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也還是堅持自己對舒望的專屬權(quán)利。
“喵!”
小藍貓再次發(fā)出了叫聲,這次明顯是更加堅決的樣子,好像是在表示一定會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wù)。
傅瑾寒滿意了,回頭望了望舒望所在的樓層,然后上車離開。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做出了最妥善的安排,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
那一晚,舒望睡得極不安穩(wěn)。
她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各種畫面,一會兒是昨晚傅瑾寒堅定離去的背影,一會兒是五年前他抱著另一個女人時失態(tài)的樣子。
那些記憶如同鋒利的刀片一般,割裂著她的心靈。
其實,她最早遇見傅瑾寒是在五年前。
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既是結(jié)束也是一個開始,在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夏天,她第一次與傅瑾寒相遇。
那年她剛結(jié)束高考,與母親一起回家。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而那時傅瑾寒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生命中。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破舊的巷子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她撐著傘,步伐匆匆地走過,突然間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蜷縮在一個角落里。
定睛一看,竟是傅瑾寒。
他的身上滿是傷痕,血跡斑斑,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無力地躺在那里,仿佛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母親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立刻意識到這個陌生男子的到來并不尋常,擔心他是不法之徒。
為了全家人的安全,母親打算立即撥打報警電話求助。
正當母親的手快要觸碰到手機時,外面卻傳來了一聲低弱的呼喚聲。
那人用力伸出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
這雙眼睛此刻充滿了無助與絕望,仿佛在向她懇求最后一線生機。
面對這樣的目光,舒望心中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強烈的同情心。
她仿佛被某種莫名的力量牽引,鬼使神差般地決定幫助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將他帶回了家。
回到家后,舒望盡自己所能為傅瑾寒處理傷口。
當一切塵埃落定,治療工作告一段落后,她才忽然意識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傅瑾寒的眼睛似乎無法聚焦于任何事物之上。
那雙曾經(jīng)光彩照人、讓人一見難忘的眼睛,此時竟變得空洞無物,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原來,他在遭受重創(chuàng)的過傅中竟然也失去了視力,再也看不到世界的色彩了。
隨著恢復(fù)過傅的推進,舒望逐漸發(fā)現(xiàn)原本冷峻嚴肅的傅瑾寒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失明后的他性情變得更加溫柔體貼,并且待人接物總是彬彬有禮,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種改變使得整個房間內(nèi)洋溢起一種令人舒適的氛圍,兩人在這段共處的日子里慢慢建立起深厚的情誼。
日久生情,舒望漸漸認為對方也同樣對自己抱有好感。
然而現(xiàn)實往往是殘酷的。
暑假結(jié)束后的一個傍晚,當舒望懷著激動的心情從學校返回家中時,卻在門外無意間聽到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
那是傅瑾寒正對著某個女人大方表白自己的心意。
那一刻,舒望如遭雷擊般僵立原地,內(nèi)心深處剛剛升起的一點甜蜜念頭霎時間被擊得粉碎。
原來她以為彼此之間的那份默契只是她的一廂情愿罷了。
傷心欲絕的舒望悄悄離開了,直到兩年之后再次與傅瑾寒相遇,這次是在古老的傅宅。
正是從這一刻開始,她才真正明白對方究竟有多么不同凡響:傅瑾寒不僅身世顯赫,更是被譽為傅氏集團未來接班人的天之驕子。
而自己不過是個平凡普通的小學生而已,根本不可能進入對方的世界。
想到這里,心中的那份期盼徹底消散殆盡。
就在那一天,小姨告訴她,在當初那個夜晚之前,其實正值傅氏家族內(nèi)部爭斗最白熱化的階段。
有人故意針對傅瑾寒設(shè)計了一個圈套,讓他在青城這個地方療傷養(yǎng)病。
但最終憑借其過人的智慧和堅韌的性格,傅瑾寒不僅成功找出了背后的真兇,還用一系列雷霆般的手段迅速掌握了傅氏企業(yè)的控制權(quán),從而達到了如今高不可攀的地位。
至于那些曾經(jīng)試圖奪取權(quán)利之人,全都是同一位父親所生但不同母親養(yǎng)育而成的兄弟姐妹。
而經(jīng)過了這樣一場腥風血雨的較量后,現(xiàn)在能夠幸存下來的人都已經(jīng)被剝奪了反抗的能力,不得不臣服于這位新生代領(lǐng)袖腳下。
重見光明的傅瑾寒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他之前所展現(xiàn)出來的溫文爾雅,只不過是為了獲得她及其母親的信任,并隱藏其真實身份的一個偽裝。
那種變化之大,讓舒望一時間難以適應(yīng)。
舒望想問他還記得自己嗎?
但當他那陌生而又冷漠的眼神直視過來時,答案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對她而言,自己在他生命中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罷了。
這種被騙的感覺讓她內(nèi)心十分不甘心。
她和他的母親都曾被欺騙,失去了對他所有的關(guān)懷和感情,這使她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那天晚上,當她在夜色中偶然遇見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時,發(fā)現(xiàn)他竟顯得格外動人。
那一刻的心動促使她主動走近了他。
其實,小姨欠下的兩千萬賭債本打算通過賣掉母親留在青城的一處房產(chǎn)來還清。
但是既然已經(jīng)上了他的床,再想回頭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為了避免在他的面前暴露太多真實的感情,讓自己處于劣勢的位置,于是她便說是為了還賭債而來的。
從此以后,她的每一步行動都在錯的方向上越走越遠。
在一起共度的這兩年間,她無數(shù)次想要開口問他對自己是否懷有那么一點點的感情。
然而每當面對著那雙冰冷的眼睛,所有的話就只能深深藏在心底。
她清楚地知道,他的情感完全集中在那個午后,被緊緊擁在懷里的另一個女人身上。
當時傅瑾寒失控的表情至今仍歷歷在目,這讓舒望無數(shù)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甚至因此患上了抑郁癥。
后來,在母親的幫助下,她開始接受心理醫(yī)生的治療,情況才逐漸好轉(zhuǎ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