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我在家辦了個高考精品小班。十個學生跟我學習半年，普遍漲了一百多分。
臨近高考前三個月，家長卻來找我退錢。“人家重點大學的學生補習兩個小時才要四十塊錢，
你一個中專畢業的，憑什么要我們一百。”“一個人一天一百，十個人一千，
一個月就是三萬，你一個老太太這么貪財，人品真是壞透了。”我告訴她們，
我雖是中專畢業，卻有四十年教齡。那些家長卻還是逼我退了錢，
并且要求我以后每人只能收二十塊錢做輔導費。我不想耽誤學生們高考，咬咬牙答應了。
在我輔導下，十個學生全部考上清華。來不及欣慰，他們家長卻把我舉報了。
我把所有的錢退給他們，公開道歉。他們卻不依不饒，說我虐待學生，
舉著橫幅去了我兒子單位鬧。我兒子以及兒媳被開除。孫子也因為替我說話，被打成植物人。
我氣到高血壓發作，腦出血而死。再睜眼，我回到家長鬧著要退費這天。
既然你們不想自己孩子上清華，那我也不管了。......1“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只不過動動嘴皮子，憑什么要我們這么多錢。”“對啊，孩子們本來學習就不錯，
就算沒有你，這半年自己學也能提升成績，你把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呸！不要臉！
”剛睜開眼，我就被幾個像是要吃人的家長們嚇退了幾步。
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黑板上“距離高考還有90天”的字。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我原來是老家一所重點高中的教師。退休后我被兒子接來了大城市養老。我來時孫子上高三。
孫子學校是沒有晚自習的。所以他放學后，我會給他準備晚飯，并且輔導功課。
我十八歲開始教書，五十五歲退休，又被學校返聘了五年。四十二年教學生涯里，
我擔任過多科教學老師。做了二十年班主任，二十年教導主任。還被請去出高考試卷。
所以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教材我倒背如流，高考政策更是信手拈來。
最開始是孫子一個同學來家里蹭飯，吃完飯寫作業時我順手指導了兩次。
結果這個同學在月考時，一向不及格的數學忽然及格了。家長知道是我的功勞后，上門拜謝，
提出讓我給他家孩子輔導功課。本來退休后，我在家就閑得發慌，想一個學生也是帶，
兩個學生也是教，便答應了。一傳十。兩個月后，我收了十個學生。一開始我是不收費的。
只不過我除了給他們輔導功課，還要管晚飯。其中男生比較多。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他們又是高三生，我害怕他們吃不好，準備的都是好肉好菜。一個月下來，
我養老金一點不剩，還要兒子搭點。這還不算多出來的水費電費燃氣費。沒辦法，
我便一人一天收一百塊錢。在我的輔導下，僅僅小半年時間，
每個人總成績都提升了大概100分。這十個學生本來就是年級前一百的學生，
剛開始每個人成績大概在600分。大家都知道，從300分提到400分，努努力就行。
可要從600提到700，只靠自己是不可能的。上一世，不管我怎么跟這些人解釋，
她們都覺得我是找借口。學習成績提高，是他們自己孩子爭氣的結果。認定我就是黑她們錢。
當時我為了不影響孩子們前途，忍了。卻搞得我自己家破人亡。想到這里，我穩了穩心神，
毫不猶豫點頭，“可以，我給你們退錢。”2此話一出，幾個家長安靜下來。
她們應該是沒想到我能這么痛快答應，幾個人面面相覷。準備好的臟話都噎在喉嚨里，
上不去下不來。趙子涵媽媽將信將疑，“你說真的？”“當然。”我點頭之后，
回自己房間拿出來一個小本。上面是這半年來我收大家的錢數。我按照上面記載的數目，
一一轉過去。幾個人聽到到賬聲音后，臉色才好轉了一些。不過很快有人發現了不對，
“孫老師，我們是讓你退差價，你怎么把全部都給退了？”我把最后一筆錢退完，
抬頭看著他們，“錢都退完了，給孩子們的補習也到此結束，從今天開始，
你們的孩子不用送來我這里了。”所有人傻了眼。雖然我每天只給十個孩子補習。
卻耗盡了我所有心力。他們學習成績都是中等，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卻截然不同。
有的人是自制力不行，有的人是做題不夠自信，還有人偏科。為了幫他們改正這些錯誤，
每個學生我都做了詳細的教學計劃。我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太，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高血壓犯了都沒去看。為的是誰？還不是為了他們孩子的前途。幾個家長安靜了幾秒，
跟我關系不錯的張海洋媽媽站出來說好話，“孫老師，大家沒有覺得你教得不好的意思，
只是價格不太合理，我們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只要把價格調整下來，
我們還讓你給孩子們輔導。”這話就跟我上趕著要給這些孩子輔導一樣。我攤手，表示，
“輔導不了，我歲數大了，熬不了夜，你們另請高明吧。”其中一個家長暴怒，“孫美蘭，
不就是讓你少掙點，你就不管孩子了，虧你原來還是老師，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我冷笑，
“對啊，我就是沒有這種東西，怎么辦？不然你報警吧。”我的態度徹底惹怒這些家長。
她們將我包圍起來，指著我鼻子說我不負責任，不要臉。眼見有人激動地要動手。
我捂住心口，“哎喲”一聲倒了地。“完了完了，我心臟病犯了，都是你們逼的。”一時間，
大家迅速散開，離我幾米遠。“孫美蘭，是你自己倒下的，你可別訛大家。”這些人怕了我，
不敢再多說什么，紛紛離開了我家。不過他們沒有走多遠，
剛出我家門口就開始商量接下來孩子去哪補習的問題。“孫美蘭不教了，這可怎么辦，
我家孩子根本就沒有自制力，沒人瞅著，這學習成績肯定就下去了。
”“這幾個孩子都高三了，沒人盯著寫作業可不行。”我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
心更冷了幾分。原來她們不是不知道自己孩子自制力不行，
說這些就是見我一個老太太好欺負。覺得我配不上這個價。大家七嘴八舌商量了半天，
有人想起這件事剛開始是趙子涵媽媽說了一句重點大學的學生一個小時的補習費才二十塊錢，
問她在哪里找這樣的大學生。趙子涵媽媽等了半天，終于等到這個問題，她嘿嘿一笑，
“還用找嘛，我家子雅就是北大的，這段時間剛好在家，讓她給孩子們補習就行了。
”“我家子雅說了，她就一個人收四十，跟孫美蘭家一樣，管飯！”有人聽完卻有些擔心，
“你家子雅剛大學畢業，脫離高中四年了吧，也不是師范專業的，能教他們錯題嗎？
”“怎么教不了。”趙子涵媽媽不高興了，“我們子雅可是北大的，難道還比不上一個中專，
你出去打聽打聽，普通學校的學生做家教還一百塊錢一個小時，北大的學生做家教，
加錢都搶不到。”“我家子雅做這個不為錢，就是圖個好名聲。
”這些家長本來就覺得自己孩子成績提高都靠他們自己。我就是盯著學生寫作業罷了。
換個北大的老師，學習成績只會更好，不會壞。大家一拍即合，當場交了錢。3晚上的時候，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兒子一家。本以為他們會怪我這么做會破壞鄰里關系。
誰料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兒子說道：“媽，我早就不想讓你管學生了，你歲數這么大了，
就應該去旅旅游，玩一玩，少操點心。”孫子更是拍手叫好，“奶奶，你盡心盡力管他們，
那些學生卻一點都不尊重你，背地里還給你起外號，這種同學，我根本就不想深交。
”有了全家人支持，我的心徹底放下。本來我給每個人三次模擬考都做了具體方案，
現在也用不到了。一把火統統燒了。第二天我去醫院掛號，辦理住院，
準備調理一下自己高血壓。這一住就是小半個月。出院時，我整個人神清氣爽，
這才感覺重獲新生。住院時為了放松心情，我沒帶手機。回家后我剛把手機打開，
手機嗡嗡嗡振了將近一分鐘。等我打開看，發現是之前組織的家長群忘記解散了。
此時大家都在群里夸趙子雅教得好。【這才半個月，一模我家就考了735，
我兒子說不定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別想了，我家孩子740，狀元是我家的。
】這兩句話，又炸出來很多家長。很多人都說自己家孩子考了730以上，
這趙子雅不愧是北大畢業，才半個月就把成績提了這么多。趙子涵媽媽在群里發了一條語音，
笑聲藏都藏不住：“我早就說了，北大的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中專，
你們把孩子交給她就放心吧。”我知道他們是故意在這個群發這種消息。
我看了這些高興不起來。并不是因為趙子雅打了我的臉。以我多年的執教經驗來看，
短短時間從700左右提到730是不可能的。靠考試技巧能從600提到700。
但是700分往上，完全是看天賦。那十個孩子，明顯沒有這種天賦。
正當我疑惑趙子雅是怎么做到的時候。很快我就知道了真相。醫生告訴我要多運動，
于是當天晚上我去了小公園。散步時，我看到張海洋跟另外一個同學坐在角落打游戲。
低頭看了看時間，這個點他應該在趙子雅家寫作業啊。出于好奇，我上前想問問。
剛到兩個人身后，就聽見張海洋說：“趙老師給你的眼鏡，你用了嗎？”“用了，多虧她，
我這次考了740分，我媽高興瘋了，說要給我買新球鞋。
”我開口：“你們說的是什么眼鏡？”聽到我的聲音，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張海洋甚至跪了下來，“孫，孫，孫老師。”我臉一沉，又重復了一遍，“什么眼鏡？
給我說清楚。”這幾個學生平日里就怕我，不然也不會在背地里給我起外號。
我只不過是嚇了嚇，兩個人就全交代了。他們說趙子雅根本就不會教學生。他們有不會的題，
拿著去問她，她總是看了就說簡單，卻根本做不出來。學生們都看出來她沒有水平，
便想跟家長說想換老師。趙子雅為了留住他們，說可以幫他們提高分數。一模當天，
她拿出了十副眼鏡。這眼鏡是專門作弊的眼鏡，戴上之后，會拍下來題自動解析答案。
幾個人都靠這個考了高分。在考了高分后，趙子雅就更不管他們了。張海洋他們跑出來玩，
連個電話都沒有。交代完這些，張海洋他們求我，“孫老師，
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們父母啊，要是他們知道我們作弊，肯定會把我們腿打斷的。
”我久久不能緩過神來。我沒想到趙子雅這么沒有下限，現在教他們作弊，
可是高考怎么作弊。被抓到了，這輩子都完了。
我板著臉跟張海洋說我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件事，但希望他們自己去坦白，
別讓趙子雅害他們一輩子。張海洋他們點頭答應。
我相信那些家長知道他們孩子是怎么取得好成績后，一定會及時止損。沒想到，
二模考試成績出來那天。群里又炸了。【滿分，我兒子這次考了滿分！】【我家也是，
小趙老師真是神了。】【等高考結束，我們一定大擺筵席，讓這些孩子認小趙老師當干媽。
】看到這幾條消息我傻了眼。這時，趙子涵媽媽出現接受了所有贊美。【哎喲，
干媽就不用了，我家子雅還小呢。】【我早就說了，她做這個不圖錢，
就是看不慣有人拿教育招搖撞騙，有的人就喜歡拿自己教了四十年書說事，
以此來騙大家的錢。】如果說上一次她是指桑罵槐，這次完全就是指名道姓了。隨著她起頭，
群里迅速刷屏，大家都開始罵我。臟話一句接著一句，就連我兒子孫子都不能幸免。
我忍無可忍，發了一句：【你女兒清高，你女兒不騙錢，但你女兒教孩子們作弊。
】趙子涵媽媽發了一條尖叫語音。“孫美蘭，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女兒不會做這種事。”張海洋媽媽也罵道：“孫阿姨，以前大家看你歲數大給你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