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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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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自己得罪了人,連夜把我塞到下鄉隊伍里。

臨走前苦口婆心的對我講。

「爸早晚能把你接回來,你可別在鄉下亂來,霍霍好人家的閨女。」

我答應了。

其實他大可不必操心,因為我根本不喜歡女人。

等到回城那天,我輕聲安慰身旁一臉緊張的人。

「怕什么?我爸只說不讓我霍霍姑娘。」

「你算是他女婿,不作數!」

1

「小川,爸沒本事得罪了人,明天你就跟著知青去支援鄉村吧!」

院子里,我爸坐在小馬扎,耳朵上夾著煙,望向遠方。

遠遠看去,像個惆悵的詩人。

可惜,我就在他身后,離得十分近。

能看到他幾日沒洗的頭發和手指間的炭痕。

那是他不斷書寫留下的。

估計又是要去哪個山溝溝奉獻自己去了。

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

見我沒說話,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過你放心,爸很快就能把你接回來。」

這老頭,說話還真是前后矛盾。

一會兒沒本事得罪人,一會兒讓我放心肯定能回來。

我垂著眸并沒有看他,聲音低低的,聽不出喜怒。

「你這次去,沒有危險吧?」

我爸啞然,半垂著頭。

「我不能說。」

「爸努努力,一定活著回來,我還沒抱上孫子呢。」

我噗嗤一笑,兒子喜歡男人都不知道,還想抱孫子。

但還是忍不住懟他。

「要我說,咱們家就是光棍命。」

「你奉獻來奉獻去,把我媽忙丟了,還想抱孫子?」

「我在鄉下給你找個兒媳婦,等你回來了,孩子就能抱著你腿叫爺爺了。」

我爸一聽眉毛氣得豎起來,轉身就在院子里找家伙,作勢要打我。

一邊找一邊說。

「你要是敢霍霍好姑娘,我回來打斷你的腿。」

我踢了踢眼前的石頭子,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軟話。

「老頭兒,活著回來。」

「嗯。」

我爸的出發時間比我下鄉還早,他只給我留下了一張字條。

「錢在包里,之后按月打。」

打開錢包,我抿了抿嘴。

這可能是老頭兒半輩子的積蓄了吧。

小心翼翼的把字條放進錢包,背上行囊。

最后,再看了一眼家,我們各自向遠方走去。

2

區區下鄉,還能難得住我?

呵,說早了。

從火車到客車,客車到三輪,最后我還步行了3公里。

打出生起,小爺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自顧自的生氣,沒注意到前邊有個水坑,直愣愣的就踩了進去。

沒來的及生氣,就聽見一聲輕笑,尾音帶著小鉤子。

我順著聲音望去。

男人的臉被太陽烤的汗津津,下顎線緊緊繃著。

胳膊上的肌肉,顯得沒有那么瘦弱。

我忍不住咽口水。

沒等著我繼續聯想,他就直勾勾的看過來了。

眼角微微上揚,開口道。

「就沒見過這么傻的人。」

傻?長這么大誰不夸我聰明、有出息。

雖然都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長得人模狗樣,說出的話這么難聽!

我皺了皺眉,想著怎么反駁他的時候。

他已經走到我身邊,伸手把我從水坑中扯到一邊。

沒有任何準備,被他扯個跟頭。

摔倒前,我用力一拉,他也跟著我倒下。

「啊——」

兩個人摔倒在地,他磕到我的下巴上。

「泥,你這人怎么不識好歹?」

他翻身到一旁,捂著被磕到的嘴唇,說出的話不清晰。

我也說不清剛才怎么就伸手拉住了他。

但在氣勢上不能輸。

「我就拽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3

我一看就富得流油,而他補丁上長了個衣服。

他想從我這要到什么?

錢?糧食?

他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不屑的開口。

「你這小身板,有什么好讓我圖的?」

起身又圍著我轉了一圈,摩挲著下巴,邊說邊點頭。

「論斤賣,也賣不上價啊。」

我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瞪大了雙眼。

不會是讓我遇見人販子了吧?

對面的男人見我當了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

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一次,很輕。

「逗你的。」

我長舒了一口氣,下次開玩笑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啊。

你那一臉嚴肅,還以為不用等清明,今天就能去見太奶了呢。

我在心里碎碎念。

突然他朝我伸出手,我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還想一直坐在地上不成?」

「哦...哦,謝謝你啊。」

我被他一把拉起,小聲和他道謝。

「我叫陳江川,是新來的知青。」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你叫什么?」

我有些自來熟的和他搭話,他卻有些沉默,真是個怪人。

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聲音傳進我的耳邊。

「我叫趙一年。」

一路無言,他把我送到大隊長家門口,轉身就走了。

嘖,還挺拽。

小樣兒,一個村兒住著,我還能碰不到你?

事實告訴我,真的能碰不到。

4

不是因為別的,農活實在太多了。

我是白天干,晚上干。

怎么干也干不完。

晚上做夢都是花生成了精。

想我城里小霸王是也。

現在下鄉沒兩天,像是泥里滾出來的猴子。

天色漸黑,大家忙完手里的活,都往回趕。

只有我在原地,看著遠處一大片沒干完的活。

在心里罵老頭,把我送到了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

手上動作也沒停下。

我可不想被人說,城里來的少爺就是骨頭軟。

雖然背后的風言風語從未少過。

這時趙一年出現了,他應該是剛下工要回家。

看大家都走了,才緩緩靠近我。

離近些,還能看見他臉上未干的汗珠。

他低頭瞅了瞅我干的活,略帶嘲諷開口。

「你不會干?」

我話還沒經過腦子,就吼了出來。

「誰說我不會?我可會了,你要不要試試?」

5

看著我炸毛的樣子,趙一年眉微挑。

伸手指了指,地上歪七扭八的花生種。

「這就是你會干的活?」

我被說的心下一虛,但還是挺起胸膛。

理不直氣也壯。

他一臉無奈,蹲下身去。

我看著他手不停翻轉。

不一會,一小片地都被他收拾的利利索索。

這人手指可真靈巧,不知道用在別處是不是也......

趙一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花生要這么種。」

我看看地上,又看看他。

人在屋檐下,很難不低頭。

單靠我一個人,估計要干到明天早上了。

于是,我換上一副狗腿樣子。

「大哥,你教教我唄。」

「不是說自己很會干?」他言語間帶著調笑。

「不不不,還是你最會干了。」

我順著他的話,瘋狂夸他。

他的臉卻漸漸紅起來,直到耳根。

「我...我教你就是了,你....」

說話聲音太低,以至于他后邊說的是什么我都沒聽清。

只聽見他要幫我!

夜幕降臨前,在我的努力(不是)下。

終于干完了。

我直起彎著的腰,神清氣爽看山坡,大喊。

「爽!」

把身后的趙一年嚇了一跳。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哭笑不得。

「你小點聲。」

聽著他略帶無奈的聲音,我的心漏了一拍。

真是犯規。

從那往后,趙一年每天都來幫我干活。

只是有些偷偷摸摸的,要等大家都走了才露面。

問過一次,他臉色不大好,我也就不再追問下去了。

我百無聊賴,嘴邊叼著根草,坐在小土坡上看著他揮汗如雨。

越看越入神,直到他回到我面前都沒發現。

趙一年微微俯身,伸出手。

在我眼前晃了幾下,有些疑惑的問。

「江川,你這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發燒了?」

嘶,偷看被抓包了。

是身體不舒服。

算了,不能說,別再把他嚇到了!

我拍拍旁邊的土坡,他順勢坐下,還是歪頭看著我。

假裝不在意地蹭到他身旁,用胳膊碰了他的肩。

「趙一年,我請你吃飯,犒勞犒勞你啊?」

其實我更想用別的方式犒勞他,嘿嘿。

6

他臉上馬上又掛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撇了我一眼,試探的開口。

「幫你不是為了你的糧食,我——」

「我是趙一年...」

后邊這句像是從喉嚨寄出來的,說的十分委屈。

???

這人有毛病吧,我當然知道他不是為了糧食!

哪個傻子能為了不確定的飯的狂干月余啊。

而且,我請吃飯,報上他的名字能不付錢嗎?

不理解,但尊重。

我一臉敷衍的點頭,嘴里還應和著。

「嗯嗯嗯,趙一年趙一年。」

趙一年僵了一瞬,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吃飯可以,但是最好別人讓人知道。」

你是什么神秘人物,吃個飯還要偷偷摸摸的。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

但是轉念一想,他興許是怕村里人知道了,都讓我請客!

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

這就知道為我省錢了,能娶!

我堅定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臉了然的說。

「我懂了!」

當天晚上我在炕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貓進被窩里嘿嘿兩聲,探出頭時,臉上還掛著笑。

感覺自己的體溫在上升,難道這就是愛情要來了?

老頭兒,你總算做了件好事!

翌日,感覺有人在推我,但怎么都睜不開眼。

「陳江川,陳江川...醒醒....」

好吵。

有人摸了摸我額頭,語氣焦急。

「他好像是發燒了,快抬到衛生所去。」

「哦....哦,好!」

再次醒來時,太陽已經要落山了,余暉還映在天空。

糟了!趙一年!

我猛地起身,眼前黑了一陣。

「小伙子,你要是不想活了直接去投河。」

「別死在我這衛生所,晚上的時候我害怕。」

7

門口站著個穿白褂的中年男人,手上還拿著些東西,看樣子應該是藥。

「我...」

我一開口,嗓音像過年被殺的豬一樣。

「你這幾天疲勞過度,又吹了風。在這瓶水吊完之前,哪也不能去。」

說完指了指頭頂的吊瓶,還有一大半。

我順勢又躺了下去,小人在腦子里打架。

心想趙一年肯定不會這么傻等,但萬一他就真是這么傻呢?

我偷偷摸摸抬眼,正好和醫生對視上。

尷尬的笑了幾聲。

隨后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提前走。

和他斗智斗勇一晚上,黑眼圈爬上了我的臉。

「行了,你可以走了。」

醫生擺擺手,毫不留情的驅逐。

出了衛生所,一路小跑到我們約好的地兒。

沒找到人,我又邊走邊打聽。

往日里淳樸的鄉親們一聽我要找趙一年,都說不知道。

更有甚者,一聽到名字就擺手。

我不死心,掏掏兜里,摸出幾顆糖。

看了看旁邊的小孩。

見我走來,小孩不躲不避,一臉好奇的看著我手上的東西。

我甩甩糖果,帶著些許誘哄。

「想不想吃?」小孩用力的點點頭,眼神透漏渴望。

「你告訴哥哥,趙一年住哪?這些都送你。」

我循循善誘,像要拐小孩子的壞人。

他迫不及待的就給我指了方向。

「從這里走到最西邊,拐個彎就到了,那最氣派的房子就是他的。」

說完努努嘴,拿走了我手上的東西,一邊往嘴里塞,一邊嘟囔。

「地主家的狗崽子也有人找。」

我心里一驚,原來如此。

怪不得干活要等大家走了才肯露面。

一次又一次重復自己的名字。

沒關系,狗崽就狗崽子。

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訓狗?更刺激了!

7

按照小孩指的路,我來到了趙一年家門口。

叩叩叩。

我用沒吊水的那只手敲門,敲了幾下都沒人應。

沒在家?再試試。

叩叩叩。

「別敲了,你回去吧。」

「以后地里的活,我還是在晚上去幫你干。」

趙一年聲音很低,語氣里充滿委屈。

啊?不吃飯啦?

今天實在精神不濟,腦袋有些沒轉過來。

「什么活不活,你先開門。」

里邊的人沉默不語,我又接著賣慘。

「這風好大呀,快讓我進去吧。」

不多時,里邊的人打開了一條小縫。

我伸手就推,他沒有反應過來,后退了一步。

被我抓住機會,擠了進來。

趙一年就站在那里,默默無言。

「你這是怎么了?」

他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開口了。

「你知道了吧?我是地主的后代,成分不好,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晚上我下工了,會去幫你的。」

說完就背過身去,做出送客的姿態。

我偏不走,靈活走位到他身前,一臉認真。

「出生又不是你能決定的。」

「你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有什么好躲著他們的。」

說完,又揚起手上的針孔,正經的解釋。

「我生病了,不是故意要爽約。諾,你看這是針孔。」

趙一年也顧不上說狠話了,忙托住我的手,輕輕呵一口氣。

指尖想碰一下針眼,又沒有落下。

「疼嗎?」

被他碰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

我下意識撤回自己的手,有些顫巍的回答。

「不...不疼了。」

話說的含含糊糊,并不高明的轉移話題。

「不是說去吃飯嗎,走吧?」

8

「生病的人不適合吃太油膩,在家里吃吧,我給你做。」

趙一年抿了抿嘴唇,期待的看向我。

哦對!我昨天夸下海口,要帶他去城里最大的飯館吃肘子。

眼下肘子是不吃成了。

我有些心虛,不敢和他對視。

「合...合適嗎?」

嘴上試探著,腳下的步子卻沒停下。

他家這房子修的真好,比大隊長家里還好。

我這瞅瞅,那瞅瞅,由衷的夸贊。

「趙一年,你家修的可真好。」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怕他多想。

趕緊閉嘴,提起了別的。

「我們吃什么?」

趙一年無奈的笑出聲,眼睛瞇成一條縫。

「你要請我吃飯,你問我吃什么?」

這話讓我有些卡殼。

「我...你...」

最后有些負氣的扭過頭去,不理他。

趙一年繞到另一側,微微俯身。

侵略性撲面而來,他調笑著開口。

「真生氣了?」

我慌張的推開他,結結巴巴的說。

「沒有,沒有。」

趙一年身體紋絲不動,紅暈從我脖子爬上臉頰。

他向后撤一步,牽起我的手腕捏了捏。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說著就邁步去了身后的廚房,我跟他后邊。

透過一扇窗戶,看他做飯。

陽光透過老舊的木窗,打在他身上。

許是干活熱了起來,他卷起袖口。

看著趙一年漏出的手臂,行動之間流露出的力量感。

我咽了咽口水,欲蓋彌彰的沖他開口。

「要我幫忙不?」

趙一年抬眼,看見窗戶外鬼祟的我。

啞然失笑的揮了揮手里的廚具。

「你是要來炸了我的廚房嗎?」

「你病還沒好,去歇著吧,飯好了我叫你」

說著又低下頭去,和手中的食材奮斗。

真是賞心悅目。

這頓飯吃的是一波三折。

好在,趙一年的廚藝是真的好。

將話都說開之后,趙一年恢復了往常的態度。

我猜大概是因為他的家庭問題,鮮少有人愿意與他相處。

所以他格外珍惜這樣的機會。

這可不行!

他把我當好兄弟,我可是想他當我老婆的! 沒等我想出辦法,扭轉我倆的相處模式,他就出了事兒。

9

那天,我照舊在地里和花生奮斗。

一個人影朝我跑來,把我種好的地都踩壞了!

我抬頭看,是那個吃了我糖的小孩。

「哥哥,打架了!打架了!」

一句不著四六的話,鄉下打架不是常有的事兒么?

我不理他,低下頭干活!

一指著高坡下的衛生所,又接著說。

「是地主家的!!!」

「流了可多血了,大隊長讓人抬著送到衛生所去了。」

此時,我也顧不上手里的活。

鋤頭一扔,就往衛生所奔去。

還不忘回頭謝謝那個小孩。

「今天謝謝你,我有空再給你買糖吃。」

衛生所內,床上的人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樣,到處都是繃帶。

我一下就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來。

把床上的人嚇了一跳,罵了幾句。

「靠!你要嚇死老子啊?」

「沒被人打死,也要被你嚇死。」

嗯?這不是趙一年的聲音。

我抹抹眼淚,抬頭就看見趙一年。

他在不遠處坐著,正疑惑的看著我。

我兩步并一步走到他身邊,不錯過他身上任何一處。

半晌過去,發出疑問。

「你不是流了很多血嗎?傷口呢?」

他掃過我的臉,眼神稍稍閃動。

輕輕的一聲低笑從喉間傳來,似是無心。

下巴微抬,指著床上的人說。

「你說的那個流了很多血的人,應該是他。」

「至于我......」

趙一年裝作思考了一陣,指了指自己破了個洞的褲子。

「只有這條褲子,有傷口。」

10

我不理他,進里屋去找醫生問具體情況。

得到同樣的回復后,和趙一年一起出了衛生所。

一路上,無論我怎么問,他都不說為什么和人打架。

這能難倒我?

傍晚吃完晚飯,我悄悄去了村頭。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吃完晚飯最愛在這嘮嗑。

不管是誰家小貓下貓崽,還是誰家男人褲衩上破個洞。

就沒有她們不知道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聊到了趙一年。

穿褐色衣服的大娘拽著旁邊人的衣服,一臉神秘狀。

但嗓門可一點也不小。

「你知不知道?老趙家的狗崽子和王四打起來了,誒呦喂,把王四打的跟血葫蘆是的。」

旁邊的人也十分給面兒,起著哄讓他快說。

賣足了關子,她帶著一臉猥瑣的笑,緩緩道來。

「王四那個人大家伙也知道,最愛扯些不著調的,村里頭哪個人沒被他說過?」

「往常里誰也沒搭理過他,我聽說啊,這次是因為——」

說到這里她拉長了聲調,在大家的催促下又接著說。

「因為王四編排老趙家那個和新來的小知青。」

「那話說的,我聽了都害臊。」

她說這話時,連連擺手,一臉不贊同的樣子。

聲音也壓得低一些,但還是入了我的耳朵。

王四?好像是有這么個人。

游手好閑,還曾經撞見過他和小孩搶零嘴兒吃。

被我一鋤頭砸跑了。

11

原來又是因為我。

得到答案之后,我沒有在村頭停留多久。

一路上,腦子亂亂的。

就算王四嘴上不干凈,如果沒有戳中他心窩,他怎么會動手?

那他打人,只能是兩種情況。

一種是他被人戳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另一種......

則是真的很的厭惡自己與一個男人扯上什么風月上的關聯。

但是昨天還有心情和我調笑,也看不出厭惡我的樣子。

我咬著手指,思緒東一會,西一會兒。

不然!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小爺又不是膽小鬼.....才怪!

經過這事兒之后,我與趙一年的相處越發奇怪。

村里愛碎嘴的大娘總是背后偷偷說小話。

他還是不在人前與我說話,沒人的時候替我干活。

視線卻在我身上停留的越來越長。

還老是被我抓住。

被發現了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別過臉去。

實際上,泛紅的脖頸早已經出賣了他。

于是我決定,主動出擊。

機會也很快就來了。

12

地里的活干的差不多的時候,大隊長的姑娘要出門子了。

大擺宴席,好不熱鬧。

我在喜宴上找了又找,也沒找到趙一年。

看自己這腦子,這種事兒多半不會邀請他來。

給主家說了幾句吉祥話,我就從后門溜了。

他會去哪呢?有了!

按照記憶里的路線,順著山路走了些時間,就看到一處小洞。

這是趙一年的秘密基地,他帶我來過一次。

我還知道,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才回來。

見我來了,他一臉驚訝。

「不是在喝喜酒嗎?怎么到這來了?」

說到這,他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兒。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王四又在你面前碎嘴了?」

我擺擺手,安撫道。

「都不是。」

他對我上下一頓打量,看我真的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又坐回原處。

我順勢坐到他的一邊,在心里給自己不斷打氣。

伸了伸腿,裝不在意的開玩笑。

「他們都說大隊長家的翠丫很漂亮,你以后是不是也想娶個漂亮媳婦?」

趙一年被我說的話一驚,舌頭都有點捋不直,話說的磕磕巴巴。

「瞎......瞎說什么呢?」

紅暈從脖頸爬上他的臉,眼神飄忽。

一看就是在說謊。

頓時,我心里一涼。

不會真的讓我說中了吧?

我心里急的冒火,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好奇樣子。

「你和我說說唄~」

誒,他的臉更紅了,像媒婆的屁股一樣紅。

13

趙一年盯著我,像是在確定什么。

突然冷不丁的給我來了一句

「如果我不想娶媳婦呢?」

剛才明明臉紅,現在又說不想娶了。

不會吧......

他的心上人不會是大隊長的翠丫吧?

心上人出嫁,他跑到秘密基地,又要守身如玉不肯再娶。

邏輯嚴絲合縫。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聲音有些低沉。

「她就那么好?值得你一輩子也不娶妻生子嗎?」

趙一年抓住我的字眼,挑挑眉。

「她?她是誰?你知道什么了?」

說到她時,手握住我的小臂,微微用力。

我生無可戀的點點頭。

「不就是今天出嫁的翠丫?你放心,這事兒我保管爛在肚子里。」

他握住我小臂的手陡然放松下來。

手一點點往下滑動,直到——

他牽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不敢動,就這么愣愣的被他牽著,眼睛瞪的老大。

他沒看我,只是斂眸,撓了撓我的手心。

「如果我不想娶媳婦,喜歡男人呢?」

14

說這話時,他聲音如常,像是說明天要吃什么一樣。

但細聽之下能發現有些抖。

我假裝沒聽懂他的暗示,故意沉下臉,做思考狀。

趙一年眼也不眨地看著我,等待著他的審判。

我有些不忍心了。

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眼睛亮晶晶地撲到他的懷中。

果然他懷里我和我想的一樣溫暖,我又用頭蹭蹭了他的胸膛。

「這就是我的答案。」

他的手落在我腰繩上,我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連忙止住他的動作,一字一句和他解釋。

「趙一年,我的意思是,你不想娶別人沒關系,我娶你也可以!」

他躲開我的手,和腰繩繼續奮斗,還抽空啄了下我的臉。

???

不是吧,我把他當老婆,他想脫我褲子?

身下涼涼,我有些不適應,用手擋了一下。

「不要擋,很美。」

15

直到明月初升,他才肯放過我。

我望著高高的月亮,聽著他的呼吸聲。

但是還是要和他確定一番。

「趙一年,你和王四打起來,是因為我是嗎?」

饜足的男人格外的寬容,嗯了一聲。

許是感覺有些敷衍,趙一年又認真看向我。

「他嘴里不干不凈,自然該打。」

我輕輕點頭,提了件風牛馬不相及的事兒。

「這條路,會很難。」

趙一年沒有立刻做出承諾。

他思索了一會兒,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你做天上月,不染塵。」

「前面的路,有你在照亮,一定是坦途。」

(完)

后記·番外

1

1976年,全國通知恢復高考。

我有些想參加,不是為了別的,我實在不是個種地的料。

這個時候,趙一年鼓勵我。

「你放心復習,其他的都有我在。」

我有些詫異,挑眉問他。

「你就不怕我考上了再也不回來?」

「小川,沒有任何人值得你放棄前途去付出,這不是愛,這是傻。」

「你不回來,我可以出去找你。國家會越來越好,我們也是一樣。」

隨后,他包攬了我所有的活計,讓我安心備考。

我有提出我們一同備考,他卻搖搖頭。

「就像你看見地頭痛一樣,我看見字兒也頭痛。」

我擦邊考上了,趙一年比我還要高興。

回城那天,我強迫他必須把我送到村門口。

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看著遠處開來的車,趙一年拉著我要讓路。

我卻紋絲不動。

拍拍身邊的人,淡定的說。

「車上的人,是我爹。」

聽了這話,趙一年大驚失色。

我抬眼望去,他的額角處都出現了些許汗珠。

于是,輕聲安慰道。

「怕什么?我爸只說不讓我霍霍姑娘。」

「你算是他女婿,不作數!」

2

直到我和趙一年的事兒之后,我爹差點一下就過去了。

指著我不停的罵,末了問了我一句。

「就認定是他了嗎?」

我堅定的點頭。

「嗯,認定了。」

3

那天之后,我爹的態度軟了下來。

要回山溝的下午,他把趙一年請到書房一番懇談。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記得我爹走后,趙一年十分沉默

那晚,他要有些兇。

很快,我就知道了。

趙一年,決定參軍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沒有意外。

只是平靜的點頭,給他準備入伍的行囊。

甚至只說了一句。

「一路平安。」

4

接下來的兩年,我偶爾會收到他的來信。

說說他平常的操練,還有一些有趣的事兒,只是字寫的歪歪扭扭。

我父親也完成任務,光榮退休。

大二這年,邊境起了烽煙。

他和我失去了聯系。

直到我畢業典禮那天,我在臺下看見了他。

他精瘦了不少。

手捧著鮮花,和我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更新時間:2025-06-12 17:1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