們七七的。又到了采藥時刻,
這路我都跟著阿爹走了無數遍了。我高興拿著藥返城,大家總說我阿爹醫學厲害,
總能找到珍稀藥材。我每次都暗地里偷笑。明明是我帶著阿爹找到的,
我天生就對藥材有著敏銳性。但是阿爹告訴我不能跟別人說這個,這是我們父女一輩子秘密。
我自小就知道自己與其他人不同,牢牢記住阿爹的話。官道上,馬踏紛飛,
一個小孩突然被周邊人推搡至路中間。我心驚,只見這時,寒袍少年飛身掠過,
一把抱起小孩,滾落到路旁。看著小孩安全,我心定馬上跑了過去看。
這時被驚停馬的官差停在他跟小孩前面,居高臨下輕蔑說“哪來賤民,竟然敢驚本差侍的馬,
找死”。我一聽這話就怒了,立馬上前“官府的人就了不起,你沒看到有小孩嗎?
為什么不停下,要不是這位大哥挺身而出,你知道這小孩會遭遇什么嗎?
”哪料這人真不把平民命當命“一條賤命,死了便死,哼,但是驚了我的馬拿什么來陪,
要不拿小娘子你來陪哈哈哈哈”。他一起的幾個官吏也跟著大笑,賊眉鼠眼看著我,
我心里一片惡寒。這話一出,四周竊竊私語,卻無人出來指責。
就連孩子母親也是匆匆把孩子抱了回去,低頭不語。我害怕往后退了幾步。剛剛救孩子的人,
似乎剛剛帶著孩子滾落地上時候,被撞傷了,現在才爬起來。他走到我身前擋住我,
說道“官爺,在下是進京趕考的舉人,今日之事要是在下剛剛沒有出手,
或者連同在下一起喪身馬蹄下,不知幾位回去如何交差呢”。言語之間不卑不亢的。
而這話一出,在場幾個官吏臉色一變,紛紛低頭離去。平民他們無所謂但是有功名在身的,
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我看著他后背擦破滲血的衣裳,而那孩子跟母親早已不見人影,
心中惱怒不平。帶他回了我家藥材店給他包扎。他驚訝于我會醫藥,夸我能干,
我心里瞬間很高興。因為從小到大,大家都說我爹養我讀書識字學醫有啥用,一個女孩子。
今天竟然有人說我能干,我笑容璀璨問他“你真的覺得我能干嗎?”他笑著點頭,
看著他那一張英俊臉,我不知何時羞紅臉。我想到剛剛那一幕,不平感又起來了。“楊大哥,
那么危險,你都舍命救人了,她們竟然偷偷走了,真不是人,你后不后悔救那個小孩”。
楊晨搖頭“救人是應該的,其他的不是我考慮范疇了”。我心里好感頓生,
爹爹從小就教我做人做事要無愧,要懂得愛護弱勢群體,楊大哥就是這樣的人。上藥的時候,
看著他傷勢那么重,進京估計也不方便。爹回來之后,我告訴他今天事情,
他對楊大哥也頗有好感。我趁機提出“要不讓楊大哥先借住我們家,傷好再進京”。
爹爹卻一改溫和,認真看著我,我心里開始惴惴不安了。2 情愫暗生許久,
爹爹只是輕嘆“女大不中留”。我瞬間安心了,搖著爹爹手臂撒嬌“爹,
你怎么能開女兒玩笑呢”。我爹語重心長說“七七,世間男兒多薄幸,咱要放亮眼睛”。
我不以為然,撇撇嘴,嘟囔“爹爹,難道你薄幸嗎?”爹爹不理我了轉頭回他屋,
但是又像是放心不下回頭說“我跟你娘不一樣,我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也只有她一個,
所以爹希望你也能找一個愛你護你只你一人的”。我知道爹是為我好,
對爹爹點頭并保證“爹爹,我要是結婚,一定會經過你同意”。爹爹才滿意,
我們父女相視一笑。我很少聽到爹提娘,對娘也充滿好奇,我本想問爹關于娘事情,
但是話到嘴邊又縮回去了。小時候,爹每每趁我睡著偷偷喝酒流淚的畫面還在我眼前,
我不敢在他面前提娘,怕他傷心。我告訴楊晨這個消息,他一直推辭,
最終說閑暇時陪我去摘藥,幫我們看店,不然無功不受祿。聞言,我覺得我果然沒看錯人,
爹也點了點頭。這段時間里,他不只能幫爹招待客人,還能與我爹侃侃而談。
我每次看到這一幕總會偷偷笑,然而悄悄與楊晨相視一笑。這天,又到采藥日子,
我帶著楊晨上山。我悄咪咪說“楊大哥,你等著瞧,我肯定能找到很多藥材”。
楊晨半信半疑說“真的嗎?我怎么感覺你醫術沒你爹那么好,你能認得出來那么多藥嗎?
”我不服氣“當然,我醫術沒他好,但是我認藥本領比他強”。
楊晨看我這樣子趕忙說“我相信你,這不是一般懂藥理的醫術都比較厲害”。
我們一路上說說鬧鬧到了山里。我總能精準找到藥材并識別出來,一臉傲嬌。
楊晨終于相信我的話了,夸我厲害,我嘴角翹的更高了。回去路上,
不知為何從未有野獸出沒的地方,竟然出現猛虎。楊晨讓我躲石頭后,他去引開老虎。
我扯著他衣服搖頭,他還是那么端方公子溫和笑著安慰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引開之后,你立馬回去找救兵,相信我,不然我們都走不了”。眼看老虎越來越近,
他一把把我往旁邊石頭草里推。一個人朝老虎跑去,挑釁老虎,終于老虎被激怒似乎忘記我。
它猛地追楊晨去,我看著他們遠去方向一片心慌。我哆嗦雙腿掙扎站起來。不行,
楊晨還等著我,我要趕緊找人。這一刻,我確信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善良溫厚的人。
我在路上遇到爹,哭著說遇到老虎事情,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后是擔心,
召集人手去找楊晨。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滿身血昏迷不醒,旁邊是一個獵戶。
獵戶告訴我們,他來遲一點,楊晨就沒命了,趕緊帶他去醫治,不然也要失血死了。
我日夜守著楊晨,他從山上回來就一直昏迷,因為傷勢過重。爹爹已經盡力了,他依舊不醒,
而考試日期也逐漸靠近。我找到爹祈求“爹,讓我救楊晨吧,女兒這些天心都要碎了,
科舉就要開始了,要是楊大哥錯過這次科舉,女兒會悔恨終生的”。爹閉上眼,一臉沉重。
3 危機伏終于爹輕點頭叮囑我“小心點,切勿讓人發現,對外就說爹找到了稀世藥材”。
我得到爹爹允許之后,趕緊去救楊大哥。我確認他沒有意識之后,
才緩緩去隔壁輕輕劃了自己一刀。楊大哥喝了我端去藥之后,沒幾天就好起來了。
我撲在他懷里哭“楊大哥,你嚇死我了”。楊大哥一直安慰我,
爹看著楊大哥好起來也很是欣慰。爹拿出他多年珍藏對楊大哥說“楊晨,你對小女救命之恩,
老夫無以為報,只有這些藥材是老夫畢生收集的,希望你能收下”。楊大哥掙扎想下地,
被我們制止,他連忙推辭說“不要不要,小生救七七是應該的”。我爹順勢“不不不,
七七是老夫女兒,你只是客人,哪來應該,快收下”。楊大哥罕見的紅了臉“方先生,
事已至此,在下也不想藏著掖著了,在下心悅七七,想娶七七為妻,此生只她一人,
永不相負”。我心砰砰跳,再也聽見不了其他的,只有那個說心悅我的人。
爹笑著說那更應收下,就當是他祝女婿高中的彩頭。商量好待他考完試回來無論是否中進士,
我們都完婚。我像做夢一樣那段時間。我迷迷糊糊與爹送楊大哥坐上了赴京的馬車。
我說“楊大哥,我等你回來”。他回頭“好,待我歸來便三媒六聘娶你”。爹爹說我不知羞,
但是他眼里欣慰眼神卻告訴我他很滿意這個女婿。我在楊大哥赴京時候,
閑來無事打掃他房間,卻好像沒看到爹爹那些藥材身影。也許他藏好了,我不做他想。
終于等到楊大哥回來了,他說答得很好,也許我過段時間就成了官夫人了。我們彼此打笑。
婚禮如期而至,爹爹笑著給我蓋上紅蓋頭。然而沒多久,我就失去意識了。再醒來,
我被鎖在一個籠子里,在我視野里我可以看到我家失火了。我無暇多想,
想大喊卻發現我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嘶啞的“額額額”。我爹、楊大哥,不要,
我激動在籠子里掙扎著。看著火光逐漸消散,一切成灰燼,我放棄掙扎,眼里光一點點幻滅。
手腳撞擊籠子磨破的地方到處都是血,淚水與血腥交織下是我絕望的心。這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我不甘心用嘶啞聲音發出了哀嚎“啊”。一夕之間,我家沒了,我爹,
楊大哥都沒了。我筋疲力盡蜷縮在籠子里,眼前出現了華麗衣袍。
我抬頭想看清楚是誰害我全家至此,卻因為在籠子里看不得見不得。然而,
那個人彎腰俯身下來,我終于看清他的臉,如遭雷劈。為什么是他,為什么,我再次哀嚎。
楊晨,你究竟是誰,你要干什么。楊晨看著我的眼里晦澀難懂,只是留了一句“你乖一點,
等到了京城,事情完了,我會補償你的”。什么事情,補償什么?
4 真相揭曉我似乎沒有機會問這話,楊晨囑咐看守的人看好我便離去。
而一碗接著一碗軟筋散朝我灌進來,還有那暫時讓人失聲的藥。
我像攤腐爛的泥一樣被運往京城。渾渾噩噩中,我看到自己躺在房間里,
手腕被劃的痛苦讓我清醒。我看著楊晨讓大夫趕緊給我止血,大夫說不用,已經止了。
我真想起來給他扇一個大耳光,都殺我爹,囚禁我取血了,還假裝什么在乎我。
可是我沒有力氣。我閉著眼像任由宰割一樣躺著,耳邊發絲被人挽起,被角被掖好。
等無人的時候,淚水終于肆意流。這時步伐聲響起,是一個趾高氣揚姑娘帶著一群人進來了。
我繼續假裝昏迷。那姑娘似乎是某位夫人婢女,只聽她“這就是那個可以給夫人做藥的女子,
長得一臉妖媚,果然妖里妖氣的”。其他婢女奉承她說“春英姐姐,
她這種女子怎么比得上夫人呢,我們家將軍可不會被她迷惑,
大家都知道將軍一心愛慕你家夫人呢”。從她們聊天里,我終于拼湊出了真相。
原來是那位名聞天下的奇女子宰相夫人生了怪病,需要白靈族女心頭血方可治愈,
傳聞白靈女血液治百病,食心頭血更是可以長生。我是白靈女嗎?
難道這就是爹爹讓我保守秘密原因。當朝楊將軍就是宰相夫人愛慕者之一,
而我就是他為保心愛之人的一味藥材。我父親因此被滅口,原來所有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方七七,你識人不清,害了爹爹,罪該萬死。楊晨來了。我心里恨不得把他大切八塊,
卻動彈不得。他端著一碗藥,這才是真正的他吧。冷毅的臉讓生人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