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得知宋青山給二房寫了欠條,當即與他干了一架。
宋青山的臉被撓了好幾道血印。
即便如此,宋青山也不敢還手,只能硬生生忍了下來,畢竟他還住在岳家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且說回宋可可。
中午,趁著去廚房熱湯熱雞蛋餅的功夫,宋可可請藥童小哥幫宋老頭解決一下如廁問題。
喝過骨頭湯,吃過雞蛋餅,宋老頭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宋可可就著茶水,吃了兩塊雞蛋餅,簡單把肚子填飽。
傍晚,一臉胡子拉碴,渾身散發著汗臭味的宋青河興沖沖的回來了。
“爹,你也太埋汰了,好歹換一身衣服啊。”宋可可捏著鼻子,滿臉嫌棄道。
宋青河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一身衣服,這么熱的天,可想而知臭成什么樣子!
宋青河尷尬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呵呵,爹待會就去收拾。”
說罷,宋青河搬了張凳子,坐到角落里去。
即便如此,宋可可的鼻尖還是聞到若有若無的酸臭味。
剛坐下來沒一會,宋青河神神秘秘的開口,“閨女啊,你猜猜我和阿咘今天抓到了什么?”
宋可可捂著鼻子,沒好氣道:“猜個屁啊,趕緊說。”
看宋青河那激動勁,估計是頭大家伙。
果不其然,只見宋青河激動地拍著大腿,嚷嚷道:
“是野鹿!野鹿啊,老天爺哎!這么大一頭野鹿,就算是老獵戶也不一定遇到呢。”
想起見到野鹿那一瞬間,宋青河依舊心潮澎湃,激動萬分。
宋可可挑了挑眉。
居然是野鹿,她還以為是野豬呢。
真是運氣爆棚,野鹿可比野豬值錢多呢。
“野鹿賣了多少錢?”宋可可問。
“這一頭野鹿,陳掌柜給了十兩銀子。”宋青河從懷里掏出十兩碎銀。
“嘿嘿,有了這十兩,你爺的藥費總算不用愁了。”
宋青河笑得見牙不見眼。
豎著耳朵,聽著兩人對話的宋老頭總算偷偷松了一口氣。
大丫頭撿回來的大黃狗,果真是只有福氣的狗。
果真旺財!
要他說,還是大丫頭更有福氣,十里八村有誰能撿只大黃狗回家呢?
還是只會打獵的狗。
這邊,兩人已經在分贓,呸,是分錢!
留出藥費,以及村長的那五百文,還有三兩半可支配。
“你拿一兩,你娘一兩,我一兩,阿咘半兩……”
阿咘:合則我是只奴狗,干最多的活,領最少的工錢????﹏???????
周扒皮!!!
“阿咘那半兩,爹代為保管。”
至于保管到啥時候,還不是他說了算,嘿嘿~~
宋青河心里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阿咘要是知道,估計已經提著四十米大刀,在趕來的路上……)
“阿咘是我領回來的,它的那一份理應我來保管,拿來吧你!”
宋可可一把從宋青河手中,搶過那半兩銀子。
宋老頭差點沒氣得背過氣。
逆子啊!
狗都分了錢,老爹老娘一文錢也分不到。
宋老頭心里那個酸喲……
不過,宋老頭也只是心里腹誹一下,畢竟大頭都給他交藥費了。
兩人剛分好錢,周大夫就過來了。
周大夫給宋老頭把了一下脈,又檢查一番腰上的傷。
捋著胡須道:“傷勢恢復得不錯,明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注意別沾水,飲食要清淡一些。”
宋青河忙應下,“哎,好,謝謝周大夫!”
宋青河恭敬的把周大夫送出門,順便去前堂把診金補交了。
宋老頭明天就能回家,宋可可也就不著急趕回家,干脆在醫館再將就一晚,明天跟著一起回。
古代夜市,宋可可還沒逛過呢,反正有她爹在,宋可可安心出門逛街。
街道兩旁的商鋪,高高懸掛著紅彤彤的燈籠,將整個街道映照得一片火紅。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有雜耍,有挑著擔的貨郎,有扛著布幌子的算命先生……
看得宋可可眼花繚亂。
最終,宋可可停在一個賣頭飾的攤子前。
她頭上還扎著布條呢,是時候該換了。
“姑娘,隨便挑挑,咱這都是從府城來的新鮮玩意。”女攤主熱情招呼道。
宋可可微微頷首,低頭仔細挑選起來。
最后挑了六根頭繩,她和二丫一人三根。
邊上的木簪子做得十分精致,何氏戴著一定好看,索性價格不貴,宋可可一并買了。
一家人不能厚此薄彼。
宋可可給豆子買了個撥浪鼓,給宋婆子買了條抹額,宋青河和宋老頭各一個荷包。
零零總總加起來一百文。
女攤主的臉上笑開了花,本以為宋可可只是隨便看看,沒成想是個大客戶。
女攤主二話不說額外贈送一根頭繩給宋可可。
宋可可提著東西,心滿意足地離開攤位。
“宋姐姐,逛街呢?”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宋可可抬頭,循聲望去,是麻雀。
宋可可朝麻雀走過去,微笑道:“麻雀,吃飯了沒?”
麻雀搖了搖頭,“沒呢,待會回去吃。”
“走,姐請你吃餛飩。”
麻雀這小子幫了她家大忙,理應請他吃一頓。
大餐請不起,去路邊攤吃個餛飩還是請得起的。
“不了,宋姐姐,你自己去吃吧。”麻雀拒絕道。
宋可可意識到什么,便不再強求。
她去包子攤買了四個肉包回來,兩人蹲在墻角吃起了肉包。
麻雀并沒有狼吞虎咽,小口小口地咬著包子,這是刻在骨子里教養。
宋可可挑了挑眉,這是個有故事的孩子啊。
“麻雀弟弟,你還有其他親人嗎?”宋可可不經意地問。
麻雀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隨后平靜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其他人都不在了。”
“哦。”
宋可可沒有刨根問底,麻雀卻自顧自地說起來。
“我老家在荊州,家中經營紡織作坊,也算殷實之家,一次意外的火災,爹和娘都沒了,家中房產被族人侵占,我和妹妹流落街頭,一路南下乞討,然后來到這里……”
簡簡單單幾句話,包含無盡的悲傷與心酸。
“那你妹妹現在在哪?”宋可可試圖轉移話題。
麻雀深吸一口氣道:“我跟獨住的婆婆租了個單間,妹妹平時都在家里。”
宋可可小心翼翼問道:“靠你一天蹲守得來的賞錢,能養活你妹妹嗎?”
麻雀笑了笑,“我不靠打賞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