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回答:“兩杯。”
“這里找代駕挺麻煩。”
周以珩實話實說,能來這里消費,基本自帶司機,否則玩久了直接住下。等沈知微網上找代駕,估計個把小時都能過去。
沈知微點頭:“沒關系,我現在找。”
周以珩斜視她一眼,發現她已經打開打車軟件,濃黑眸子閃過隱晦,“我把人弄得挺狠,張家不可能是你隨便兩下就能擺平。老話也說了,幫人要幫到底。”
沈知微手指停在屏幕上,抬頭看他,眼神過于熾 熱,嚇得她心一緊。霎時她就恢復自然,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周總,您朋友肯定很多吧。”
他眼微斂,笑問:“怎么說?”
“周總仗義、樂于助人,做您的朋友不要太幸福,所以肯定很多人巴著想跟周總您做朋友吧。”
“那沈總監這話中意思是想跟我做朋友?”
她笑意甚濃:“誰不想呢?”
“也不是誰都能跟我做朋友。”周以珩神情自然,矜貴深雋的面龐沒有平時的疏離感,就好像跟沈知微是朋友間的聊天。
沈知微明白他話中意思,點頭,拘謹幾分:“那是自然,畢竟也有不少人都是帶著目的接近周總您。選朋友是該要謹慎再謹慎。”
聞言,周以珩疑惑看她一眼,了然,她是揣測偏他的話了。
許彬早就在大門外候著,眼看他們出來,立刻打開車門。周以珩先上了車,隨即他快速打開另一扇車門:“沈總監,上車吧。”
剛才沈知微看過打車軟件,代駕最快也要半小時。孰輕孰重,她只能坐上周以珩的車。
途中,她連著三次接電話,前兩次是小優,全程都是害怕哭泣,她只能壓低聲音安撫。最后一個是鄭東明打來的,很顯然他也得知情況了,沈知微只叫他在家好好養傷,她自己過去解決。
半小時,抵達那邊。
沈知微一下車就發現被一群男人逼在停車場一角落的小優。
“不是叫你打電話了嗎!沈知微到底什么時候到!”
“還以為沈知微多能耐,看看這身邊留著的都是什么廢物,嘖!”
“給老子再打,她再不來,信不信我就.......”
“那你就想把我的人怎么了!”沈知微大步上前,第一時間把小優拽到身后,冷著臉凝視眼前兇神惡煞的男人。
小優躲在她的身后,淚珠掉得厲害。“總,總監。”
男人看沈知微瘦身板兒,這張臉長得是真帶勁兒,只惋惜幾秒,沒忘記目的。下一秒,他就惡狠狠地推了沈知微肩膀一下:“臭娘們兒,就是你害得我表弟廢了條腿,看我.......”
這邊的許彬正受老板指示要上前幫忙,誰想沈知微率先把男人過肩摔在地上。
許彬眼前一亮,哇哦了聲。
后面的周以珩嘴角一勾,“還杵著做什么。”
許彬立刻上前,把其他幾個撂倒,還不忘給最先放狠話的男人胸膛一腳。
這邊的慘叫聲吸引了執法大廳里的工作人員出來。
他們還沒上前就被站在賓利車旁的高 挺矜貴的男人給吸引住,周以珩別過臉,冷冷掃他們,說:“我叫周以珩,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不肯來,那我親自叫鄭局長過來。”
聽見這名字,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忙不及給領導打電話。
隨即,周以珩再開口:“許彬,叫他們把張家做主的也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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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執法大廳格外熱鬧。
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縮在角落,沈知微和周以珩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中間擱個位子,猶如雌雄雙煞,一個比一個氣場強悍。工作人員按照意思給領導打電話了,現在他們同樣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終于,張家做主的人先浩浩蕩蕩趕來。
是張宏道的父親,張元江。
角落被打得最狠的男人眼看救星來了,捂著肚子踉踉蹌蹌過來,“姨,姨父。”
張元江陰沉給他一眼,真是個廢物。
他走過去,眼里只有周以珩,和眉善目的稱呼:“周少啊,今天不是季少生日嗎,周少怎么還有閑情逸致坐在這地方呢。”
周以珩眼皮一掀,神色淺淡:“張董非要請我的人來這里喝杯茶,所以我也過來試試這里的茶好不好喝。”
我的人?
張元江下意識盯著沈知微。
沈知微瞳孔霎時放大,是沒想到周以珩如此大義,直接為她撐腰。只是這話說的讓人覺得浮想翩翩,算了,人家是好意。
她凝著臉起身,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張董,我們長話短說。你侄子鬧這一出,無非因為昨晚的事。大家都是正經生意人,您兒子給我下藥,周總還是龍港灣都是能作證。”
“我很清楚您兒子的行事風格,以為只是灌點酒,做生意嘛,喝點酒無所謂。不過您兒子不地道,偏偏還要下藥。我和周總有生意來往,周總仗義幫我教訓您兒子。但如果昨晚我還有意識,張董,您兒子就不是廢一條腿那么簡單。”
張元江被沈知微的張狂發言給氣笑了,“年輕人別太氣盛了!”
沈知微冷笑:“不氣盛叫什么年輕人?”
“........”張元江臉抽 動厲害。
周以珩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不開口,那也不會被人忽略。態度明擺著,他就是定海神針,替沈知微撐腰,只是暫且不需要他出手。
“我知道這些年張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可張董該不會因此得意忘形,就覺得憑目前的實力就敢跟我背后的沈家作對吧。”沈知微言語直沖,毫不留情。
不怪她,就算周以珩不插手,她都會找時間找張家算賬。
張元江從未被個小輩這樣欺負,一時怒火滔天,脫口而出罵道:“真是好囂張的口氣,你不過就是沈家收養的孫女,能耐個什么!”
“看來張董有老年癡呆趨勢啊,沈知微不光是沈家人,她也是我老婆。沈家不算個什么,那張董是不是也不把我傅家放在眼里?”
傅震軒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沈知微看見他的出現,不是驚喜,而是嫌惡。他這兩天怎么就那么陰魂不散,之前也沒見他那么勤奮出現過。
張元江眼角抽了又抽,因為傅震軒和沈知微婚姻關系不和鬧得滿城皆知,他確實都忘記沈知微是傅震軒妻子這件事了。
走過來的傅震軒看見周以珩時,臉上兇色畢現。陰森收回視線,站在沈知微身邊,溫聲說:“出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還要麻煩外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