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霜心里歡喜,暗暗夸贊自己調教了一條乖巧的犬,省心了。
蘇棠用幾分天真的語氣:
“媽,我記得爹爹以前送過您一套好漂亮的鉆石項鏈,說是您嫁妝里最金貴的一件呢。”
“您平時都寶貝似的收著,我都沒機會仔細看過。”
“今天正好來了銀行,媽,您也順便取出來,讓女兒開開眼界嘛?”
江素霜聞言一怔,隨即心中活絡起來。
蘇鶴年送她的那套鉆石首飾確實一直放在這里的私人保險柜里。
說起來,她那個小金庫也好久沒檢查了,里面可有不少好東西,都是她這些年一點點攢下來的私房。
而且,重生的女兒江欣月告訴她,這匯風銀行馬上就要被政府收拾了,本來這周就打算等蘇棠打包送走后就卷款出逃香江。
正好今天蘇棠這死丫頭主動提起,她得把銀行里的寶貝趕緊拿出來。
“你這孩子,就知道惦記那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江素霜嘴上嗔怪,臉上卻帶著一絲被奉承的得意。
“行吧,既然你這么想看,媽就讓你開開眼。”
她領著蘇棠,在銀行經理的陪同下,走向了旁邊的保險柜。
就在江素霜報出她的保險柜號碼,經理轉身去取鑰匙的當口。
蘇棠的意念早已鎖定了那個即將被打開的保險柜。
“收!”
剎那間,保險柜里那些江素霜視若珍寶的“私房”。
一套主鉆足足20克拉的D色無瑕鉆石項鏈。
數只勞力士和卡地亞的頂級奢侈品手表。
七零八落數十只寶格麗、梵克雅寶、卡地亞的手鐲。
還有數十條大黃魚和小黃魚,還有厚厚十幾疊的美元。
全都在江素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悉數進入了蘇棠的空間。
空間內,軍火庫的能量解鎖進度條又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蘇棠暗道,這江素霜的小金庫還真是富得流油啊,父親這么多年待她不薄。
萬萬沒想到這枕邊人竟如此狠毒。
經理取來了鑰匙,和江素霜一起,將她的私人保險柜緩緩拉開。
江素霜臉上還帶著矜持的微笑,準備迎接蘇棠艷羨的目光。
然而——
保險柜里空空如也。
除了幾張墊底的絨布,連根毛都沒有!
江素霜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睛猛地瞪大,仿佛見了鬼一般!
“我的東西呢?!我的東西哪兒去了?!”她尖叫出聲,聲音都變了調。
那套鉆石項鏈!那些金條!那些珠寶!
全沒了!
蘇棠則適時地“呀”了一聲,像是被嚇到了,伸手捂住了嘴。
但她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笑意。
趁著江素霜失控地在空蕩蕩的保險柜里亂翻,蘇棠指尖微動。
一枚深藍色的西裝紐扣,悄無聲息地從她袖口滑落,精準地掉進了保險柜的角落里。
那是她昨天趁蘇東城不備,從他那件定制的高級西裝外套上“借”來的。
江素霜翻找無果,氣得渾身發抖,一扭頭,就看到了那枚安靜躺在角落里的紐扣。
她瞳孔驟然一縮!
這紐扣……她認得!
這不就是蘇東城最常穿的那件英國定制西裝上的紐扣嗎?那料子、那顏色、那款式,她閉著眼睛都能摸出來!
蘇東城的衣服,向來都是她親手打點的!
難道是蘇東城?!
他有她保險柜的備用鑰匙!
這個挨千刀的!竟然敢偷她的東西!
江素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胸口劇烈起伏,幾乎要氣炸了。
銀行經理也是一臉錯愕和緊張:“江太太,這……這是怎么回事?您的保險柜……”
江素霜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她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和驚疑,臉上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啊……呵呵,沒事,沒事。”
她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急中生智地打了個馬虎眼。
“可能……可能是我前兩天讓欣月來取了東西,給棠棠準備嫁妝,我……我這記性,一時給忘了,呵呵。”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心虛。
蘇棠在一旁“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欣月妹妹拿去給我準備嫁妝了呀!我就說嘛,媽的東西怎么會不見呢!”
江素霜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只能尷尬地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
她砰地一聲關上空空如也的保險柜,逃也似地拉著蘇棠離開了銀行。
蘇棠被她拽著,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目標完美達成!
接下來,就等著看蘇東城和江素霜怎么互相猜忌,怎么狗咬狗一嘴毛了!
回到蘇家老宅。
江素霜一進門,就再也繃不住了,整個人像一頭發怒的母獅,直沖房間里的電話機而去。
蘇棠早往電話貼上了空間里兌換的微型竊聽器。
她施施然地回了自己房間,關上門,從空間里拿出接收器,戴上耳機。
“喂?素霜啊,怎么了?這么早打電話過來。”
“蘇東城!你個王八蛋!你個挨千刀的!你竟然敢偷我的東西!”
江素霜的咆哮聲,隔著耳機都震得蘇棠耳朵嗡嗡響。
“我銀行保險柜里的東西呢?是不是你拿了?!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蘇東城那邊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語氣也冷了下來:
“江素霜,你發什么瘋?我什么時候動過你保險柜的東西了?”
“你還裝!除了你還有誰有我保險柜的鑰匙!蘇東城,我告訴你,那些東西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你要是敢動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你辛辛苦苦攢的?江素霜,你摸著良心說,那些東西有多少是蘇家的?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幫你出謀劃策,讓你一步步把蘇鶴年那個書呆子哄得團團轉的!”
“你少跟我扯這些!蘇東城,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過河拆橋!想獨吞蘇家的家產自己逃跑是不是?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獨吞?我看想獨吞的是你吧!江素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蘇鶴年書房那個密室,你是不是早就想一個人霸占了?”
兩人在電話里你來我往,互相指責,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翻了出來。
從最初的勾搭,到如何算計蘇鶴年,再到對蘇家財產的覬覦和分配不均的怨氣,吵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蘇棠聽得津津有味。
果然不出所料,這兩個人早就因為分贓不均而心生嫌隙了。
她的那枚小小的紐扣,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點燃了他們之間不信任的炸藥桶。
吵到最后,江素霜氣急敗壞地撂下一句:
“蘇東城,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我們沒完!”然后“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蘇東城那邊也是氣得不輕,蘇棠甚至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
蘇棠用空間兌換的錄音筆把兩人的對話都錄了下來作為證據,這證據往后還大有用處。
除此之外。
蘇棠還聽到了一個關鍵信息,蘇東城與江素霜似乎在滬市郊區購買了一棟小洋樓作為兩人私會的地點。
蘇棠琢著,那里估計有不少秘密,
只是,這郊區的小洋樓,具體地址卻不知道在哪里。
看來,還得花點心思,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