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奶奶死后，丈夫對我恨之入骨。
甚至他不顧大雨傾盆，將我趕出家門。
我哭著哀求：“我懷孕了...”
可丈夫卻只有冷笑：“誰知道你懷的是誰的野種？死外面最好！”
我真的死在了那個雨夜。
可丈夫知道后，卻自殺了。
......
我死了。
睜開眼，我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死亡。
巷子里陰暗狹窄，我嗅到一股潮濕的氣息夾雜血腥味。
原來，人死了也能聞到味道。
不知道是我記憶里的幻覺還是臆想。
心中苦澀蔓延的同時，我禁不住想，陸帆這下應該會滿意了。
畢竟他平常罵我的時候，可總是毫不猶豫地咒罵著讓我去死。
我看著自己像用完的破布一樣被人丟在陰暗巷子里的尸體，只覺得心口升起絲絲縷縷的悶痛。
不得好死，這就是我最后的結局。
我是早上被保潔阿姨發現的，隨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面露不忍地看著我的尸體。
“哎呀，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報警了沒有啊！死人了得報警吧？”
“快找個衣服給姑娘蓋上！這也太慘了，家人得多傷心啊！”
會傷心嗎？
我垂下眼睛，看著自己死狀凄慘的模樣，只覺得麻木。
身上單薄的衣物已經因為拖拽和撕扯而變得破爛不堪，更沒有傍身之物，沒有手機錢包，沒人能辨認我的身份。
大概路人也沒想到，我變成這副樣子，就是因為昨天半夜被家人趕出來的。
警方拉上長線，警告圍觀人員刪除照片視頻。
我卻知道這時候已經晚了，剛才已經有不少人拍了照片離開了。
小巷子不遠處就是一個商業街，人來人往，不可能刪干凈的。
法醫很快穿著塑料腳套進入現場，戴著口罩低聲和旁邊的警員說著什么，眉頭緊皺。
偶爾他泄露出的只言片語讓探著頭往里看的那些圍觀群想入非非。
“......嗯對，昨天案發現場至少有五個成年男性，身高在一七五到一八三之間......”
孕婦被折磨侮辱致死的結果，讓眾人一片嘩然。
我看著他們驚疑不定的神色，自嘲地笑出聲。
現在自己真成臟女人了，陸帆要是知道了，豈不是更生氣了？
我突然對陸帆現在在干什么比較好奇，心念一動，還沒回過神，自己已經在自家的客廳了。
客廳清晨的陽光明媚溫暖，陸帆此刻正在皺眉吃著桌上的速食早餐。
似乎沒有任何人意識到我昨天已經死了。
早餐味道不怎么樣，陸帆始終陰沉著臉。
不過也有可能是還沒跟我消氣。
我這么想著，他果然咕噥了一句。
“......到底死哪去了？早飯也不做，家也不回。”
死在附近三公里之外的商業街二百米的一個窄巷子里了。
陸帆，你現在趕過去，應該還能見我一面。
不然一會要被法醫和警方帶走了。
我在他旁邊低聲開口，他沒聽見。
他這么罵了一句，拿出手機隨手刷著，短視頻里一個女子被凌虐死的新聞倏然播放。
營銷號言辭夸張，本來就夠慘了，到他們嘴里更是直接涉及到了什么黑社會火拼。
我有些期待陸帆發現是我之后的表情。
視頻里的照片被打了碼，陸帆剛要仔細看，敲門聲響起。
他當即放下手機，開門一看，是一個女人提著早餐出現在門口。
她化著濃妝，一襲柔軟的長裙，顯得人也溫柔至極。
“小曦？你怎么來了？”
陸帆眼里閃過一絲驚喜，剛才的蕩然無存。
“來給你送早飯呀，你剛不是說林姐沒回來，早飯也不好吃嗎？”
沈曦揚唇一笑，整個人明媚好看：“給陸哥送溫暖，歡不歡迎？”
“怎么可能不歡迎？”
陸帆把她迎進屋里，沈曦自然地仿佛回了自己家。
吃飯的時候，沈曦也聽說了剛才新聞，故意開口詢問。
“陸哥，要不要出去找找？不是說昨晚第三大道那邊死人了嗎？目前嫌疑人還沒抓到。”
陸帆吃著可口的早餐，聞言冷哼。
“沒什么好找的，林蒨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