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軀仍然柔軟如同活人。
大概就是親衛剛剛沒仔細查驗,才會被騙了過去。
只是不知道孩子吃下去會不會有影響。
不過沒關系,那是清蘅的孩子,哪怕傻了殘了,自己也會好好照顧他們一輩子的。
推開房門,清蘅還穿著昨日帶血的衣服躺在床上。
兩個孩子靜靜地躺在她的臂彎里。
連假死這樣的法子都使出來了,清蘅一定是氣急了。
想到這里,蕭凜淵的心再也硬不起來。
他坐到床邊握住清蘅的手柔聲說道。
“清蘅,別鬧了。”
可手心那冰冷僵硬的觸感,卻徹底涼了蕭凜淵的血。
他噌地站起來,向府里醫官的住所奔去。
不可能,他的清蘅怎么可能死。
肯定是清蘅用了什么更高級的假死藥。
只要醫官來查驗,就能把清蘅喊醒。
可等到了醫官住所,那里卻空無一人,箱柜被翻得一團糟。
蕭凜淵愣神間,一個背著包袱的醫官鬼鬼祟祟地摸進來。
一見到他,就嚇得跪了下來。
“王爺饒命,我都是奉了許側妃的命,才沒去給沈小姐診治的啊!”
蕭凜淵聽出貓膩,一把揪起那個醫官。
“什么沒給沈小姐診治,你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
醫官嚇得渾身顫抖,想起蕭凜淵平日的暴虐手段,嚇得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就,就是……昨晚您下令以后,許側妃說沈小姐……”
察覺到蕭凜淵要殺人的目光,他急忙換了稱謂。
“許側妃說王妃都是裝的,身體沒有大礙。”
許南枝昨日確實也是這么和自己說的。
陽奉陰違,蕭凜淵不覺得這是什么會嚇得醫官集體倉皇出逃的大罪。
“你們的身契都在王府,私自叛逃會成為逃奴,終身都是黑戶,你們不知道嗎?”
醫官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知道的,王爺。”
“那你們跑什么?”蕭凜淵厲喝。
醫官眼睛一閉,視死如歸般說道:“因為昨日我們都看出來了,王妃和孩子,沒有醫藥,是絕對撐不過去的。”
“王妃的孩子,是淋了雨受寒引發的高燒,絕對不是藥物導致的。昨日跟王妃一起被帶下去的時候,已經燒暈過去了。”
“至于王妃……”
“那些蟲確實無毒,可咬穿了王妃的內臟和皮肉,王妃那身子千瘡百孔,神仙難救啊!”
蕭凜淵不可置信地看著醫官:“那昨日你們為何不說實話?!”
醫官苦笑一聲:“王妃沒自請下堂前,您就對她苛待非常,王妃說的一個字您都不會信。”
“反而是那許側妃,還是侍妾的時候,就得了您的無限榮寵,誰敢說她半句不好,都會被您馬上逐出去府去。”
“那日定了許側妃的孩子為長子,所有人都知道是您特意安排的,連太后的人到了,都越不過您去。”
“更何況昨日您大發雷霆,一副想置王妃于死地的樣子,我們怎么敢為她說話。”
蕭凜淵手止不住地顫抖,他不敢相信。
自己的苦心孤詣,沒有變成清蘅的保護傘,反而成了刺向她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