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房好像是關著門的。”趙隊長看了我很久，直到我心里發毛，他才收回了目光。當然，

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姚老爹被找到了。被發現時，姚老爹是自縊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上的，

樹下是一個被清理的非常干凈的墓碑，上面刻著三個名字，分別是姚素素和她的父母。

五老人是自殺，這一點毋庸置疑，從腳下踢散的磚石就可以看得出來。

趙隊長讓人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放下來，但見老人杏眼圓睜、面色猙獰，可見臨死之時，

自有一番痛苦的掙扎。當然，這并不能說明老人并非自殺。因為窒息之前的痛苦，

人們會產生本能的反抗，也可以說是短暫的求生欲。但很快，

對人世的厭惡便會壓倒對死亡的恐懼。姚老爹大概就是這樣。很快，我們就找到了證據，

那是在他的口袋里發現的一封絕筆信。警察同志：很遺憾，也很幸運，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

我已經離開了人世，和我的兒子媳婦、還有我親愛的小孫女一家團聚了。對你們來說，

不能親耳聽見我說出事情的真相，或許是遺憾的；可對于我來說，能夠一家人在一起，

是幸福的。這一天，我等了整整五年，痛苦的五年。現在我要走了，臨行前，

我決定痛痛快快說出真相，給你們一個答案。何向東是我殺的，這一點，

想必你們已經猜到了吧。我曾經說過，我不會放過他，我說到做到。因為我永遠也不相信，

素素會因為幾句話就和別人發生爭執、打架斗毆；我也不相信，他們是失手打死了素素，

我更不相信，素素只是被他們毆打，在她的身上，絕對有看不見的傷痕，

只不過你們沒有發現，或者說有些人不愿意發現。還有，我堅信，當初的何向東，

絕對超過了十八歲。我承認，我只是個沒文化的農民，我沒上過學，

認不了幾個字；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是法盲，我什么也不懂，我就是愚昧無知的。我當然知道，

解剖意味著什么；但我明白，如果想查明真相，查出害死素素的罪魁禍首，

解剖是唯一的辦法。可是我被人拒絕了，被人阻止了，在我還沒來得及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