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一年了,我還是會時不時想起他。」這個“他”,是我的前男友,
一個曾經(jīng)體重高達(dá)兩百斤的胖子。我們相識于大學(xué),那時他雖然胖,但陽光開朗,
對我也很好。畢業(yè)后,他為了工作開始減肥,但效果并不理想。我們之間的爭吵也越來越多,
最終在一次激烈的爭執(zhí)后,我提出了分手。當(dāng)時我以為,離開他我會過得更好。然而,
一年后的今天,當(dāng)我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時,卻是關(guān)于他“過得真慘”的傳聞。
我從朋友那里得知,他不僅沒有瘦下來,反而比以前更胖了。工作也不順利,
聽說還經(jīng)常生病。「我心里五味雜陳,有驚訝,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初是不是做得太絕了?鬼使神差地,我決定去看看他。不是為了復(fù)合,
只是想親眼看看,他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也許是想確認(rèn),我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又或許,
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我打聽到了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一個老舊的小區(qū)。站在他家樓下,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忐忑。我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心情面對他。是同情?還是慶幸?
「按響門鈴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門開了,露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確實(shí)更胖了,眼袋浮腫,面色蠟黃。曾經(jīng)眼底的光芒,也早已消失不見。他看到我,
愣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難以置信。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氣氛尷尬得讓人窒息。
「最終,他沙啞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和不甘。」他說:“你怎么來了?
”他把我讓進(jìn)了屋子。屋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方便面的味道。客廳有些凌亂,
沙發(fā)上堆滿了衣服,茶幾上散落著零食包裝袋。曾經(jīng)的整潔和溫馨,早已蕩然無存。
我找了個勉強(qiáng)能坐的地方,他則坐在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坐著。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說的尷尬和沉重。我偷偷打量著他。
他的臉比以前更圓了,下巴也變成了雙層。T恤衫緊繃著,似乎隨時都會被撐破。
他的頭發(fā)有些油膩,眼底的烏青更是明顯。
「曾經(jīng)那個愛干凈、總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的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被生活壓垮的陌生人。我心里涌起一股酸澀,不是愛情,
更像是對一段逝去時光的惋惜。終于,我打破了沉默。“你……最近怎么樣?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他抬起頭,眼神有些渙散。“就這樣吧。
”他簡短地回答,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波瀾。「他的冷淡,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為他會抱怨,會傾訴,甚至?xí)嵟5皇瞧届o地接受著這一切。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這個話題。我們再次陷入沉默。房間里只剩下空調(diào)嗡嗡的聲音。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這已經(jīng)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他了。他瘦下來的決心,
他對未來的憧憬,都去了哪里?「曾經(jīng),我們一起規(guī)劃未來,暢想著美好的生活。」
那些畫面,如今想來,只覺得遙遠(yuǎn)而虛幻。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茶幾上的一堆藥盒。
止痛藥、胃藥、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藥。我的心猛地一沉。“你生病了?
”我忍不住問道。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向藥盒,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老毛病了,
沒什么。”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但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他試圖掩飾,
但身體的反應(yīng)卻出賣了他。」我感到一陣心疼,那種感覺很復(fù)雜。不是舊情復(fù)燃,
而是作為一個人,對他境況的同情。曾經(jīng)他那么陽光,那么有活力。
現(xiàn)在卻被病痛和生活的重?fù)?dān)壓得喘不過氣。“你……一個人住嗎?”我試探著問。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說什么。「這個回答,讓我更加難過。」曾經(jīng)他總喜歡熱鬧,
喜歡和朋友聚會。現(xiàn)在卻選擇了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我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
能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我的離開?還是工作上的不順?又或者,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不敢深問,怕觸及他內(nèi)心深處的傷疤。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比一年前更遠(yuǎn)了。
不僅僅是物理上的,更是心靈上的。他不再是那個對我無話不說的胖子。
我也不是那個能夠輕易打開他心扉的女孩。「我們都變了,變得面目全非。」我突然意識到,
我來這里的目的,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看看他,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看到了。
我看到一個被生活折磨得疲憊不堪的他。我看到一個不再有光芒的他。我甚至覺得,
我的出現(xiàn),可能只會讓他更不自在。我感到一陣無力和挫敗。我無法幫助他,
也無法改變什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曾經(jīng)熟悉的一切,變得面目全非。
「房間里的沉默再次變得令人窒息。」我站起身,他仍然坐在沙發(fā)上。
屋內(nèi)的光線似乎更加昏暗了。我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僵硬。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我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轉(zhuǎn)動。」心里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沖動,想說些什么。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知道,任何安慰的話語,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或許,
他也不需要我的同情。他只是需要時間,一個人去消化這一切。我轉(zhuǎn)過頭,
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他。他的身體微微弓著,似乎在承受著某種無形的重壓。
曾經(jīng)那個充滿活力的背影,現(xiàn)在只剩下疲憊和沉重。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我無法想象,這一年他是如何度過的。」那些獨(dú)自面對的夜晚,那些病痛的折磨。
他是否曾感到絕望?是否曾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不知道,也不敢去問。
我再次看向他的臉,他的目光依然有些呆滯。仿佛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突然覺得,我們之間,真的結(jié)束了。不僅僅是愛情,
更是曾經(jīng)的那份熟悉和親近。現(xiàn)在我們只是兩個陌生人,被一段過去的記憶連接著。
而那段記憶,也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不清。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瀾。
「我不能再在這里逗留了。」我的存在,只會提醒他那些不愉快的過往。或許,我的離開,
才是對他最好的選擇。我終于轉(zhuǎn)動了門把手。門發(fā)出了輕微的吱呀聲。我邁出了步子,
準(zhǔn)備離開。就在這時,他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沙啞。“保重。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的心。「我猛地停住了腳步,背對著他,
眼眶瞬間濕潤了。」這并不是我期待中的任何對話。沒有指責(zé),沒有抱怨。只有一句簡單的,
帶著一絲無奈的叮囑。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多想告訴他,我看到了他的痛苦。我多想告訴他,我希望他能好起來。但這些話,
此刻都顯得多余。我們之間,早已沒有了說這些話的資格。我緊緊握著門把手,指尖泛白。
背對著他,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脆弱。
我不想讓他覺得,我的出現(xiàn),會讓他感到更糟。「最終,我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地,
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我推開門,走了出去。沒有回頭,沒有告別。門在我身后緩緩合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我站在門外,呼吸著樓道里混雜著灰塵和霉味的空氣。
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它們不是因?yàn)閻矍椋且驗(yàn)橐环N復(fù)雜的情緒。有遺憾,有心疼,
有對逝去時光的緬懷。我沿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下走。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曾經(jīng),
我們在這段樓梯上嬉笑打鬧。」他背著我,我摟著他的脖子,笑聲回蕩在樓道里。那些畫面,
此刻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閃回。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獨(dú)地走著。我走出樓道,
來到小區(qū)里。陽光依然刺眼,但照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
這次重逢,并沒有給我?guī)砣魏谓獯稹7炊屛腋用悦!N乙詾槲以缇头畔铝恕?/p>
以為我早就走出了那段感情。但此刻,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有些東西,即使時間流逝,
也依然會在心里留下印記。」我沿著小區(qū)的小路漫無目的地走著。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他那句沙啞的“保重”。那句話里,包含了多少無奈和心酸?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城市的喧囂仿佛與我無關(guān)。車輛的鳴笛聲,行人的交談聲,
都變成了遙遠(yuǎn)的背景音。我的腦海里,只有他那句沙啞的“保重”。「那兩個字,
像烙印一樣刻在了我的心上。」它們承載了太多未曾言明的情緒,太多無法觸及的過往。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這種沉重不是來自悲傷,更像是對現(xiàn)實(shí)的無力感。曾經(jīng)的我們,
是多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對未來充滿期待,對彼此充滿信任。而現(xiàn)在,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我走進(jìn)了附近的一個公園,找了個長椅坐下。公園里,孩子們追逐嬉鬧,老人們悠閑地散步。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而美好。而我,卻像一個格格不入的旁觀者。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來,斑駁地落在地面上。」我閉上眼睛,試圖讓思緒平靜下來。
但他的臉,他那疲憊而呆滯的眼神,卻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我回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他會為了我,跑遍整座城市,只為買到我愛吃的那家小店的糕點(diǎn)。他會在我生病的時候,
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他會笨拙地給我講笑話,即使不好笑,也會讓我感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