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然的溫柔體貼,只會讓傅震軒在心里對沈知微的嫌棄更盛。
同樣是女人,怎么能差距那么大!
那一眼質疑和嫌棄,沈知微感受到了。
呵,這就是李馨然那么恰當出現的目的吧,估計早就在外面候著,就等著這時候。
傅震軒舍不得讓李馨然站太久,不過既然人在這里了,他又一次對沈知微開口命令:“跟馨然道歉。”
李馨然挽住他的手臂,眼里是得意,轉念間又善良勸說:“軒哥,我沒事。知微不想道歉那就不道歉,我不想你們因為我的事吵架。我就是希望知微能同意在我御錦園養胎。”
說時,她又拿楚楚可憐的神情膽怯地望向沈知微。
傅震軒睨沈知微一眼,厲聲道:“御錦園是我的別墅,她沒有資格讓誰走誰留。我會另外再安排營養師和保姆進來,照顧你的身體。”
李馨然心中狂喜又得意。
沈知微半個好臉色都沒給,更不會在乎傅震軒要怎么安排李馨然在御錦園養胎,反正她已經搬出來了。
“說夠了嗎?說夠了那就滾出我的病房。”
“沈知微,繼續這樣鬧下去,對你沒有好處。”傅震軒壓著嗓子提醒。
“當然沒好處,因為我們還沒正式離婚。你在這里拉著李馨然秀恩愛,回頭我也得跟著你們受牽連,毀我名聲。趕緊滾。”沈知微的話,氣得傅震軒鼻竅生煙,李馨然更是咬牙切齒。
“你!”
“醫生,我頭疼,麻煩進來看看。”沈知微根本不給他說話機會,抬手就沖著外面正好經過的醫生喊了句。
正是如此,傅震軒下意識松了李馨然的手。
這一舉讓李馨然瞪圓了眼睛,滿臉都是委屈。
他松了她的手?
醫生看見他們兩個,眼里帶著意味深長。不過自帶職業素質,只一眼,他徑直走到病床問候:“請問哪里不舒服?”
沈知微摁著太陽穴,“太陽穴脹得很。”
李馨然還在委屈傅震軒真會松開她,那就是對她愛不太夠。她抿著嘴,捂臉轉身走。傅震軒頭疼,看一眼沈知微這邊,知道她不會真有什么,所以立刻追上李馨然。
見他們走了,沈知微露出明艷笑容:“哎呀醫生,我好像不是很疼了呢,謝謝你哦。”
醫生一愣,很快眉開眼笑:“沈小姐沒事就好,有事叫我。”
“嗯嗯,醫生再見。”
重新靠在床頭的沈知微才閉眼覺得消停一會兒,誰想又有腳步聲進來。她誤以為傅震軒不罷休,不耐煩地睜開眼:“你沒完了是嗎!”
“姐......是我。”
當看見是鄭東明一瘸一拐地進來,臉上還多處掛彩。沈知微當即掀被子下床走到他的面前,“張宏道的人干的?”
他點頭:“你一進去我就被帶走了,所以服務員看見我被帶走,立刻就找露姐。誰想到露姐趕來的時候,姐你已經不見了。”
說到這里,他滿臉愧意:“對不起姐,我真沒用。我答應露姐會保護好你的。”
鄭東明雖然才跟她兩年,但實際上是她私底下贊助的貧困生。兩人認識七八年了,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像親姐弟。
鄭東明更是沈知微為數不多的自己人。
她輕拍鄭東明的臉,就跟姐姐似的安撫:“這不關你的事,昨晚本來就是他們沖著我做局,就算再防備都防不住。而且已經是萬幸了。”
鄭東明擦掉還沒掉下來的眼淚,“露姐都跟我說了,好在周總及時出現。”
說起周以珩,沈知微自知欠他人情。
不過很快她想起一件事,對鄭東明吩咐:“你去幫我準備個東西,必須在晚上七點之前交給我。”
“沒問題。”
-
等傅震軒安撫好李馨然回頭找沈知微算賬時,發現她早就離開醫院了。
氣得傅震軒又只能跟空氣生氣。
沈知微回玫瑰園迅速洗漱換衣,然后去了集團。毋庸置疑,昨天她撞傅震軒的車、跟周以珩簽單、然后昨晚在龍港灣的事,已經在集團內部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覺得不虧是沈知微,要么悶聲做事,要么一驚轟動全城。
此刻,沈知微站在沈見山的面前。
計劃有變,例會時間錯過,她只能單獨面對沈見山,不能借著股東們壓住他的嘴。
不過,水來土擋吧。
下一秒,沈見山朝著她的后背一悶棍,“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捅了多大的簍子!”
沈知微的存在對沈見山來說,那就是人生的污點。
尤其是每回看見沈知微都能想到二十年前,沈知微的母親如何逼他松口打開大門讓她們進來。
他從未被人威脅過。
但后來的二十年,他在沈知微身上進行了非人般無休止的學習過程。
騎馬射箭、鋼琴畫畫、甚至是經濟學金融學等等,但凡沈知微做不到評分A+,那么就會得到他一頓打,再不濟就是面對列祖列宗跪一夜。
他不是要把沈知微訓練成轟動京城的名媛,而是要她乖乖巧巧做他手里的一把利劍。
刺向別人的利劍。
但沈知微總會做出讓他計劃外的事,例如這個銷售總監之位,就是沈知微耍了手段得到的。
后背是痛的,不過這種程度的痛,對沈知微來說早就麻木。
她神色如常道:“張宏道在京城的名聲多爛,您知道的。如果我毀在他手里,那么外界就會傳張宏道不把沈家傅家放在眼里,所以才剛這樣對我。”
“爺爺,我知道您是想多磨練我,所以要我去找張宏道簽單。但及時我簽約成功了,憑張宏道的德行,您覺得他給的錢就是干凈的嗎?”
沈見山毒辣老沉的目光盯著沈知微不放開。
沈知微抿唇,呼吸都開始變得輕緩。
良久,沈見山收回目光,轉身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壓在拐杖上。
“確實,張宏道不是個東西,讓你去找他簽單,是我考慮不周。”
聽見這話的沈知微沒有松口氣,反而瞳孔緊縮,全身細胞都跟著謹慎起來。
憑沈知微對他的了解,怎么可能會說這種話。
這時,沈見山幽幽一笑:“你運氣好,非但讓你簽到了周以珩的單,還讓他救了你一命。估計現在張宏道在他手里,不死也得扒一層皮吧。”
張宏道在周以珩的手里?
“這件事就算了,現在你來回答我,你跟傅震軒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