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大廳中,拓厲極為不耐地抓起電話,聲色冰冷地吐出一個字:“說!”
電話那邊的伊森有點納悶,老大這是怎么了?
雖然平時脾氣就很臭,但也不會臭這個樣子呀?
見伊森沒有立刻回應,拓厲的耐心徹底耗盡:“啞巴了?”
伊森嚇得渾身一顫,趕忙匯報:“老大,剛才有人闖入黑鷹礦場,不過我們迅速控制住了局面,還在他們身上搜出大量爆炸物。”
黑鷹礦場是拓厲在 D 國規模最大的鐵石礦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拓厲冰藍色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戾色,“查到是誰指使的嗎?”
伊森立馬匯報道:“已經查到了,是萊昂。”
拓厲冷笑一聲,萊昂的報復手段還真是毫無新意。
自己炸毀了他最大的軍工廠,他就想以牙還牙,炸毀自己最大的礦場。
伊森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還抓到了萊昂的得力手下托馬。”
拓厲眼眸微微一瞇,冷峻的臉現出狠厲之色,如同從地獄爬出的修羅:“把他胳膊卸了,送到萊昂辦公室!”
“老大,我們這是要跟萊昂正式宣戰嗎?” 伊森小心翼翼地問。
“正式宣戰?” 拓厲嗤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桌上的瑞士軍刀,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得他冰藍色眼眸愈發凜冽。
突然,刀鋒 “唰” 地一下劃開真皮座椅,露出里面蓬松的羽絨,“不過是讓他看清,誰才是能掌控戰局的人。”
伊森握著聽筒的手緊了緊,壓低聲音道:“可是萊昂最近和 D 國軍方走得很近,上個月還......”
“和軍方走得近?” 拓厲猛地將瑞士軍刀狠狠扎進桌面,刀身震顫發出嗡鳴,冰藍色眼眸泛起森冷的光芒,“我拓厲怕軍方嗎?”
跟了拓厲多年,伊森深知他的性格,果斷強勢,從不向任何人低頭。
“就這事,這么急找我?”拓厲的聲音裹著駭人的低壓。
伊森心頭一緊,連忙說:“老大,今天很多制造軍火材料的供應商突然要求解除合同,應該是萊昂在背后搞鬼。”
拓厲的神色頃刻間陰沉了下來,修長好看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輕敲著桌面。
沉默片刻后,他不徐不疾地吩咐:“明天以我的名義邀請那些要解約的供應商,在威爾私人酒莊見面,態度要誠懇,一個都不能落下。另外,讓達格也過來。”
達格是拓厲手下雇傭兵的頭頭,伊森有些不解,既然要誠懇談判,為何還要叫達格來?
但是他還是恭敬地回應:“好的,老大,我立刻去辦!”
掛斷電話,拓厲立刻邁步朝鹿溪的房間走去,步伐帶著幾分急促。
推開門,床上的人兒居然睡著了!
只見鹿溪雙眼輕闔,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幾縷碎發黏在泛紅的臉頰上,被他用領帶綁著的雙手蜷縮在臉側。
他也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明明雙手被綁住,還是被她將被子扯得蓋住了她大部分身軀,只露出白皙的小腿和小巧的腳,粉色的腳趾微微蜷著,腳踝處還留著他剛剛抓的淡淡紅痕。
拓厲不自覺地放輕腳步,走到鹿溪旁邊,然后伸手解開她腕間的領帶。
領帶滑落時,他看見細嫩皮膚上交錯的紅痕,落在她那張精致的小臉旁,竟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與此同時,她均勻而溫熱的呼吸一點一點的撲在他的手上。
拓厲的眼眸開始變得幽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鹿溪腕間的紅痕。
她蜷縮的模樣像只溫順的幼獸,可越是無害,越讓他心底的獸性蠢蠢欲動。
他想要讓她哭著顫抖,嘶啞著聲音求饒!
但現在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雖然他的小鹿讓他著迷,讓他沉淪,讓他欲罷不能,但是任何人都不能耽誤他的事業。
他微微彎身,在鹿溪的額頭落下一吻。
“寶貝,下次見面,我一定會狠狠要了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拓厲直起身時,指腹最后一次掠過她發燙的臉頰,勢在必得地低低呢喃了一句,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鹿溪說。
話落,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待門 “哐當” 一聲合上,鹿溪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她長舒一口氣,一顆心跳得厲害。
還好!
沒被發現!
小時候,她經常躲在房間里偷看小說,待父母一開門,她便馬上假裝睡著,現在看來這項技能還是非常有用的。
可是,一想到拓厲那句“寶貝,下次見面,我一定會狠狠要了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鹿溪便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脊背。
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胸前的痕跡,還有手腕上被領帶勒出的紅痕。
再想到方才拓厲健碩的模樣,狂野得像野獸的動作。
鹿溪的指尖不自覺地顫抖,一陣后怕,她真怕自己會死在他的身下。
鹿溪咬了咬唇,亮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一定要找機會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翌日中午,拓厲的豪華私人會所中,水晶吊燈將鎏金墻面照得熠熠生輝。
拓厲穿著一套正式筆挺的黑色西裝,儼然一個矜貴而又優雅的紳士,他面帶自信的微笑接待著陸續到場的供應商。
會所的長桌上擺放著價值不菲的香檳,還有頂級的鵝肝、黑松露切片,銀質餐具在燈光下泛著奢侈的光。
等所有供應商都到齊并落座后,拓厲緩緩坐上主位。
他倚著座椅扶手,冰藍色的眼眸掃視著眾人,隨后將雪茄按滅在鑲鉆煙灰缸里。
突然,他抬手拍了拍掌心,清脆的掌聲在寬敞的金色大廳中回蕩。
就在供應商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時,一大群身穿作戰服的雇傭兵整齊地分成兩排,氣勢洶洶地涌進大廳。
作戰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整齊而有力的 “鏗鏗” 聲。
隨著大門 “嘭” 地一聲重重關上,兩排端著槍的雇傭兵在長桌兩側站定,他們眼神犀利如鷹,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達格站在隊伍最前面,脖頸處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青白。
他抬手扯了扯作戰服領口,金屬徽章隨著動作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是危險降臨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