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在男方位置，清晰地簽署他的名字——傅深。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上面字跡確實是他的，沒有任何偽造的痕跡。
看著離婚證上的日期，正是他和白柔婚禮當天。
不敢想象，沈知意看見他和另外女人結婚，心中是多痛苦。
他真混蛋！
猛地抬手給自己一巴掌，傅深眼神清醒了幾分，立刻給助理打電話。
“半個小時之內，我要得到夫人全部信息。”
“是。”
度日如年，那邊遲遲沒有消息。
他站在民政局門口，從白天站到黑夜。
直到工作人員試探開口，“先生，民政局下班了。”
他才挪動僵硬的腳步向前走，京都偌大，傅深心中卻空落落的，他唯一的家被他親手毀滅了。
別墅內沒有任何沈知意的痕跡，他只能躺在狹窄擁擠的傭人房中。
躺在木板床上，仿若和沈知意擁抱在一起。
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一本筆記，他拿開翻開。
1月22日。
阿深死了，我想和他一起去。
1月26日。
聽見傅母安排小叔兼祧兩房，我想要一個和阿深長相相似的孩子，給自己留一個念想。
2月1日。
兼祧兩房是假的，傅臨淵就是傅深。
2月17日。
他再次因為外面那個女人欺負我，我的心都要碎了，那個愛我的阿深是不是隨著那場虛假的車禍一起離開了。
日記頁面都是眼淚的痕跡，傅深手指撫摸發皺的紙張，死死咬著牙，口中都是血腥味。
他翻看最后一條日記。
2月20日。
母親死了，小貓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傅深，再也不見，惟愿余生再不相見，惟愿下輩子再也不見。
在結婚典禮前，傅深曾一步一叩首，跪了整整999臺階，到佛前許愿。
‘希望傅深和沈知意長長久久，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在一起。’
日記中夾著一枚泛黃的平安福。
沈知意不要他求來的平安福，也不要他了。
意識到沈知意真的不要他了，傅深嘔出一口血。
血液在白色床單上暈染了一大片，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一遍一遍響起，他虛弱睜開眼，立刻接起。
是秘書聲音，“夫人去了瑞士。”
“立刻安排私人飛機。”
傅深忍著心口的疼，不眠不休，立刻趕到瑞士。
盯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滿腦子都是沈知意最后看他的痛苦眼神。
如果說之前他篤定只要道歉，沈知意就會回到自己身邊，現在的傅深心中充滿了不確定。
他趕到瑞士沈知意下榻的酒店，卻得到沈知意去了芬蘭的消息。
沒有停歇，飛機直奔芬蘭。
找到芬蘭民宿，店家又指引傅深去了冰島。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傅深在空中飛來飛去，片刻未曾停歇，卻每次都和沈知意擦肩而過。
在古巴落地，得到沈知意再次離開的消息，助理都有些麻木。
“傅先生，是立刻安排飛機嗎？”
傅深一張臉冷若冰霜，“不對，我們被耍了。”
痛苦弱化了下去，他又恢復成平日殺伐決斷的模樣，腦子飛速轉動，“回國。”
能將他全世界溜的人很少，憑借沈知意肯定無法做到。
他趕回華國，傅家老宅。
“母親，沈知意到底去哪兒了？”
傅母正小心照顧白柔，傅深今年快要三十歲，沈知意三十二歲，眼看到了而立之年，還遲遲沒能有孩子，如今白柔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
她翻了個白眼，“我怎么知道那個不下蛋的母雞在哪兒？”
“夠了！”
傅深從未用這種語氣和傅母說過話。
“在全國范圍內搜找沈知意，重金懸賞，只要能找到她，獎金一個億。”
力道太大，手機屏幕碎裂，玻璃扎入掌心，血液順著手腕向下滑落，傅深仿若感受不到疼痛。
傅母驚叫，“你瘋了！”
白柔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像我這樣貧苦的人也有尊嚴，我不愿意和你玩這種游戲，等孩子生下來我就離開。”
她又端起了婚前高冷小白花的模樣，只是這次，傅深沒有為她停留半分。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