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帶淚看著孩子，又看看我。
“抱歉，沒能和你走到最后，等你頭上好了，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吧。”
“好。”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雖然難受，但也有種終于自由的感覺。
我以為我和老李家的事，就這么完了，沒想到出院那天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救護車上抬下來一個人，竟然是婆婆！
李碩也從車廂里跳下來，滿臉擔心跟在旁邊，問醫生要不要緊。
醫生很嚴肅，
“吃了那么多安眠藥，你說能好么？家屬先別激動，我們檢查一下看看。”
我想起李碩說她媽要自殺，買了很多安眠藥。
我以為她不會……
人群中，李碩看到了我，他迅速低下頭，跟著醫生進去了。
媽媽也看到他們了，非常震驚。
“寧寧，他們家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我不是什么圣母，上了車和媽媽回家。
我們去商場為孩子置辦了很多東西，晚上回到家，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李碩！
漆黑的柵欄門旁邊，我看著那個熟悉的黑影。
他蹲在地上抽煙，一根接一根，每用力吸一下，紅色的煙頭就亮起幾分，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看到我們回來了，他急忙按在地上掐滅。
“寧寧，你能不能幫我照顧我媽幾天？就幾天！求你了！”
“我如果不上班就沒錢，我媽就要停藥了，可她還沒脫離危險，身邊不能沒人，這些年除了你，我也不認識什么女人，身邊親戚都推脫，沒人愿意幫忙……”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媽，寧寧，我不求你們原諒，只求你們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幫我這一回！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他說著，竟然就要跪下。
我沒攔著。
我媽把他扶起來。
“孩子，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為了你媽媽能這么做，是個孝順孩子，可是寧寧已經和你毫無關系了，你不能拿孩子道德綁架她。”
李碩無力地垂著肩。
“我知道，你們沒義務幫忙，本來她坐月子，我和我媽也沒照顧她娘倆，都是因果報應。”
他又點了根煙，猛吸起來。
我看他這樣子就來氣，一把搶過煙，狠狠踩在地上！
“你擺出這幅頹廢樣子給誰看？多抽幾包煙能解決問題？為什么每次你都這么沒用？”
“我跟你媽吵架，你只會來勸我低頭；每次你媽只要一鬧，你必定相信是我的錯；就連咱們離婚，你都是被他們逼著，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你就是你媽生的傀儡！提線木偶！”
“滾！別站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