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洲和賽奧爾看中了一套別墅,這套別墅離著海邊很近,有一個四百多平米的大泳池,泳池和大海之間有管道相連接,還有最新的海水循環系統,每天都會自動排空泳池里的海水,灌滿新的海水。
別墅是兩層的,第一層是客廳,廚房和兩個客臥,二層有兩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游戲室,兩間臥室中間有衣帽間相連。房前屋后都有花園,前任主人把花園打理的很好,屋后面有一棵幾個人合抱的大樹,大樹上有一個棕色的樹屋。
賽奧爾對這套別墅其實還不太滿意,房間有點少,花園不夠大,沒有室內泳池,也沒有溫室花園,各種設施也都不是最新的。
不過現在他并不是人魚族的小王子,而是一個要靠別人吃飯的軟飯魚,這個別墅是他目前能住進去的最佳選擇。
他要是再嫌棄,就有點不知道好歹了。
賽奧爾把昨天發生的事拋在了腦后,圍在紀云洲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哥哥,我臥室里的家具要重新換一遍,哥哥你要換嗎?”
“哥哥,沙發的顏色我不喜歡,我要換成藍色的。”
“哥哥,二樓陽臺上要掛一道珠簾,我已經下單了。”
“哥哥,游戲室里的設備都是前年的了,我可以買今年新出的游戲倉嗎?”
“哥哥,書房里沒多少書了,哥哥你喜歡什么樣的書?”
“哥哥,后院花園要多種一些花,我要買個園藝機器人。”
“哥哥,晚上我們吃燒烤可以嗎?”
“哥哥,我要買露營帳篷,晚上我們可以睡在后花園里。”
“哦,對了,還有樹屋也得去看一下,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那里過夜。”
“哥哥,床上用品你要什么顏色的?這款很漂亮,那五個顏色就都要一套吧。”
…………
賽奧爾變成了一個“哥哥機器人”,一句又一句“哥哥”從他嘴里冒出來,紀云洲感覺自己自己身邊像是多了一只歡快的小鳥。
紀云洲回答最多的就是“好”“可以”,賽奧爾就更加高興了,手指在光屏上點個不停,把自己看上的全都下單付款。
星際物流十分發達,大多數商品付款后當天就能送到,今天晚上他們就能睡在這里了。
*
賽奧爾脫下衣服,只穿了一條內褲,縱身一躍跳進了藍色的池水里,帶起一大片晶瑩的水花。
他雙腿接觸水面的那一刻就化成了藍色的魚尾,魚尾上淺藍色的鱗片整齊排列著,在夕陽下像是最上等的藍寶石,流轉著晶瑩剔透的光澤。
賽奧爾的耳朵也變成了尖尖的,透明的人魚耳朵,他在泳池里左搖右擺,一會兒鉆進水底,一會兒彈射出水面,玩的不亦樂乎。
手腕上的光腦響了一下,賽奧爾看清發信人后眉頭一皺,歡快的表情消失不見了。
信息是艾佳發來的,他今天就要離開雙月星了,還有他大伯打算等幾天去找紀云洲,商量他和紀云洲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行。
賽奧爾知道他是絕對不能和艾佳的家人見面的,紀云洲最好也不好和他們見面,雖然紀云洲答應他不見艾佳的家人,可要是艾佳的家人找上門來,紀云洲要怎么應對呢?
要是紀云洲也想舉行婚禮,那他應該用什么借口拒絕呢?
賽奧爾沉在水底,淺藍色的尾巴煩躁地甩來甩去,這件事還是得找紀云洲來解決。
賽奧爾點了下光腦:“哥哥,我在泳池里,你過來一下,哦,你過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個迦利蘭果做的蛋糕。”
*
別墅里的廚房很大,紀云洲把公寓里的廚具都拿了過來,還在星網訂購了一批廚具,為了慶祝搬到新家里,紀云洲做了很多點心。
他端著一盤迦利蘭果做的蛋糕做的蛋糕,快步從別墅里走了出來,別墅前院很大,占地面積最大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巨大的泳池了。
泳池四周用木板鋪了棧道,棧道外是綠色的草坪,草坪一旁種著高大的闊葉樹木,一旁是鮮花小路。
泳池邊有個復古的木制亭子,亭子里擺著木桌木椅,紀云洲沿著鵝卵石鋪的小路,朝著泳池走過來。
就在紀云洲快走到泳池的時候,賽奧爾從水里彈射出來,他淺藍色的魚尾在半空中滑出一道軌跡,帶起串串晶瑩的水珠,透明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顏色,然后如同雨水一樣落回泳池。
賽奧爾重新落回泳池里,藍色的池水跟他肩膀齊平,他微微仰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纖細的肩膀來。因為剛從水里出來,賽奧爾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他的金發還在往下滴水,水底滑過他彎彎的眉毛,滑過他白皙的臉頰,滑過他秀氣的下巴,輕輕滴落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賽奧爾整個身體好像都在發光,他淺藍的魚尾在水下來回晃動,帶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紀云洲:“哥哥,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賽奧爾赤裸著上身從水里沖出來的那一幕,又再次出現在紀云洲的腦海里,他的心臟又跳的飛快,嘴巴也口干舌燥,臉也燒了起來。
紀云洲磨磨蹭蹭的,賽奧爾不樂意了:“哥哥,你快點過來,我好像遇到麻煩了。”
“哥哥,我大伯一家想上門和你商量婚禮的事,”賽奧爾兩條胳膊趴在木板上,微微仰著頭看向紀云洲,“我很討厭他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們。”
“哥哥,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讓他們出現在我面前,也不會和他們見面,是不是真的啊?”
賽奧爾淺藍色的眼睛盯著紀云洲,里面全部都是信任和依賴,紀云洲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當然是真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解決。”
“可是他們用我親人的身份來找你,要求你,那又該怎么辦呢?”
艾佳是他們養大的,那他們和艾佳就有斬不斷的關系,要是他們真的找到紀云洲,紀云洲也沒法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紀云洲把蛋糕遞給賽奧爾:“這是我剛烤好的蛋糕,你嘗嘗喜不喜歡。你伯父一家的事情就交給我,以后他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背地里有的是手段,尤其是對付這種一心往上爬,不把人當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