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二天，他帶我去附近的超市采購，問我喜歡吃什么，不說廢話也不拿主意，只安安靜靜陪著我，偶爾抬手替我從高處拿下東西，那一瞬間我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晚上我想搶著做飯，他卻說：“你坐著就好，我來。”
我笑：“你確定不是要毒死我？”
“放心，我做飯比談戀愛主動。”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耳朵卻悄悄紅了。
他端上來的是一鍋西紅柿燉牛腩，咸淡適中，湯底濃郁，我吃得滿足：“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這本事？”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他回我一句，眼神卻落在我臉上，久久不移。
飯后我們洗完碗，一起坐在沙發上翻相冊，那是我搬來前他就收拾好的，全是大學時我們合影，還有一些我不知道他拍的角度。
“沈棲白。”我忽然問，“你那時候，是不是早就想娶我了？”
他點點頭：“我說過，我不是只想談戀愛。”
“那我們當時好像就......親過一次？”我忽然想到。
“嗯。”他點頭，眼神不動聲色地盯著我，“在圖書館門口，親了你一下，你嚇得跑了。”
我撲哧一笑：“那我現在不跑了。”
他挑眉：“你不跑？”
我點點頭。
他低下頭看著我，眼神很深，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期待：“那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能不能再親一下？”
我沒說話，只是湊過去，主動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這次，我沒有逃。
我收到蕭言之的消息那天，天氣格外好。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木地板上，沈棲白剛從陽臺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把修枝剪。
他看我盯著手機發呆，語氣溫和：“怎么了？”
我沒說話，只是把手機屏幕遞過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蕭言之發來的：“小澤很想你，能不能來看他一眼？”
他，沒有寫名字。
但我知道是蕭言之發的。
我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我去看看他。”
沈棲白點點頭，什么也沒多問。
他就是這樣，從不干涉，也不質疑我的決定。
“你呢？”我看著他，“不是還有一場發布會？”
“嗯，明天。”他將剪刀放下，隨口說，“不過，我這邊的工作也快收尾了。等結束，我就回國，不能老讓爸媽盯著那攤子事。”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終于決定回去了？”
“嗯。”他點頭，眼里帶著一點笑意，“繼承家業這種事，逃不掉的。”
“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我說。
回國后第一件事，是沈棲白回家收拾行李，而我，則直接去了醫院。
走廊燈光明亮，卻透著消毒水的冷意。
我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小澤正靠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瘦了一圈，小臉蒼白得像紙。
他聽到動靜，轉過頭，看見我那一刻，眼神猛地亮了起來。
“媽媽！”他幾乎是撲過來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滑下，“媽媽你回來啦，我好想你，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真的不是，我錯了......你別走了好不好？”
我抱住他，手指忍不住輕撫他瘦小的背，心像被刀子一點點切著。
“你瘦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