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棲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里,她喉嚨干澀,還有些茫然。
護士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見她恢復(fù)意識,她才開口道:“你醒了?身體沒什么大礙,輸完液就能出院了。”
葉南棲愣了愣,問:“是誰送我來的醫(yī)院?”
“一個好心人。”護士一邊在本子上寫著些什么,一邊說:“她說看見你暈倒在大雨里,就趕緊叫了120把你送過來。”
“對了!”護士將筆放下,直視著她,苦口婆心道:“你還懷著身孕呢,怎么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幸好你被送來的及時,要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你家里人也真是的,就這么讓孕婦一個人淋雨。”
“什……什么?”葉南棲愣住,她不敢置信地問:“我懷孕了?”
“是。”護士皺了皺眉,忽然反應(yīng)過來,問她:“你不知道?”
葉南棲愣愣的搖了搖頭,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摸出手機點開,消息欄空空如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周瑾弋卻一條消息都沒有給她發(fā)過。
那豈不是說明,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過家,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進了醫(yī)院。
可從前的周瑾弋,哪怕一分一秒聯(lián)系不上她,都會急得團團轉(zhuǎn),到處打聽她的消息。
她苦澀的笑了笑,這個孩子……分明來的不是時候。
她抬眸看向護士,認真道:“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打掉吧。”
護士說她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要在醫(yī)院住幾天才能進行手術(shù)。
她在醫(yī)院住了幾天,周瑾弋始終沒找過她,仿佛忘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直到手術(shù)當天,她撞見了陪時知雨來產(chǎn)檢的周瑾弋。
她下意識躲在了墻后,看著周瑾弋小心翼翼地扶著時知雨,滿目溫柔,哪還有半點討厭她的模樣。
路過的護士語帶艷羨的話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周先生對他妻子可真好,不僅包下了頂樓所有的vip病房,讓她安心養(yǎng)胎,還花重金請了專家來照顧她,生怕她懷孕時多受一點苦。”
“誰說不是呢,上次時小姐撒嬌說想吃離這一百多公里的桂花糕,周先生二話不說連夜開車去給她買了回來,這樣的愛情可真讓人羨慕!”
護士的話像一把鈍刀一樣割據(jù)著葉南棲的心臟,讓她連呼吸都伴隨著疼痛。
前方周瑾弋彎腰細致的整理著時知雨的裙擺,她自虐一般的盯著面前的場景,像是要將它永遠鐫刻在腦海中,以此來提醒自己周瑾弋的背叛。
“葉小姐。”身后的護士喚醒了葉南棲的思緒,“馬上到您手術(shù)了。”
葉南棲沖她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前方的兩人,毫不猶豫的走向了手術(shù)室。
她躺在手術(shù)床上,腦海中不可遏制地閃過她和周瑾弋的曾經(jīng)。
她想起父母去世那天,周瑾弋朝她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少年滿目認真地說:“南棲,我會代替你的父母來保護你。”
原來,真心瞬息萬變。
冰冷的儀器伸進她的身體時,她的淚水也一并順著臉頰落下,還好,她已經(jīng)決定不愛他了。
另一邊,正陪著時知雨做產(chǎn)檢的周瑾弋心口一痛,他忍不住捂住心臟的位置彎下了腰,時知雨面色一變,擔憂的扶著他問:“瑾弋,你怎么了?”
周瑾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皺了皺眉,又搞不清楚這種不安感是從哪里來的,只能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他緩了一會兒直起身來,余光卻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桶汽油從地上蔓延開來,一簇火光順著時知雨的裙擺蜿蜒而上,他面色大變,撲過去拉住時知雨,大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