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虧。
甚至還很誘人。
關于集團年會策劃，那無非也是沈見山拿她去刺激旁系的一種小手段而已。她越被人吹捧，越會招旁系妒忌。自然而然旁系會把怨恨累積在她身上，那么就不會惦記躺在家里當了五年植物人的沈予望。
沈知微自信一笑：“季少開出的條件實在誘人，偶爾為簽單走火入魔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短暫幾秒就忘本，反而讓季晏川相信她兩年的摸打滾爬到總監這個位子，是真材實料打出來的。
畢竟在做生意這塊，誰都得學會圓滑還有積極自覺性。
“那就這么說定了？”季晏川伸手。
沈知微同他握手：“季少想要什么樣的策劃，不妨說說看，我會在兩天之內寫好策劃案交給季少。”
季晏川連聲嘖嘖，“沈總監，回頭銷售最厭煩了，洛斯集團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季少謬贊了。”沈知微謙虛道。
交易達成，季晏川走人。
沈知微要送他去地下車庫，但被季晏川拒絕了。所以她只送他到電梯口，電梯門一關，她側首，目光冷冷地盯著從另一扇電梯下去的沈天河。
她太清楚沈天河要做什么，但絲毫不擔心憑他的小學水平口才就能把季晏川給撬走。
從電梯出來，沈天河幾乎用小跑才追上季晏川。
“季少，耽誤您幾分鐘時間，我叫沈天河，是銷售一部總監，也是沈知微的堂二哥。”沈天河嬉皮笑臉，全程哈腰說話。
季晏川臉上向來掛著笑，給人種他很好說話的錯覺。殊不知，他這人要真狠起來，跟周以珩手段相差不大。否則他怎么能跟周以珩做兄弟呢。
“哦，想起來了。”
沈天河一聽，以為季晏川知道他是誰，激動又期待。
只聽季晏川調侃：“剛才我和沈總監談話，那個像地鼠一樣一會兒竄一下腦袋的就是你啊。”
“.......”地鼠？他？沈天河臉上笑容尷尬極了，“我，我剛才就是.......”
季晏川拍拍他肩膀：“既然都是同家兄弟姐妹，挖妹妹的墻腳，不道德。”
說完，他單手插兜，恣意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沈天河眼睜睜看著那輛銀色阿波羅evo揚長而去。
他握著拳，心里罵句：不就是季家的種，吊個毛啊。
-
季晏川主動來找沈知微訂購簽單的消息，短短時間里就在集團內部炸鍋。
誰都好奇，沈知微到底用了什么辦法能打進周以珩季晏川的圈子里。
京城有個人人都知道的事。
跟周以珩、季晏川這類人談上合作，少說未來十年，那都是被追著喂飯吃。
集團上下都知道，沈知微前兩年那么拼命爬到總監位子，接下來她就要享受被追著喂飯了。
此刻，她站在董事長辦公室里。
她是主動過來跟沈見山說明季晏川要讓她做策劃慈善拍賣晚會的事。
沈見山并沒有因為季晏川主動拋給沈知微橄欖球而高興，相反，沈知微的成功，只會讓他心里不快。“既然給你做了，那你就別給我丟人現眼。”
“是。”沈知微知道他不舒服。
但他越不舒服，沈知微越舒服。
母親受病痛折磨二十年，帶她回沈家，無非是想要讓她能有個家依靠，不需要跟著她飽一頓餓一頓，還要小小年紀承擔照顧病重的她。
但就算進了沈家，沈知微依然承擔這點。
因為沈見山能拿到特效藥，每回拿特效藥，沈見山都會各種刁難惡語相待。尤其是沈予望成為植物人后，沈見山把這種噩耗怪罪在她的身上，覺得她是沈家的克星。所以后來為了拿到特效藥，沈知微甚至需要跪在他的臥房外整日整宿求藥。
那些非人日子，沈知微為了母親都受得住。
再到后來，特效藥研發緩慢，原本吃的特效藥已經受耐，母親的身體也到了燈枯油盡，所以才扛不住選擇自殺。
前二十年，沈知微為母親忍了。
現在她一身輕，那么該做點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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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沈知微很難能約到高露一起吃，所以基本她都會跟方若嘉兩人。
今晚，她們坐在波斯餐廳里。
玻璃窗外就是京城東市的繁華夜景，甚至能在這里看見龍港灣的炫彩燈光。
聽完沈知微說的話后，方若嘉脫口兩字“臥槽”！“你應該比我清楚，洛斯集團舉辦的慈善拍賣會，策劃還是拍賣師，那都是各方擠破腦袋想要得到的。”
“季晏川既然能把兩個同時交給你做，關鍵你還是外行人。這件事一旦傳遍兩個行業里，估計會直接瘋掉。”
“哦不對，是整個京城都會瘋掉！”
沈知微晃晃紅酒杯，光暈晃在她明艷的側臉上，糾正：“準確來說是如果現在不是法治社會，今晚就會有人要刺殺我。”
“......呸呸呸，烏鴉嘴！”方若嘉把切好的牛排堵住她的嘴。
沈知微慢條斯理地咬著，說：“你以為這是塊好肉？”
方若嘉若有所思，凝重道：“有好有壞，但我總覺得壞更多。”
“無非就是樹敵多，我在京城的對家本來就不少，不差再來一批。我知道季晏川肯定有別的目的，但他開的條件確實誘人。”沈知微的大拇指壓下酒杯，與方若嘉的酒杯輕輕一撞。
她笑說：“錢嘛，誰不為它傾心呢。”
“你啊，錢是賺不完的好嗎。”方若嘉哭笑不得。
“錢賺不完，人生可就數十載。我邊賺錢邊享受，正好。”沈知微紅酒一飲而盡，目光很快注意到不遠處黏在一起的兩個人。
眉宇微皺，她的眼里一陣嫌惡。
連著這頓昂貴晚餐都覺得吃不下了。
方若嘉敏銳察覺，回頭一看，當場低罵一句：“這對狗男女！”
她要起身，沈知微抓住她的手臂，把人摁回去。“沒必要，不值得。”
她拿著叉子，吃不下也得吃下去，貴不說，又何必再為即將結束的關系費心費神。
“整個京城都知道傅震軒和你是夫妻關系，他現在帶著李馨出來是半點都不忌諱了，根本就是不打算給你留任何情面！”
沈知微笑笑：“所以啊，整個京城都知道我和他什么關系，他都還敢帶著李馨然出來招搖撞市。”
“那么說明他兩臉皮厚，根本不在乎別人會罵他們是渣男賤女。那我還蹦跶的話，豈不是顯得我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