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商業(yè)晚宴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殷時煜站在落地窗前，
手中香檳杯里的金色液體分毫未動。他厭惡這種場合——虛偽的客套，功利的笑容，
每個人眼中閃爍的算計。"殷總，久仰大名。"一個穿著深V領禮服的女人靠近，
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周瑩瑩，他的大學同學也是家里給他安排的結婚對象。
不過他討厭周瑩瑩的虛偽。殷時煜眉頭微蹙："我記得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娶你的。
""別這么冷淡嘛。"周瑩瑩紅唇微揚，遞過一杯新的香檳。" 就當是老同學敘敘舊。
"他接過酒杯，出于禮貌抿了一口，立刻察覺到異樣。酒中有種微妙的苦澀，
不是香檳該有的味道。十分鐘后，殷時煜感到一陣眩暈。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他強撐著走向電梯，卻聽到身后周瑩瑩高跟鞋的聲音。"不舒服嗎？我送你回去。
"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殷時煜知道落入她手中會有什么后果。用最后一絲清明，
他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跌跌撞撞沖下樓梯。后巷的冷風讓他稍微清醒，但藥效已經(jīng)發(fā)作。
他扶著墻，呼吸急促，襯衫被汗水浸透。世界天旋地轉..."先生？你還好嗎？
"一個清甜的聲音穿透迷霧。殷時煜勉強抬頭，視線里是一張模糊的年輕臉龐，
圓潤的眼睛里盛滿擔憂。"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女孩蹲下身，
淡淡的茉莉花香驅散了周瑩瑩刺鼻的香水味。"不...醫(yī)院..."殷時煜掙扎著說，
他知道這種藥，去醫(yī)院只會鬧出更大的丑聞。"那...我?guī)愕礁浇菹ⅲ?/p>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架起他的胳膊。殷時煜全身重量幾乎都壓在她嬌小的身軀上，
但女孩咬牙撐住了。她叫了輛出租車，吃力地把他塞進后座。"師傅，麻煩去綠蘿旅館。
"她身上的錢不多，只能把他送到附近的旅館。旅館前臺的老頭抬眼看了看："身份證。
""他不太舒服，我是幫他的..."女孩解釋道。老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遞出一把鑰 匙："三樓右轉，隔音不錯?！迸⒛標⒌丶t了，但沒多解釋，
扶著殷時煜上樓。房間狹小但干凈。殷時煜倒在床上，藥效讓他渾身灼熱，理智逐漸崩潰。
他抓住女孩的手腕："幫我...""先生…你先放開我..."女孩試圖掙脫。
但殷時煜已經(jīng)失去判斷力，他將眼前人拉入懷中。女孩驚慌的掙扎被他輕易制服，
藥性混合著本能，他吻上那柔軟的唇...窗外，雨開始下了起來。---天蒙蒙亮時，
殷時煜猛然驚醒。頭痛欲裂，身邊蜷縮著熟睡的陌生女孩。雪白床單上一抹刺目的紅。
記憶碎片涌入腦海——他粗暴的占有，女孩的哭泣與哀求。殷時煜臉色鐵青，迅速穿好衣服。
他從不趁人之危，更痛恨被人設計。這明顯是個圈套，而自己竟著了道。
起身把錢包里所有現(xiàn)金都放在床頭柜，他轉身欲走，卻看到地上掉落的身份證。田甜，
22歲，地址是鄰省一個小鎮(zhèn)。"人渣..."身后傳來沙啞的聲音。田甜已經(jīng)醒了，
用被單緊緊裹住自己，眼睛紅腫，臉上淚痕未干。殷時煜冷笑："開個價吧。
周瑩瑩給你多少錢？"田甜瞪大眼睛，抓起枕頭砸向他："滾出去！"她后悔了，
后悔沒有聽父母的話，他們早就對她說過，不能爛好心的，現(xiàn)在把自己害了。殷時煜躲開，
最后看了她一眼，摔門而去。走廊上，他掏出手機撥通助理電話："查一個叫田甜的女人，
和周瑩瑩什么關系。另外，昨晚的宴會所有監(jiān)控調出來..."---田甜坐在返程大巴上，
窗外景色飛速后退。腿間的疼痛提醒著昨晚的荒唐。她本可以報警，
但那個男人眼中的憤怒與痛苦讓她遲疑了——他似乎也身不由己。手機震動，
是同學群消息："甜甜去哪了？昨晚突然消失，擔心死了！"她勉強回復："家里有事，
先回去了。"手指劃過屏幕，一條商業(yè)新聞彈出：《殷氏集團少帥殷時煜再創(chuàng)并購神話》。
配圖中，西裝革履的男人眼神銳利如鷹。田甜呼吸一滯——正是昨晚那個人。她關掉手機，
靠在車窗上。這件事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一個月后她看著手中的驗孕棒——兩條紅線清晰可見。第2章"媽咪！
我和樂樂把后廚的奶油打發(fā)好啦！"天天踮著腳推開烘焙坊的玻璃門，小臉上沾著面粉，
卻掩不住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里閃爍的狡黠。田甜從收銀臺抬起頭，嘴角不自覺上揚。
天天和樂樂雖然才五歲，但已經(jīng)能幫她完成不少簡單的烘焙準備工作。當然，
更多時候他們是在制造混亂——比如上周把鹽和糖調換位置，
讓一整天的小餅干都變成了"咸味驚喜"。"真棒，寶貝們。"田甜繞出柜臺，
蹲下身用拇指擦掉天天鼻尖的面粉。"不過我記得今天應該是王阿姨看管你們后廚？
"樂樂從哥哥身后探出頭，圓眼鏡后的眼睛眨了眨："王阿姨說肚子痛去廁所，
已經(jīng)去了..."他看了看兒童手表，"二十八分鐘零七秒。"田甜挑眉。
王阿姨的"廁所時間"通常與手機麻將游戲同步。她嘆了口氣："你們沒碰烤箱吧？
""當然沒有！"兩兄弟異口同聲，眼神卻飄向角落的電腦。
田甜太熟悉這個表情了——每次他們偷偷黑進學校系統(tǒng)改作業(yè)分數(shù)時，都是這副模樣。
"去洗手，然后來吃午飯。"她揉了揉兩個小腦袋，走向后廚。剛推開門，田甜就愣住了。
操作臺上擺著的不是簡單的打發(fā)奶油，而是一個精致的微型城堡蛋糕，足有七層，
每一層都裝飾著復雜的花紋和糖霜小人。"這...是你們做的？
"天天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腿邊："根據(jù)《高級法式甜點制作》第137頁的配方，
但我們改良了糖漿比例，原版太甜了。
"樂樂補充："城堡防御系統(tǒng)參考了《中世紀歐洲建筑史》，護城河用藍莓醬代替水，
更具可食用性。"田甜張開嘴，又閉上。
她知道自己的雙胞胎兒子異于常人——兩歲能背元素周期表，三歲自學編程，
四歲開始研究微積分。但這種級別的烘焙作品，已經(jīng)遠超普通"天才兒童"范疇。"寶貝們，
這太危險了，萬一——""媽咪，"天天突然抱住她的腰，"我們很小心。
而且...我們想幫你。"樂樂也貼過來："王阿姨說店里生意不好，這個月又虧錢了。
我們想做個漂亮的蛋糕放在櫥窗，吸引客人。"田甜眼眶一熱。
五歲的孩子不該擔心房租和營業(yè)額。她深吸一口氣，將兩個小身子摟緊："媽咪會想辦法的。
現(xiàn)在，洗手，吃飯，然后——"門鈴清脆響起。"歡迎光臨甜時烘焙坊！"雙胞胎瞬間掙脫，
以驚人的同步率沖向大廳。田甜搖頭笑笑，最后看了眼那座令人驚嘆的城堡蛋糕，
跟著走了出去。大廳里，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背對著她站在展示柜前。
那挺拔的背影讓田甜心頭莫名一跳。"叔叔你要買蛋糕嗎？"天天仰著頭問，
"今天我們特制了城堡蛋糕，全世界獨一無二！"男人轉過身，田甜的呼吸驟然停滯。
時間仿佛被拉長。殷時煜——六年過去，他更加成熟俊朗，眉宇間的鋒芒畢露，
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他右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與這個小鎮(zhèn)烘焙坊格格不入。田甜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圍裙。她設想過無數(shù)次重逢的場景，
但絕不是在這樣毫無準備的時刻，在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小店里，還帶著兩個...他的孩子。
殷時煜的目光掃過雙胞胎，在天天臉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向田甜。
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微微瞇起，卻沒有一絲認出她的跡象。"招牌是什么？"他問，
聲音低沉冷淡。田甜松了口氣，又莫名失落。他不記得她了。也好，
那晚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錯誤，一段被藥物控制的荒唐記憶。"提拉米蘇和黑森林是暢銷款，
"她聽見自己職業(yè)化的聲音，"今天還有新品城堡蛋糕，如果您..."“殷總！
"樂樂突然說的。殷時煜挑眉："你認識我？""殷氏集團總裁殷時煜，"天天流利地說，
"上周《商業(yè)周刊》封面人物，公司市值估算約...""天天！"田甜急忙打斷，
"抱歉殷總，孩子們最近迷上了商業(yè)雜志。"她將雙胞胎拉到身后，"您想要什么蛋糕？
"殷時煜的目光在兩個孩子之間游移，最后落在田甜臉上："只要咖啡。
""我們沒有咖啡許可證，只有果汁和牛奶...""那就牛奶。"他打斷她，
徑直走向角落的座位。田甜松了口氣，轉身去準備牛奶，卻聽到身后窸窸窣窣。"叔叔，
你的手表好酷！"天天的聲音。"這是百達翡麗5175，全球僅限七塊。
"殷時煜的聲音里有一絲驚訝，"你認識？""我在雜志上見過。能讓我看看嗎？
"田甜回頭，正好看見天天伸手去摸殷時煜的手表，然后——啪！手表掉在地上，
表盤玻璃應聲而裂。"天天！"田甜沖過去。殷時煜已經(jīng)彎腰撿起手表，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塊表價值堪比一棟別墅。"對不起！"天天眼眶瞬間紅了，
"我不是故意的..."田甜將孩子拉到身后："殷總，非常抱歉，
我們會賠償...""賠償？"殷時煜冷笑，"你知道這表值多少錢嗎？""不管多少錢，
我們會分期...""分期？"他上下打量她樸素的穿著和略顯陳舊的店鋪，
"用你賣蛋糕的收入？"田甜臉頰發(fā)燙，卻挺直腰背："天天，向殷先生道歉。
"天天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打轉："對不起，殷先生。我...我可以幫你修好它。
我研究過機械表結構，只要找到合適的玻璃..."殷時煜怔了怔，
似乎被孩子的提議驚訝到。他蹲下身，與天天平視："你幾歲了？""五歲零四個月。
"天天抹了把眼淚，"我真的很抱歉。"殷時煜盯著那張小臉，
突然伸手撥開天天額前的劉海——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形疤痕。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疤...""他兩歲時摔的，"田甜急忙解釋，
"小孩子總是...""和我的一模一樣。"殷時煜緩緩卷起自己左袖，
露出手肘內側同樣的月牙疤痕?？諝饽塘恕Ｌ锾鸶械揭魂囇?，
六年來精心保守的秘密正在眼前崩塌。殷時煜的目光從天天移到樂樂，再到田甜蒼白的臉。
某種可怕的猜測在他眼中形成。"他們...多大了？"他的聲音突然嘶啞。"五歲，
"田甜機械地回答，隨即意識到錯誤，"不，我是說..."數(shù)學從來不是她的強項。
五歲意味著...六年前。殷時煜的表情變得深不可測。他慢慢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田甜："我們認識嗎？"“不認識，我們不認識?！碧锾鹛锾鹆⒓捶裾J。
殷時煜深深地看來她們母子三人一眼，轉身離去。
殷時煜的臨時辦公室設在鎮(zhèn)上唯一的四星級酒店頂層。窗外是整個小鎮(zhèn)的夜景——零星燈火，
與上海外灘的璀璨天差地別。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威士忌杯里的冰塊已經(jīng)融化大半。
"確認了，殷總。"視頻通話中，張律師推了推眼鏡，
"DNA檢測結果99.9999%匹配。那兩個男孩確實是您的親生兒子。
"殷時煜的手指收緊，玻璃杯發(fā)出細微的脆響。即使早有預感，
確鑿證據(jù)仍像一記重拳擊中胸口。他在撥開天天額頭頭發(fā)的時候就偷偷拔了天天的頭發(fā)，
回來讓張律師連夜回上海做親子鑒定。"孩子的母親，田甜，28歲，未婚。
"張律師繼續(xù)匯報，"畢業(yè)于普通二本院校藝術系，無犯罪記錄。
六年前突然從S市返回家鄉(xiāng)小鎮(zhèn)，五個月后生下雙胞胎。根據(jù)醫(yī)院記錄，
早產(chǎn)但孩子異常健康。""她這些年怎么生活的？"殷時煜聽見自己問。"最初靠父母接濟，
老兩口三年前車禍去世后，她用賠償金開了家小烘焙坊，勉強維持生計。"張律師頓了頓，
"值得注意的是，兩個孩子兩歲就表現(xiàn)出驚人天賦，當?shù)孛襟w有過報道，
但被田甜刻意壓下了。"殷時煜放下酒杯，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田甜銀行流水。
微薄的收入，精打細算的支出，每一筆兒童教育投資都標紅。"她沒申請過任何援助？
""沒有。社區(qū)曾提議幫她申請單親媽媽補助，被她拒絕了。"張律師猶豫了一下，"殷總，
根據(jù)我國法律，非婚生子女同樣享有繼承權，如果您擔心——""我明天去見見他們在說。
"殷時煜打斷他。屏幕暗下去后，殷時煜從錢包夾層取出一張照片——六年前那晚后，
他派人從綠蘿旅館監(jiān)控截取的田甜正面照。
年輕的臉龐與現(xiàn)在烘焙坊里那個圍裙上沾滿面粉的女人重疊在一起。
他原以為那晚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田甜是周瑩瑩安排的棋子。但調查報告顯示，
田甜與周瑩瑩毫無關聯(lián)，那晚純屬意外相遇。而之后六年，她獨自撫養(yǎng)兩個孩子，
從未試圖聯(lián)系他索要一分錢。這與商業(yè)圈里那些處心積慮想靠孩子上位的女人截然不同。
殷時煜拿起手機，相冊里有一張他偷拍的雙胞胎照片。天天活潑好動，樂樂安靜沉穩(wěn)，
但都有一雙和他如出一轍的眉眼。一種陌生的情緒在胸腔膨脹，
他第一次體會到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第二天早上，殷時煜早早的來到了烘焙坊。
“歡迎光臨，殷總今天想要什么？”田甜執(zhí)業(yè)的問候。"綠蘿旅館。2017年6月12日。
"他每個字都像刀子，"想起來了嗎？"田甜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叔叔？
"樂樂突然拉住殷時煜的衣角。"你是我們的爸爸嗎？"殷時煜如遭雷擊，
低頭看著那張與自己童年照片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田甜終于找回了聲音："樂樂！別胡說！
殷總，孩子認錯人了...""是嗎？"殷時煜冷笑，掏出手機快速操作了幾下，
然后將屏幕轉向她——那是一張DNA報告。"這是我和孩子的親子鑒定報告。
"田甜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桌子。"我需要和你談談。"殷時煜收起手機，"單獨。
""現(xiàn)在是我營業(yè)時間...""關店。"他斬釘截鐵，
"或者我買下整條街讓你永遠不用營業(yè)。"天天突然站到兩人中間，
小臉嚴肅："不要兇我媽媽。"殷時煜愣了一下，表情微妙地軟化了些。
他蹲下身："我沒有兇她。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關于你是我們爸爸的事嗎？
"天天問，"我們早就知道了。""天天！"田甜驚呼。"媽咪，
上個月我們就黑進了基因數(shù)據(jù)庫。"樂樂推了推眼鏡，"匹配率99.99997%。
"殷時煜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知是該震驚于孩子們的計算機能力，還是他們淡定的態(tài)度。
"你們...早就知道？"他聲音有些發(fā)抖。天天點頭："我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們。
但你太慢了，所以我們..."他看了眼田甜，突然閉嘴。"所以你們做了什么？
"田甜瞇起眼睛。雙胞胎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天天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
點開一個郵件——發(fā)件人"TIAN&LE"，收件人"殷時煜"，主題"小鎮(zhèn)投資機會"。
"上周殷氏集團突然決定在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鎮(zhèn)投資度假村項目，"殷時煜慢慢說，
目光鎖定田甜，"是因為這封分析報告?？蓻]想到這報告居然出自...我的兒子們？
"田甜感到天旋地轉。她的五歲雙胞胎不僅找到了親生父親，還設法把他引到了小鎮(zhèn)？
這太荒謬了！"媽咪說過你是個很忙很重要的人，"天天認真地說，"所以我們想，
如果你來工作，順便就能見到我們了。"殷時煜的表情復雜得難以解讀。他深吸一口氣，
突然轉向田甜："關店?，F(xiàn)在。"這一次，田甜沒有反駁。第3章從甜時烘焙坊回去后，
殷時煜連夜制定了一個計劃，然張律師帶著就找田甜。"我拒絕。
"田甜的聲音在甜時烘焙坊的小廚房里格外清晰。她雙手撐在操作臺上，
對面坐著西裝革履的張律師和鎮(zhèn)長。"田小姐，請您再考慮考慮。"鎮(zhèn)長擦了擦汗。
"殷氏集團準備投資五億改造小鎮(zhèn)，您的烘焙坊被選為特色示范點，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為什么是我？"田甜直視張律師，"小鎮(zhèn)上有三家烘焙店，王師傅做了三十年面包，
李阿姨的法式甜點得過獎。"張律師面不改色："殷總欣賞您的創(chuàng)意。
城堡蛋糕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田甜咬住下唇。自從三天前殷時煜出現(xiàn)在她店里，
她夜不能寐。那個男人知道了真相，接下來會怎么做？爭奪撫養(yǎng)權？
用他的財富和權勢把孩子們從她身邊帶走？"甜時烘焙坊只是個小店，接不了大單子。
"她轉身開始擦拭已經(jīng)光潔的料理臺，"請殷總另請高明。""媽媽。"田甜低頭，
天天和樂樂不知何時站在她兩側。天天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世界甜點藝術大全》，
翻到標記的那頁。"如果和殷氏集團合作，我們是不是可以去上?？催@個展覽？
"天天指著頁面上國際甜點展的廣告，
"還有這個巧克力大師課..."樂樂小聲補充："鎮(zhèn)上的幼兒園已經(jīng)教不了我們什么了。
"田甜胸口發(fā)緊。她知道孩子們的天賦需要更好的教育環(huán)境，但小鎮(zhèn)資源有限。
每次看到他們對著電腦自學大學課程，既驕傲又心酸。"田小姐，
"張律師適時遞上一份文件。"殷總提議聘請您擔任殷氏新酒店甜點顧問，月薪兩萬，
項目期六個月。您可以在家完成大部分工作，只需每月去上?？偛績纱?。
此外..."他推過另一張紙，"這是上海國際小學的入學評估表，專門為天賦兒童設立。
"田甜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她抬頭看向窗外，殷時煜的黑色邁巴赫就停在對面路邊。車窗微開，
隱約可見他完美的側臉輪廓。他在等她做決定。"我需要和孩子們商量。"最終她說。
張律師識趣地起身："當然。殷總明天回上海，希望屆時能得到您的答復。"---當晚，
田甜蜷縮在沙發(fā)里，反復翻看合同條款。出乎意料，條件非常優(yōu)厚，沒有任何陷阱。
殷時煜到底想干什么？"媽咪，你應該答應。"天天趴在地毯上畫設計圖，頭也不抬地說。
"為什么？"田甜放下文件，"你們很想認識...他嗎？"樂樂放下手中的《高等數(shù)學》，
認真地說："根據(jù)遺傳學，我們有50%的DNA來自父親。
了解他有助于我們更全面地認識自我發(fā)展?jié)摿Α?田甜哭笑不得。
五歲孩子談論遺傳學的樣子實在太違和。天天翻身坐起："而且，
殷氏集團有最好的教育資源。如果我們表現(xiàn)出色，可能獲得少年班名額，
省下至少七年常規(guī)教育時間。""你們才五歲，"田甜嘆息，"應該多玩，
多交朋友...""我們上周黑進NASA系統(tǒng)玩得很開心。"天天咧嘴一笑，
露出缺了一顆的門牙。田甜扶額。普通育兒經(jīng)驗對這對天才雙胞胎完全無效。"媽咪，
"樂樂突然問，"你討厭他嗎？"田甜怔住了。討厭殷時煜？那個雨夜后她恨過他，
恨他的粗暴和冷漠。但更多的是對自己輕率的懊悔。六年來，看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
越來越像他，那種復雜情緒早已化為某種遙遠的悵然。"不討厭。"她輕聲回答，
"但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天天和樂樂交換了一個眼神。"世界是可以融合的。
"天天神秘兮兮地說，"就像巧克力與香草，分開是兩種味道，合起來就是新口味！
"田甜挑眉："這比喻從哪里學的？""《料理鼠王》。"樂樂老實回答。田甜笑著搖頭，
將兩個孩子摟入懷中。他們身上有陽光和黃油的氣息，是她六年來的全部世界?，F(xiàn)在，
另一個擁有同等權利的人出現(xiàn)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恐懼剝奪孩子們認識父親的機會。
"好吧，"她親吻兩個小額頭，"我接受這份工作。"天天在田甜看不見的角度，
沖樂樂比了個勝利手勢。---上海殷氏集團總部大樓，田甜緊緊牽著雙胞胎的手，
感覺自己像是誤入巨人國的愛麗絲。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挑高十米的玻璃穹頂，
行色匆匆的精英人士...她的平底鞋和孩子們的小熊背包顯得格格不入。"田顧問，
這邊請。"張助理面無表情地引路，目光卻在雙胞胎身上停留了幾秒。
電梯直達68層總裁辦公室。門開的瞬間，田甜呼吸一滯——殷時煜站在全景落地窗前，
逆光中的剪影如刀刻般鋒利。他轉身，目光掃過她，落在兩個孩子身上。"歡迎。"他說，
聲音比記憶中溫和。天天已經(jīng)松開田甜的手，好奇地環(huán)視辦公室："你的安全系統(tǒng)有漏洞，
我三分鐘就能黑進來。"殷時煜挑眉："試試？"天天立刻沖向辦公電腦，
樂樂則安靜地觀察著書架上的商業(yè)獎項。田甜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合同還滿意嗎？
"殷時煜走近，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讓田甜心跳加速。"條件...很好。
"她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但我需要明確一點：這只是工作關系。
關于孩子們...""我尊重你是他們的母親。"殷時煜打斷她，
"但我也希望有機會了解他們。"他的直白讓田甜語塞。這時天天歡呼一聲："成功了！
"辦公屏幕上跳出卡通煙花。殷時煜難得露出驚訝表情："你用了什么方法？
""你助理的密碼太簡單了——他女兒生日。"天天得意地說，
"而且防火墻設置...""天天！"田甜制止，"不要隨便動別人電腦。""沒關系。
"殷時煜走向天天，罕見地蹲下身與他平視，"你還懂網(wǎng)絡安全？""略懂。
"天天模仿大人語氣，"我還會編程、心算微積分、說四國語言...""天天！
"田甜再次制止，這次是出于尷尬。殷時煜卻笑了，真正的笑容，
眼角浮現(xiàn)細紋："不愧是我的兒子。"空氣突然安靜。田甜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這是殷時煜第一次公開承認親子關系。樂樂突然走過來，
遞給殷時煜一張紙："這是我們設計的甜點實驗室平面圖，供參考。"殷時煜接過，
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份專業(yè)級別的設計草圖，考慮了工作流程、衛(wèi)生標準和設備布局，
甚至標注了通風系統(tǒng)優(yōu)化建議。"你們...五歲？"他難得結巴。"五歲零四個月。
"樂樂推推眼鏡，"心智年齡測試顯示我們相當于13.5歲普通兒童。"殷時煜看向田甜，
眼中是純粹的驚嘆："你把他們教育得很好。"這句贊美來得太突然，田甜眼眶一熱。
六年來，她第一次聽到有人肯定她的育兒成果。"主要是他們自己..."她聲音有些哽咽。
殷時煜站起身，突然按下內線電話："取消我中午的會議。安排車，去外灘那家法式餐廳。
""不必了！"田甜慌忙說，
"我們隨便吃點就好...""我想帶孩子們嘗嘗真正的法式甜點。"殷時煜說，
"作為顧問，你需要了解殷氏酒店的標準。"這是無法反駁的理由。田甜默默點頭。午餐時，
天天對鵝肝醬贊不絕口，樂樂則認真分析舒芙蕾的分子結構。
殷時煜耐心回答他們每一個問題，甚至允許天天用他的手機拍照。田甜小口啜飲礦泉水，
觀察著父子三人的互動。殷時煜冷硬的輪廓在陽光下軟化了許多，
聽樂樂講解甜點化學原理時，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這一刻，
他不再是商業(yè)帝國的冷酷掌舵者，只是一個為兒子們感到自豪的父親。"嘗嘗這個。
"殷時煜突然將一盤甜點推向田甜，"招牌蒙布朗，你作為顧問應該研究一下。
"田甜小心地切下一小塊送入口中。栗子泥的綿密與奶油的輕盈在舌尖綻放，
但..."太甜了。"她脫口而出，"而且酥底不夠脆。
"殷時煜挑眉："這是上海最好的法餐廳。""用料上乘，但配方比例有問題。
"田甜的職業(yè)本能壓過了拘謹，"栗子泥中糖分過多掩蓋了本身的香氣，
酥皮烘烤時間短了30秒左右。"天天插嘴："媽咪的蒙布朗比這個好吃十倍！
"殷時煜若有所思地看著田甜："明天帶一些你的作品來公司。我想親自品嘗。"回程車上，
孩子們累得睡著了。田甜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思緒萬千。
殷時煜今天的表現(xiàn)完全出乎她的預料——沒有咄咄逼人，沒有爭奪孩子，
甚至沒有提起六年前那晚。他只是...給了他們一份工作機會，
然后像個普通父親一樣與孩子們共進午餐。也許，事情不會像她恐懼的那樣發(fā)展？
車停在酒店門口，司機遞來一個精致紙盒："殷總吩咐送給田小姐的。"回到房間，
田甜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套專業(yè)甜點工具，以及一張便簽：「期待明天的品嘗。——YSY」
她拿起那把鍍金抹刀，手柄上刻著她的名字。如此貼心的禮物，卻讓她心亂如麻。
這是職業(yè)認可，還是別有用心？殷時煜到底想要什么？隔壁床上，天天在睡夢中翻了個身，
嘴角帶著微笑："爸爸說下周帶我們去科技館..."田甜的手停在半空。原來趁她不注意，
父子三人已經(jīng)約定了下一次見面。她突然意識到，
自己可能低估了那兩個五歲"小天才"的計劃能力。第4章田甜將最后一批馬卡龍放入烤箱，
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凌晨四點的廚房只有烤箱運轉的嗡嗡聲，
空氣中彌漫著杏仁和香草的甜美氣息。這是她第三次嘗試配方——前兩批要么顏色不夠鮮艷，
要么裙邊不夠完美。"媽咪，你又一晚沒睡？"天天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他穿著小熊睡衣，揉著惺忪睡眼，懷里還抱著那本《分子美食學》。
田甜轉身微笑："馬上就完成了。今天是去上海的日子，記得嗎？
"天天眼睛一亮："爸爸說要帶我們去水族館！"他頓了頓，"呃，
我是說殷叔叔..."田甜假裝沒注意到這個口誤。過去兩周，
殷時煜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來，有時是詢問甜點研發(fā)進度，更多時候只是想和孩子們聊天。
天天和樂樂從一開始的拘謹?shù)浆F(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然地說"爸爸說要如何如何"，
轉變快得讓她心驚。"媽咪，"天天湊近烤箱玻璃，"這次的顏色好漂亮！像彩虹一樣。
""希望殷...叔叔會喜歡。"田甜調整烤箱溫度。每次去上?？偛?，
她都會帶上新研發(fā)的甜點樣品。殷時煜的評鑒意見總是精準而專業(yè)，完全不像個外行。
樂樂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平板電腦："根據(jù)上海交通大數(shù)據(jù)分析，
我們最好在七點前出發(fā)，避開早高峰。"田甜看了看表："那你們該去換衣服了。
記得帶外套，水族館里冷。"兩個孩子歡呼著跑開。田甜轉身取出烤盤，
馬卡龍完美的裙邊讓她松了口氣。
這些精致的小點心將是她今天展示的重點——為殷氏酒店下午茶設計的十二種口味，
每一種都融入了中國地方特色食材。手機震動，一條短信彈出：「車已到鎮(zhèn)口，
隨時可以出發(fā)?！獜埫鳌棺詮暮灱s成為殷氏顧問后，殷時煜派專車接送已成慣例。
田甜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淡定接受——至少表面如此。每次見到那個男人，
她的心跳還是會不受控制地加速。---"哇！這就是上海最高樓嗎？
"天天鼻子貼在車窗上，眼睛瞪得溜圓。黑色奔馳駛入陸家嘴金融區(qū)，
摩天大樓如鋼鐵森林般聳立。樂樂則專注地盯著平板："上海中心大廈，總高632米，
世界第二高樓。"田甜將兩個孩子拉回座位："坐好，別亂動。
"她自己的手指也在膝蓋上不安地絞緊。今天殷時煜沒有約在公司，
而是直接邀請他們去參觀城市。這個安排太過私人，讓她不知所措。
車停在上海中心大廈地下車庫，殷時煜已經(jīng)等在那里。他今天沒穿西裝，
而是一件深藍色高領毛衣搭配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吹杰囎油Ｏ拢?/p>
他主動上前打開車門。"早上好。"他彎腰對車里的雙胞胎說，然后目光移到田甜臉上，
"休息得好嗎？"田甜搖頭："做樣品熬到凌晨。"說完就后悔了，這聽起來像在抱怨工作。
但殷時煜只是微微皺眉："下次不必這么趕。"他伸手接過她提著的保溫箱，
"讓我看看這次的作品。"天天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蹦下車："爸爸，
我們今天真的能去水族館嗎？"空氣瞬間凝固。田甜屏住呼吸，
這是天天第一次當面叫殷時煜"爸爸"。殷時煜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秒，然后緩緩蹲下身，
與天天平視："當然，還有科技館和自然博物館。"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但清晰，
"如果你媽媽同意的話。"田甜胸口一熱。他沒有否認這個稱呼，還尊重她的決定權。
這種細微的體貼比任何昂貴禮物都更打動她。"我...我沒意見。"她輕聲說。
樂樂突然舉起平板："我制定了最優(yōu)參觀路線，可以最大化游覽效率。"殷時煜接過平板，
認真查看后挑眉："連步行時間和休息間隔都計算好了？
""考慮到天天容易興奮過度導致精力透支，我預留了三次15分鐘休息時間。
"樂樂推推眼鏡，"還有媽咪的腳踝舊傷不能長時間行走..."田甜驚訝地看著兒子。
她確實在兩年前扭傷過腳踝，但從沒想過孩子們會記得這種細節(jié)。
殷時煜的目光在她腳踝處停留了一秒，然后對樂樂點頭："很好的計劃。
不過..."他在平板上快速操作幾下，"我加了午餐時間。
聽說這里有家餐廳能看到整個黃浦江。"就這樣，四人開始了奇妙的一日游。
第一站是上?？萍拣^，天天拉著殷時煜的手沖進航天展區(qū)，
樂樂則對生物萬象館的DNA模型著迷不已。田甜跟在后面，
看著殷時煜耐心回答孩子們天馬行空的問題，甚至陪天天體驗太空艙模擬器，
被離心力轉得臉色發(fā)白也不喊停。"你還好嗎？"在殷時煜從模擬器下來時，
田甜遞上礦泉水，忍不住問。他接過水，手指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
帶起一陣微小的電流："比董事會還刺激。"他難得開了個玩笑，
嘴角微微上揚的樣子讓田甜心跳漏了一拍。中午在那家能俯瞰黃浦江的餐廳，
殷時煜出人意料地點了兒童套餐。"我想嘗嘗你們喜歡的食物。"他對雙胞胎解釋，
然后對著那個做成小熊形狀的漢堡皺眉，逗得天天哈哈大笑。田甜小心地打開保溫箱，
取出馬卡龍樣品："按照約定，這是本周的新品。"十二種顏色的馬卡龍排列如彩虹，
每一顆都精致完美。殷時煜逐一品嘗，表情越來越驚訝。
"普洱巧克力、花椒樹莓、龍井蜜桃..."他準確識別出每一種特殊口味，
"你用了中國本土食材重新詮釋法式甜點。
"田甜點頭："我想為殷氏酒店打造獨特的'東方下午茶'概念。
""這個概念..."殷時煜放下咬了一半的馬卡龍，"可以擴大到整個餐飲部門。
"他立即打電話叫來酒店經(jīng)理和主廚，當場召開小型會議。田甜被推到眾人中間，
緊張地解釋她的創(chuàng)意理念。起初她聲音發(fā)抖，但當談到食材搭配和風味平衡時，
專業(yè)自信逐漸取代了不安。"云南野生蜂蜜搭配四川花椒，甜中帶麻，
像戀愛初期的感覺..."她拿起一顆粉紅色馬卡龍，"而洞庭湖蓮蓉與西湖龍井的結合，
則是江南水鄉(xiāng)的溫柔。"主廚們驚嘆不已，酒店經(jīng)理甚至提出要立即將這個系列加入菜單。
殷時煜全程注視著她，眼中閃爍著田甜讀不懂的光芒。下午的水族館之旅更加輕松。
天天拉著殷時煜看鯊魚，樂樂則和田甜一起觀察水母。在夢幻的藍色隧道中，四人偶然相遇，
巨大的鯨鯊從頭頂游過，投下斑駁光影。"真美..."田甜仰頭感嘆。"確實很美。
"殷時煜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田甜轉頭，發(fā)現(xiàn)他看的不是魚，而是她。兩人視線相觸的瞬間，
她臉頰發(fā)燙，急忙低頭整理樂樂的衣領。傍晚，殷時煜提議去參觀正在裝修的殷氏新酒店。
天天和樂樂被大堂的水族墻吸引，由助理帶著去后臺看控制系統(tǒng)，
而田甜則跟隨殷時煜巡視工程進度。"這部分是甜品區(qū)。"殷時煜指向圖紙上的一個區(qū)域，
"按照你的建議，我們增加了開放式廚房設計。"田甜環(huán)顧四周，突然皺眉："等一下，
這個動線有問題。"殷時煜挑眉："什么問題？""甜品區(qū)設在主餐廳和衛(wèi)生間之間，
"她指著圖紙解釋。"客人取完甜點后，很容易與去衛(wèi)生間的人流交叉，不僅會造成擁擠，
還可能增加食物污染風險。"她拿起筆，
在圖紙上簡單調整了幾個區(qū)域："如果把甜品區(qū)移到靠窗位置，與主餐區(qū)分開，
既能創(chuàng)造獨立的下午茶空間，又能利用自然光提升甜點展示效果。"殷時煜接過圖紙，
眼神越來越亮："你從哪學的空間規(guī)劃？""經(jīng)營小店的經(jīng)驗。"田甜不好意思地笑笑，
"顧客流動和廚房效率是生存關鍵。"殷時煜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叫來設計總監(jiān)。
經(jīng)過簡短討論，設計總監(jiān)驚訝地承認田甜的方案確實更合理。"田小姐，
您應該早點加入我們團隊。"設計總監(jiān)由衷地說。田甜靦腆地低頭，
沒注意到殷時煜臉上那抹驕傲的笑容。回程車上，天天和樂樂累得東倒西歪，
很快在后座睡著了。田甜也精疲力盡，眼皮越來越沉。在一個轉彎處，
她的頭不受控制地滑向一側，靠在了殷時煜肩上。她瞬間驚醒，剛要道歉，
卻感覺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休息一會兒。"殷時煜低聲說，聲音近在耳畔，
"到家還有一小時。"田甜想保持清醒，但連日的疲憊和車內溫暖的氣息擊垮了她。
她模糊感覺到殷時煜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然后便沉入夢鄉(xiāng)。朦朧中，
似乎有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發(fā)絲，溫柔得像一個幻覺。---殷建國放下茶杯，
瓷器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里格外清脆。對面站著的私人助理繃直了背脊。"確認了？
那兩個孩子真是時煜的？""DNA相似度99.99%，"助理遞上文件夾，
"這是完整報告。"殷建國翻看報告，目光在田甜的資料頁停留許久："普通家庭，
沒什么背景。查查她這些年接觸過什么人，有沒有受人指使。""已經(jīng)調查過了，
田小姐社交圈簡單，六年來獨自撫養(yǎng)孩子，從未主動聯(lián)系殷總。""有意思。"殷建國冷笑，
"不圖錢不圖名，默默生下殷家的孩子...這種人才最危險。
"他合上文件夾："繼續(xù)盯著。另外，通知周家小姐，就說...我有事和她商量。
"助理剛離開，殷建國的手機響起。
屏幕上顯示是兒子發(fā)來的照片——天天和樂樂站在水族館玻璃前，笑容燦爛。
殷建國凝視許久，手指輕輕撫過兩個孩子的小臉，然后鎖上屏幕，恢復了冷峻表情。
與此同時，周瑩瑩正對著電腦屏幕咬牙切齒。
畫面上是狗仔偷拍的照片：殷時煜和田甜并肩走在上海街頭，兩個孩子跟在身邊，
宛如一家四口。"田甜..."她念著這個名字，鮮紅的指甲劃過屏幕上田甜的臉。
"你以為攀上殷家這么容易？"她撥通一個號碼："我要那個女人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
"第5章田甜的手機在圍裙口袋里瘋狂震動。她正忙著將剛出爐的藍莓司康裝盒，
手指沾滿面粉，第三次忽略來電后，對方改發(fā)了短信?！柑镄〗悖?/p>
請您立即打開城市頻道直播??！——張明」張明是殷時煜的助理，向來言簡意賅。
這種加了一堆感嘆號的信息極不尋常。田甜擦擦手，拿起柜臺上的平板電腦，
點開本地新聞網(wǎng)站。屏幕上的畫面讓她差點摔了平板——天天站在學校禮堂的講臺上，
背后黑板上寫滿復雜方程式，臺下坐著一排目瞪口呆的老師和幾位舉著攝像機的記者。
"...這位五歲小朋友現(xiàn)場解答了連大學生都難以理解的微分方程！
"記者激動地對著話筒說。"據(jù)班主任介紹，葉天宇小朋友從未接受過特殊教育，
全靠自學..."田甜倒吸一口涼氣。天天用的是"葉"姓，她娘家的姓氏。
自從殷時煜出現(xiàn)后，她還沒機會和孩子們討論改姓的問題。
現(xiàn)在"殷氏集團總裁私生子"的新聞標題似乎隨時會蹦出來。
她手忙腳亂地撥通殷時煜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我正在處理。
"他的聲音異常冷靜，但田甜聽出了緊繃的弦音。"張明已經(jīng)去學校接孩子了。
你在店里別動，我十分鐘后到。"電話掛斷，田甜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柜臺。
六年來她小心翼翼保護孩子們的隱私，就是不想讓他們被貼上"天才"或"私生子"的標簽。
現(xiàn)在一切努力可能付諸東流。玻璃門被猛地推開，風鈴劇烈搖晃。殷時煜大步走進來，
西裝外套不見蹤影，領帶也松開著，顯然是從某個重要場合匆忙離開的。"天天怎么樣？
"田甜迎上去。"安全。"殷時煜簡短回答，
掏出手機給她看實時畫面——天天和樂樂已經(jīng)坐在殷氏集團的豪華轎車里，
張明正遞給他們果汁。"但事情比想象的復雜。"他點開另一段視頻，
是天天在黑板前解題的完整過程。孩子稚嫩的聲音清晰地解釋著每一步推導，
最后還指出了教材上的一處印刷錯誤。"這段視頻已經(jīng)被轉發(fā)超過十萬次。
"殷時煜眉頭緊鎖。"有眼尖的網(wǎng)友注意到..."他暫停畫面，放大天天的側臉特寫，
"“他的眉眼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田甜胸口發(fā)緊："會有人聯(lián)想到你嗎？
""已經(jīng)聯(lián)想了。"殷時煜冷笑，翻出幾條評論——"這孩子怎么像極了殷氏那個年輕總裁？
""年齡也對得上，殷總六年前正好有一段空窗期...""現(xiàn)在怎么辦？
"田甜絞著圍裙邊緣，"媒體會不會..."殷時煜突然伸手按住她顫抖的手指："有我在。
"三個字，卻像錨一樣穩(wěn)住了田甜慌亂的心。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首先，
我們需要統(tǒng)一說法。"殷時煜打開備忘錄，"天天和樂樂是我的兒子，這點不會改變。
但關于他們的母親...""你可以說我們早就分手了。"田甜迅速接口，
"或者干脆不提我。重點是保護孩子們不受打擾。
"殷時煜深深看她一眼："你總是先考慮他們，再考慮自己。"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
田甜低頭默認。自從決定生下這兩個孩子，她的人生就再也不是第一位的了。"我有個提議。
"殷時煜突然說，"搬來和我住。"田甜猛地抬頭："什么？
""我在佘山的別墅有完善安保系統(tǒng)，媒體無法騷擾。"殷時煜語氣平靜，仿佛在討論天氣。
"而且附近有頂尖的國際學校，適合孩子們發(fā)展天賦。"田甜胸口起伏。這個提議太突然，
卻又太合理。自從殷時煜出現(xiàn)后，她的生活就像被卷入激流，原有的平衡被徹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