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生沉思,鐘離溯這人雖然自詡道德感高,但是保不準哪天就被人給騙走了。
他規劃了一下,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探聽那小奶狗的虛實,摸清楚鐘離溯對他的態度。
其次是促進鐘離溯和顧辰離婚,他可沒有一直給人當外室的癖好。
說干就干,他抄起手機聯系汪過。
“喂,李哥?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李知生開門見山:“你那mv的男主不是還沒合適的人選嗎?我過兩天帶個人給你看看,合適的話就用他?!?/p>
汪過表示沒有意見,“行,都聽你的?!?/p>
李知生掛斷電話,又撥了個號碼。
“李少,有什么吩咐嗎?”
李知生磨了磨牙:“等會給你發個人的信息,你最近幫我盯緊他。盡量拍點清晰的照片。”
“好?!?/p>
既然鐘離溯不撞南墻不死心,他就把墻給她挪過來。
他倒要看看,親眼看到那些照片,她還能忍氣吞聲繼續這段婚姻?
做完這些,他將先前說好的五百萬劃到了鐘離溯的賬戶下。
然后起身去洗澡。
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錯過她。
......
鐘離溯睡了個好覺。
十月的微信護理群里,小家伙情況一天比一天好,她總算能松一口氣了。
群里有護理的人員、前臺、店長和林枕安。
林枕安:【圖片】
【寶貝情況不錯,再過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鐘離溯回了個感謝的表情包,又給寵物店的人下單了奶茶。
吃人嘴軟,喝了她的奶茶,寵物店的人對十月也會更加上心。
鐘離溯點開李知生的頭像。
【時間定好了嗎?】
李知生回復很快。
【三天后帶人到我們公司來吧。】
【到時候我親自檢查你的手機,是不是真的刪干凈了?!?/p>
鐘離溯忽略后面句話,回了個句號,開始工作。
她昨晚思考了一下,雖然要離職了,但是這一個月還是不能擺爛。
盧陽好歹對她不錯,她還是盡職盡責的帶單宴吧。
單宴畢竟第一次接觸演戲,她身為臨時經紀人,還是打算多跟兩天,等人熟悉了就不用事事親為了。
她到達劇組的時候,單宴正在拍攝。
男人演戲時和平日陽光的形象完全相反,一臉陰鷙,口中說著臺詞,眼神狠厲。
將角色的反差感詮釋得淋漓盡致。
單宴的天賦是顯而易見的,陳楚歌對這個臨時頂替的演員很滿意。
余光注意到女人的身影,陳楚歌對著鐘離溯輕輕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男人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襯衫,如月光浸染的云絮,妥帖的勾勒出清瘦而挺拔的身形。
此刻正半倚在攝像機后的折疊椅上,指節無意識摩挲著銀色的設備邊緣,目光牢牢鎖定著液晶顯示屏。
隨著畫面的進行,他眉峰輕蹙,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陰影。
不同于那些大腹便便的男導演,陳楚歌優雅得如同在拍攝藝術品。
連他也成為了藝術的一部分。
鐘離溯再次感嘆陳楚歌交朋友的眼光,能和顧辰玩到一塊,或許這就是上帝給他關閉的那扇窗戶吧。
陳楚歌:“咔,這條光線不對,休息半小時再補拍?!?/p>
眾人聞言放下手中的設備,“好的導演。”
陳楚歌的要求很嚴格,不過卻并不沒有其他導演的臭毛病,他對誰都是溫和有禮的。
唯獨生氣的時候那雙溫柔的眼睛會化成寒冰,將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溫柔的刮下來。
但幾乎很少能遇見讓他生氣的事。
單宴收回情緒,又恢復了往日的陽光,見到鐘離溯后歡歡喜喜地湊了過去。
“姐姐,你來啦。”
鐘離溯糾正了幾次,這小子還是叫得黏糊糊的,最后索性也放棄了。
“點了下午茶,你帶人去分一下?!?/p>
單宴比了個敬禮的表情,“遵命!”
劇組的人都很喜歡鐘離溯來探班,因為每次她都會給劇組的人點下午茶。
每個人都有份。
鐘離溯沉浸職場多年,已經摸清了陳楚歌的喜好,挑了杯七分糖去冰的美式給人拿過去。
誰能想到著名的天才導演,居然嗜甜呢?
陳楚歌的指節輕叩著顯示器邊緣,目光還鎖在躍動的畫面上,連空調的嗡鳴都成了背景音。
忽然,一抹涼意漫過手背,轉頭時,琥珀色的冰美式正懸在半空,玻璃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白皙纖長的手指滑落。
抬眼撞上鐘離溯的笑顏,她的發梢沾著暖暖的陽光,驅散了陳楚歌那微末的燥意。
“陳導,七分糖,歇會吧?”
他頓了頓,耳尖微動,女人的聲音帶著獨有的語調。
禮貌又客氣。
陳楚歌接過咖啡,聲音溫柔:“謝謝鐘離小姐。”
鐘離溯隨意找了個凳子,“客氣?!?/p>
男人將吸管插入杯沿,帶著咖啡特有的甜在舌尖淡淡融化。
“單宴上午表現怎么樣?”
又是談論別的男人。
陳楚歌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他們兩人之間好像太過生疏了。
除了合作的藝人,完全沒有其他的話題。
他聲音淡了一分:“還不錯,有演戲的天賦。”
能從陳楚歌這樣的天才導演中說出一句還不錯的評價,那單宴確實是有天賦了。
畢竟是來自天才的認可。
“那就好。”鐘離溯笑道:“這孩子比較跳脫,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還請您多擔待一下?!?/p>
冷氣凝集的水珠滑過陳楚歌的指尖,他琢磨著‘孩子’這個稱呼,輕笑了一聲。
原來是個連入局都沒有資格的孩子啊。
鐘離溯疑惑,不知道這位導演為什么忽然心情又不錯了。
對上鐘離溯的眼睛,陳楚歌掩下笑容:“不好意思,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p>
“哦哦?!辩婋x溯點頭,準備起身,這位導演不喜聒噪的人。
陳楚歌:“等等?!?/p>
鐘離溯坐回椅子上,這男人怎么最近總是對她欲言又止的?
“還有什么事嗎?”
陳楚歌摩挲著咖啡杯沿,聲音如常:
“最近,顧辰有找過我。”
顧辰不是他的兄弟嗎?為什么要突兀的提上這么一句。
陳楚歌:“他問我要下個單元的女二角色?!?/p>
他想,鐘離溯這樣聰明,應該懂他的意思。
“這件事他和你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