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看向景棠,齊鴻琛也想不到平日那般乖巧的妹妹,竟會為了一張銀行卡而謊話連連。
“小棠,你給大哥好好解釋,鹿聞笙的銀行卡到底為什么會在你這。”
面對鹿聞笙的時候怒火沖天,明知景棠撒謊,對她的語氣依舊像是在哄小姑娘一樣,這明顯的差別對待,還真讓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沈宴辭覺得好笑。
“大哥…”景棠故作驚慌委屈地低著頭,眼尾通紅,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可其實(shí)她的大腦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很快她便想到了一個特別完美的措辭。
“其實(shí),我是拿了姐姐的錢,去幫助了一個患有白血病的小孩子。不僅姐姐的錢,我的錢,也都拿去捐給那個小孩子換骨髓了。我撒謊,是擔(dān)心姐姐知道了會生氣我自作主張花了她的錢。”
邊說她邊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看起來好是委屈,“姐姐,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我沒經(jīng)你同意就花了你的錢,對不起…我會把這筆錢還給你的。”
說完她竟還想著向鹿聞笙下跪。
齊鴻琛早就深信了景棠的這番說辭,連忙伸手將她扶起,語氣里充滿溫柔。
“小棠,大哥知道你心善,可你也不能把自己所有錢都拿去捐款啊。而且,你沒錢就跟大哥說,大哥再給你轉(zhuǎn)就是。”
頓了頓,他抬頭看向鹿聞笙,眼里的柔情少了幾分,“還有你也是,既然沒錢為什么不出聲?你不說出來,誰知道你沒錢。”
鹿聞笙滿頭都是問號。
所以到最后,還是她的錯?
沈宴辭終于看不下去了,他沒忍住地譏笑了兩聲。
齊鴻琛如臨大敵地盯著他,“你笑什么?”
“我在笑,這場戲,還挺精彩的。”說著,他打趣地?fù)е孤勼系募绨颍p聲細(xì)語說道,“笙笙,你也是的,既然沒錢買漂亮裙子,那就告訴辭哥啊,哥給你買就是了。你不說出來,哥的錢又怎么給你呢。”
話音一落,屋里一片安靜。
鹿聞笙滿臉嫌棄地抬頭看他一眼,齊鴻琛則是一臉憤怒,而景棠,當(dāng)是一臉的嫉妒和怨恨。
她故意靠在齊鴻琛的懷里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地說,“姐姐,所以,你真的是為了錢才跟沈總同居的嗎?姐姐,你不要自甘墮落了,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鹿聞笙,離開沈宴辭,你要多少錢,大哥給你!”
緊捏拳頭,景棠眼里充滿怨恨,可她依舊語氣柔和,“是啊,姐姐,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徹底跟這個男人斷了吧。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她的保證可真一點(diǎn)都不可靠,沒準(zhǔn)不出一天整個學(xué)校都會謠傳她鹿聞笙被大佬包養(yǎng)了。
身旁的沈宴辭笑了笑,輕輕晃了晃鹿聞笙的肩膀,“笙笙,你真的要離開我嗎?”
鹿聞笙只覺很煩。
這一個個的,是戲精上身了嗎?
可對上齊鴻琛氣得眼睛都快要變紅,鹿聞笙倒是愿意跟沈宴辭演一下。
只要齊鴻琛這個蠢貨不開心,她就覺得開心。
“哎喲,宴辭哥哥,你可答應(yīng)了會照顧我一輩子的。我怎么會離開你?”
說罷還故意仰頭看著他眨了眨大眼珠子。
沈宴辭身體一僵,如同被電流擊中一樣,看著她調(diào)皮可愛的模樣,心臟竟有點(diǎn)發(fā)麻。
他意味深長地低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
“鹿聞笙!”果不其然,馬上迎來齊鴻琛的一聲怒吼,“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微挑眉,鹿聞笙故意側(cè)著頭地看向齊鴻琛,“齊總,是不是演戲演多了,還真以為,你是我的哥哥?”
“鹿聞笙!”齊鴻琛最終被氣得連呼吸都變得急喘,他咬牙切齒地盯著鹿聞笙,“花了這么多年教養(yǎng)你,最終就養(yǎng)出你這條白眼狼嗎!就算你的零用錢被小棠拿去捐款了,可這些年,我們哪里缺你吃穿?還有你…你奶奶的療養(yǎng)費(fèi),全都是我們在支付!”
景棠見狀連忙搭話,“大哥,你別生氣,姐姐只是在生我的氣而已。大哥,要不你借我點(diǎn)錢,我還給姐姐了,她就不會生氣了。”
“還想給她錢?我不把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錢討回來就很不錯了!”
聽到這,鹿聞笙微微挑眉,嘴角笑意冷淡。
“所以,齊總這是,想跟我縷清關(guān)系是吧?”
齊鴻琛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憤怒之下說了什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就來好好算算!”忽地推開身旁的沈宴辭,鹿聞笙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冷冷列地看向眼前兩人。
“說起這十年來你們在我身上,的確是花了不少錢。學(xué)費(fèi)生活費(fèi),要不是你們給我,我的確只是一個連書都讀不起的聾子孤兒。”
聽到聾子兩個字,齊鴻琛臉色微變。
不等他有機(jī)會出聲,鹿聞笙便繼續(xù)冷漠說道。
“不知齊總是否還記得,你們?nèi)齻€的命是誰救的!我這只耳朵,到底是怎么聾掉的!”
指了指自己的左耳,鹿聞笙咬牙切齒地盯著齊鴻琛。
“當(dāng)初不是我和奶奶,你和那兩個蠢貨還有命站在如今的高度嗎!說我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我看你們才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你要想給我算賬是吧?可以,你先算算,你們?nèi)龡l命,加上我這只耳朵到底值多少錢!”
瞧著她暴怒的模樣,齊鴻琛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十年來,她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小姑娘,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同他的關(guān)系竟會變成這樣?
深呼吸一口,齊鴻琛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愧疚。
“小笙,這些東西,怎么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呢。大哥只是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回家。”
齊鴻琛對她的語氣竟軟了下來!
身側(cè)的景棠一臉驚慌,隨即連忙道,“是啊姐姐,三個哥哥的情誼,又怎么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呢?親情是無價的啊。”
“我們在說話,你就不能好好閉上你的嘴巴嗎?實(shí)在不行就給我滾出去!”鹿聞笙對景棠的耐心實(shí)在是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