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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萌娃他爸是終極BOSS 阿拉善善 13737 字 2025-06-12 19:4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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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像小蟲子似的,沿著我太陽穴滾下來,蟄得眼角生疼,最終砸進外賣箱的塑料縫隙里。

盛夏午后的陽光白花花的,曬得柏油路都蒸騰著扭曲的熱浪,我費力地喘著氣,

電動車的坐墊燙得像塊烙鐵。背上沉甸甸的不只是那箱外賣,

還有我家那個小小的、安靜得過分的孩子——團團。他坐在特制的兒童座椅里,

小臉緊貼著我的后背,熱乎乎的,像塊捂不化的軟糖。五年前,我也是這樣被汗水浸透,

不過是在閃光燈下。那時我叫程棠,程家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的“千金”,

光鮮亮麗地站在我的未婚夫林敘身邊??上乱幻?,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狠狠撕碎了這個肥皂泡。

我被當眾宣布是二十年前被人惡意調包的假貨,那個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婦人,

才是我真正的“母親”。林敘,那個說愛我至死不渝的男人,眼里的溫度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只剩下冰冷的嫌惡?!俺烫?,或者叫你別的什么?你可真會演,懷著不知道誰的野種,

還想讓我當冤大頭?”他冷笑著,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宴會廳,

也碾碎了我最后一點尊嚴。野種?我茫然地捂著小腹,那里才剛剛有了細微的生命跡象。

而程家,毫不猶豫地將我和我可憐的親生母親,像丟垃圾一樣掃出了門。

“野種”、“騙子”、“撈女”的標簽從此焊死在我身上。親生母親受不了打擊,

幾個月后郁郁而終。而我,守著肚子里這個唯一的親人和洗不掉的污名,掙扎求生。

團團出生了,像個小天使,卻遲遲不開口說話,醫生診斷是自閉傾向。日子一天天熬成白粥,

最后就剩這個活計勉強生存--送外賣。孩子必須帶在身邊,我沒錢請人照看,也不敢。

這個城市對孤身帶孩子的女人,尤其是我這種有“污點”的女人,并不友好。此刻,

目的地終于到了——錦繡苑,一個我無比熟悉的地方。五年前,我還是這里的常客。

深吸一口氣,背上團團,拎起那袋餐盒,走到別墅門口按下門鈴。

開門的是個穿著真絲睡袍、滿身香氣的貴婦,是我曾經一個圈子里的“朋友”?!澳耐赓u。

”我低著頭,把東西遞過去。團團的小腦袋從我肩窩處抬起,

烏溜溜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女人。女人簽收單子的手指戴著碩大的鉆戒,刺得我眼疼。

她忽然像發現了什么臟東西,夸張地捂著鼻子后退半步:“喲?還有帶著孩子送外賣呢?

真是!”她瞟了一眼我背上的孩子,刻薄地提高了音量,“這孩子啊,是不是有點問題???

傻里傻氣的……”就在這時,一直異常安靜的團團,

關門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她的丈夫——用清晰無比、卻毫無波動的奶音吐出一個詞:“死。

”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猛地扎進了所有聲音里。連蟬鳴都停了??諝饽塘艘凰?。

男人抬起頭,臉色瞬間鐵青,又驚又怒:“這小兔崽子!你說什么呢?!”他一步跨過來,

作勢要抓團團。我心膽俱裂,死死護住孩子后退:“對不起對不起!孩子不懂事!他亂說的!

”“亂說?小小年紀就這么惡毒!滾!趕緊滾!”女人尖叫起來,氣急敗壞地一把搶過外賣,

狠狠砸在地上。湯汁濺臟了我的褲子和鞋子,黏膩膩的?!拔乙对V你!

讓你在這行干不下去!帶著你的小怪物滾遠點!”保安聞聲趕來,

粗暴地將我們推出了小區大門。我和團團狼狽地站在灼熱的陽光下,

地上的臟污和后背發痛的冷汗混合在一起。我抱著懷里的孩子,手指都在抖。

不是為了那潑掉的外賣和即將面臨的失業,

而是……團團從未如此清晰地、如此有針對性地說過話。“媽媽,

那個人……”團團的小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臉,眼神空洞地看著錦繡苑的方向,“……明天,

黑了?!?他吐出最后一個詞,像在說今天天很藍一樣平淡。當天晚上,

我縮在鴿子籠般狹小悶熱的出租屋里,哄睡了團團,心亂如麻。

手機上突兀地彈出一條本地突發新聞:《錦繡苑一中年男子深夜突發心梗,

經搶救無效死亡》。配圖打碼的照片里,那棟別墅我下午才被趕出來。新聞標題下面,

赫然是那個下午對我怒吼、斥責團團的男人的模糊照片!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瞬間竄上天靈蓋,

我手腳冰涼。就在我盯著手機屏幕,血液都快要凍住的時候,

眼角的余光瞥見團團的枕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名片。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里。

名片材質奇特,觸手冰涼又沉重,像是某種金屬。漆黑的底色,沒有任何名字、電話、地址。

只有一個凸出的燙金圖案——一條冰冷盤繞的金蛇,蛇信吐出,

眼睛處嵌著一點極小的紅色晶體,在昏暗燈光下仿佛在幽幽發光。

我捏著這張冰涼刺骨的名片,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那個下午男人的暴怒、團團的預言、這冰冷的蛇……所有碎片轟然撞在一起,

在我早已被苦難磨礪得麻木的心中,猛地炸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這不是巧合。

團團不是“野種”,不是“小怪物”。他知道什么,或者說,

他身上發生了、正在發生著什么!?一股強烈到足以焚燒一切屈辱和恐懼的決絕,驟然涌起,

撕開了籠罩我五年的絕望濃霧。我攥緊了那張冰冷的名片,蛇的眼睛仿佛在無聲地凝視著我。

哭過太多次,眼淚早就干了?,F在只剩下一種冰冷的沸騰。我抬起頭,

第一次清晰地聽到了心底最深處的聲音:“好。既然甩不掉,那就來吧。順著名片找上門,

哪怕要掀翻的,是整個黑暗世界?!蹦菑埡诮鹈駢K烙鐵,被我緊緊攥在掌心。

金屬邊緣硌得生疼,蛇眼那點幽幽的紅光在昏暗的房里,像一團永不熄滅的鬼火,

冰冷地灼燒著我的神經。錦繡苑那個男人真的死了。團團“明天黑了”的預言應驗了。

一張憑空出現的金屬名片……這一連串事件如同傾盆冰水,

將我這五年用麻木和順從筑起的厚殼狠狠砸碎。那些浸入骨髓的冷意并沒有退去,

反而絲絲縷縷地滲進來,激起一種久違的、陌生的、帶著血腥氣的戰栗——不是恐懼,

不是絕望,而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后,從瓦礫下重新探出頭的毒蛇般的狠厲。既然躲不開,

那就迎上去。這念頭一旦滋生,便瘋狂地扎根、蔓延。但現實容不得我立刻化身復仇女神。

那個貴婦的投訴果然起了作用,外賣平臺當天下午就封了我的賬號,

理由粗暴直接:騷擾顧客,傳播不良信息。

我抱著再次陷入安靜、仿佛下午那句驚悚預言從未發生過的團團,站在出租屋僅有的窗戶前,

看著銀行卡里三位數的余額,感到了比五年前被趕出程家時更直接、更迫近喉嚨的窒息。

沒錢,明天就要斷糧。工作沒了,帶著“污點”和“麻煩孩子”,哪個正經地方敢要我?

林敘和程家的人要是知道我還沒死透……那張印著蛇形的名片可能是線索,

也可能是另一個更深的陷阱。我低下頭,看著蜷縮在小床上睡著的團團。他眉頭微蹙,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像個墜落人間的天使??伤挛缒锹暻逦涞摹八馈保?/p>

卻像一根尖刺,扎在我脆弱的母親心上。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掙扎至今的全部意義,

可現在我看著他,心底除了愛,竟生出了一絲陌生的寒意。這念頭讓我瞬間打了個寒噤。

不行,蘇棠,你是他媽媽!無論他是什么,他都是你的孩子!你用生命換來的孩子!

我用力甩甩頭,把那些翻騰的復雜情緒壓下去。眼前的首要任務是——活下去,同時,

想辦法弄懂這張名片和團團身上的謎。我開始嘗試破解名片。它除了那個燙金盤蛇徽記,

沒有任何文字信息。材質像是某種合金,非鐵非銅,異常沉重,邊緣鋒利。

我用家里的縫衣針扎、用醋泡、用打火機燎烤背面……徽記毫無變化,材質也紋絲不動。

我試著把它放到網上搜索相似圖案,結果混雜著無數亂七八糟的珠寶和紋身圖片,毫無頭緒。

唯一的發現是,當我的指尖長時間觸碰那蛇眼處的紅色晶體時,

會感到一絲極其細微的、冰冷的悸動,順著指骨向上蔓延。線索中斷。但生活不會因此停頓。

房租到期了,好心的房東太太看著我帶個“傻孩子”,又剛丟了工作,嘆著氣說再寬限三天。

三天,七十二小時。我翻遍了這個狹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都找了出來:幾件早已過時、料子也不值錢的名牌衣服(當垃圾被扔出來時我偷偷留下的),

一個鍍金的舊打火機(林敘送的第一個生日禮物,后來才知道是假貨),

甚至包括幾本高中時的硬殼參考書。

進那個破舊的登山背包里——這是我帶著團團離開程家時唯一從“自己房間”帶出來的東西。

然后抱起團團,

走向這個城市最魚龍混雜、也最容易消失在人海中的地方——南郊的舊物市場。

“媽媽……”團團被我抱著走了一段路,忽然伸出小手指著路邊一個剛開門的小籠包鋪子,

眼巴巴地看著那蒸騰的熱氣。他很少明確表達需求。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肮裕?/p>

團團等等媽媽,買了東西就給你買包子?!?我把他往懷里緊了緊,腳步更快了些。

舊物市場臟亂喧囂,空氣中混雜著陳腐的塵土味和食物的油膩香氣。我找了個角落,

把那幾件衣服攤開鋪在地上,書本放在一邊。至于那個打火機,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問問。

旁邊一個擺攤賣古舊雜物的老頭,眼睛渾濁卻透著精光,瞄了我好幾眼。“妹子,

帶孩子出來討生活?”老頭叼著旱煙袋,慢悠悠地問,目光掃過我懷里安靜的團團,“喲,

這孩子,看著機靈,有點不一樣???”我警覺地把團團護得更嚴實,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想把這打火機出了,老板收么?”老頭接過去,掂量了幾下,又瞇著眼仔細看了看,

嗤笑一聲:“鍍金的,仿都仿得劣質。五塊錢?!薄斑@…當年買也很貴的……”我小聲辯解,

聲音發虛?!百F?那是坑冤大頭的貴!”老頭把打火機丟還給我,眼神又瞟向我的背包,

“你這包倒有點意思,料子是好東西,就是磨損厲害。要不要賣?我可以給高點。

”我看著這個跟了我快六年的背包,它是我那段虛假又真實的“豪門”歲月唯一的實物證明,

無數次裝過尿布奶粉,也擋過風雨塵沙。我搖搖頭,沒說話,默默把衣服疊好,書本碼齊。

整個上午,來問價的寥寥無幾,好不容易有個中年婦女看中了我其中一件大衣,

砍價砍得我幾乎窒息,最后也只賣出了五十塊。那幾本書像垃圾一樣無人問津。

饑餓像無數螞蟻啃噬著我的胃壁。我看著旁邊賣炸糖油餅的攤子,

金黃色的油餅在鍋里滋啦作響,香味直往鼻子里鉆,團團看得眼睛都不眨?!袄习?,

這個…最便宜多少錢?”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指著那油餅問。“一塊錢一個。要不?

”我捏緊了手里唯一一張五十塊賣衣服換來的錢,用力點了頭:“要…一個,麻煩切小點。

”我最終沒有給團團買他饞的小籠包,一個一塊錢的油餅,我分了三分之二給他,

自己小口啃著剩下沾著油星的硬邊。團團吃得倒是很開心,小嘴巴上都是油。下午,

情況更糟。一個穿著花襯衫、流里流氣的男人蹲在我的攤位前,眼睛不老實地往我身上瞟,

又瞟一眼團團,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喲,單親媽媽?帶孩子不容易吧?跟哥混,比這強,

包你吃香喝辣……” 他伸手想來捏我的下巴。我猛地抱著團團站起來,后退一步,

眼神冷得像冰:“滾開!”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大概是見過真正的絕望,

這種混混反倒嚇不倒我了。那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這么烈性,

隨即惱羞成怒:“臭婊子!裝什么清高!帶個拖油瓶的爛貨……”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就在周圍人群投來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時——一直安靜低頭啃油餅的團團,突然抬起頭,

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正唾沫橫飛罵得起勁的混混,又吐出那個讓我心驚肉跳的字:“死。

”空氣瞬間一窒。連那混混的叫罵都卡在了喉嚨里。周圍的人目光“唰”地聚焦在團團身上,

那混混臉色由紅轉白,又變成豬肝色,顯然也聯想到了什么,

指著團團的手指都在抖:“你…你這小雜種……胡說八道什么!”“你再碰我媽,明天,

就黑了。”團團的聲音依舊平平板淡,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周圍瞬間鴉雀無聲。混混臉上煞白一片,

像是真的被一個三歲孩子的詛咒嚇到了,狠狠剜了我們一眼,

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瘋子”、“晦氣”,狼狽地擠開人群跑了。

我抱著團團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臟狂跳。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看我們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躲閃,攤位前再無人敢靠近。“媽媽,他怕了。

”團團窩在我懷里,輕輕地說,聲音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似乎在為我趕走了壞人而高興。

我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團團的能力顯然超出了偶然預言。

他什么時候可以主動“使用”?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應驗?這種能力的代價是什么?

它到底是什么?一個三歲孩子怎么能承載這種可怕的力量?“團團,”我艱難地開口,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答應媽媽,以后不能隨便說‘死了’,‘黑了’,好不好?

那樣說,別人會害怕的。”團團似懂非懂地看著我,大眼睛里一片澄澈,

卻像是隔著一層我看不懂的迷霧。他伸出小手,摸了摸我冰涼的臉頰,沒有答應,

也沒有反駁。一陣徹骨的寒意從我心底蔓延開來。他無法理解,或者,他理解但無法控制?

舊物市場不能再待了。我草草收拾了根本沒能賣出去的書本和剩下的衣服,

拿著那張油膩的49塊零錢,背著沉重無用的舊書包,抱著我的小“怪物”,

像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了這個喧囂的地方。天色將晚,五十塊錢,去掉買油餅的一塊錢,

去掉給團團買的一瓶最便宜的牛奶花掉三塊,還剩46塊。明天的飯錢和可能的房租在哪里?

絕望比任何時候都沉重。那張黑金名片,成了唯一的浮木,哪怕它通向的是旋渦。夜里,

我蜷縮在冰冷的墻角,團團睡熟了。窗外是城市永遠不眠的霓虹。手機亮著,

我一遍遍翻看著那張蛇形名片的照片,甚至把它貼在手機屏幕上,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虛擬的冰冷徽記。突然,手機攝像頭捕捉到了異樣。

當我將名片的蛇形徽記幾乎緊貼手機后置攝像頭時,手機的屏幕……猛地黑了!緊接著,

屏幕中心浮現出一個極其簡潔的界面:一個不斷跳動、散發著幽綠光芒的坐標,

下面是一個倒計時:71:59:58…時間在跳動,71小時59分58秒… 3天!

我猛地坐直身體,心臟狂跳!坐標!這是線索!名片果然不是普通的邀請函!

它的解鎖條件竟然需要特殊的手機近距離觸發?那幽綠的坐標點,像黑暗中的燈塔,

指向未知的方向。倒計時在無情跳動,仿佛一張冰冷的催命符,更像一個極具誘惑的陷阱口。

它在催我:三日內,趕到那個地方!三天…三天內我首先要解決溫飽和藏身之所!

房東太太三天寬限的期限只剩不到兩天了。那個坐標離市中心有幾十公里,

是接近衛星城的廢棄工業園區。過去需要時間,需要路費!就在這時,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林敘!這個在我通訊錄里沉寂了五年,

早已被我拉黑的號碼,怎么可能打進來?!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鈴聲尖銳刺耳,

像毒蛇的信子,在寂靜的夜里舔舐著我的神經。恐懼瞬間攥緊了我。他找到我了?

是因為錦繡苑的事?還是團團?真要查,蛛絲馬跡總會有的。我該怎么辦?接?不接?跑?

往哪里跑?電光火石間,一個冒險的念頭猛地沖進腦海。賭!賭林敘打來電話是因為別的,

他還沒完全確定團團的事!賭他骨子里那點高高在上的施舍欲和對“廢物”的憐憫!

鈴聲執著地響著。在最后一聲即將中斷時,我按下了接聽鍵?!拔??”我的聲音干澀沙啞,

帶著長途跋涉后的疲憊和怯懦?!疤K…念棠?

”電話那頭傳來林敘那熟悉的、帶著刻意低沉磁性的聲音,

只是語氣里充滿了驚詫和毫不掩飾的嫌惡,“你居然…還活著?還改姓了蘇?”“我…林少?

”我故意把聲音放得更軟,甚至帶上了一點惶恐的哭腔,“您…您怎么…我知道錯了,

當年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欺騙程家,更不該奢望高攀您……求求您,

放過我吧…” 我飛快地將自己定位在最卑下的位置,試圖喚醒他那點“上位者”的優越感。

“哼,”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放過你?你以為我想找你?是程家那邊收到風,

說有人在南城舊貨市場看到一個很像你的人,還帶著個孩子……真沒想到你臉皮這么厚,

居然還敢生下那個野種?”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沒提到團團預言的事!這是關鍵!

“孩子……孩子是我的命……”我抽泣著,真真假假,“我一個人,帶著他,

活得太難了……”“難?”林敘的聲音透著一股刻薄的玩味,“當初勾引野男人的時候,

怎么不想想難?”他沒等我的“辯解”,話鋒一轉,“行了,別跟我演苦情戲。

念在當初你哄老太太高興還有點功勞,別說我不給你條活路。”我屏住呼吸?!懊魍?,

城西郊區的‘夜色迷城’,幫我送個東西給‘豹哥’。就在吧臺那里,把東西放下就行。

豹哥會給你兩萬塊。”林敘的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別?;印W鐾?,

我們兩清,我保證程家的人不會再找你麻煩。要是敢不去……”他沒說完,

但那無聲的威脅比任何話都沉重。夜色迷城?那個臭名昭著的地下娛樂會所?豹哥?

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路數。他讓我去送東西,顯然不是什么干凈東西,甚至可能是毒品!

他在利用我,用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棄子,去走一趟危險的邊緣,替他踩線。

巨大的危險感撲面而來。但同時,“兩萬塊”這三個字像救命稻草一樣灼燒著我的神經。

兩萬塊!足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能交房租,能帶團團離開這里去那個坐標點!

林敘不知道坐標和名片的事,這筆錢,成了我唯一“合法”的啟動資金。去,

就是把自己和孩子置于險地,甚至可能違法。不去,身無分文,坐困愁城,

三天倒計時結束線索消失,林敘和程家的追查也絕不會停止。絕境面前,

任何看似生機的東西都帶著荊棘。我看著熟睡中渾然不知兇險的團團,

看著枕邊那張仿佛正無聲嗤笑著我的盤蛇名片。那張開了三天倒計時的蛇口,

和林敘遞過來的涂滿毒藥的誘餌,在我面前重合了。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沖刷。然而,那冰層之下,一股更冷硬的東西在凝聚。這五年,

我已經在地獄邊緣爬了太久。再爛再險的路,還能比現在更爛嗎?我對著電話那頭,

那個曾將我踩入泥淖的男人,用盡力氣放軟聲調,

己聽起來像個被嚇壞、又貪圖小利、毫無威脅的底層女人:“林…林少……您說的是真的嗎?

兩萬塊?送…送完就兩清?您說話算數嗎?”“哼,就這點錢,你以為我林敘會哄你?

”林敘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明晚八點,別遲到。拿著東西,到了自然有人給你,

你只管送到豹哥那邊放吧臺就行。記住,要是敢告訴任何人,或者搞砸了……你那小野種,

哼!”電話掛斷了。我握著發燙的手機,聽著忙音,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屈辱感啃噬著五臟六腑。為了活下去,為了抓住那一點點渺茫的希望,

我不得不向他搖尾乞憐,再一次主動跳入他設定好的陷阱。但這最后一次。我咬著下唇,

直到嘗到淡淡的鐵銹味。

最后看了眼手機上那不斷跳動減少的綠色倒計時——69:33:21。時間不多了。

我輕輕躺下,將團團小小的身體攬進懷里,用被子將我們緊緊裹住。黑暗中,

他的呼吸均勻而溫熱。我抱緊這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謎團和力量來源,閉上眼,

任由冰冷的決絕和熾熱的生存欲望在血管里激烈沖撞?!八?,寶貝。

”我在他耳邊用幾乎聽不見的氣聲說道,“明天……媽媽帶你闖虎穴。

”“夜色迷城”的霓虹招牌像個爛俗的夢魘,在城郊的夜空下流淌著廉價又危險的色彩。

震耳欲聾的低音炮轟鳴隔著厚厚的玻璃門都能感到地面的震動。

我把團團留在離這里幾條街外一個不起眼的小招待所,用剩下的錢付了一晚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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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2 19:4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