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重生之始爆炸的火光吞噬了整個曙光基地。程沐在最后一刻看到的，
是齊岳堅毅的側臉。那個永遠冷靜自持的基地指揮官，在人類最后的堡壘被喪尸潮攻破時，
竟對他這個普通研究員露出了微笑。“活下去。”齊岳的唇形這樣說著，
同時按下了自毀裝置的啟動鍵。程沐閉上眼睛，感受著灼熱的氣浪席卷而來“程博士？
程博士！”猛地睜開眼，程沐發現自己正坐在實驗室的電腦前。
眼前的屏幕閃爍著數據分析結果，而同事小李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您沒事吧？
剛才突然就呆住了...”程沐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緩緩轉頭，
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日期——20XX年3月15日。距離末日爆發還有整整三個月。
“我...沒事。”程沐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話，“可能是太累了。
”小李點點頭離開了，留下程沐一個人坐在原地，腦海中前世十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這不是夢。程沐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真實得不容置疑。他重生了，
回到了災難開始前的世界。電腦屏幕上的研究數據突然變得無比可笑。
這些在和平年代至關重要的實驗數據，在即將到來的末世里一文不值。程沐猛地站起身，
開始整理腦海中所有關于末世的記憶。前世，一種未知病毒在六月中旬突然爆發，
感染者在24小時內變異成嗜血的怪物。政府最初試圖控制，但疫情如野火般蔓延，
一個月內全球秩序崩潰。程沐作為生物研究所的幸存者，在末世掙扎了十年，
最后被齊岳的曙光基地收留。齊岳...想到這個名字，程沐的心臟猛地抽痛。
那個在最后時刻選擇與他同生共死的男人，現在應該還活著。程沐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打，
黑入了軍方數據庫。他需要確認齊岳的位置。前世的齊岳曾提到過，
災難前他是某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幾分鐘后，程沐盯著屏幕上顯示的資料：齊岳，28歲，
中校軍銜，現駐扎在鄰市的青龍山軍事基地。就是今天。程沐看了一眼時間，迅速做出決定。
他清空了自己的儲物柜，然后快步走向停車場。三個小時后，
程沐站在了青龍山軍事基地的大門前，被兩名持槍士兵攔下。“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士兵冷硬地說。程沐深吸一口氣：“我有關于國家安全的重要情報，必須親自見齊岳中校。
”“沒有預約不能——”“告訴他，”程沐打斷士兵，“我知道'曙光'計劃的細節。
”這個在前世齊岳親口告訴他的基地代號，此刻成了最好的敲門磚。二十分鐘后，
程沐被帶進一間簡樸的辦公室。辦公桌后的男人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如刀般掃過程沐全身。
程沐的呼吸停滯了一瞬——是齊岳，活生生的齊岳，還沒有經歷末世磨難的齊岳。
他的眼角還沒有那道疤痕，下頜線條依然堅毅，只是眼神中少了前世的滄桑。“你是誰？
怎么知道'曙光'的？”齊岳的聲音低沉冷峻，這件事現在只是自己的初步設計，
知道的人基本是他的心腹，一個陌生人怎么可能知道。程沐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叫程沐，
是市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員。我來是要告訴你，三個月后，世界將迎來一場毀滅性的生化危機。
”齊岳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在胡說什么？”“6月18日，
第一批感染者會在市中心醫院出現。”程沐語氣急促，“72小時內，城市將陷入混亂。
一周后，國家秩序崩潰。一個月后——”“夠了！”齊岳猛地拍桌而起，
“你知不知道散布這種謠言是什么罪名？”程沐毫不退縮，
他知道自己貿然說出來會遭遇什么，可現在別無他法，末世十年都沒有研究出解藥，
只有他消息提前告訴齊岳未來人類才有一線生機：“三天后，
鄰國邊境會有一場小型生化泄露事件，雖然新聞不會報道，但軍方會收到內部通報。
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你會相信我嗎？”齊岳瞇起眼睛，
審視著眼前這個看似文弱卻異常固執的青年。程沐穿著普通的研究員的套裝，身材瘦削，
碎發垂落在過分漂亮的臉龐是上，黑框眼鏡后的眼睛卻亮得驚人，帶著一種不合常理的堅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齊岳冷聲問。程沐苦笑了一下：“一個從地獄回來的亡魂。
”“你就這么肯定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來了這我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程沐眼神堅定。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鋒，誰都不肯退讓。最終，
齊岳按下了桌上的通訊器：“來人，把這位'先知'先生帶到招待所。沒有我的允許，
不準他離開基地。”程沐被帶走時，回頭看了齊岳一眼，
那眼神復雜得讓齊岳心頭一震——仿佛他們早已相識，
仿佛他們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齊岳搖搖頭，將這個荒謬的念頭趕出腦海。
他拿起電話：“給我查一個人，程沐，
市生物研究所...”2 第二章 曙光再臨程沐坐在軍方招待所的硬板床上，
盯著墻上的時鐘。凌晨三點十七分。他已經在這里被軟禁了三十六個小時。
門外有兩名士兵輪班看守，窗戶被加固過，手機也被沒收。標準的軍方處理方式。
但他并不著急。程沐閉上眼睛，回憶著前世的這一天。那時他還在實驗室熬夜分析數據，
對即將到來的災難一無所知。而現在，他只需要等待。再過二十七小時，
齊岳就會第一次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門鎖轉動的聲音打斷了程沐的思緒。他睜開眼，
看到齊岳邁著標準的軍人步伐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睡得還好嗎，先知先生？
”齊岳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諷刺。程沐推了推眼鏡：“床太硬，比我前世睡過的廢墟好點。
”齊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拉過一把椅子反著坐下，雙臂搭在椅背上：“我查過你的資料。
程沐，二十五歲，生物化學博士，父母早亡，無犯罪記錄，連交通罰單都沒有。
”他啪地合上文件夾，看著眼前的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蒼白的指尖握著玻璃水杯，唇色嬌艷，美得讓人不敢呼吸。“一個模范公民，
突然跑來散布末日謠言，為什么？”程沐直視齊岳的眼睛：“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證據呢？”齊岳眼神深邃，注視著固執的少年。“三天后——不，
現在是兩天后了——你會收到一份機密報告，關于R國邊境的生化泄露事件。
”程沐語氣平靜，“死亡十七人，軍方封鎖消息，代號'灰鴿行動'。
”齊岳的手指在文件夾上敲了敲：“這種級別的機密，一個普通研究員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除非我是間諜？”程沐笑了，“查查我的出入境記錄吧，中校。
我這輩子連護照都沒辦過。”兩人陷入沉默。齊岳的目光如刀般鋒利，試圖剖開程沐的表象。
而程沐坦然迎視，眼中沒有絲毫動搖。最終，齊岳站起身：“我會核實你說的話。在此之前，
你留在這里。”他走到門口，又回頭補充，“順便說一句，你的研究所已經報警了。
無故失蹤四十八小時，他們很擔心。”程沐心頭一緊。前世的同事大多善良單純，
在末日第一波沖擊中就死了大半。“告訴他們我家里有急事。”程沐說，“請個長假。
”他本來想告訴他們末世的事情，可末世還有三個月他不能造成恐慌，
而且當時就想著找到齊岳了。齊岳哼了一聲，關上門離開了。程沐躺回床上，
開始在心中盤算物資清單。如果一切順利，三天后他就能離開這個基地，
開始真正的準備工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第二天傍晚，程沐正在簡陋的淋浴間沖澡，
突然聽見房門被猛地推開。“出來！現在！”一個陌生士兵的聲音。程沐迅速擦干身體，
套上衣服走出去。門外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神情緊張。“發生什么事了？”程沐問，
盡管他心里清楚。“別問，跟我們走。”程沐被帶到一間會議室。齊岳站在電子屏幕前，
臉色凝重。屏幕上是某處軍事設施的衛星圖像，幾個區域被標成了紅色。你們去門口守著，
任何人沒有我允許不準進來，齊岳示意士兵們出去，等門關上后才繼續，“解釋一下。
”齊岳指向屏幕，“這是兩小時前R國邊境的監控畫面。生化泄露，死亡十七人，
代號'灰鴿'。”他轉向程沐，眼神復雜，“和你說的分毫不差。
”程沐松了一口氣：“現在你相信我了？”“我相信你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但這不代表你是什么'重生者'。更可能的是，你有特殊情報來源。
”程沐搖搖頭：“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六月中旬，病毒爆發。
感染者初期癥狀類似流感，24小時內變異。他們失去理智，攻擊性強，對聲音和氣味敏感。
被咬傷或抓傷的人會在幾小時到幾天內變異，取決于受傷程度。”齊岳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政府會嘗試隔離，但失敗得很快。”程沐繼續說，“軍隊是最先崩潰的體系之一，
因為集中駐扎導致大規模感染。幸存者自發組織避難所，但缺乏長期規劃，
大多數撐不過第一年。”“夠了。”齊岳打斷他，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是說如果——你為什么上報而是選擇獨自來找我？
”“因為前世是你救了我，我們共同生活了很久，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
”“那你有什么建議？”程沐眼睛一亮。這是齊岳第一次表現出愿意傾聽的態度。“首先，
我們需要一個遠離人群的安全屋。最好是山區，有自然水源，易守難攻。”程沐迅速回答，
“其次，儲備物資，特別是藥品、種子和技術設備。最重要的是，
找到可靠的人組建核心團隊，他知道齊岳家有錢這些都不在話下。
”齊岳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考慮得很周全。”心里對他的話已經信了八分，
程沐一個生物學家沒理由跑來騙自己，況且他說的都應驗了。“我有十年末世生存經驗。
”程沐苦笑，“用無數人命換來的。”齊岳沉默了很久，
最后說：“我會派人24小時跟著你。如果接下來你的其他'預言'也成真了，
我們再談合作。”程沐點點頭：“可以。但我有條件——我要開始準備物資了，時間不等人。
”“隨你便。但記住，”齊岳的眼神變得危險，
“如果讓我發現你在玩什么花樣...”“你會親手斃了我。”程沐平靜地接話，“我知道！
前世你說過同樣的話。”齊岳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當天晚上，程沐被送回市區，
身后跟著兩名便衣士兵。他先去研究所辦理了離職手續，然后直奔城郊的大型倉儲超市。
“買這么多罐頭和瓶裝水干什么？”負責監視的士兵小王忍不住問。
程沐正往推車里裝第十箱壓縮餅干：“你會知道的。
”他毫不手軟的把齊岳兩個派來監視他的人拉來做苦力。接下來三天，程沐幾乎跑遍了全市。
他購買了太陽能板、凈水器、醫療用品、種子和大量工具。
所有物品都運到他租下的郊區倉庫。士兵們忠實地記錄著他的每一筆交易，每晚向齊岳匯報。
并且委婉的表達了他的疲憊程度，程沐不僅沒有避諱他們兩個，簡直拿他們當牛馬使。
第四天早上，程沐剛起床就聽見敲門聲。開門看到齊岳站在外面，穿著便裝，
表情比上次見面緩和了些。“你的'預言'又應驗了兩件。”齊岳直接說，
“昨天的地震和今天的股市波動。”程沐點點頭：“這只是開始。”“我申請了特別休假。
”齊岳說，“帶我去看看你的準備情況。”程沐的倉庫位于城北工業區，寬敞但不起眼。
齊岳環顧四周堆積如山的物資，吹了聲口哨。“你花光了所有積蓄？
”齊岳看著眼前眼神閃閃發光的少年。“還貸了些款。”程沐檢查著新到的無線電設備，
“反正錢很快沒用了。”齊岳拿起一包種子：“你還懂農業？”“不懂！但你會。
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程沐抬頭看他，說得理直氣壯，
“前世你種出了整個避難所最好的土豆。”齊岳挑眉：“我？種土豆？
”“末世改變一個人很快的！”程沐笑了笑，繼續調試設備。
齊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看著我，認真回答。你真的來自未來？”程沐沒有掙脫。
他直視齊岳的眼睛：“我都傾家蕩產了你還不信呀！
”程沐反手拉住他的手臂：“實話告訴你吧，
選擇你是因為我見過你為救一個孩子獨自對抗五個感染者，見過你把自己的口糧分給老人，
也見過你在基地被攻破時，按下自毀按鈕的瞬間。”他聲音低了下來，
“你最后對我說的是活下去，這次我希望我們都能活下去。”齊岳的手微微發抖，
松開了程沐。“這太瘋狂了...”他喃喃道。“更瘋狂的還在后面。”程沐轉身打開電腦，
“看這個。”屏幕上顯示著一份復雜的建筑設計圖。“這是什么？”“我們的安全屋。
”程沐放大細節，“基于前世曙光基地的弱點改進的，需要你的軍事專業知識來完善。
”齊岳盯著圖紙看了很久，突然說：“你黑進了軍方數據庫。”程沐僵住了，忘記隱藏了，
畢竟末世還沒到。“別否認。”齊岳冷笑，“技術部門發現了入侵痕跡，
IP指向你們實驗室。”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固。“我需要一些軍方專用設備的圖紙。
”程沐最終承認，他知道在齊岳面前否認也沒用，“為了生存。”“那可是重罪。
”“是我考慮不周了，可比起即將發生的事，這算什么？”程沐反問，
“法律、道德、規則...兩個月后統統作廢。活下來是唯一重要的事。
”齊岳的表情陰晴不定。最終，他嘆了口氣：“下不為例！還有，教我你的黑客技術。
”程沐驚訝地睜大眼睛。“怎么？”齊岳挑眉，“軍人就不能學新東西？
”程沐笑了：“當然可以，前世你也這么說過。”本來這些太費時間了他想拒絕，
可想到末世需要有人配合自己也就欣然同意了。接下來的日子，
兩人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合作關系。白天，他們一起完善安全屋設計，采購物資；晚上，
程沐教齊岳基礎的網絡安全技術。兩名士兵依然跟著程沐，但更像是保鏢而非監視者。
一周后的深夜，程沐正在倉庫改裝一輛軍用越野車，突然聽見警報聲。他迅速關閉電腦，
抓起手邊的鐵棍。門被猛地踢開。三名穿黑衣的男子沖進來，手持槍械。“程沐？
”為首者問。程沐后退一步：“你們是誰？”“軍方特別調查組。”那人亮出證件，
“你涉嫌危害國家安全，請跟我們走一趟。”程沐的大腦飛速運轉。這不是齊岳的人，
而且來者不善。“我需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他拖延時間。“不必了。”黑衣人上前一步，
“這是秘密拘捕。”就在對方即將抓住程沐的瞬間，倉庫側門被撞開。
齊岳帶著兩名士兵沖進來，武器直指黑衣人。“退后！”齊岳厲聲喝道，“這人受我保護。
”黑衣人們愣住了：“齊中校？這是上級直接命令——”“我說了，退后。
”齊岳的聲音冷得像冰，“或者你們想試試違抗我的后果？”空氣仿佛凝固了。最終，
黑衣人首領舉起雙手：“我們會向上級報告此事。”他們不僅要考慮齊岳還有他背后的勢力。
三人緩緩后退，消失在夜色中，齊岳立刻轉身檢查程沐的情況：“受傷了嗎？
”程沐搖頭：“你怎么來了？”“小王報告說有可疑人物接近倉庫。”齊岳收起槍，
“看來有人對你的黑客行為很不滿。”程沐苦笑：“謝謝。”“別急著道謝。
”齊岳表情嚴肅，“這只是開始。高層已經注意到你了，我們必須加快進度。
”“你完全相信我了？”程沐問。齊岳沉默片刻：“我相信你確實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至于重生...我還在消化。”他拍拍程沐的肩，“但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句話讓程沐心頭一熱。前世的齊岳也說過類似的話，就在收留他的第一天。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程沐問。“明天我帶你去見幾個人。”齊岳說，“可靠的戰友。
如果災難真的來臨，我們需要更多幫手。”程沐點點頭，
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齊岳已經開始按末世的邏輯思考了，這個認知既欣慰又悲哀。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距離災難爆發還有七十三天，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3 第三章 危機伏程沐的雙手被銬在冰冷的金屬桌面上。
這是一間標準的軍方審訊室——單面鏡、攝像頭、沒有任何尖銳物品。
頭頂的白熾燈刺得他眼睛發疼，他已經在這里坐了四個小時，沒有人來，也沒有人說話。
典型的心理施壓手段。前世的齊岳曾詳細解釋過這套流程。門終于開了。
齊岳穿著筆挺的軍裝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名軍官。
程沐注意到他肩章上的軍銜被臨時摘掉了——這是個正式審訊。“姓名。”齊岳坐下，
語氣冰冷得不像是認識程沐。程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程沐。”“年齡。”“二十五歲。
”齊岳翻開文件夾：“程沐，你被指控非法入侵軍方網絡系統，竊取機密資料，
你有什么要說的？”程沐直視齊岳的眼睛：“我承認入侵，但是無意的，
我相信僅僅查閱那些資料還不足以給我定罪。”房間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另一名軍官猛地拍桌：“狂妄！軍事機密關乎國家安全，
你一個平民——”齊岳抬手制止了同事，眼睛仍盯著程沐：“動機是什么？”“生存。
”程沐簡短回答。“你生存不去上班，入侵國家資料，騙鬼呢？”第三名軍官警惕地問。
齊岳低笑出聲，面不改色他轉向程沐，眼神中有一絲警告：“聽說你有內部信息作為交換，
證明給我們看看。”程沐明白這是齊岳給他的暗示。他思考片刻：“三天內，
基地東區電網會發生故障，原因是新安裝的穩壓器型號不匹配。
你們會從B倉庫緊急調換設備。”軍官們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齊岳皺眉：“這個項目昨天才完工，細節只有工程部門知道。”“我還知道，”程沐繼續道，
“齊中校的配槍是改裝過的92式，槍柄底部刻有一個'岳'字。這是他妹妹送的生日禮物。
”審訊室外的人臉色瞬間變了。他們的手本能地摸向腰間，又硬生生停住。“夠了！
”年長的軍官站起來，“這些信息泄露說明軍方內部安全存在嚴重漏洞。
我建議立即將嫌疑人轉移至——”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基地。“紅色警戒！
東區電網故障引發火災，所有人員立即撤離！”廣播里傳來急促的指令。審訊室內一片混亂，
軍官們沖向門口。齊岳卻停在程沐面前，眼神復雜。“你說的是真的？”他低聲問。
程沐點頭：“解開我，我知道怎么避開火勢蔓延路線。”齊岳嘴上說著：“別耍花樣。
”手卻毫不猶豫掏出鑰匙解開了手銬。壓低聲音說道，“速戰速決。”走廊里已經濃煙彌漫。
程沐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轉向右側通道：“這邊！B區走廊有備用通風系統，煙霧最少。
”“前世你帶我走過。"程沐頭也不回地說。他們穿過一條狹窄的維修通道，
避開慌亂的人群。程沐的每一步都堅定而準確，仿佛對這座基地了如指掌。齊岳跟在后面，
眼中的隨意逐漸被震驚取代。看來上一世他們比程沐訴說的要親密。十分鐘后，
他們安全抵達戶外集合點。其他軍官看到齊岳帶著程沐出來，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嫌疑人試圖逃跑，我制服了他。”齊岳面無表情地解釋，同時緊緊扣住程沐的手腕。
火勢很快被控制住。事后調查確認為穩壓器型號錯誤，與程沐的預言一字不差。當天晚上，
程沐被轉移到一間條件稍好的拘留室。齊岳獨自前來，手里拿著兩份餐盒。“委屈幾天，
等他們放松警惕了，我帶你出去。”他遞給程沐一份，“炊事班特供，比招待所的強。
”程沐接過餐盒，發現里面是他前世最喜歡的紅燒牛肉口味。他抬頭看向齊岳，點點頭，
畢竟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齊岳能保住他不被帶走已經盡力了，聽說他還被他父親處罰了。
兩人沉默地吃著。最后齊岳放下筷子：“你在這好好休息，其他都不用操心，
我已經派人去最大程度的收集物資和裝備了。”程沐放下餐盒，“嗯，
你畢竟認識的人比我多！避難所建得怎么樣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國家？
”齊岳深深地看著他：“再等等。”他不是不信任程沐，只是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能冒險“我告訴了幾個信任的人，你有沒有想要我幫忙通知的人？
”程沐思考片刻：“暫時不用了吧。”程沐是孤兒無牽無掛。齊岳點點頭，
“上一世我們的關系很好嗎？”程沐的眼神柔和下來，搖了搖頭：“泛泛之交吧，
不過你是唯一一個到最后都沒有放棄我的人。”齊岳的表情變得復雜。
他轉身走向門口：“我去準備其他的，在此之前，你暫時留在這里，比外面安全。
他們倆都在門外，有什么事讓他們通知我。”“齊岳。”程沐叫住他，
“檢查下B倉庫的防潮系統。前世那里發生過霉菌污染，毀了一半的儲備糧。”齊岳點點頭，
關上了門。三天后，程沐被釋放。官方理由是“證據不足”，
但他心知肚明是齊岳運作的結果。他被帶到基地邊緣的一棟小樓，齊岳在那里等他，
身邊還站著三個人——兩男一女，都穿著便裝，但站姿暴露了他們的軍人身份。
“我的隊友”齊岳簡短介紹，“林一，電子戰專家；陳友，后勤與防御；趙醫生，趙月。
他們都知道基本情況，以后我們就是一個團隊的了。”程沐注意到三人審視的目光，點點頭，
“你們好，我叫程沐，搞生物的。”趙醫生一個高挑的女性，
正用專業的眼神評估他的精神狀態。“所以，”陳友率先開口，聲音里滿是懷疑，
“你就是那個聲稱能預測末世的先知？”看著柔柔弱弱的。“冒昧的問一下，
你真的成年了嗎？”程沐尷尬的點點頭，看來是齊岳給他設定的身份，“不過我算不上先知。
”程沐糾正，“只是剛好知道一些事。”林上尉嗤笑一聲：“先知？太扯了。
我寧愿相信是你竊取了機密情報，編了個科幻故事。”“夠了。”趙月打斷他們，
“我們是來討論實際方案，不是爭論哲學問題。程沐有我們需要的信息，不管來源如何，
盡然老大開口了，我們執行就是。”程沐看著幾人，其實對于他而言，
他們都算不得是陌生人，卻也不是很熟悉，前世因為實驗他和齊岳接觸得多點，
可也知道他有幾個特別重視的同伴。齊岳看幾人都安靜了下來，打開投影儀，
墻上顯示出程沐設計的安全屋草圖：“基于程沐的建議，我初步選定了幾個地點。
我們需要評估防御可行性和資源獲取難度。”程沐驚訝地看著齊岳。在這短短幾天里，
齊岳不僅相信了他，還已經準備了這么多。
這種果斷或許就是前世齊岳能建立最大幸存者基地的原因。討論持續到深夜。
程沐回答了無數關于喪尸特性、資源稀缺性和人類行為模式的問題。漸漸地，
三位軍人的態度從懷疑轉為謹慎接受。“假設你說的是真的，”趙月最后問，“病毒爆發后，
醫療系統最先崩潰。哪些藥品最急需？”“抗生素、止痛藥、縫合材料。
”程沐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最重要的是手術設備和消毒用品。
百分之七十的初期死亡是因為簡單傷口感染。”會議結束時，
齊岳將程沐帶到隔壁房間：“你今晚住這里，明天我帶你離開。
”程沐環顧這個簡陋但干凈的房間，比拘留室好多了：“謝謝。”“別急著道謝。
”齊岳的表情嚴肅起來，“軍方高層還在調查你。技術部門發現你的黑客手法有軍方特征，
他們懷疑有內鬼。”程沐心頭一緊：“會連累你嗎？”“不會，我能應付。
”齊岳遞給他一部手機，“不過還是要謹慎，只存了我的號碼，有任何情況立刻聯系。
”程沐接過手機，他們的手指短暫相觸。齊岳的手掌溫暖而粗糙，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繭。
這個觸感讓程沐突然想起前世最后時刻，那只按下自毀按鈕的手。“還有問題？
”齊岳注意到他的恍惚。程沐搖搖頭：“只是...想起一些事。”齊岳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點點頭離開了。程沐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第一階段計劃成功了——他獲得了齊岳的信任和一個小團隊的支持。但這遠遠不夠。
前世曙光基地有數百人，依然沒能撐過第十年。他需要更多資源，更多盟友，
更多...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是一條加密信息：「明早5點，車庫見。
帶你看選址。——Q」。程沐回復確認，
然后從枕頭下摸出一張折疊的紙條——這是他前幾天偷偷記下的關鍵時間點。
下一個重要事件是四天后的一家化工廠爆炸，將導致第一批變異老鼠出現。他輕輕嘆了口氣，
都怪自己，剛重生時太沖動了，這想著盡快找到齊岳，現在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還好齊岳是信任他的，不然將前功盡棄。時間不多了，而要做的事還有那么多。窗外，
一輪血月掛在夜空，像是不祥的預兆。4 第四章 末日倒計時清晨五點，
程沐準時來到車庫。齊岳已經在那里等候，身旁停著一輛改裝過的軍用越野車。“上車。
”齊岳簡短地說，“三個小時車程。”程沐鉆進副駕駛，
注意到后座放滿了裝備：武器、急救包、甚至還有攀登工具。
齊岳順著他的目光解釋：“我們要去山區。你名單上的第二選址。”車子駛出基地，
融入黎明前的黑暗。程沐借著儀表盤的光線觀察齊岳的側臉——緊繃的下頜線，微皺的眉頭。
這個男人即使在放松時也保持著警惕。“你在想什么？”齊岳突然問。
“想你前世教我的第一件事。”程沐回答，“永遠知道出口在哪里。
”齊岳輕笑一聲：“聽起來確實像我會說的話。”沉默再次降臨。程沐搖下車窗，
讓山間清新的空氣灌入車廂。末世十年后，這樣的空氣將成為奢侈品。
大部分地區要么被輻射污染，要么充斥著腐爛的惡臭。“跟我說說那個未來。
”齊岳突然開口，“細節。”程沐思考片刻：“你最討厭的食物是罐頭黃豆，
但在末世第三年，你為了省下新鮮蔬菜給孩子們，連續吃了三個月。
”齊岳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不是關于我的。
”齊岳發現程沐訴說的都是關于自己的小事。“你右大腿內側有一個胎記，形狀像北斗七星。
你妹妹說那是上天給你的導航系統，免得你在戰場上迷路。”程沐自顧自的開口。
車子猛地剎住。齊岳轉向程沐，眼中混雜著震驚和憤怒：“連趙醫生都不知道這個！
你和我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程沐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完全沒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么私密：“我知道可多了，前世我們經常聊天。
”齊岳的臉色變得耐人尋味。他重新發動汽車，聲音低沉：“看來我們很親密。
”程沐心大的點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在上一世可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都沒再說話。山路越來越崎嶇，直到車子無法繼續前進。齊岳停下車，
示意程沐跟上。徒步半小時后，他們抵達一處山腰平臺。視野開闊，三面都是懸崖，
只有一條狹窄小路通向這里。“怎么樣？”齊岳問，“符合你的要求嗎？”程沐環顧四周，
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就是這里，曙光基地的原址。十年后，
這里將成為一個由五百名幸存者組成的社區中心。而現在，它只是初具規模。“這里很好，
但需要做些調整。”程沐指向東側，“圍墻要加高兩米，那個角落要建瞭望塔。
地下水源在那邊，需要建立雙重過濾系統。”齊岳挑眉：“你對軍事防御很了解？
也是我教你的？”“對呀！”程沐走向平臺邊緣，“前世我們在這里生活了七年。
直到——”“直到什么？”程沐沒有回答。他不想說出那個結局——喪尸潮突破圍墻，
火焰吞噬一切，齊岳按下自毀按鈕的瞬間。“說說你的計劃。”齊岳換了個話題，
“現在我們只有兩個月準備的時間了。”程沐從背包拿出筆記本：“物資清單在這里。
最重要的是藥品、種子和技術設備。人員方面，我們需要醫生、工程師和農民。
武器倒是其次，過度依賴武力是大多數避難所失敗的原因，
可以將之前我們準備的物資運過來了，越快越好，我怕有其他的突發情況。
”齊岳翻閱著筆記，眉頭漸漸舒展：“你考慮得很周全。不過你漏了一點——訓練。
普通人在危機中會恐慌，需要基本生存技能。”“所以我們才要提前準備。”程沐指向山下，
“那邊應該有個廢棄民兵訓練場，可以改造成教學區。
”齊岳驚訝地抬頭：“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訓練場？地圖上沒標記。”程沐僵住了，
他又一次因為熟悉而暴露。“前世...你帶我去過。”齊岳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
他拿出GPS標記坐標：“我們回去吧。下午帶你去基地射擊場，看看你的槍法。”“現在？
”程沐吃驚地問。“如果真是我教你的，”齊岳嘴角微揚，“應該不會太差。
”回到基地已近中午。齊岳帶程沐簡單吃了午飯，然后前往地下射擊場。
路上經過幾個關鍵區域，程沐不自覺地指出捷徑和安全漏洞。
風口足夠一個孩子爬過...這里的門鎖應該雙重加密...”齊岳突然停下腳步：“程沐，
放輕松，你太緊張了。”程沐心跳加速，穩下心神，確實這段時間他太緊張了，
他怕自己重生卻改變不了結局。他的表情變得復雜。他繼續向前走，
但齊岳能感覺到他的思緒在翻騰。射擊場空無一人。齊岳從槍柜取出兩把手槍，
遞給程沐一把：“展示一下，就當是來放松了。”程沐接過槍，熟練地檢查彈匣，上膛，
然后連開三槍。靶子傳來，三個彈孔集中在心臟位置。“不錯。”齊岳評價道，
“但可以更好。”“你前世也是這么說的。”程沐調整姿勢，又開了幾槍，
“然后你花了兩周時間糾正我的握法。”“看來我還是沒教好。”齊岳走到程沐身后，
幾乎貼著他的后背，雙手覆上程沐持槍的手：“像這樣。手腕再抬高一點。
”這個姿勢讓程沐心跳漏了一拍。齊岳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
他身上有淡淡的火藥味和松木香。前世他們也有過這樣的訓練，但那時程沐只顧著活命，
無暇體會這種親密。“專心點。”齊岳在他耳邊低語，呼吸掃過程沐的頸側。
程沐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幾輪射擊后，他的成績明顯提高。“學得很快。”齊岳退后一步，
“看來未來的我是個不錯的老師。”“你是最好的。”程沐輕聲說。訓練結束后，
齊岳帶程沐參觀基地其他區域。程沐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現得太熟悉，
但偶爾還是會脫口而出一些只有老兵才知道的軍事術語和內部笑話。傍晚，
他們回到辦公室討論選址。齊岳拿出一份地圖：“除了今天看的地方，還有三個備選。
這個湖邊別墅區防御工事現成，但缺乏可持續資源...”程沐搖頭：“不行。
那里地下有天然氣管道，末世第二年就爆炸了。死了兩百多人。
”齊岳皺眉：“可我們需要一個臨時的站點。”程沐苦笑，“我知道你想救更多的人，
可我們顧不過來。”齊岳盯著他看了很久，突然問：“在前世，我們是什么關系？
”程沐的心跳驟然加速。他低頭整理文件，掩飾自己的慌亂：“你是指揮官，我是研究員。
合作關系。”“僅此而已？”“在末世，人際關系是很奢侈的東西。”程沐避重就輕地回答。
齊岳似乎想追問，但被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他接聽后表情變得凝重：“明白了。
我們馬上回來。”“發生什么事了？”程沐問。“化工廠爆炸，和你預測的一模一樣，
還是沒能阻止。”齊岳抓起外套，“已經有變異老鼠出現的報告。時間線提前了。
”程沐渾身發冷。歷史正在改變，而他最大的優勢就是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
如果一切都不按記憶發展...“走吧。”齊岳打斷他的思緒，“我們需要加快進度了。
”程沐跟著齊岳往外走，突然停下：“不對，我們應該先去西區倉庫取防毒面具。
化工廠在下風向，煙霧兩小時內就會到達這里。”齊岳猛地轉身：“西區倉庫確實有面具，
但那是最高機密儲備！連基地大部分軍官都不知道！”程沐這才意識到又說漏嘴了。
在齊岳銳利的目光下，他決定不再掩飾：“前世第三年，你帶我去了那個倉庫。
你說'這是最后的保障，只有我和老林知道'。”齊岳專注的凝視著他，神情低落，
連這些都告訴了程沐，看來他們很兇險。“告訴我，我們成功了嗎？人類...還有希望嗎？
”程沐輕輕握住他的手：“有你在，就有希望。前世直到最后，你都從未放棄，
這就是我回來后第一時間找你的原因。”齊岳抬頭看他，
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除開信任的其他東西，混雜著深深的脆弱。這一刻，
程沐看到了那個隱藏在軍人鐵血外表下的真實齊岳——一個背負著太多責任和傷痛的靈魂。
卻沒看出他眼中深處的情感。齊岳最終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這次，我不會讓你死。
”5 第五章 末世啟幕化工廠爆炸后的第三天，軍方宣布戒嚴。
程沐站在基地指揮中心的監控屏幕前，看著各地傳回的混亂畫面。
變異老鼠攻擊事件已經造成十七人死亡，醫院擠滿了出現初期癥狀的患者。
一切比他記憶中的時間線提前了兩周。“情況惡化得比預期快。”齊岳走到他身旁，
身上帶著淡淡的硝煙味，顯然剛從某個緊急會議回來，“上級終于開始重視你的預警了。
”程沐皺眉：“你告訴他們了？”“沒有，他們看了你之前的審訊資料，查出了端倪。
他們相信有人——或是某個組織——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情報。”齊岳壓低聲音，
“高層分成了兩派，一派想保護你，另一派想控制你。”“那你呢？”程沐轉頭看他，
“你想怎么做？”齊岳的目光堅定：“我答應過會保護你，就不會食言。
軍方資源加上你的知識，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屏幕上，某個城市的畫面突然變成雪花。
技術人員慌張地報告通訊中斷，房間內一片忙亂。“開始崩潰了。”程沐輕聲說，
“接下來是48小時的混亂期，然后政府會嘗試建立隔離區，但為時已晚，
沒想到這一次來得這么快。”幾天前他給實驗室的伙伴發去了匿名短信，
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人心難測何況是末世，他不能再給齊岳制造麻煩。
齊岳緊抿嘴唇：“你覺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按現在速度，最多半個月就會全面爆發。
”程沐估算著，“但安全屋至少需要三周才能達到基本居住條件。”“那就今天開始。
”齊岳做了決定，“我已經調集了工程隊和物資，你的設計圖已經分發下去。
老林會負責電子安防部分。”程沐驚訝于齊岳的效率，這個男人已經動員了相當規模的資源，
而且完全按照他的建議行事。這種信任讓他心頭一熱。“謝謝。”程沐真誠地說。
齊岳搖頭：“不必。這是生存問題。”他遞給程沐一個證件，
“你現在的身份是軍方特別顧問，有權限進入大部分區域。趙醫生在醫療中心等你，
需要采集一些樣本。”“什么樣本？”“你的血液、DNA和腦電波。
”齊岳的表情變得復雜，“她說重生者理論上可能存在某些生物標記。
”程沐也沒想過要隱瞞，他們都是聰明人遲早會猜到。醫療中心比程沐記憶中簡陋許多。
前世的曙光基地醫療站雖然設備有限，但處處體現著趙月的高效組織。而現在，
這位女軍醫正冷著臉等他。“躺下。”趙月指了指檢查床，沒有任何寒暄，
“我需要記錄你的基礎生理數據。”程沐配合著各種檢查，
針頭刺入皮膚的疼痛讓他輕微皺眉。趙月注意到他的表情：“怕疼？”“不，
只是...”程沐猶豫了一下，“前世最后一次抽血是在感染區。針頭還沒拔出來，
喪尸就沖進來了。”趙醫生的動作頓了一下：“你活下來了？”“齊岳救了我。
”程沐回憶道，“他沖進感染區，一個人干掉七個變異體。”“聽起來像他會做的事。
”趙月的語氣軟化了些，“中校雖然固執，但從不會放棄同伴。
”程沐想問更多關于齊岳的事，但被一陣尖銳的頭痛打斷。他抱住頭，
眼前閃過零碎的畫面——火光、慘叫、齊岳染血的側臉...“程沐？
”趙月緊張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你剛才有三十秒完全無反應。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嗎？
”“從重生開始就有了。”程沐喘息著，
“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閃現...”趙月快速記錄：“可能是時空穿越的后遺癥。
我會給你一些營養神經的藥物，但坦白說，醫學史上沒有先例可循。”檢查結束后，
程沐被帶到一間新安排的宿舍——比之前的寬敞許多，甚至有獨立衛浴。
桌上放著一套嶄新的軍裝和戰術裝備，尺寸正好。“中校安排的。”送他來的士兵說，
“明天早上六點，訓練場集合。你要接受基礎生存訓練。”程沐摸著軍裝上的肩章，
心中五味雜陳。前世他花了兩年時間才獲得齊岳的信任，得到第一套正式裝備。而現在，
一切進展得快得多。第二天黎明，程沐準時到達訓練場。齊岳已經在等他，
身旁站著三名士兵。“從現在開始，每天四小時體能和格斗訓練。”齊岳宣布，
“如果末世真的來臨，我不能隨時保護你。”程沐點頭。他知道這是必要的，
盡管前世這些訓練曾讓他吃盡苦頭。第一課是基礎格斗。齊岳親自示范如何掙脫鉗制，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充滿力量感。程沐嘗試模仿，但協調性明顯差很多。
前世他基本在實驗室，很少出去活動，體力明顯跟不上。“不對。”齊岳走到他身后，
雙手調整他的姿勢，“重心要低，像這樣。”程沐能感覺到齊岳胸膛貼著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