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一路上她把車開的飛快，急匆匆上樓，開始敲門：“梁舟牧，開門！”
里面無聲無息，好像根本沒有人在。
她敲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回應，搬開旁邊的盆栽，果不其然看到了備用鑰匙，除此之外，還有梁舟牧常用的那把，靜靜地躺在那里。
他沒回來？
溫沐姿愣了下，用鑰匙開門，推開門的瞬間，有些恍然。
她......有多久沒有回來了？
已經不記得了，大概是那件事之后吧。
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腳邁入。
家里還是以前的擺設，只是好像少了很多東西，變得有些空曠。
她安靜地站在原地很久，一點一點的看，終于發現，少的都是梁舟牧的東西。
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她抬腳走進臥室，拉開衣帽間的衣柜。
原本放著梁舟牧衣服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她心中驀然一跳，立即轉身看向桌上，干干凈凈，拉開抽屜，同樣如此。
溫沐姿一間一間房的找，所有關于梁舟牧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無論是房間里，還是浴室內，乃至以前擺放雜物的地方，都找不到任何關于他的痕跡。
客廳里曾經掛著兩人的合照，如今光禿禿的，照片不知所蹤，不知是收起來了還是丟掉了。
溫沐姿大腦嗡嗡作響，完全沒想過會有眼前這個局面。
他搬走了？
什么時候？為什么她不知道？
他從這里搬出去，又能去哪？
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前陣子他沒出院的時候，溫母過來替他拿過換洗衣物。
所以他這幾天，都是在收拾東西嗎？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忽然像想到什么，找到放相冊的抽屜，顫抖著手翻開，一下就頓住了。
原本第一頁就是兩人的合照，照片仍然在，可梁舟牧卻不見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沖著鏡頭露出笑容。
溫沐姿一頁一頁的翻，發現所有的照片中，梁舟牧都不見了，邊緣是剪刀剪過的痕跡，她幾乎可以想象出來，梁舟牧坐在地上，拿著剪刀，一點一點把屬于自己的那部分剪掉。
也能想象出來，他拖著那副身軀，收拾整理東西的樣子。
那么多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收拾完的，他一定是沒日沒夜的整理，才能如此細致的把所有兩人的東西區分開。
什么都沒剩下。
這種感覺很奇怪，家里所有的布置擺設都是兩個人一起完成的，當初他們在這里沒日沒夜的討論，這個應該放在哪里，書房的布局應該是什么樣的，就連家里的花，都是兩個人一起去買的。
梁舟牧出事后，那些花無人照料，早就已經枯萎了。
好似什么都沒改變，除了......所有關于他的痕跡全部消失了。
巨大的焦慮強壓下來，溫沐姿甚至覺得有些作嘔。
她僵直站在原地，只覺得耳膜有些嗡嗡作響。
電話鈴聲契而不舍的響起，一遍又一遍，許久之后，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低頭看到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溫母打來的。
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要打這么多電話。
正想著，電話再次響起，她潛意識里有種莫名的不安感，猶豫了下，才接起：“媽......”
“溫沐姿！你看你做的好事！”
溫母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不好好珍惜舟牧，還故意說那種話，你是怎么了，明明他送去搶救的時候是你跪在地上求醫生一定要救活他，也是你不顧阻止輸了那么多血給他......”
“他出事后，你更是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一直在吐，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偏偏他醒后你又這樣。”
“現在他走了，你滿意了？”
溫沐姿喉嚨動了動，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走了......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
溫母哽咽道：“出國了，再也不回來了。”
“溫沐姿，你一定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