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人囚禁了裴淮。去往后殿看到被人按在地上的白稚容,目眥欲裂地看著我,
似是想要將我撕碎一般。我半蹲在她面前,看著這張絕美的臉在地上摩擦。“白稚容,
我說了,你最大的錯誤就是讓我活著。”我忘了,她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宮人嫌她罵得太臟,
已經把她的舌頭割了。從前的吏部尚書白猶,此時也被押著跪在我面前。我揮揮手,
命人將他打入了死牢。是我父親當初被關押的那件牢房,房柱上還沾有我父親的血跡。
烏黑一片。那一瞬間,漫天的悲痛撲面而來,壓得我喘不過氣。我腿一軟,就要倒地的時候,
蕭佑寧將我擁進了懷里。過去了這么久,我終于可以聲嘶力竭地發泄著悲傷和憤怒。
我與蕭佑寧的重逢,是在長嬴族。說起來真是命運無常。上一次重逢,我是大晉的皇后,
他是將軍。這一次重逢,我是長嬴族的王后,他是已死之人。他當初奉旨平定北疆長嬴族,
卻誤入長嬴族的將領烏格勒的陷阱。副將杜明德沖出重圍,帶著重傷前去最近的堰都,
求救堰都刺史柳長俊。蕭家軍最后的幾十人在北荒山苦等三天,始終等不到援軍。
在最后彈盡糧絕的時候,蕭佑寧決定背水一戰,但是寡不敵眾。蕭家軍拼盡最后一條性命,
硬是給蕭佑寧拼出了一條生路,制造出蕭佑寧已死的假象,騙過長嬴族。
讓他騎著坐騎“踏雪”沖出了北荒山。蕭佑寧撐著一口氣,
想要知道杜明德在堰都究竟發生了什么。然而在前往堰都的路上,
蕭佑寧看到了杜明德被野狗叼的面目全非的尸體。蕭佑寧將杜明德安葬之后,
在他的墳前跪了許久,繼而提著佩劍殺進了堰都的刺史府。他將柳長俊的腿釘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