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那天,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我的龍鳳胎孩子,女兒是我親生的,兒子卻不是。
我把報告摔在妻子臉上,她卻振振有詞:“你就那么信科學?而不信我?”“我可以解釋!
”1我一巴掌甩在白婉臉上,喘著粗氣吼道:“來來來,你給我解釋,雙胞胎,一個是我的,
一個不是我的,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白婉也憤怒地看著我,捂著臉說道:“你竟然家暴,
你竟然打我,我們離婚,你別后悔!”我握緊了拳頭,直接掏出離婚協議拍在桌上:“離婚,
現在就簽字,帶著你的兒子滾!”白婉一臉不可思議,她皺眉說道:“你舍得離婚?
你不愛我了?你外面有人了?”我氣得笑了出來,她自己有錯在先,還反倒污蔑人。
抿了抿嘴唇我說道:“你也不用解釋了,離吧,你給了我一個男人最極致的屈辱,我們完了!
”白婉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五年前我們結婚,兩個月后白婉查出懷孕。
從科學意義上來講,洞房花燭夜那幾天,白婉除了跟我在一起,還跟了別人。至于誰先誰后,
我不敢想,因為十分惡心。白婉眼神有些閃爍,
猶豫了片刻說道:“反正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不離婚,你沒有證據。”我氣極反笑,
指著親子鑒定書說道:“這還不算證據?非要對簿公堂?你白家就不怕丟臉?
其實我也能猜到,是不是顧···”白婉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孩子們下樓了。
王思琪怯生生地縮在我身后,王念明卻一臉壞笑抱住了白婉的大腿。“媽媽,姐姐又欺負我,
你快揍她!”白婉皺起眉,以前她肯定要數落女兒幾句,但現在她看我臉色不好。
哄著兒子離開了。女兒抱著我,一臉抽泣:“爸爸,今天是父親節,我給你畫了一幅畫,
弟弟給撕碎了,說你不是爸爸,我生氣了,他就哭鬧說找媽媽,我怕媽媽。”我嘆口氣,
摩挲著女兒的頭安慰道:“別怕,爸爸帶你走好不好?我們不要媽媽和弟弟了好不好?
”女兒眼前一亮,用力點頭。2其實我很早就感覺奇怪,白婉對女兒和兒子完全兩種態度。
而白婉的初戀男友顧明朗,很可能就是兒子的親爸爸。他曾經是白婉的未婚夫,
早些年出了車禍,終身坐在輪椅上。白婉迫于家庭壓力,不得已嫁給了我。
我知道白婉深愛顧明朗,我也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甚至在度蜜月的時候,
白婉提出要帶著顧明朗一起去,我都答應了。我一直以為白婉生了孩子后,
心思能放在我們這里,但現在想想,她和顧明朗的關系確實很奇怪。
包括她對兩個孩子的態度。孩子三歲生日那年,白婉舉辦了一場宴會,她抱著兒子到處炫耀。
兒子穿著嶄新名牌小西裝,閃閃發光。女兒穿著一條又小又舊的裙子,坐在角落玩破娃娃,
沒人理她。顧明朗坐在輪椅上,滿臉笑意地看著我兒子。兒子打翻了一個果汁壺,
大半杯澆在女兒身上!她嚇傻了,小手慌亂地擦著,小臉慘白。白婉立刻來到兒子身邊,
緊張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然后冷著臉埋怨女兒:“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把你弟弟好好的生日宴攪成什么樣了?!”她指著女兒濕透的裙子:“這還能穿嗎?!
丟人現眼!”顧明朗搖著輪椅過來,輕聲安慰白婉:“沒事的,兒子沒大礙就好,別生氣,
那么多賓客都看著。”白婉這才消了氣,可看到女兒還在用小手擦果汁。
白婉狠狠一巴掌拍在女兒的小手上!“啪!”“別擦了!越擦越臟!笨死了!
我怎么就生出一個你來?”就在這時,她懷里的兒子突然“哇——”一聲哭起來。
哭得很大聲。白婉臉上的怒氣瞬間沒了,變得像水一樣溫柔。她低頭哄兒子:“念明乖,
念明不怕哦,怎么了寶貝?是不是嚇著了?不哭不哭,媽媽在呢。
”兒子轉身又撲進顧明朗的懷里,十分親密的樣子,讓所有賓客都啞然。
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皺著眉脫下西裝外套。裹住渾身冰涼發抖的女兒。那天晚上,
女兒哭著問我:“爸爸,我是媽媽親生的嗎?媽媽對我不好,我害怕。”3去年,
女兒突然發高燒,體溫直沖40度,小臉通紅,意識模糊。我心急如焚要送醫院,
白婉卻顯得猶豫不決,念叨著:“醫院病毒更多,要是念明也被傳染怎么辦?他體質弱。
”然后白婉偷偷摸摸去打了電話,我依稀感覺她是打給顧明朗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他的聲音:“千萬別送醫院,兒子可不能有個好歹。”我來不及多想,
抱起女兒準備出門,兒子突然打了個噴嚏。白婉立刻像被針扎了一樣跳起來,
沖過去抱住兒子,緊張地摸額頭:“念明!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姐姐傳染了?
”她甚至埋怨我:“都怪你!非要現在去醫院,看把念明嚇著了!
”她堅持要等家庭醫生先來看看兒子,延誤了女兒近半小時才被送醫。更反常的是今年,
女兒在幼兒園繪畫比賽中獲得一等獎,興高采烈地拿著獎狀和作品回家。
那是一幅色彩斑斕的全家福。我非常高興,想貼在客廳墻上。白婉看了一眼,
淡淡地說:“還行吧,女孩子畫這些有什么用。”隨手把獎狀放在一邊。
可兒子看了后直接將全家福和獎狀撕掉,大吼大叫道:“爸爸不是這個樣子,
爸爸平時是戴眼鏡的,這才不是全家福呢,姐姐畫錯了!”我猛然愣住了,
因為我平時根本不戴眼鏡。而戴眼鏡的那個人是顧明朗!看著越來越不像我的兒子,
看著越來越偏心的白婉。于是我取走了兒子和女兒的頭發。做了這份親子鑒定。
結果讓我渾身顫抖。4把離婚協議放好,我帶著女兒離開家,走進商場,今天是父親節,
女兒說想給我買一個冰淇淋當做禮物。商場人多,燈光亮得晃眼,逛了小半天,
我們走到冰淇淋店門口。一抬眼,看見了他們。白婉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顧明朗,
我兒子蹦蹦跳跳走在旁邊。他手里拿著一個玩具汽車,笑得很大聲,顧明朗也笑著看他。
白婉嘴角上揚,低頭和顧明朗說話,他們看起來像一家人,真正的、幸福的一家人。
我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女兒也看見了,小聲叫:“媽媽?弟弟?你們來給爸爸過父親節嗎?
”白婉聽到聲音,抬起頭見到我們后,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眼神慌亂,
推輪椅的手也停住了。顧明朗也看到了我們,他臉上的笑容沒褪去,反而加深了一點。
兒子看到我們,立刻不笑了,躲到顧明朗輪椅后面。我拉著女兒走過去,站在他們面前,
空氣像結了冰。“離婚協議簽了嗎?”我問白婉。聲音很冷。白婉臉色發白,看了眼顧明朗,
又看我。“我說了,我不離!”她聲音有點尖。“我沒有做錯事!”“沒做錯事?
”我盯著輪椅上的顧明朗說道:“你還在狡辯什么?父親節,你們一家三口出來慶祝?
”顧明朗抿了抿嘴角開口了,聲音溫和說道:“王哥,別誤會,念明想出來玩,
婉婉好心推我出來透透氣,不是過什么父親節的。”他把父親節幾個字說得很重,
生怕我聽不到。兒子突然從輪椅后面探出頭,指著顧明朗對我大聲喊:“他才是我爸爸!
你不是!你是壞爸爸!”聲音很大,引得周圍幾個人都看了過來。白婉也嚇壞了,
趕緊去捂兒子的嘴:“念明!別胡說!”兒子使勁推開她的手,繼續喊:“我沒胡說!
媽媽說過,顧爸爸才是最好的爸爸!”顧明朗趕緊伸手把兒子攬到懷里,
臉上帶著一種無奈的笑:“王哥,小孩子淘氣,亂說的,你別當真,別跟孩子計較。
”他這話聽著像勸和,但更像火上澆油。好像在說孩子說的是實話,只是不該說出來。
旁邊看熱鬧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看著這么亂套呢?到底誰是親爹,誰是野爹?
”“這還用猜?父親節,人家親爹坐輪椅,那個帶女孩的,肯定是男小三啊。
”“女兒長得像野爹,兒子長得像親爹,這幾人到底什么關系?”這些話像針一樣扎過來,
讓白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想解釋,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看著她這副樣子,
只覺得惡心透頂。我拿出手機,對著他們拍了一張照片。白婉皺眉低聲問道:“你干什么!
”“留個念想。”我把手機收起來。“也給法官看看什么叫‘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顧明朗皺起眉:“王哥,這樣就沒意思了,對孩子不好。”“對孩子不好?
”我走進顧明朗的身旁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回頭指著我女兒說道:“對哪個孩子不好?白婉對女兒好過嗎?
偏心兒子的時候想過她嗎?!”女兒一直沒說話。她緊緊抓著我的手,小身體在發抖。
她看著媽媽抱著弟弟,看著弟弟和顧明朗那么親。她看著周圍人的嘲笑。
她從書包里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畫。就是那張被弟弟撕掉、她偷偷撿回來粘好的全家福。
她看了一眼畫。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家人”,女兒低下頭,她把手里的畫紙撕了。一下,
兩下,三下。撕得很慢,很用力,撕成了碎片。碎片飄落到地上。
白婉眼神里帶著愧疚地神色,推開顧明朗的輪椅,拉著兒子的手,倉皇地跑了。這個父親節,
可真讓我難忘。5剛才拍肩膀的時候,我撿起顧明朗的一根頭發,
之后我把女兒送到了幼兒園。然后來到醫院親子鑒定中心,找朋友檢測,
看看能否把證據做實。經過一下午的耐心等待,結果出來了。兒子的基因果然和顧明朗相同。
我嘆口氣,終于能夠解脫了。但同時也很費解,五年前我和白婉結婚時,顧明朗已經殘疾了,
根本不能人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且拔出蘿卜帶出泥,
顧明朗當年出車禍的病例就在我朋友醫院那里。他竟然是因為在車里和其他女人瘋狂,
導致的車禍。而且當時醫院里的監控視頻都在。顧明朗哭天抹淚嘶吼:“這個賤人,
非得在我開車的時候撩撥我。”受傷的女人也憤憤不平道:“你踏馬的有臉說我?
是你先按住我的頭的。”我關掉視頻,想著白婉把這樣的男人當做寶貝,我真是無言以對。
晚上我回到家里,屋里只開了一盞小燈。白婉坐在沙發上,離婚協議還攤在茶幾上。
她還是沒簽字,而是抬起頭看我,眼神有點閃爍。“簽了吧。”我的聲音很平靜。白婉搖頭,
她抿了抿嘴唇聲音提高:“我說了我不簽!我沒做錯事!你憑什么冤枉我?”她站起來,
握著離婚協議走到我面前說道:“王志,這么多年夫妻,你就這么不信我?
一份破報告就讓你瘋了?”她指著我的鼻子,身體也有些顫抖:“你打我是家暴,我要告你,
除非你道歉,收回離婚的鬼話!”我看著她表演,只覺得可笑。“白婉,我沒冤枉你,
我說的是實話,兒子確實不是我親生的。”“那你說我做了什么?
”她眼神里帶著憤怒的神色,似乎還有委屈。“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背叛了你?
就憑那份報告?也許是醫院錯了呢?也許是科學錯了呢?
”她越說越激動:“我白婉對天發誓!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王志的事,我天打雷劈!
出門就被車撞死,世世代代為娼!行了吧?!”她胸口起伏,死死瞪著我。
用發毒誓來證明她的“清白”。我點點頭。“行,毒誓都發了。”我走到茶幾前,
把手里一直拿著的牛皮紙文件袋扔在離婚協議旁邊。白婉的視線跟著落下去。“打開看看。
”白婉沒動,她看著我,眼神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問是什東西,
但是聲音沒那么理直氣壯了。“證據,你不是要證據嗎?”我補充道:“新的,剛出爐的。
”白婉咬了下嘴唇,她慢慢走過去,伸出手,手指有點抖。她拿起文件袋,解開繞線,
抽出里面的東西。第一份,是兒子和顧明朗的親子鑒定報告。
結論清晰:支持顧明朗是王念明的生物學父親。白婉的臉色刷一下白了,像被人抽干了血,
捏著報告的手指關節發白。她猛地抬頭看我,嘴里一直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啊,
怎么會?”我看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喜嗎?”白婉嘴唇哆嗦著,她想說什么,
但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她低著頭死死盯著那份報告,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燒穿。
我又指了指文件袋。“再看看下面那份,還有驚喜呢。”白婉像抓著燙手的山芋,
顫抖著手把鑒定報告放到一邊,抽出第二份東西,是幾張打印紙。
紙上是一些病例摘要和錄像截圖,截圖很清晰,是醫院的監控畫面。一輛扭曲變形的豪車,
救護車燈光閃爍,擔架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顧明朗,
另一個是個陌生的、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
還打印了幾行關鍵的病例描述文字:【傷者顧明朗(男),入院時意識模糊,
下半身赤裸···自述因駕駛過程中與副駕駛位女性發生性行為,
注意力分散導致車輛失控···】【傷者李XX(女),入院時神志不清,
上身衣物撕毀···確認與顧明朗在事故發生時存在不當親密行為···】6最后一張紙,
是當年事故的簡要新聞報道,隱去了細節,但提到了“豪車失控撞護欄,
疑因車內不雅行為導致”。白婉的眼睛死死盯在那些字和圖片上,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