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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林疏月從睡夢中驚醒，摸索著抓起床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
“Hello？”
“請問是林疏月女士嗎？”電話那頭是公式化的女聲，“這里是洛桑大學醫院急診部。”
林疏月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人提起了，除了薄厲琛。
林疏月的指尖收緊，“找我有什么事？”
“您認識一位叫薄厲琛的中 國籍男性嗎？他在我們醫院，情況不太好，但拒絕治療，只提供了您的聯系方式......”
手機從掌心滑落，砸在羊毛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林疏月下樓時，Mark也正好下來喝水，“怎么了？”
“我......認識的人，他在醫院。”她的聲音有些發飄。
Mark立馬想到了那天來敲門的中 國男人，眉頭皺起來，“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陪你去吧，我幫你開車。”
林疏月沒拒絕。
醫院走廊，燈光慘白得刺眼，林疏月一路小跑到診室。
“您是患者家屬？”醫生推了推眼鏡。
Mark先一步開口，“不是，只是認識罷了。醫生，病人怎么樣了？”
醫生一臉嚴肅，“他的胃病很嚴重，伴有嚴重營養不良......但因為他拒絕在我們醫院做進一步檢查，也不同意住院，所以我知道的也很少。
“營養不良？”林疏月的手一下子攥緊，“他怎么可能營養不良？”
他可是薄厲琛啊，頂級豪門薄家的掌權人，金字塔尖的存在，怎么可能營養不良？
“是他自己不肯好好吃飯......”醫生嘆氣，“根據血液檢查結果，他至少有兩年沒正常進食了，這根本是在虐待自己的身體，更是虐待胃！”
林疏月的心狠狠沉了一下，徹底說不出話來。
病房門被推開時，薄厲琛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
“抱歉，這么晚打擾你。”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醫院非要一個緊急聯系人，不然不肯給我開止痛針。”
止痛針......
林疏月隔著一段距離看他，胸口堵得發疼，“你的胃病已經嚴重成這樣了嗎？為什么不好好吃飯，為什么不好好治療？”
以前她在的時候，他雖然也有胃病，但在可控制的范圍內......她離開后的這兩年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薄厲琛垂下眼睫，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我才沒擔心你。”林疏月收回視線，“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對自己的身體很不負責。”
病房里一片寂靜。
Mark走上前，攬住林疏月的肩膀，“Tiffany，既然薄先生沒事，我們回去吧，天還沒亮，你明天還要工作，咱們抓緊時間補點覺。”
薄厲琛身體一僵，視線像被釘在了Mark手上一樣。
他們深夜一起趕來......看來，是真的同居了，Mark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薄厲琛忽閉上眼，扭過頭去，“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再打擾你。”
林疏月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薄厲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那么溫柔，那么不舍。
——這一次，他不會再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