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這一次的交接地點是在圖書館,明日早上八點。”面容瘦削的男人低聲道。
“嗯,我知道了。”云遷躺在沙發(fā)上,一個面容溫和的男人揉著他的額頭,緩解了大腦的脹痛。
面容瘦削的男子名叫劉普,從小去寺廟學武,是寺廟的俗家弟子;面容溫和的男子名叫劉泰,學的是祖?zhèn)髦嗅t(yī),年紀輕輕在中醫(yī)界已是有些威望。
兩人還是堂兄弟,是這次任務國家派來的保鏢。
三人在飛機上的時候安排坐在一起,云遷與面容溫和的男子交談甚歡,說起這次去漂亮國的行程,又是高度的一致,直接約著同行了。
在外人看上去三人只是臨時搭檔,實際上是三人有意為之。
果然到了機場,安檢檢查十分的嚴格。安檢人員查看云遷的證件時,露出一絲優(yōu)越的笑。
“歡迎云先生再次前來。”
想來云遷的事跡,通過外網(wǎng)傳到這些人的耳中。
云遷樂呵呵一笑,掏出一美元遞過去:“謝謝。”
那個安檢人員臉色一僵,伸手接過來。
之后的日子,三人同行,去了不少地方。這些地方都是之前規(guī)劃好的,遇上同屬于一個國家的人,約在一起吃飯喝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的。
云遷也就趁著這個時候?qū)A帶出來的文件記在腦中。
“明天是最后一次了吧?”云遷問道:“做完...”
“云先生。”劉泰打斷他的說話。
云遷疑惑的睜開眼:“怎么了?有變故?”
劉泰一言難盡:“云先生,說這話有點兒不吉利。”
云遷:“啊?”
劉泰道:“您聽說過,有這種說法沒?凡是說什么做完這次就回家,做完這次就收手,通常就會是悲劇...”
劉普一巴掌拍在弟弟頭上:“好了好了,別迷信了。”
劉泰瞪一眼他哥,咕噥道:“你不還是迷信?”
第二日出門的時候,劉普還是拉著兩人復述三句話。
“天地通,年月通,日事通。”
兩人也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念了好幾遍。
之后劉普才科普這是道家出門,能保佑辦事順利的。
劉泰撓撓頭,疑惑道:“哥,你以前不是在寺廟學的武嗎?咋會道家的。”
劉普瞪他一眼:“多嘴!”
別看兩人私下有些不著調(diào),但是一出酒店門,兩人立刻變成了土包子背包客。
到圖書館的時候,沒有什么人在,三人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外國人,看著堆放整個墻壁的書,睜大雙眼。又是驚訝,又是放下行李拍照之類的,看得圖書管理員一臉的嫌惡。若不是三人安安靜靜的,只怕就要被管理員趕出去了。
“我們的目標人物已經(jīng)來了。”劉普低聲道,眼神示意坐在角落的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云遷微微點頭,旋即就笑著走上前:“你好啊,小伙子,是不是花國人啊?”
黑色鴨舌帽抬起頭,雙眼有些迷茫,不太精明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像是明白過來,點點頭:“你好。”
云遷嘿嘿一笑:“你能不能幫我們拍個合影啊?”
黑色鴨舌帽慢半拍,接過手機,拍了好幾張才將手機抵還。
云遷接過來,看著手機里的照片,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這個目標人物的拍照技術(shù)也太爛了吧!
一看就是母胎單身,光憑借著爛出天際的拍照技術(shù),一定是沒有女朋友。
不過為了接下來事情的繼續(xù)發(fā)展,云遷還是昧著良心夸道:“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拍照的技術(shù)也太好了!”
劉泰好奇的探頭看過來,臉也僵了一瞬。
哪有拍照是頂天立地的,這跟自己自拍有什么區(qū)別?還有那表情動作,手都有了殘影,這是挑最丑的表情拍下來的吧!
不過還是違心夸贊:“兄弟,你拍照技術(shù)比我哥好...”
“這里是圖書館,請不要大聲喧嘩。你...你...都出去,打擾到大家了。”管理員走過來,黑著臉道。
劉泰忙道:“sorry,我們這就出去。”又看向黑色鴨舌帽:“兄弟,咱們出去喝一杯。”
黑色鴨舌帽看一眼幾人,沉默的站起身,收拾手里的筆記本。
四人走出圖書館,外面是廣場,成群的鴿子落在廣場上,撲啦啦的飛起,又撲啦啦的落下,甚是漂亮壯觀。
劉泰:“這么漂亮,咱們?nèi)ヅ?..”
黑色鴨舌帽推推眼鏡:“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接觸鴿子,鴿子身上有數(shù)不清的寄生蟲,你看那些鴿子是在整理羽毛,其實就是在吃自己身上的寄生蟲....”
劉泰臉色一僵,下意識的離那群鴿子遠了些,尷尬一笑:“兄弟,懂得不少啊,咱們?nèi)ツ桥赃吅瓤Х取!?/p>
幾人在街邊咖啡店坐下,黑色鴨舌帽將手里的筆記本推過來:“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我只能將那些人支走這么久。”
云遷直接將之接過來,飛速的翻動書頁,書頁上的內(nèi)容自動印在腦海中。
大概過去八分鐘,這個筆記本就已經(jīng)讓他翻完,云遷正準備將之遞過去,笑道:“小伙子,你說的這個菜譜在咱們花國都是爛大街的,等你回國了,聯(lián)系叔,叔帶你去吃。”
鴨舌帽一愣,點點頭:“好。”
“言師弟,你怎么在這里?不是說去圖書館嗎?剛才去找你沒見到,可把我急得。”一個聲音傳來。
云遷感覺這個聲音有幾分熟悉,轉(zhuǎn)頭就見到有幾分眼熟的男子站在身后,穿著西裝筆挺,一副精英模樣。
是那個回國的時候,機場遇上的梁教授,他身上的灰色氣運越發(fā)濃郁了。
“梁教授?”云遷在梁教授將視線投到他身上的時候,先發(fā)制人:“你是不是梁教授?”
梁教授果然不記得云遷這個人,更何況云遷的樣子可比在機場時候的樣子相差有些遠。
云遷自我介紹道:“梁教授,你不記得我了?之前在機場,咱們還遇到,咱們說好了等你回國,咱們合作開個生物科技公司的。”
云遷露出諂媚的笑,看向梁教授雙眼放光。
梁教授聽云遷這么說,再見到他的神情,雖然還是沒有記起云遷這個人,還是露出一絲厭惡。
轉(zhuǎn)頭看向黑色鴨舌帽:“師弟,教授正在找你呢!這次咱們能跟著斯密斯教授,可是難得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住。雖然教授嚴厲,但是可是真的教。”
說著,又看看另外三人:“至于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不需要搭理。”
黑色鴨舌帽站起身,點點頭,跟梁教授離開。
等人走遠了,云遷確認道:“是今天回國的機票嗎?”
劉泰點點頭:“是的,怎么了,云先生。”
云遷:“那個梁教授有問題,我們趕緊離開。”
劉普也警惕的看一眼四周:“好,反正還有三個小時登機,干脆我們現(xiàn)在就去機場。”
到了機場,不知道是不是被梁教授察覺到了什么,安檢的檢查尤為的仔細。
反正他們又不會用核磁共振,掃描出腦袋中的內(nèi)容,云遷也不慌,任由他們折騰,一副慫慫的模樣。
等三人坐上飛機,都松了一口氣。
云遷就聽著劉普嘴里還在默念:“天地通,年月通,日事通。”
下了飛機,為了不引人注意,與兄弟兩人道別。機場工作人員以檢查的名義,將之帶到休息室,休息室早就有人在等候。半個小時之后,云遷到了那個熟悉的,待了半年的小院子。
林少將笑道:“云先生辛苦了。”
云遷擺擺手,放松下來,腦袋的脹痛更加明顯。之前背誦鴨舌帽的筆記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他感覺到不適了,若不是依靠強大的神魂支撐著,估計早就暈過去了。
劉普連忙走進來,他是另一批人帶過來的,一進來就抓起他的手腕,把脈。
“云先生這是用腦過度...”劉普皺著眉。
云遷笑道:“一下子記太多了,緩一緩。等把腦袋的東西清空,就好了。”
一邊輸著緩解頭痛的藥水,云遷一邊將記下來的資料復述下來。每復述一份資料,云遷就將腦中關(guān)于那部分的內(nèi)容收起來,放入腦海深處封存。
等所有的資料都復述完成之后,云遷的大腦不再脹痛,但是還是在病床上躺了一周。
現(xiàn)在他的大腦就像是個存儲盤,太多的記憶會占據(jù)存儲盤,總有一天會被全部占據(jù),也只有將無用的記憶刪掉,保持存儲盤空間。
“云先生,您的兒子后天就要結(jié)婚了,你要去看看嗎?”
云遷想了想:“好,只是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不想他們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給整個婚禮造成瑕疵。”
“云先生怎么會是瑕疵呢?只要將您的身份,和為國家做的事告知他們....”劉普不贊同道。
云遷搖搖頭:“即便我給國家做了再多的貢獻,但是他們受的苦難是我造成的,也不會因此而抹去。到時候,他們恨又不能恨,愛又愛不起來,這才是最痛苦的。”
劉普嘆一口氣:“我知道了,這就為您安排。”
晚上,云遷接到一通電話,接起來,沒想到竟然是李元香。
云遷剛下車,就見李元香已經(jīng)等候在咖啡廳門口了。
見到云遷,李元香一臉堆著笑得跑過來,神色有些憔悴,是厚厚的妝容無法遮掩的。
“云先生,你可算是回國了。”臉上露出一絲委屈神色:“我為你跑前跑后,沒想到你人跑到國外去了。”
說著,又引著云遷到座位上坐下:“你這么一聲不吭的離開,我為你做的一切可就打水漂了。”
云遷看著這人身上濃郁的灰色氣運,禮貌一笑:“我的事情都解決了,也不用麻煩你...”
李元香打斷,道出來意:“事情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我們團隊也為了你付出良多,你看你之前承諾的...”
這一個月,她像是一下子從天堂打入地獄。
網(wǎng)友抵制,賬號被封。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救助會查出她挪用捐款,列出一系列的證據(jù),若是她不歸還,就要報警。
李元香有錢之后,本就大手大腳,那些錢早就被她花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得賣掉房子,補了這個窟窿。現(xiàn)在她的賬戶上加起來,不到四位數(shù)。
再過幾天,她的簽證就要到期了,必須要回漂亮國了。買了機票,身上真的是身無分文了。
是的,李元香早在幾年前就加入了漂亮國國籍,嚴格來說她已經(jīng)不是花人了。
她現(xiàn)在最后的期望就是云遷了。
她可是始終記得那天兩人的約定,這也是她一直逗留在花國的原因。
云遷疑惑看過來:“什么?”
李元香臉上的笑容收了收,拿出手機播放起一個視頻:“就是這個。”
云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啊,我能拿到錢少不了你們的幫助,我決定給你們救助會捐助.....”
李元香眼神一閃,她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說救助會已經(jīng)解散了,只要錢到手就成。
看著李元香期待的眼神,云遷低下頭,在微信上轉(zhuǎn)賬過去。
李元香聽到消息的聲響,心中一喜,連忙打開手機,看到上面的金額,人就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
“什么!一千塊錢?你可是有一百萬!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云遷臉上也升起怒氣:“你們說能給要到六百萬,結(jié)果只有一百萬!”
李元香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指著他的鼻子:“你...你...這能怪我嗎?不是你自己私下答應下來的,你若是按照我的計劃,能只得一百萬嗎?”
李元香在國外幾年,可不知曉花國民政局出現(xiàn)的離婚新規(guī)定,不然還不得嘔死。
云遷神色稍緩,嘀咕道:“你的計劃也太墨跡了,人家說還要折騰七八年的,別到那個時候,我人都已經(jīng)入土了。”
李元香冷下臉,撕下遮羞布,直言道:“那你也有一百萬,我的辛苦費也不能只給我一千吧?”
云遷嘿嘿一笑:“哪里有這么多。我不是去國外玩了一趟嗎?手里也只有兩三萬塊錢了。”
李元香眉頭一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咖啡廳的服務員走過來,提醒兩人安靜,李元香這才不情愿的站下來,看向云遷的目光,恨不得上去打一頓。
“離婚時,財產(chǎn)分配不均,你還可以提起訟訴,要求重新分割財產(chǎn)。”李元香冷聲道:“云先生手里也沒錢了,干脆再去要一些。”
云遷心中冷哼,沒錢?沒錢這不是有國家養(yǎng)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