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明軒結婚當天，他媽媽薛美華就把我拉到一邊。"我兒子娶你是看得起你，
但你別以為真能當這個江太太。""好好伺候明軒，生個兒子，我就認你這個兒媳婦。
"我怯生生地點頭："媽，我會的。"薛美華冷笑："叫什么媽？我還沒承認你呢。
"三年了，我一直叫她薛阿姨。三年了，我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今天，她終于忍不住了。
"趙晚晚，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還有臉賴在我家？"薛美華指著我鼻子罵。
江明軒剛出差回來，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媽，你干什么？""明軒，你看看她，
結婚三年了，連個蛋都不下，我們江家要斷子絕孫了！"我低著頭，手緊緊攥著圍裙。
江明軒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媽，晚晚她身體有點問題，我們在治療。""治療？
治療三年了有什么用？"薛美華越說越激動，"我看她就是故意不想給我們江家生孩子！
""媽！"江明軒聲音嚴厲了些。薛美華眼珠一轉，突然換了副嘴臉。"明軒啊，
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人家李嬸的兒媳婦，結婚一年就生了雙胞胎。
""再看看樓下王太太家，三年抱兩個。""就你這個老婆，三年了肚子平得跟飛機場一樣。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知道自己有問題，醫生說我輸卵管堵塞，
懷孕幾率很小。但我一直在努力治療，江明軒也知道這件事。"媽，醫生說了，
晚晚的情況會好轉的。"江明軒耐心解釋。"好轉？好轉要等到什么時候？
"薛美華一拍桌子，"我告訴你江明軒，要么她趕緊給我生個兒子，要么就離婚！
""我們江家的種不能斷在你這一代！"江明軒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媽，你說什么呢？
""我說什么？我說的都是為了你好！"薛美華理直氣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公司那個小秘書林雨欣天天圍著你轉。""人家年輕漂亮，學歷還高，
比這個不會生的強多了！"聽到林雨欣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林雨欣確實很優秀，
江明軒也經常提起她。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現在薛美華這么一說，我突然有些害怕。
"媽，你胡說什么？雨欣只是我的下屬。"江明軒否認，但語氣不夠堅定。"下屬？
哪個下屬會大晚上給老板送文件？哪個下屬會在老板生病時買藥送到家里？
"薛美華句句誅心，"明軒，你別以為我老了就糊涂了。"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原來那些我以為的加班，那些我以為的應酬，竟然都有林雨欣的影子。"晚晚，
你別聽我媽胡說。"江明軒想解釋，但我已經聽不進去了。薛美華看我臉色蒼白，
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趙晚晚，我給你兩個選擇。"她伸出兩根手指，
"要么半年內給我生個大胖孫子，要么主動離婚，別耽誤我兒子。""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薛美華轉身上樓了。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江明軒。他想說什么，我卻先開口了。
"明軒，我們真的要離婚嗎？"江明軒愣了愣，然后堅定地搖頭："不會的，
我不會跟你離婚。"可他的眼神閃躲，讓我更加不安。2第二天一早，我去醫院復查。
醫生的話徹底擊垮了我："趙女士，根據最新的檢查結果，你的情況比之前更嚴重了。
""自然懷孕的幾率幾乎為零。"我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為了要孩子，
我幾乎試過了所有的方法。中藥喝了三年，針灸扎了無數次，各種偏方也試了個遍。
可結果還是這樣殘酷。手機響了，是江明軒打來的。"晚晚，你在哪里？""醫院。
"我聲音有些哽咽。"出什么事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半小時后，
江明軒匆匆趕到醫院。看到我紅腫的眼睛，他緊張地問："怎么了？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
"我把檢查報告遞給他。江明軒看完后，臉色變得很難看。"醫生還說了什么？""醫生說，
可以考慮試管嬰兒，但成功率也不高。"我努力控制著情緒，"明軒，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算了？什么叫算了？"江明軒拉住我的手，"晚晚，我娶你不是為了要孩子。
""可是你媽媽...""她是她，我是我。"江明軒的語氣很堅定，
"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回到家，薛美華正在客廳里等著我們。看到我們的表情，
她就知道結果了。"怎么樣？醫生說能治好嗎？"她明知故問。江明軒沒說話，我也沉默著。
薛美華冷笑："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趙晚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咬了咬唇："阿姨，我知道自己有問題，但我真的很愛明軒。""愛？愛能當飯吃嗎？
愛能給我們江家傳宗接代嗎？"薛美華聲音越來越尖銳。"你這種女人就是自私，
明知道自己有問題還要霸占著我兒子！""媽！"江明軒終于忍不住了，
"你怎么能這么說晚晚？""我怎么不能這么說？她就是個不會生蛋的母雞！
"薛美華指著我，"明軒，你清醒一點，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我們江家的香火！
"江明軒氣得臉色鐵青："媽，現在什么年代了，還說什么香火？""什么年代都要有后代！
"薛美華一拍桌子，"江明軒，我告訴你，要么你現在就跟她離婚，要么我就去找林雨欣，
讓她給我們江家生孩子！"聽到林雨欣的名字，我心里一陣刺痛。江明軒的臉色變了："媽，
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林雨欣那孩子多好，年輕漂亮，學歷高，家世也不錯。
"薛美華越說越起勁，"最重要的是人家身體健康，能生孩子！""不像某些人，
連個蛋都下不了，還賴著不走！"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我傷口上撒鹽。我知道薛美華說得對，
我確實配不上江明軒。他那么優秀，而我除了愛他，什么都給不了他。"媽，夠了！
"江明軒怒吼道，"我不會跟晚晚離婚，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他拉著我就要上樓。
薛美華在身后大喊："江明軒，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娶了這個不會生的女人！
"回到房間，江明軒緊緊抱住我。"晚晚，別聽我媽胡說，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我靠在他懷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我知道，這場婚姻已經岌岌可危了。
3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薛美華看到我就跟看到仇人一樣，
一句話都不說。江明軒也變得沉默寡言，經常很晚才回家。我知道他在逃避，
逃避這個沒有解決方案的問題。這天晚上，我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客廳里有說話聲。
悄悄探頭一看，竟然看到林雨欣坐在沙發上，正在和薛美華聊天。"雨欣啊，
你看這是我給明軒織的毛衣，你覺得怎么樣？"薛美華笑容滿面，跟對我的態度天差地別。
"阿姨您手真巧，明軒哥穿上一定很帥。"林雨欣甜甜地笑著。明軒哥？我心里一陣刺痛，
她叫得這么親密。"雨欣，你今年多大了？"薛美華問。"26歲。""哎呀，正是好年齡。
有男朋友嗎？"林雨欣臉紅了紅："阿姨，我還沒遇到合適的。
"薛美華眼睛亮了："那正好！我兒子也單著呢。""阿姨，明軒哥不是結婚了嗎？
"林雨欣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結是結了，但那個女人有問題，生不了孩子。
"薛美華壓低聲音，"我正想辦法讓他們離婚呢。""雨欣啊，你愿意等等嗎？
"林雨欣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小聲說："阿姨，我..."這時，大門開了，江明軒回來了。
看到林雨欣，他有些意外："雨欣？你怎么在這里？""明軒哥，我來給阿姨送點東西。
"林雨欣站起來，"你回來了正好，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保健品，對阿姨的身體有好處。
"江明軒點點頭："辛苦你了。""不辛苦，阿姨對我這么好，這是應該的。
"林雨欣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江明軒。薛美華滿意地笑了："雨欣真是個好孩子，
比某些人懂事多了。"這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偷聽，但腳步就是挪不動。
"雨欣，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江明軒說。"好的，謝謝明軒哥。
"看著他們一起離開，我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薛美華送走他們后，看到我站在廚房門口。
"看到了？這就是差距。"她冷冷地說，"人家雨欣多懂事，多貼心，哪像你，
就知道哭哭啼啼。""明軒遲早會發現，娶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說完，她上樓了，
留我一個人站在客廳里。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多余的人。在這個家里，我什么都不是。
不是妻子，不是兒媳，更不是母親。我只是一個外人，一個不受歡迎的外人。
江明軒很晚才回來，身上還有淡淡的女士香水味。"晚晚，你還沒睡？"他問。"明軒，
我們談談吧。"我鼓起勇氣說。江明軒愣了愣，然后點頭坐在我對面。"談什么？
""談我們的婚姻。"我深吸一口氣，"明軒，我覺得你媽媽說得對，我確實配不上你。
""晚晚，你怎么能這么想？"江明軒皺眉。"因為這是事實。"我苦笑，
"我給不了你孩子，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家。""我不在乎這些。""可你媽媽在乎，
你的家人在乎。"我看著他的眼睛，"明軒，你告訴我實話，你對林雨欣是不是有感覺？
"江明軒沉默了。這沉默，比任何話都要傷人。4江明軒的沉默持續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晚晚，雨欣只是我的同事。"他最終開口，但語氣不夠堅定。
"同事會大晚上來家里看望你媽媽？"我反問。"她只是比較貼心...""貼心？
"我忍不住笑了，"明軒，你覺得我傻嗎？"江明軒看著我，眼神有些閃躲。"晚晚，
我承認雨欣是個很好的女孩，但我已經結婚了。""可是你媽媽不這么想。"我站起來，
"她已經把林雨欣當成未來兒媳婦了。""我媽的想法不能代表我。""那你的想法呢？
"我直視他的眼睛，"江明軒，如果我們離婚了，你會娶林雨欣嗎？
"這個問題讓江明軒徹底沉默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我感覺心臟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轉身要走。"晚晚！"江明軒拉住我，"我沒有說要離婚。
""可你也沒有說不離婚。"我掙脫他的手，"明軒，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
"回到房間，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三年的婚姻，我以為自己已經夠努力了。
我學會了做飯，學會了持家，學會了討好婆婆。
可最終還是敗給了一個年輕漂亮、能生孩子的女孩。手機響了，是我媽媽打來的。"晚晚，
你最近怎么樣？"聽到媽媽關心的聲音，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媽，我很好。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你這孩子，聲音都哭啞了還說很好。"媽媽嘆氣，
"是不是又被你婆婆欺負了？"我沒有否認。"晚晚，媽媽早就跟你說過，江家門第高，
你嫁過去會受委屈的。""當初你非要嫁，現在怎么樣？"媽媽的話雖然有些埋怨，
但更多的是心疼。"媽，我想回家住幾天。"我說。"好，你隨時可以回來。
"媽媽立即同意，"需要媽媽去接你嗎？""不用，我自己回去。"掛了電話，
我開始收拾行李。這時，門被推開了，江明軒走了進來。看到我在收拾東西，他臉色變了。
"晚晚，你要去哪里？""回我媽媽家住幾天。"我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為什么要回去？
""我想靜靜。"我轉身看著他，"明軒，我們都需要時間想清楚。
"江明軒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晚晚，別這樣，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好好說？
"我苦笑，"說什么？說你媽媽有多討厭我？說林雨欣有多優秀？還是說我有多失敗？
""晚晚...""明軒，我真的累了。"我甩開他的手，"讓我回去冷靜幾天，好嗎？
"江明軒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好，但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要好好談談。
"我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我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
薛美華站在樓上的窗戶后面，看著我離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坐在出租車上，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別墅。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嗎？5回到娘家，
媽媽看到我憔悴的樣子，心疼得直掉眼淚。"我的寶貝女兒，你怎么瘦成這樣？""媽，
我沒事。"我勉強笑了笑。"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腫了。"媽媽拉著我坐下，
"快跟媽媽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把這段時間的遭遇都告訴了媽媽。媽媽聽完后，
氣得拍桌子。"薛美華這個女人太過分了！生不生孩子是你們小兩口的事，
她憑什么這樣逼你？""媽，她說得也沒錯，我確實生不了孩子。"我低著頭說。"誰說的？
醫生說了絕對不能生嗎？"媽媽反駁。"醫生說自然懷孕的幾率幾乎為零。
""幾乎為零不代表絕對不可能！"媽媽握住我的手，"晚晚，現在醫學這么發達，
試管嬰兒、人工授精，方法多著呢。""可是江明軒他...""他怎么了？他不愿意嗎？
"我沉默了。江明軒沒有明確表示不愿意，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晚晚，
如果江明軒真的愛你，他不會在意這些的。"媽媽說，"如果他在意，
說明他根本就不夠愛你。"媽媽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這些年來，
我一直在努力成為一個好妻子，卻忘了問自己一個問題：江明軒真的愛我嗎？晚上，
江明軒打電話過來。"晚晚，你怎么樣？""我很好。""什么時候回家？
"我沉默了一會兒："明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什么問題？
""如果我永遠都生不了孩子，你還會要我嗎？"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
這沉默再次給了我答案。"晚晚，你為什么要問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江明軒最終說道。
"因為這不是假設，這是現實。"我的聲音很平靜，"江明軒，我們面對現實吧。
""現實是什么？""現實是我可能永遠都給不了你孩子，給不了你媽媽想要的孫子。
""晚晚，我們可以領養...""你媽媽會同意嗎？"我打斷他，"她要的是江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