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經在按照你的計劃一步步走了嗎?”
“孤立,針對,受傷,再來接受你的好意,可能對你而言這只不過是恩賜……”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我很感謝你的恩賜,可是你為什么不愿意多演一會兒呢?”
換做任何一個人,被這樣玩弄,都一定會生氣。
可玩弄他的那個人是沈渡,所以他欣然接受,哪怕知道對方帶有目的,他也仍然為他的接近感到心動不已。
對于裴修的反應,沈渡毫不意外。
他撐著拐杖站了起來,把裴修的手甩開。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該知道,我之所以愿意演,是因為你還有價值。”
“可倘若這價值沒辦法體現出來,換成具體的利益,那你將毫無用處。”
“對于沒有價值的人,我為什么要浪費心力?”
裴修看著被甩開的手,怔住了。
一同懵掉的還有系統:【啊?咱們不繼續刷好感了嗎?就直接攤牌了?】
沈渡:【攤什么牌,雙方本來就心知肚明,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能有多大進展,不過是推動一下節奏而已。】
【畢竟這種情況下刷好感也是有上限的,你沒看這兩天都沒怎么漲了嗎?】
系統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
所以裴修啥都知道,還愣是漲了好幾十的愛意值?
人類啊,真是復雜……
系統又轉念一想,照這么說,如果沒有身份和環境的限制,豈不是僅憑宿主的個人魅力,便足以讓一個人的愛意值迅速滿格?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想到總算不用天天來這破澡堂,沈渡倒是輕松了許多,撐著拐杖便要往外走。
然而這動靜似乎刺激到了裴修,裴修從怔愣中回過神,迅速欺身壓了上來。
“你又要留下我一個人?”
要是放任沈渡離開,之后恐怕再也沒有這樣親密獨處的機會了。
沒有價值的人,對于沈渡來說,和地上的螞蟻沒有什么區別。
一想到自己會被永遠無視,裴修就控制不住的失去理智。
手腕再度被握住,和后背一起抵在冰冷的墻壁上,看著面前神情癡狂的男人,沈渡微微皺眉。
“裴修,你不想活了?”
面對威脅,裴修毫不在意的咧嘴笑著。
“我是不想活了,除了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包括我的命。”
他一條腿繼續向前抵進,迫使沈渡的雙腿分開。
感受到緊密相貼的身軀,墨綠色的雙眸變得更加幽暗。
“在死之前,要是能嘗一嘗典獄長大人的滋味,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之前類似的話沈渡不知道聽過多少回,只是這次卻感受到了明確的威脅。
伴隨著腰間不斷緊握的手,男人身上散發著危險緊迫的氣息也越發強烈。
看著眼前逐漸靠近的棱角分明的臉,沈渡沒有掙扎,只是冷靜的開口。
“你確定要這樣嗎?只要我隨便喊一聲,門外的人就會沖進來把你打成篩子。”
“那你喊吧,要是大人不介意被大家看到你被我侵犯的樣子。”
裴修好整以暇的說著,想到什么,眉頭微微一蹙。
“哦對,特別是那個天天黏在大人身邊的小助理,大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會不會就此幻滅呢?”
說實話,沈渡還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問題。
就算他再驕奢淫逸,哪怕當眾淫亂,也沒有人敢亂說一句。
但提到鹿星……當著孩子的面,確實是有傷風化,還需注意影響。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不喊人了。”
裴修:“……”
本來該高興的,這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來完成日思夜想的事。
可他卻不知道為什么,嫉妒得發狂。
驕傲的典獄長大人,竟然寧愿被侵犯,也不愿意影響在一個微不足道助理眼中的形象?
想起在礦洞中見到兩人緊靠在一起的場景,裴修徹底失去了理智,掌心扣在沈渡腦后,迫使對方無法逃離。
那對柔軟的、紅潤的,總是說出刺耳話語的唇瓣。
他早就想親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付諸行動。
首先是撲面而來的冷香,再然后,是灼熱和冷冽的呼吸交織,最后,才是那幾乎可以令人忘卻一切的柔軟,帶著沈渡專屬的香氣。
為了那香氣,他不斷的探索,在嘗到一丁點的甜后,就如同快渴死的沙漠旅人遇見了甘霖,發了瘋般的只知索取。
直到那甜中帶上了腥味,舌尖傳來的刺痛才讓裴修稍微清醒。
他氣喘吁吁停下,只見沈渡“呸”的一聲將血水吐在他身上,一臉嫌棄的抹了抹嘴角。
如此粗俗的動作由沈渡做出來,卻仍然不減優雅。
反而因為這股反差,更令人著迷。
裴修舔了舔嘴唇,一臉回味,蠢蠢欲動的還想繼續,然而這次還沒靠近,就被揍了一拳,力道之大,將猝不及防的他直接掀到了地上,腦瓜子嗡嗡的。
“我是說了不喊人,但我沒說我不動手啊?”
“我是腿瘸了,不是手斷了,你當我這么多年白練的是吧?”
有天賦格斗專家的加持,哪怕行動不便,沈渡也依然擁有可以單挑敵人的能力。
當然,只能是面對一般的敵人。
在面對裴修這樣頂級的對手時,需要乘其不意,一招致勝。
“技術太爛了。”雖然沒有經驗,但不妨礙沈渡作出評價。
沈渡被親得嘴巴疼,神情止不住的嫌棄,實在不解氣,又用拐杖給裴修來了幾下。
哪怕挨了打也還在笑著回味的裴修頓時笑容一僵。
“太爛了?”
很爛嗎?他的吻技真的很爛嗎?
可是他明明很舒服很享受啊。
難道兩個人的感受會差這么多?
裴修陷入了自我懷疑,并且暗下決心,一定要多加練習,然后在有生之年讓沈渡給出不一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