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結果李行知非但沒生氣，還很講道理地讓我說說原因。
我鼓起勇氣，將這些天的想法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李行知，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但皇后這個擔子實在是太重了。雖然我愛你，但我不想老死在皇宮里。對不起李行知，我好像始終都更愛自己。”
我以為他會發火，可他沒有，只是靜靜地坐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的聲音沉靜地響起來。
“你走吧，從此世上不再有裴凝玉。”
我還沒明白過來，他背過身，舉起了蠟燭。
“快走，在我沒反悔之前。”
火勢逐漸蔓延，我和小桃鉆進了地道。
余光中最后看到的，是李行知落寞的背影。
彈幕：
【不要啊，我都開會員了，你給我看be？作者你菌子吃多了吧！】
【我哭死，真的，最偏執的人學會了放手，男配你別太愛，可離開女配你怎么活？】
【女配也太自私了吧，連皇帝都敢拒絕，根本就是不識抬舉！】
【樓上的你沒事吧？憑什么女配就一定要獻祭自由救贖男配？皇宮本來就是個吃人的地方，我覺得女配做得沒錯！】
離開皇宮后，我和小桃改名換姓做起了生意。
春夏在嶺南收茶葉，冬天在馬市販羊皮。
我們走過了江南細雨，也看過了大漠孤煙。
國家蒸蒸日上，我們的生意也越做越好。
只是每次路過京城，我都聽到有人議論當朝圣上不舉。
理由就是，李行知不開后宮，不立太子。
孤身一人，煢煢孑立。
聽到這里我恍惚了一下。
如果當初我選擇留下，會不會不一樣呢？
可人生有諸多苦楚，并不會因為愛情迎刃而解。
生命中最隱秘的痛，往往只能自己承擔。
他是皇帝，他有自己的責任。
而我，也有自己的追尋。
像現在這樣，每年給他寄一包新茶，就很好。
又過了兩年，我厭倦了無盡的奔波，就定居在杭州。
沒多久，小桃也遇見了她的如意郎君。
小伙子一表人才，就是囊中羞澀。
小桃大手一揮：“贅給我，包幸福的！”
就這樣，小桃贅了個美嬌夫。
我送了許多賀禮。
婚宴散場后，天下起了雨。
躲進茶樓避雨。
說書先生風風火火跑進來，沒有任何鋪墊，嗷地就是一嗓子：
“皇上————薨了————”
高亢的聲音在耳邊反復回旋。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他才二十三歲。
我不止一次怨恨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偷偷去看他呢？
怎么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