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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國!天機劫! 皓玥晴晞 105535 字 2025-06-12 03:2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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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如釘,死死楔在鄴城墨染的蒼穹之上。

銅雀臺,這座新落成的龐然巨獸,通體燈火輝煌,琉璃碧瓦借著月色,瀉下冰冷璀璨的華光,與城下巡弋甲士手中火把的橘紅交相輝映,森嚴中透著壓抑的奢靡。

伍晧一身玄青短靠,緊貼在高聳宮墻的陰影里,仿佛一滴融入濃墨的水。星辰訣第九重“星穹歸元”的玄妙之力覺醒后,他的感知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相較之前強了百倍不止。他周身內勁流轉,肌膚紋理似與夜色同化,連氣息也斂成一線幽微,感知力卻如同無形的蛛網,蔓延向銅雀臺的每一個角落。巡邏甲士沉重的腳步聲、兵器摩擦的鏗鏘聲、遠處宴會隱約傳來的絲竹喧囂,都清晰落入他耳中。

他屏息凝神,心如焚鼎,焦灼地計算著那令人心悸的“時間差”。自踏入鄴城,每一刻都如同踏在滾油之上。“嬋兒......你在此是否已過了數月?寒毒可曾發作?他們......可曾折磨于你?” 這些念頭如毒蛇噬心,每一次跳動都帶來尖銳的痛楚。時間裂痕的恐懼從未如此真切——于他,自貂蟬離開到追尋至此不過匆匆十日,于她,卻可能已獨自煎熬了上百個日夜!那九幽寒毒失去他的內力壓制,該是何等酷刑?那刻骨的仇恨在仇敵巢穴中日夜煎熬,又是何等絕望?

他抬眼望向那金碧輝煌的囚籠,高臺之上笙歌隱隱飄蕩,更添其可憎之色。燈火越是通明,笙歌越是喧囂,那潛伏其中的殺機與嬋兒所受的冰寒折磨,便越顯得刺目驚心,幾乎要沖破他強行維持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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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臺頂,摘星閣內宴會廳中,暖玉鋪地,笙歌鼎沸。

巨大的鎏金蟠龍柱撐起穹頂,明珠嵌壁,燭火輝煌如晝。盛大的宴會已至酣處。絲竹管弦,奏的是清平雅樂;觥籌交錯,飲的是玉液瓊漿。

建安七子之屬,或激昂賦詩,頌丞相文治武功;或低吟淺唱,贊銅雀巍峨不朽。文武群臣頻頻舉杯相賀,面含敬畏,諛詞如潮,將曹操簇擁在權力與榮耀的巔峰。

曹操高踞主座,一身紫蟒錦袍,手執玉盞,志得意滿。他端杯淺啜,舉目掃視階下繁華,享受著這睥睨天下的快意。然而,喧囂之下,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深藏眼底。他微微側首,身邊侍立的重臣謀士荀彧低聲稟報了幾句。曹操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目光投向那垂落的厚重錦簾之后。

“宣——妙舞佳人!”內侍尖細的嗓音穿透喧嘩。

錦簾輕啟,樂聲驟然一變,變得空靈飄渺,如同月下清泉,正是一曲《廣寒游》。只見一道淡紫身影,似自九天垂落的煙霞,飄然落入大殿中央。

貂蟬!藏在廳穹頂上的伍晧,幾乎驚呼出聲。

她身披金縷薄紗,廣袖如云,珠玉綴額,容顏在璀璨燈火下美得不似凡塵。然而,那精心描畫的黛眉之下,那雙曾盛滿江南春水的眼眸,此刻卻只剩一片冰封的死寂,深處翻涌著刻骨的仇恨與決絕。

她足尖輕點,身隨樂起,舞姿曼妙似弱柳扶風,又似驚鴻掠影,隱隱暗含“幻影步”的精髓。身影如煙如霧,在巨大的宴廳中翩躚流轉,廣袖拂過空氣,帶起幽冷的暗香。每一次抬腕,每一次旋轉,每一次折腰,都美得令人窒息,宛若月宮仙子謫落塵寰。席間一片屏息,無數目光被牢牢吸附,心神俱醉。

唯有席上高坐的曹操,目光微凝,仿佛欣賞一件稀世珍寶,卻又帶著獵鷹般的審視。更有暗處帷幕之后,一道蒼老的目光穿透喧囂,落在貂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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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閣頂端,一處懸于半空、以特殊琉璃巧妙隔開的靜室。此處視野絕佳,既可俯瞰整個銅雀臺,又因光線折射,外界之人難以察覺其存在。四壁皆是琉璃,唯有一面水磨銅鏡懸于壁上,鏡面微微傾斜,竟將下方宴會廳的景象清晰映照。室內只點了一盞孤燈,昏黃的光暈中,司馬徽白袍素凈,靜立鏡前。

門扉輕啟,曹操推門而入,步履沉穩。他行至銅鏡旁,與司馬徽并肩而立,目光透過鏡影,落在貂蟬那美艷攝魂的舞姿上,更落在她那雙冰封的眼眸深處。

“先生觀此宴,此城,此天下......”曹操聲音低沉,打破室內的靜寂,手指輕輕敲擊著冰冷的鏡框,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傲氣,“可知孤之心?非為一家一姓之私欲。”

鏡中,貂蟬一個曼妙旋身,紫紗如蝶翼展開,眼神恰巧掃過鏡面方向,冰冷刺骨。

曹操的視線卻越過她,仿佛穿透銅雀臺厚重的墻壁,望向更遙遠的北方與西陲。“神州板蕩,群狼環伺。若無鐵腕,何以聚沙成塔?何以拒虎狼于國門之外?”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司馬徽,聲音漸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霸道非孤所愿,實乃亂世之猛藥,救華夏之重錘。天下一統,政令通行,方能鑄就金湯之固,庇佑兆民。非常之時,使非常之劍,行非常之事,些許陣痛,為萬世太平計耳。”他摩挲著腰間佩劍,霸王青釭劍隱然發出錚鳴。

司馬徽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鏡中貂蟬身上,又似透過她,望向鏡面深處倒映的渺渺星河。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道:“丞相雄才大略,心系華夏,老朽豈能不知?”

他慢慢收回目光,轉向曹操,臉上古井無波:“而天下大勢宛如洪流,并非一舟可逆。”語氣平緩,聽不出波瀾。

“然,”他話鋒微轉,聲音更輕,卻字字清晰,“天道渺渺,變數無窮。洪流之中,或有異石,能分水導流,另辟蹊徑。”

他微微側首,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掃過銅雀臺飛檐斗拱之外的沉沉夜幕,語中字字千鈞,“強求一統,或非唯一正解;順勢而導,聚星成河,或可......”他并未言明那“或可”之后是什么,只留下無盡余韻在狹小的空間里縈繞。

他復又輕輕搖頭,一絲難以言喻的嘆息若有若無:“只是此石棱角未平,其道......尚在迷霧之中。丞相所求之‘勢’,與他所引之‘變’,孰能更快定鼎乾坤?”

曹操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但那份帝王般的堅定并未動搖。他凝視著鏡中貂蟬的舞步已近高潮,身形愈發飄忽,正以一個絕美的旋進之勢,如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向著主座方位飄近。樓下絲竹之聲陡然拔高,金鼓輕擊,預示著舞之終章。

“且看此舞。”曹操收回目光,不再深究司馬徽話語中的玄機,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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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閣內,樂聲攀至絕頂。貂蟬的身影化作一道旋轉的月光,衣袂飄飄,流云般的素紗裙擺旋開層層漣漪,其上晶石反射著燈火,宛如星河傾瀉。她裙袂如盛放的紫蓮,借著最后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旋身,足尖點地,竟似一片被風吹送的柳絮,輕盈無比地旋至曹操主座階前!香風暗送,羅袖如云拂過御案。距離之近,幾乎能感受到曹操身上那凜冽的梟雄氣息。

所有人被這驚世之美攫住心神,連呼吸都忘卻。

就在那淡紫色袖影拂過曹操身前的剎那——袖中寒芒乍現!一道冷冽如冰的鋒芒撕裂了旖旎的幻象,直刺曹操咽喉!貂蟬眼中死寂的寒冰瞬間化為焚天烈焰,那是積蓄了無數日夜的刻骨血仇!

“月魄”短刃,無聲無息,卻快如閃電驚雷!

千鈞一發!

曹操瞳孔驟然收縮!并非全無防備,司馬徽那“異石”之語猶在耳畔,此刻這絕殺一擊印證了那份深藏的警惕。他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反應,帝王之軀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然側仰!動作迅猛如豹,絕非尋常武將所能企及!

“嗤啦!”

鋒刃撕裂錦緞的刺耳聲響起!曹操的紫蟒袍袖被劃開一道長長的裂口,冰冷的刃風甚至擦過了他頸側的皮膚!只差毫厘!

“護駕!”

如同霹靂炸響,侍立曹操身側的悍將虎癡許褚須發戟張,目眥盡裂!他巨大的身軀如同山崩般撞開身前案幾,蒲扇大的巨掌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直抓向貂蟬纖細的脖頸!殿外侍衛如潮水般涌入,刀劍寒光霎時映亮了貂蟬蒼白如紙的臉。

“呃啊!”

刺殺失敗的巨大沖擊和方才凝聚畢生功力的一擊,如同點燃了火藥桶的引信,徹底引爆了貂蟬體內壓抑已久、失去星辰之力壓制的九幽寒毒!一股來自九幽煉獄的極寒之氣轟然爆發,瞬間席卷四肢百骸!她悶哼一聲,渾身劇顫,動作驟然僵死,那柄“月魄”短刃“當啷”一聲脫手墜地。徹骨的冰寒由內而外瘋狂蔓延,她的臉色由蒼白急速轉為死灰般的青紫,紅唇褪盡血色,覆蓋上一層薄霜,嬌軀篩糠般抖動,如同墮入萬載玄冰之中,連指尖都無法再動分毫!致命的寒毒反噬,讓她成了砧板上的魚肉,暴露在無數冰冷的刀鋒之下。

許褚的巨掌已至頭頂,罡風壓得她發髻散亂!

就在這萬劫不復的瞬間——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自宴會廳的穹頂爆發!無數碎裂的琉璃瓦、斷木金漆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一道璀璨奪目的星光,自那破開的巨大窟窿中,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帶著焚盡一切的決絕與無匹威勢,悍然轟入殿心!

星芒萬丈,氣浪排空!

“星辰九變——星隕!”

伍晧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響徹每一個被震駭的靈魂!他周身星光怒綻,如同人形烈陽降臨凡塵!狂暴的星辰氣勁化作肉眼可見的沖擊巨浪,呈環形轟然擴散!

近身的許褚首當其沖,他終究是絕頂高手,瞬息之間收回前抓,雙臂交叉護在身前,饒是如此,也被這股沛然莫御的星力沖擊震得手臂酸麻,龐大的身軀竟被硬生生逼退五步!周圍撲來的侍衛更如秋風掃落葉般被掀飛出去,摔出數丈,跌撞各處,大殿中央頓時被清出一片空地!

煙塵碎屑彌漫之中,星光驟然收斂,伍晧單膝跪地,以身體為盾,在貂蟬軟倒前的一剎,左臂穩穩地、緊緊地,將她那冰冷僵硬、猶自顫抖不止的身軀攬入懷中!右手已緊握星辰劍,劍身嗡鳴,劍未出鞘,卻吞吐著尺許長的實質星芒,如同燃燒的銀河,直指四方!

四目相對。

伍晧的眼中,是失而復得近乎瘋癲的狂喜,是無邊無際的灼痛心扉,是焚天滅地的暴怒!貂蟬死灰般的眼眸深處,冰封碎裂,瞬間涌起難以置信的震驚,隨即是無盡的絕望,濃得化不開的愧疚,以及那深埋在最底、無法掩飾的愛戀與眷念。

“伍......大哥......”她薄唇翕動,聲音微弱得如同囈語,帶著刺骨的寒氣,“你......不該......來......”每一個字都耗盡了她殘存的氣力,也如同冰錐扎在伍晧心上。

曹操在侍衛重新組成的層層鐵壁之后站定,紫蟒錦袍裂開的袖口垂落,他死死盯著場中相擁的兩人,眼神如萬載寒潭,翻涌著暴怒的火焰、凜冽的殺機,還有一絲對貂蟬這朵亂世浮萍悲劇命運的感慨,以及更深的——對伍晧這驚天動地一擊所展露的、超乎預料的實力的強烈忌憚!心中驚詫,眼前之人,短短一年不見,非但并未毒發身亡,反而武功精進如斯。他緩緩抬起右手,止住了許褚等人即將發動的瘋狂撲殺。

“伍晧!”曹操的聲音穿透混亂,寒意瘆人,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汝屢次壞孤大事,今日更闖禁宮,劫持舞姬,當真以為孤不敢殺汝?!”

伍晧緩緩抬頭,星辰劍上的星芒暴漲,照亮他臉上剛毅果敢的決絕。他毫無懼色地迎上曹操的目光,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如同星辰撞擊大地:

“曹孟德!你為一己霸業,屠戮生靈,構陷忠良,此等行徑,與豺狼何異?!今日我既已在此,她,我必定帶走!你如若阻攔,最多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看我伍天云能否有此本事!”聲音斬釘截鐵,響徹殿宇,話語如刀,曹操聽來,竟似直刺他先前與司馬徽所說那番“霸道救國”的自詡!

高臺密室,司馬徽的目光透過銅鏡,落在下方針鋒相對的兩人身上。他嘴唇微動,無聲地吐出幾個字,目光復雜地投向曹操的背影。

曹操眼神劇烈閃爍!眼角的肌肉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司馬徽之前關于“異石”、“變數”、“孰能更快定鼎乾坤”的話語忽然在他腦海炸響!當場格殺此二人固然解恨,但這顆攪動天命浪潮的“異石”若就此粉碎,那天命圖的變數會否失控?是否會引來天機閣殘余勢力不死不休的反撲?是否會徹底堵死司馬徽口中那“另辟蹊徑”的微渺可能?這代價,是否值得?

就在曹操權衡的這電光石火的一剎——

“噗!”一聲輕響,摘星閣內數盞懸掛的大型宮燈,毫無征兆地齊齊熄滅!并非被擊破,而是燈芯詭異地同時斷裂!一小片區域瞬間陷入突兀的昏暗!一股濃白嗆人的煙霧悄然從殿角幾處獸形香爐中猛烈噴出,轉瞬彌漫開來!

“保護丞相!小心刺客!”驚呼聲四起,場面大亂!這混亂來源不明,卻給了伍晧一線生機!

“走!”伍晧低喝一聲,“星辰九變——星移”施展到極致,足下猛踏!星光爆閃,身影霎時化為數道真假難辨的璀璨殘影——“幻影步”配合星辰之力臻至化境!他抱著貂蟬,如一道撕裂煙霧的流星,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極限!趁著燈光驟暗、煙霧彌漫、護衛視線受阻、陣型微亂的剎那,他如同瞬移般撞向旁邊一扇巨大的雕花木窗!

“咔嚓——轟隆!”堅實的紅木窗欞連同琉璃窗格被狂暴的星辰氣勁炸得粉碎!伍晧抱著貂蟬,投身于銅雀臺外無邊陰森的夜色之中!寒風頓時灌滿衣袍。

“追!格殺勿論!”許褚的怒吼和無數侍衛的喊殺聲自身后傳來,破窗處人影綽綽,數道強悍的氣息已如附骨之蛆般緊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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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這座北方雄城的夜空,被一道急墜的星光和其后如狼群般涌出的追兵火光攪亂。

伍晧抱著貂蟬,腳尖在銅雀臺下方層疊的飛檐斗角上借力急點,每一次落下都輕如鴻毛,卻又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向著城墻方向飛掠。懷中貂蟬的身體越來越冷,冰寒的氣息透過衣衫直侵他的肌膚,她微弱的呼吸斷斷續續,每一次艱難喘息都帶著冰碴碎裂般的聲音,生命之火在九幽寒毒的瘋狂反噬下急速黯淡。

身后,許褚如同暴怒的兇獸,巨大的身形每一次在屋頂的縱躍都震得瓦片碎裂!另有數名氣息陰冷、身法詭異的黑衣人如影隨形,顯然是“幽冥”中的頂尖好手。刀光劍氣撕裂空間,緊追不舍。

前方,鄴城高聳的城墻在望!城垛上火光游弋,巡邏士兵的身影清晰可見。

伍晧眼中厲色一閃,猛提一口氣,周身星光陡然內斂,速度再增三分,竟是不閃不避,直沖城墻而去!

“放箭!放箭!”城頭軍官厲喝。

箭雨如蝗!鋪天蓋地!

就在箭矢及體的剎那,伍晧身形如陀螺般急旋,星辰劍終于出鞘!劍光并非大開大合,而是化作一片潑水難入的密織光網——“星辰劍法,第三式——天璣守心”!只聽一片“叮叮當當”的密響,射向他的勁矢竟被這密不透風的劍網盡數絞飛,逾半數的箭鏃竟以比來時更猛烈的速度反射而出,城頭霎時間有十數名士兵中箭倒地。

伍晧借著這一旋之力,他足尖在垂直的城墻青磚上連點幾下,身如鷂鷹,竟在間不容發之際翻過了高聳的城墻垛口,落入城外無邊的黑暗荒野!身后追兵的怒吼被高墻暫時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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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十余里外荒林深處,一座廢棄的土地廟。蛛網塵封,斷壁殘垣。

伍晧小心地將貂蟬放在角落還算干燥的草堆上。她雙目緊閉,面如金紙,眉梢鬢角凝結著細小的白色冰晶,身體冰冷僵硬,僅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證明她還活著。伍晧心如刀割,毫不猶豫地盤膝坐下,雙掌抵住貂蟬冰冷的背心。

“星穹歸元!起!”

他低喝一聲,周身星光再起,比在銅雀臺中更加柔和、純粹,如同月華般將他二人籠罩,體內浩如星海的內力毫無保留地洶涌而出!精純、磅礴、至陽至剛的星辰之力,如同溫暖的涓涓洋流,源源不斷地注入貂蟬幾近枯竭的經脈。他頭頂白氣蒸騰,貂蟬身周因九幽寒毒凝結的冰霜,也慢慢化作水汽散于四周。

時間一點點流逝,伍晧臉色漸漸蒼白,額頭冷汗涔涔,過度消耗的內力讓他經脈隱隱作痛,每一刻都如同在燃燒他的生命本源。

不知過了多久,貂蟬的身體終于不再劇烈顫抖,那刺骨的冰冷終于開始緩緩消退,一絲微弱的血色艱難地爬上她的臉頰,青紫的唇色褪去些許,覆蓋了一層虛弱的灰白。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辛苦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伍晧蒼白如紙、布滿冷汗卻寫滿焦灼與關切的臉龐。

“......伍大哥......”劫后余生的恍惚、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那幾乎將她淹沒的愧疚與愛戀交織在一起,化作決堤的淚水,洶涌而出,滑過她蒼白的臉頰,“......我......我不該走......可我......我怕......我怕我的時間......會拖累你的天下......我怕我的寒毒......讓你分心......父母血仇......我......”她語無倫次,積壓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伍晧心中一慟,收回雙掌,不顧自身的虛弱,一把將她重新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軀體的冰冷,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凍傷他的靈魂。

“傻嬋兒!”他凝視著她的淚眼,聲音沙啞,語氣卻異常堅定,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重逾千鈞,“說什么拖累!沒有你,何來我的天下?若連身邊至親至愛都護不住,我又有何資格談論天下蒼生!血海深仇,我們一起報!江湖路遠,我背你走!生死之間,絕不相負!這九幽寒毒,縱是踏遍碧落黃泉,窮盡九天十地,我也必為你尋到根除之法!”他的懷抱滾燙,誓言更是灼熱,驅散了她身上的冰冷,也驅散了她心中的絕望。

貂蟬將臉深深埋在他頸窩,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身體因哭泣和殘留的冰寒而微微顫抖。在這荒涼的破廟里,兩顆飽經風霜的心緊緊相依,用彼此的溫度對抗著這亂世的絕情和命運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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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臺,宴會廳內一片狼藉。破碎的琉璃瓦、傾倒的案幾、四散的佳肴美酒、凝固的血跡,映襯著尚未散盡的嗆人煙霧,無聲訴說著方才的驚心動魄。喧囂散去,只剩下一種壓抑的死寂。

曹操負手立于狼藉之中,面色陰沉如水,目光掃過貂蟬遺落在地的月魄短刃,又投向伍晧破窗而出的方向。那碎裂的窗口外,是鄴城沉睡的輪廓和無垠的夜空。

司馬徽不知何時已悄然立于他身側,白袍依舊,仿佛方才的混亂與他無關。

“剛才是先生的手筆?”曹操冷冷問道。

司馬徽默然不答。

“先生所見之‘異石’,鋒芒畢露矣。”曹操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此‘變數’......是福是禍?”

司馬徽的目光同樣投向那破窗外的夜空,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映著星光,卻又似乎空無一物。他緩緩道:“福禍相依,唯看其能否......”他頓了頓,仿佛在斟酌詞句,又仿佛在凝視那不可知的未來,“在洪流中尋得自己的河道,而非被沖垮,或......被磨平棱角。”

他微微側首,看向曹操側臉,嘴角似乎牽起一絲極淡、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聲音平靜無波:“丞相,我們的棋局,又多了一子。”言畢,他微微躬身,如同融入陰影般悄然退去。

曹操站在原地,目光依舊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那眼神中的殺意并未消散,卻與一種更深沉的探究和算計交織在一起,如同暗流洶涌的深淵。他冷哼一聲,袍袖拂過冰冷的月魄短刃。

寒刃微鳴,映出梟雄眼中復雜難明的光。


更新時間:2025-06-12 03:27: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