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死那天,風很大。我丈夫周屹安抱著他的情人,一起將我推下山崖。
他曾在我耳邊說著最動人的情話,轉頭就奪走我的一切。億萬家產,我的命。
他以為能和情人雙宿雙飛。可他不知道,我一直看著他。看著那女人卷走所有錢財,
讓他一無所有。看著他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抱著我的照片痛哭流涕。他哭著說愛我,
說后悔了,但是已經晚了。我換了張臉,以他亡妻遠房表妹的身份,重新走到他面前。
“表姐夫,我來幫你。”他看著我這張與他亡妻三分相像的臉,徹底瘋了。他將我視作救贖,
愛我入骨,將我捧在手心。他一遍遍對著我說:“我好想她,如果你是她就好了。
”我笑得溫柔,是啊,我就是她,從地獄爬回來,親手送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起去死的她!
01我站在街角,看著周屹安的公司大門被一群憤怒的債主堵死。他曾經的商業帝國,
一夜之間,成了個笑話。電視上,林珊正挽著新晉的富豪,笑得春風得意。她身上的珠寶,
每一顆都沾著我的血。周屹安的電話響了。是林珊。我猜她會說什么。“周屹安,
你真是個廢物。”“錢?什么錢?那是我的本事,跟你有什么關系?”“別再來煩我,
你真讓我惡心。”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周屹安的臉比死人還難看。
他踉踉蹌蹌地沖出人群,像條被主人踹出家門的狗。下一站,是我的墓地。他果然來了。
帶著一身廉價的酒氣,跪在我空蕩蕩的墓碑前。“清清,
我對不起你……”“都是林珊那個賤人!是她騙了我!”“我好后悔,
我好想你……”演得真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情圣。可惜,臺下唯一的觀眾,
是我這個被他親手推下山崖的亡魂。雨點砸了下來,又冷又密。我撐開黑傘,踩著積水,
一步步向他走去。高跟鞋的聲音,在雨聲中格外清晰。他猛地抬頭,
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那張臉上混雜著震驚、恐懼,還有一絲病態的狂喜。
“你是誰?”他的聲音抖得厲害。我將傘微微傾斜,露出我這張新臉。
與“沈清”有三分相似,卻更精致,也更冷。“我叫蘇晴,是沈清的表妹。”“表姐夫,
節哀。”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在我臉上找出另一個人的影子。我任他看著,
眼神平靜無波。心里卻在冷笑。看吧,好好看看,這張臉,就是你未來的噩夢。
他還在絮絮叨叨地咒罵林珊,說她卷走了所有錢。我狀似無意地開口。“我聽說,
公司有一筆海外信托資金,是繞過正常審計程序的。”“林珊想動那筆錢,
手續上應該會留下痕跡。”周屹安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你怎么知道?”“表姐……她以前和我提過一些。
”我把一切都推給死人。死人,是不會開口反駁的。“我能幫你。”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但拿回來的所有東西,都必須還給它真正的主人。”“那是表姐的,不是嗎?”“是!是!
都是清清的!”他瘋了一樣點頭,仿佛我是降世救贖他的神明。他不知道。我不是神。
我是從地獄爬回來,討債的惡鬼。看著他那張充滿希望的臉,我嘴角的笑意溫柔又殘忍。
周屹安,好戲開場了。02以顧問的身份進入周屹安的公司,就像走進一座商業墳場。
前臺換成了催債的大爺,正一邊嗑瓜子一邊拿眼白瞟我。我沒理他,
徑直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周屹安像條被抽了脊梁骨的狗,
頹然地坐在那張曾屬于他的王座上。我把一沓資料甩在他面前。“林珊做假賬的證據,
比你那個廢物財務找到的全。”他猛地抬頭,看我的眼神變了。不再是看一個亡妻的表妹,
而是看一尊能救他于水火的神。我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繞過辦公桌,直接坐上他的椅子。
“從今天起,這里我說了算。”他愣愣地點頭,毫無異議。真聽話。忙到中午,
我叫助理去買咖啡。“街角那家店的藍山,三分糖,七分熱。”端著咖啡回來的周屹安,
手抖了一下。那是沈清生前最愛的口味。我像是沒看見他的失態,
順手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仙人掌擺件。輕輕放在顯示器旁邊。他徹底僵住了。那個仙人掌,
是他追求沈清時,送的第一個禮物。被我扔掉后,又被他撿了回來。當然,這些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和他“亡妻”如此相像的人。他開始笨拙地對我好。
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看我的眼神,混雜著愧疚、思念,和一種滾燙的、名為愛欲的東西。
“蘇晴,晚上一起吃個飯?”“不了表姐夫,還有賬沒對完。”“我送你回家吧,
太晚了不安全。”“不用,我習慣一個人。”我越是疏離,他眼里的占有欲就越是濃烈。
男人啊,就是這樣。偶爾,我也會給他一點甜頭。在他又一次通宵加班,累得趴在桌上時,
我會給他披上一件外套。他會猛地驚醒,紅著眼眶抓住我的手,
一遍遍地喊:“清清……”我只是不著痕跡地抽出手,笑得溫柔又客氣。“表姐夫,
你認錯人了。”半個月后,我利用找到的證據,成功申請凍結了林珊在瑞士的一個重要賬戶。
那里面,有她新金主投的啟動資金。她的豪門美夢,該醒了。周屹安的手機果然響了。
來電顯示的名字很別致——“賤人”。他像個等待主人指令的小狗,無措地看著我。
我朝他伸出手。他立刻把手機遞了過來。我按下免提。“周屹安你這個王八蛋!
你敢動我的錢!你活膩了?!”林珊的尖叫聲,還是那么刺耳。周屹安的臉瞬間白了。
我抬手,制止了他想要求饒的動作。“林小姐,火氣這么大,是新金主滿足不了你嗎?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知道你賬戶里那筆錢,是怎么來的。”“也知道你挪用周氏資產的每一筆流水。”“你說,
我把這些證據,打包送給你那位新歡,他會是什么表情?”“你……你胡說!”她明顯慌了。
“哦?那我們明天就法庭上見。”“嘟——”她掛了。真沒勁。我把手機扔回桌上。
周屹安看著我,眼神里已經不是愛慕。是狂熱的崇拜。他走過來,小心翼翼地,
從背后抱住我。“蘇晴……你真好。”“如果你就是她,該多好。”我胃里一陣翻涌。
強忍著惡心,我任由他抱著。周屹安,別急。我會一點點拿回屬于我的一切。然后,
再一點點,把你親手拽回地獄。03林珊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三天后,
一份關于我的背景調查報告,就出現在了周屹安的辦公桌上。他像燙手山芋一樣推給我,
臉上混雜著忠誠與恐懼。“她查你了。”我掃了一眼那張A4紙。“蘇晴,小鎮出身,
父母雙亡,三流大學畢業,履歷清白。”干凈得像一張白紙。也假得像一張白紙。
林珊這種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然后,她果然打來了電話。周屹安看著我,用眼神請示。
我點點頭,他按下免提。“屹安,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想見見你那個能干的表妹。
”聲音甜得發膩,也淬滿了毒。“順便,談談我們錢的事。”這才是重點。
我用口型對周屹安說:“答應她。”“好。”他聲音干澀。掛了電話,
他滿眼憂慮:“她肯定沒安好心。”我笑了笑:“表姐夫,別怕,不過是一頓飯。”一頓,
為她準備的斷頭飯。餐廳是林珊定的,還是以前她最喜歡炫耀的那家。
她穿著一條火紅的緊身裙,像一只斗勝的公雞,高傲地坐在那兒。
目光在我身上那條樸素的白裙子上一掃而過,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真沒新意。
她連開胃菜都懶得點。“你就是蘇晴?”她搖晃著杯里的紅酒,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件待估價的商品。“我那個‘好姐姐’的表妹。”“好姐姐”三個字,
被她嚼得又黏又爛。周屹安在我身邊繃緊了身體:“林珊,你嘴巴放干凈點!
”她尖銳地笑了起來。“周屹安,你老婆尸骨未寒,你就找了個替身?”“還別說,這張臉,
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有感覺?”周屹安猛地站起來:“你瘋了!”我按住他的手,
示意他坐下。我看向林珊,眼里適時地蒙上一層水霧。“林小姐,
我只是想幫表姐夫渡過難關。”“我知道我長得像表姐,讓表姐夫睹物思人,
我心里也很難過。”我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林珊冷笑:“難過?
我看是正中下懷吧?”“爬上自己姐夫的床,感覺怎么樣?”“我勸你一句,別費心機了,
這個男人剩下的價值,還不夠你塞牙縫的。”我垂下眼,像是被她的話刺傷了,
肩膀微微發抖。“林小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周屹安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他死死瞪著林珊,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生吞活剝。我嘆了口氣,
幽幽地把自己的手機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表姐夫,
我本來不想讓你看的,怕你傷心。”林珊臉色一變,伸手想搶。周屹安更快一步,
將手機奪了過去。他的視線,死死釘在屏幕上。上面是林珊和她那位新金主的親密照片,
還有她和律師的聊天記錄。商討著如何榨干周屹安最后一點價值,
再以最低價收購公司的債權。她不僅要他的錢,還要他的命。周屹安的臉,從漲紅變成鐵青,
最后是一片死灰。他抬起頭,看林珊的眼神里,是我期盼已久的,那種徹骨的憎惡與絕望。
“你這個……毒婦。”林珊的臉徹底扭曲了。她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瘋狗,
抓起桌上的紅酒杯,狠狠朝我潑過來!“賤人!你裝什么白蓮花!
”周屹安閃電般地將我護在身后。暗紅的酒液,盡數潑灑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他卻看都不看一眼,緊張地捧著我的臉,用紙巾擦拭著濺到的一兩滴酒漬。動作溫柔得,
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寶。林珊提著包,踉蹌地沖向門口。她停下腳步,回頭,
怨毒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扎在我身上。“你讓我想起一個死人,感覺真不舒服!”她走了。
我心里冷笑。不舒服就對了。地獄的冷風,會讓你更不舒服。周屹安捧著我的臉,
眼里是滔天的愧疚和心疼。“對不起,蘇晴,對不起……”他靠得很近,呼吸滾燙。
“我……我好像愛上你了。”“蘇晴,和我在一起,讓我照顧你。”我看著他深情的眼,
輕輕地,推開了他。“表姐夫,你喝多了。”“你只是在我身上,看到了表姐的影子。
”“我們回家吧。”我不答應,也不拒絕。就這樣吊著他。一點點,把他拉進我為他準備的,
名為愛情的墳墓。04我關上車門,隔絕了餐廳外喧囂的夜。周屹安也坐了進來,
車里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他身上的酒氣,混合著我那瓶香水的冷冽尾調,
形成一種奇怪的味道。是懺悔和欲望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像一只等待宣判的狗。
“蘇晴,我……”“表姐夫,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林珊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徹底打垮她。”周屹安愣了一下,
隨即眼里的情意被狠厲取代。“你說得對。”“你說,怎么做。”很好。一條聽話的狗,
才是一條好狗。接下來的半個月,周屹安成了我最鋒利的刀。我提供方向,他負責執行。
林珊以為她搭上的新金主是她的救命稻草。卻不知道,那根稻草早就被我浸透了油。
只需要一顆火星。周屹安就是那顆火星。他將林珊挪用公款、做假賬的證據,連同那些照片,
一并打包送給了那位金主的對家。順便,也送了一份給稅務和經偵。墻倒眾人推。
林珊的資產被迅速凍結,合作伙伴紛紛解約,銀行上門催債。她從一只光鮮亮麗的孔雀,
瞬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周屹安公司的危機,也迎刃而解。他欣喜若狂,
將一切功勞都歸于我。那天,他帶我去了山頂。夜風吹起我的白裙,他單膝跪地,
舉著一枚碩大的鉆戒。“蘇晴,嫁給我。”“讓我用余生來彌補對你表姐的虧欠,來愛你。
”真可笑。用愛我,來彌補對我自己的虧欠。我看著他深情的臉,緩緩搖頭。“表姐夫,
林珊還沒有徹底倒下。”“一條瘋狗,在臨死前,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我害怕。
”我的示弱,讓他眼里的愛意,瞬間化為滔天的保護欲。“你放心,
我不會讓她再傷害你一根頭發!”但我知道,林珊一定會來找我。因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