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紫道:“我爸其實挺開明的。不然,我也進不了公安系統。我爸說:唯才是舉,舉賢不避親。讓我要干就干出個樣子來。只要不給他丟臉就行。”
程知秋點點頭。
吳紫老爸是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
真要論起來,也是北溪市第三號的實權人物。
鄭令紅也是市委副書記。
如果她不是市長,不是市政府這邊的一把手,恐怕也是要低吳承宗一頭的。
鄭令紅和吳承宗關系,能不能處理的好。
從很大的程度上,也會影響到鄭令紅的工作。
畢竟,政府這邊和公檢法打交道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早上,鄭令紅的電話一打來。
程知秋就借機把自己和吳紫的關系說明了。
一來,不想以后有什么誤會。
借這個機會,向鄭令紅表示‘忠誠’。
在領導面前,暴露自己的關系,當然是一種表達忠誠的方式。
二來,也是在暗示。
暗示,自己這個土生土長的秘書,在本地,還是有些關系的。
一些關鍵的時刻,還是有幫助市長能力的。
也是在告訴鄭令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可以交給自己做的。
不要因為自己是個女秘書,就覺得政治上不牢靠。
當然,這些想法,也都是程知秋一廂情愿的表達。
具體鄭令紅會怎么想,她也不清楚。
一個是新來的女市長,一個是頭一回做秘書的新人。
兩人,還在磨合的階段。
能不能坐穩秘書這個職位,現在還不好說。
所以,程知秋也不會逢人就說,自己現在是市長秘書了。
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
不過,話說回頭。
吳承宗敢于把自己的女兒放到公安系統里任職。
開明不開明,暫且不說。
反正,膽子肯定不小。
按說,這種事情,是要避嫌的。
人家非議起來,好說不好聽啊。
程知秋突然想到一件事,順口說道:“我怎么聽說,省公安廳,想要你?你現在是樹大招風啊!新媒體做的好,網上一片好評,省廳都來要人了。”
吳紫嚇了一跳道:“不會吧?我可沒聽到有這個風聲。”
程知秋道:“你就說,如果省公安廳真把你要到省廳去,你去不去吧?”
吳紫道:“不去,除非給我升到警監!”
程知秋‘噗’一下笑出聲來。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還警監呢?三級警監都相當于正處級或者副廳級了。你才進入公安系統多長時間?”
吳紫道:“那我不管,當初我爸讓我進市局,我就說至少給我個警督銜。不然,我才不干。結果怎么樣,現在警督實打實的拿到手了。省廳想挖我,不拿點實際好處,想屁吃呢。”
程知秋道:“級別低時,還好升!越往高處,越難升。再說,警督也有級別之分吧?其實你那個警督也就是個虛銜,也沒有配什么實職。”
吳紫笑道:“沒事,我這人就是好虛名。技術崗原本就升的快,我好歹也算是系統中有后臺的人。再說了,新媒體這一塊,我拿捏的死死的。什么是官方號的流量密碼,全都在我腦子里。現在,可不是我求他們。真要調我到省廳,也不是我主動要求的。”
“反正要調我,那就得拿出點誠意來,對不對?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我寧愿就守著這一攤。這大半年的,我也做熟了,也不像原先那么累了。不然,新練一個號,我胸又要小半圈。為了這個官方號,我的犧牲你說大不大?還要再讓我犧牲一次,我現在覺得警監都小了。”
程知秋都要捂臉了。
警監就算是國內最高的警銜了。
部級的高官,也就是警監銜,無非就是級別和實職不一樣罷了。
可是最低一級的警監,也可以當一個分局的局長了。
虧吳紫敢想。
程知秋道:“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不過,我只是聽朋友說,省公安廳那邊夸你官方號做的好,影響力很大。具體是不是有這個意思,還兩說的呢。而且,官方號做的好,有利也有弊。具體省廳怎么想,誰也說不清楚。”
吳紫道:“官方號又不是我一個人,團隊有五個人呢。任何成功,都不是單打獨斗的。我才不管省廳怎么想,要調我,團隊的人,得我做主。”
這一點,程知秋也是感同身受。
這一段時間,跟在鄭令紅身邊,她感觸很深。
市政府這邊的事情很多,也很雜。
而且,每件事情,市長也不可能親自去動手處理。
班子成員,配不配合。
下面各局頭腦,是不是真心在干活。
這些都很考較一個市長處理問題的能力。
管一個市的民眾生計,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其中要協調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程知秋當然也就順著吳紫的口風,把她最近的一些收獲,也分享了一下。
兩人一個早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嘴一直沒停,粥卻沒喝幾口。
出了早餐店,兩人又是邊走邊聊。
恨不能把一個月的話,都一次性的說完。
兩人正熱鬧的逛街,另一邊,市二院里。
到了中午,李玉峰才假意蘇醒過來。
頭上這一下,李玉峰確實挨的有點兒重。
到現在,腦瓜子,還是生痛的。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上看,這一下,挨的也很值。
不僅讓他從市局‘逃出生天’,而且還給他一個喘息之機。
趁著這個空,他可以好好的把發生的事情捋一遍。
捋完之后,才發現,當下只能隱忍。
金家的勢力,他現在雖然還沒有去查,可是僅從劉小銳被調離。
以及何勇表現出來的急切,就可以判斷出。
金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如果,自己心急,絕對是萬劫不復。
為今之計,只能是先脫困,再圖良謀,才是正途。
雖然,心有不甘。
可是,身為死過一次的人,李玉峰分得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復仇,他必須要有所取舍。
當年,司馬遷為了完成史記的編寫,為了完成他和他父親,兩代人的使命。
寧愿自請宮刑,也要把命給保存下來。
就是為了把史記寫完。
他李玉峰,如今只是暫時的隱忍,暫時的忍氣吞聲。
這點兒窩囊氣,李玉峰覺得,可以受。
想明白了這些,李玉峰也沉下心來,慢慢地思考破局。
現在要破局:唯一依靠的就是自己的能力。
好在,自己在老天爺的關照下。
在謝晚晴的保佑下。
他獲得了一些意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