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墨表面上沉默了,心里卻再想,如果這位和親公主真的是南宮賀煊的青梅,也是他以前的心上人,最起碼人家還活著。
活人是怎么樣也爭不過死人的,這個道理白予墨懂。
所以,現在的重點是,她要搞清楚南宮賀煊到底有沒有這個青梅,如果有,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墨妃娘娘,我們在這后宮里啊,還是要認清現實的……
臣妾說這些話,也是為了娘娘考慮,畢竟,人終究有人老色衰的時候,而這后宮,可是源源不斷地進新人啊!”
陳美人說的直白,但是白予墨并不介意,畢竟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
至于這后宮之中會不會進新人,那可就說不準了。
白予墨很有禮貌地讓云瑤把陳美人和王美人送走,然后自己坐在桌前思考著什么。
“娘娘,陳美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您別聽她的。”
云瑤看著自家娘娘這個樣子,忍不住主動勸解。
白予墨輕輕點頭:“嗯,我知道的。”
可是看著白予墨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云瑤怎么都不放心。
“云瑤,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是!”
云瑤只能出去,白予墨看云瑤離開之后,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臉上哪里還有剛才的失望和傷心?
[殿下,在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段劇情啊。]
[原主就是個炮灰,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是少之又少。]
白予墨從來都沒想著過于依靠原主的記憶或者是昆侖鏡提供的那些所謂劇情。
反正她只要來了這個世界,劇情怎么發展,不還是她說了算?
只不過,今天南宮賀煊莫名其妙鬧別扭,她也有小情緒了!
而且,那位陳美人跟她說的話,可一定要讓南宮賀煊知道啊!
白予墨其實本來沒那么生氣,可是直到南宮賀煊連晚膳都不回來吃,白予墨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
白予墨讓人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等著南宮賀煊回來吃,可是這一大桌子菜冷了熱,熱了又冷,反反復復很多次之后,白予墨確定,南宮賀煊今晚是肯定不會回來了。
“娘娘,說不定陛下是被什么要緊的事情絆住了。”
云瑤還是如此安慰白予墨。
白予墨苦笑著輕輕搖頭:“把這些都收拾了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是!”
云瑤知道白予墨心情不好,不過出去走走也好,說不定白予墨心情還能好一些。
云瑤給白予墨披上了南宮賀煊給的狐裘披風,跟著白予墨去了御花園。
可是白予墨沒想到,自己就是想出來透透氣,居然就看到了這一幕……
御花園的涼亭之中,南宮賀煊正和端木悅把酒言歡?
端木悅?
白予墨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結果聽到了身旁云瑤的那一聲驚呼,她就知道了,自己的確沒看錯。
白予墨離的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兩個在說什么,就只能問昆侖鏡。
[小鏡子,他們兩個說什么呢?]
[端木丞相似乎用了什么手段,讓南宮賀煊解了端木悅的禁足。
端木悅已經把那個圖紙的一部分給了南宮賀煊了,她提了一個要求,說是只有南宮賀煊滿足了這個要求,她才會把最重要的部分拿出來。]
[什么要求?]
[封她為后,而且……她還想要個孩子。]
白予墨有點兒無語,端木悅很聰明,知道母憑子貴,但是她不知道南宮賀煊沒辦法跟她生孩子……
你偏偏要在一個注定沒有孩子的男人面前提起孩子這件事情,那可真是自己作死了。
[南宮賀煊答應了?]
[嗯……答應了……]
昆侖鏡也有些無奈,它不懂為什么南宮賀煊就信么同意了,皇后之位這么輕易就交出去了?
至于孩子么,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白予墨能給南宮賀煊生了。
[好,很好,南宮賀煊,你給我等著!]
昆侖鏡聽到了白予墨的心聲之后,瑟瑟發抖,即便它知道南宮賀煊就是那位的化身,可是它還是不得不為南宮賀煊祈禱,畢竟這位青丘的小公主,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娘娘,要不我們……”
云瑤看著白予墨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也不明白陛下為什么會這么做,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她家娘娘。
“云瑤,你知道嗎?今天陳美人離開的時候,給我塞了一張紙條,就在她送來的那盒點心里。
上面寫了一句話,她說……端木悅,長得和那位太傅家的女兒,很像。”
這倒不是白予墨編的,陳美人的的確確送了她一盒點心,里面也的的確確有這樣的一張紙條,白予墨還正愁著怎么把這紙條利用上,現在好了……
“這……”
云瑤有些驚訝,她之前沒有在皇宮里做宮女,所以并不清楚宮里的這些事情,更不知道皇帝的那位“青梅”姑娘。
白予墨微微低下頭,一滴眼淚恰好滴落下來:“或許……是我不該出現……”
白予墨這自怨自艾的樣子讓云瑤很是心疼。
“娘娘,說不定有什么誤會呢?”
云瑤只能這樣安慰白予墨。
白予墨想了想:“你說得對,說不定是誤會……”
說著,白予墨便向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云瑤沒想到白予墨會這么做,但是她只能跟上白予墨的步伐。
“見過陛下!”
白予墨在走過來的時候,南宮賀煊就已經看見了,他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而南宮賀煊旁邊的康公公看了看白予墨,又看了看南宮賀煊,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沖著白予墨行了禮,就站在那里低著頭。
“你怎么來了?”
南宮賀煊還以為是誰走露了風聲。
“臣妾只是嘴饞,晚膳有些吃多了,便讓云瑤陪臣妾出來走一走。”
南宮賀煊聽到白予墨這陌生的自稱,有些愣神。
白予墨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話,他們兩個私底下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自稱為“我”。
南宮賀煊不知道白予墨這是因為生氣了,還是因為端木悅在這里白予墨不得不這么說,但是心里的慌張不安不是假的。
“不知臣妾做的點心,陛下可還喜歡?”
似乎是為了驗證什么,白予墨就這樣問了出來。
“咳咳……”
康公公輕聲咳嗽著,好像是為了提醒南宮賀煊什么,可是,已經晚了。
南宮賀煊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什么點心?”
白予墨看向南宮賀煊的眼睛里,突然就沒了光彩……
“沒什么……既然陛下還有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白予墨又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走到確定南宮賀煊聽不到她說話的位置,白予墨這才開口:“云瑤,把我的東西收拾到偏殿吧!”
“娘娘……”
“不必再說了,以我的身份,本就不適合同陛下住在一起,等我的寢宮分好了,再徹底搬過去吧!”
白予墨知道,就算南宮賀煊不允許,太后也會給她安排好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