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居然敢叫他們首長老公?
所有人都知道陸驍川厭惡云恬,是被迫和她結婚,從來都不待見這女人,所以云恬在首長面前向來也不敢太放肆。
親密舉止和稱呼那更是不可能,只怕云恬但凡有這方面的傾向,就要被直接從島上送走。
首長是不可能慣著云恬的!
謝償軍是如此堅定的深信著。
但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見自己敬仰佩服的首長無情地瞥了吃飯的云恬一眼,然后拿搪瓷杯給他和他媳婦倒了兩杯水。
謝償軍:活見鬼了。
肯定是他們陸首長待客有禮。
謝償軍如此想道。
看茶水到位,云恬吞下口中的食物,慢條斯理邏輯清晰地出聲:
“不知道你們倆是來干什么的。以前云恬對林柔做的事情,確實錯的離譜,不過呢我也不會道歉,現在這就是個爛攤子,很抱歉,我不會收拾爛攤子。”
她此刻說話的聲音其實很溫柔,帶著幾分仿佛沒睡醒的懶散,加上她聲音本就好聽,比原主要軟不少。
完全聽不出來以往那樣的惡心惡氣,甚至讓人閉上眼,忽略她是云恬,還會覺得這是個溫柔迷人的姐姐。
若不是陸驍川在一旁作為證人,證明這真的是云甜,林柔根本相信這人和自己記憶里的云甜是一個人。
想到眼前這人就是瘦下來的云甜。
但林柔還是很怕她,聽見云恬說起以前的事情,林柔往自己丈夫后面縮了縮。
“如果是來要賠償的,”云恬轉頭看向一直沒出聲,當背景板,視線卻沒從自己身上挪開的陸驍川,“找我老公陸驍川就行,他有錢,云恬是他成了親拜了堂辦過席吃過酒的老婆,闖了禍他就得擔著。”
然后像一只闖了禍找主人撐腰的狡猾貓咪,笑瞇瞇看向陸驍川:“是吧老公~”
雖說原主的爛攤子她不想收拾,但是原主的便宜老公很不錯,她繼承了。
純白嫖。
就算經歷了末世的殘酷,云恬對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毫無抵抗力。
是誰那么自私只喜歡不勞而獲?譴責,強烈譴責!
原來是她自己,那沒事了。
陸驍川眉頭一挑,手有點癢,很想在她臉上扯一扯,看看她的臉皮到底能有多厚。
不論心里如何作想,他沉墨的眸子深邃不已,面上不顯分毫,悄無聲息將云恬的話里的怪異記下:
“可以。”
她邏輯分明,幾句話幾乎說出了一套解決這些事情的流程來。
陸驍川不得不對她高看兩眼。
在手下的人面前,陸驍川往那一站就讓他們覺得氣勢逼人,不敢反駁半分,但謝償軍還是硬著頭皮道:“首長,賠償就不用了。我也……打了嫂子——”
他媳婦肯定想和云恬徹底劃清關系,云恬十分難纏,謝償軍拎得清,這賠償還是不要得好。
“對對,不、不用了。”林柔在一旁開口,連坐都不敢坐,把書放到云恬的面前,小聲道,“陸首長給你安排了老師的工作,今天下午開班,就在部隊醫院旁邊上課,你記得來。”
謝償軍似乎還想說什么,林柔連忙拉著他往外走,生怕晚了一步。
她怎么敢跟云恬要賠償,只怕是今天要了明天就要倒霉了。
林柔知道自己膽小,所以更不敢在云恬面前呆著。
現在陸首長回來了,云恬就算怕陸首長,對于他們而言,她身上掛著一個首長媳婦的身份,也是不好惹的。
要是鬧起來,盡管可能是差不多都得退出部隊的下場,可云恬有的是后路。
這才是許多人并不想跟云恬產生太大沖突的最大原因。
她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因為陸首長媳婦這個身份就算沒了,她也還能回四九城過得好好的。
但被她欺壓的都是靠著這個職業吃飯,養活一家人。
“你把你和云恬分開?”等他們走后,陸驍川到云恬對面坐下。
他之前倒的水被云恬端起來喝了口。
聽出來他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云恬毫不在乎地道:
“當然得分開了,她是她我是我,她干的事情我為什么要背鍋?。”
“她是她你是你?”陸驍川眼里琢磨著這句,想通了什么,又笑罵了聲,“她的老公你倒是喊得很歡?”
這還是他頭一次破天荒的沒有厭惡自己妻子這個位置上掛著云甜的名字。
就因為眼前這個人。
要是沒有前置條件,她或許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家花不如野花香~”
陸驍川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那他現在算什么,她口中的野花?還是她覺得不夠香的家花?
“你到底是誰?云甜又去了哪里?”
“我啊?你猜猜看?”
她說著頗有興味地看向陸驍川,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一腳輕一腳淺,動作怪異地朝著陸驍川走過去。
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云恬突然變得僵硬,詭異,身體極為不協調地扭曲前行,不像活物。
她雙眼一翻,露出眼白來,看著更加可怖,像是要化身什么怪物。
陸驍川看的不明所以,他倒不會怕云恬這些怪模怪樣的動作,只是那雙眼翻白還是有點嚇到他了。
本來雙腿交疊肆意坐著的陸驍川瞬間緊繃了身體,下意識站起身詢問:
“你怎么了?”
怎么像是突然犯病了一樣。
令他瞬間慌張起來,連忙要帶她出門去醫務處。
上前伸出手打算直接把人抱起來。
“我啊——”云恬一下子撲進他懷里,嘴角勾起張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