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美人兒，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那兩個同伴呢？"被稱作趙老大的男人聲音里帶著令人不適的輕佻。
"他們...他們出來找物資了。"唐棠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靜，"趙老大，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關于...用那個女孩換食物的事。"
林欣欣感覺全身血液瞬間凝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抓緊了林子墨的手臂。堂哥的臉色變得鐵青，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
"當然算數。"趙老大嘿嘿笑著，"那丫頭雖然瘦了點，但我兄弟們不挑。一個女孩換十斤米，怎么樣？"
"十五斤。"唐棠討價還價的聲音讓林欣欣感到一陣惡心，"她是我男朋友的堂妹，大學剛畢業，干凈得很。"
林子墨猛地站起身，貨架被他撞得搖晃起來："唐棠！你他媽在說什么？"
唐棠轉過身，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穿著明顯不屬于她的厚實羽絨服，臉頰也比在酒店時紅潤許多。
"子墨...我..."她的目光在林欣欣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變得冷酷，"你們也聽到了。趙老大愿意用食物換她。我們三個都快餓死了，這是唯一的活路。"
"你瘋了嗎？"林子墨怒吼著沖上前，卻被兩個突然出現的壯漢攔住。林欣欣這才注意到，超市里至少有五六個人，每個人都穿著厚實的防寒服，面色紅潤，顯然不缺食物。
"小伙子，別激動。"趙老大慢悠悠地走近，手里把玩著一把獵刀，"你女朋友很聰明，知道在這世道該怎么活下去。一個小丫頭換你們倆活命，這買賣不虧。"
林欣欣感覺雙腿發軟，恐懼像冰水一樣灌入她的血管。她看向唐棠，那個曾經溫柔地叫她"欣欣妹妹"的人，此刻眼中只有冷酷的計算。
"糖糖姐...為什么..."她的聲音細如蚊吶。
唐棠避開她的目光："欣欣，別怪我。這世界已經變了，要么吃人，要么被吃。"她轉向趙老大，"人我給你帶來了，食物呢？"
林子墨突然發力掙脫束縛，一把將林欣欣護在身后："誰敢碰她一下，我就跟誰拼命！"
趙老大哈哈大笑："小子，你以為你是誰？超級英雄？"他打了個響指，又有三個人從陰影中走出來，手里都拿著棍棒，"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乖乖交出小丫頭，拿著食物滾蛋；要么...我把你打死，再帶走她。"
林欣欣感到堂哥的身體在劇烈顫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憤怒。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子墨哥...我們跑吧..."
"跑？往哪跑？"趙老大獰笑著，"外面零下五十度，你們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唐棠突然走上前："子墨，別傻了！你知道我們撐不過今晚的！把欣欣給他們，我們就能活下去！"她伸手想拉林欣欣，"欣欣，你也不想看你哥死在這里吧？"
林欣欣本能地后退，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冰層，腳下一滑。林子墨迅速轉身想拉住她，卻被唐棠一把推開。
"別碰她！"林子墨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