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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挽發了高燒,腦袋昏脹躺了一整天。
拔出三十九度測溫計時,周縛野大步流星走進。
他拿著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以及一束象征愛情矢志不渝的藍色玫瑰。
四目相對,沈時挽撇過了頭。
曾經無話不說的戀人,不知何時變得沉默而荒涼。
“今天是你的生日?!?/p>
周縛野嘆了口氣,不顧沈時挽的抵觸給她掖緊被角。
“我推開了所有公務,給你準備了慶生宴,邀請了很多上流圈子的來賓?!?/p>
“我會在晚宴上宣布,你才是我人生的女主角,無關名分。”
“時挽,我明白你的苦楚,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苦衷。”
沈時挽沒有任何精力再與他起爭執,只是淡淡勾起嘲諷。
他能有什么苦衷?是有誰逼著他相信程向安,又有誰強迫他和程向安接吻么?
此時,程向安捧著晚禮服唯唯諾諾站在門口:“沈小姐,我來服侍您穿上衣服。”
沈時挽冷冷看著她,在周縛野的催促下接過。
只是,衣服貼到手臂上的瞬間,一根碩大的繡花針刺穿肌膚。
上面還涂抹了辣椒水,留下傷口的同時漫出成倍的疼痛。
沈時挽倒吸一口氣,下意識揮手掙扎。
與此同時,程向安也爆發出一聲慘叫,順勢往后倒。
“啊——!”
她從二樓欄桿墜下,砸碎了一樓精心擺放的香檳塔。
賓客們都被嚇得尖叫,往程向安這圍過來:“你沒事吧?”
酒精和血液混在一起,程向安一身血衣,望向沈時挽,眼淚大顆大顆滴落:“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因為縛野要娶的人是我嗎?”
此話一出,賓客們面面相覷:“什么?周先生和沈小姐才是一對的吧?”
“如果這是真的,那沈小姐豈不是......第三者?”
樓上,周縛野死死攥住沈時挽的手腕,把她甩到地上,一身寒氣:“沈時挽,你欺人太甚!”
說罷,他飛快跑到程向安身邊,撥通救護車。
有年長的賓客問:“縛野,這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眼里是程向安如蝶翼般脆弱的臉,以及沈時挽抿唇站立的倔強。
周縛野清涼的嗓音壓抑怒火:“是,我和向安后天會舉辦婚禮?!?/p>
賓客們錯愕:“那沈小姐......?”
周縛野冷聲:“她毒婦心腸,德不配位!”
程向安也低低哭出聲:“就算沈小姐嫉妒我,也不該這么狠心把我推下樓。我知道她恨我,恨我搶走縛野??墒?,和縛野結婚的人是我??!”
眾賓客愕然,紛紛抬頭看向二樓。
沈時挽被甩到地上時額頭磕上尖銳的桌角,正淳淳往外溢出鮮血。
她強撐著起身,高燒讓她渾身冒虛汗。辣椒水的炙熱感還在上升,指尖不停發顫。
而耳邊,是賓客們的指指點點:
“沒想到沈時挽才是插足的小三!我還以為周縛野愛的是她,沒想到,嗤——平常裝什么高清?臭不要臉!”
“是啊,堂堂沈家大小姐竟然也為了男人發瘋到這般地步,把沈家的臉丟光了!”
惡意迎面而來,而曾經處處呵護她的周縛野,此刻是主導者。
沈時挽喉中涌起血腥。
“是周縛野出軌程向安,我已經和周縛野分手。”
嗓音沙啞,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