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我給閨蜜發了條短信,表示自己想要退出這個項目。
“怎么突然變卦?”閨蜜秒回電話:“該不會……是前夫又來攪局?”
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突發狀況,麻煩你幫我轉達。”
閨蜜爽快答應。
剛坐進車里,方硯塵就攔在車前。
“阿音,送我回去?!?/p>
他扶著車門,聲音帶著醉意:“我喝多了……”
“方總說笑了,”我按下車窗:“沒記錯的話,您的專屬司機就在附近?!?/p>
“如果實在不方便,這種會所也提供代駕服務?!?/p>
車窗緩緩上升時,他突然將手伸進窗縫。
電動窗無法暫停,很快夾的他手指發白。
“你瘋了?!”
我急忙降下車窗。
他苦笑著收回手:“阿音,我受傷了……”
我沒再回應,示意司機開車。
后視鏡里,他的身影越來越小,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心頭泛起一絲酸澀。
剛重生的那會兒,我對方硯塵緊張的不得了。
一點點小傷口都緊張的要掉眼淚。
現在雖然放了手,卻還在忍不住在意。
兩天后,爺爺忽然給我打來電話:“阿音啊,雖說很不好意思,但還是想請你幫個忙?!?/p>
“硯塵三天沒去公司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心頭一緊。
方硯塵向來是不能喝酒的,該不會是上次喝酒的時候出了什么意外吧?
用藏在花盆底的備用鑰匙打開別墅門時,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房間漆黑一片,十幾個空酒瓶東倒西歪散落在地毯上。
方硯塵蜷縮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方硯塵……”
我試圖喊他的名字。
他微微睜開眼,又很快無力的閉上。
正當我掏出手機叫救護車時,樓梯上突然傳來腳步聲。
謝依然穿著睡衣走下來,頭發還帶著濕氣。
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我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抱歉,打擾了?!?/p>
我轉身就往門口走,謝依然追上來攔住我。
“鐘閔音,你可真夠不要臉的?!?/p>
我強撐著微笑:“與其在這罵我,不如管我你的人?!?/p>
“讓他不要到處亂跑,給人添麻煩?!?/p>
走出別墅,我給爺爺回了電話。
掛斷后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發抖。
我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有些惱恨自己的失控。
已經這么久了。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是會被方硯塵影響。
或許那樣極端的愛恨,總是能很輕易留下難以磨滅的刻痕。
次日一早。
快遞員陸陸續續送了十幾個禮盒上來,我正疑惑是誰的手筆,就看見方硯塵站在門口。
“不請我進去坐坐?”
“滾!”我死死攥住門把手:“出去,我不想見到你?!?/p>
方硯塵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這些都是按照你以前的喜好給你挑的,還滿意嗎?”
“拿走?!?/p>
我冷著臉要關門,卻被他強硬擠了進來。
“阿音,我是來和你道歉的,”他的聲音突然柔軟下來:“其實你昨天晚上來看我,我很開心……”
心頭的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我的難堪、我的痛苦,又一次被他赤裸裸地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