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像毒蛇般纏住手腕,蘇瑤在血泊中劇烈抽搐。沈逸锃亮的皮鞋無情碾過她的手指,
骨頭碎裂的聲響混著林悅用絲帕掩住的嗤笑,刺耳得令人作嘔。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卻像隔著一整個混沌的宇宙。“下輩子,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
眼前突然炸開刺目的白光,灼燒得視網膜生疼。再睜眼時,
香檳氣泡如細小的水晶在杯壁炸裂,鎏金吊燈將光斑碎銀般灑在宴會廳大理石地面。
蘇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猩紅血珠滲出來—— 這是沈家周年宴,是她噩夢的起點,
也是重生復仇的序章。“這套高定真襯你,像月光落在雪地里。
” 沈逸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帶著虛偽的繾綣。蘇瑤卻感覺如墜冰窖,
鏡面墻壁映出他搭在林悅肩頭的手,那女人睫毛上凝著欲落不落的淚珠,
正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她。“裝,繼續裝。” 蘇瑤在心底冷笑,
指甲刺破掌心的刺痛清晰傳來,提醒她這不是虛幻夢境。
“上輩子怎么沒發現你們是奧斯卡雙料影帝影后?” 這話剛在腦海閃過,
宴會廳突然陷入詭異的死寂,空氣仿佛被無形大手攥住。她轉頭,
正對上母親驚愕圓睜的雙眼,連路過服務生的喉結滾動聲都清晰可聞,
托盤上的甜點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出命運的裂痕。“瑤瑤,你剛才說什么?
” 父親沙啞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像冰錐刺進蘇瑤的心臟。她這才驚覺,
自己內心的每一個想法,都化作實質的聲波穿透空氣,在耳膜上炸響。喉嚨突然發緊,
她僵在原地,耳尖燒得通紅:“我、我什么都沒說……”剎那間,無數思緒在腦中翻涌,
卻不受控地變成聲音迸發而出:“救命!這重生還帶廣播功能?早知道要社死,
我寧愿在地獄多啃兩百年孟婆湯!” 周圍人的表情瞬間凝固,沈逸的笑容僵成石膏像,
林悅的指尖深深掐進沈逸的手臂,在他昂貴的西裝上留下月牙形褶皺。“綠茶濃度超標了吧?
建議去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 蘇瑤優雅地抿了口香檳,杯沿沾著一抹紅唇印。
她內心的犀利吐槽卻如驚雷炸響,幾個貴婦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有人甚至嗆得咳嗽起來。
沈逸太陽穴突突直跳,松開林悅朝她走近半步,聲音帶著壓抑的惱怒:“瑤瑤,
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壓力大?拜你所賜我都能扛著核彈頭上天了!
” 蘇瑤在心里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白眼,面上卻露出得體的微笑,
眼尾挑著譏諷:“沈少還是多關心林小姐,聽說她最近總往醫院跑?” 這話一出,
全場賓客的八卦之魂瞬間被點燃,竊竊私語聲如潮水漫過宴會廳。畢竟誰不知道,
林悅最愛用 “身體不好” 這招博取同情,每次都屢試不爽。當晚回家,
蘇瑤以為能暫時逃離這場荒誕鬧劇,卻被父親叫進書房。暖黃的燈光下,
父親摩挲著檀木鎮紙,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心上。“瑤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沙啞的聲音里藏著多年的疲憊與關切。她盯著父親鬢角新添的白發,
前世記憶如洶涌潮水襲來:父親為填補沈氏設下的資金漏洞,
挪用公款入獄;母親在庭審現場突發心臟病離世;而她自己,最后蜷縮在破舊公寓里,
看著沈逸和林悅的婚禮直播,在絕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氣。“爸,他們要吞了蘇家。
” 蘇瑤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沈逸和林悅,從一開始就是算計。
” 隨著她的講述,父親的眉頭越皺越緊,
母親早已淚流滿面 —— 因為她們不僅聽見了她的話語,
更聽見了她心底積壓多年的委屈、不甘與痛苦。那些被時光掩埋的傷疤,
此刻正血淋淋地暴露在眾人面前。“原來你一個人扛了這么多……” 母親哽咽著抱住她,
淚水浸濕了她的肩頭。蘇瑤這才發現,自己心里那些從未說出口的話,
此刻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父母面前,像一本被撕開的舊書,每一頁都寫滿傷痛。復仇的齒輪,
在心聲穿透的剎那,開始了不可逆轉的轉動。蘇瑤指尖摩挲著書房冰涼的門把手,
金屬表面泛起的冷意順著指尖她意識到這特殊能力不僅是社死的催化劑,
更是撕開陰謀的利刃。身后傳來父親低沉的部署聲,
每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她心上 —— 那些前世讓家族覆滅的暗箭,終于有了反擊的機會。
走廊盡頭的全身鏡映出她狼狽的模樣,睫毛上還凝著未干的淚珠,
蒼白的嘴唇卻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鏡中人脖頸處還留著前世被勒頸的幻影,
此刻卻挺直脊背,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次,該你們嘗嘗絕望的滋味了。”次日晨會,
水晶吊燈將光斑碎銀般灑在會議桌上。蘇瑤刻意選擇沈氏集團合作方代表的斜對面落座,
絲綢裙擺掃過皮質座椅時,她余光瞥見張副總裁端著咖啡杯的手 —— 指節泛白的力度,
泄露了對方刻意維持的鎮定。“沈總說只要拖垮蘇氏的文旅項目,就能低價收購他們的地皮。
”“聽說他們買通了規劃局的人,審批肯定過不了。” 斷斷續續的心聲如蛛絲纏繞,
蘇瑤握著鋼筆的指尖驟然收緊,藍黑色墨水在記錄本上暈開猙獰的墨團。
她垂眸掩住眼底殺意,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真巧,我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
” 蘇瑤舌尖抵住后槽牙,揚起無辜的笑容:“張總,
貴公司對文旅項目的規劃真是令人耳目一新,不過最近聽說審批流程要增加環保評估,
您可要早做準備呀。” 她特意加重 “環保評估” 四個字,看著對方瞳孔瞬間收縮,
喉結上下滾動著將咖啡嗆進氣管。電梯間的鏡面映出規劃局王科長閃躲的眼神。
蘇瑤遞出溫熱的咖啡杯,蒸騰的霧氣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王科平時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 對方指尖觸到杯壁的剎那,失控的心聲如洪水決堤:“完了完了,難道被發現了?
沈逸說不會有人查的!”“聽說最近嚴查職務違規行為,王科可愛愛惜羽毛啊。
” 蘇瑤的聲音像裹著蜜的匕首,電梯門緩緩閉合的瞬間,身后傳來手機墜地的脆響,
混著壓抑的咒罵在金屬空間里回蕩。三天后的晚霞將辦公室染成血色。蘇瑤轉動著鋼筆,
聽著聽筒里沈逸震耳欲聾的怒吼:“蘇瑤!你到底使了什么陰招!
” 她望向窗外燃燒的云彩,突然想起前世母親離世那天,也是這樣猩紅的暮色。
“這才剛開始呢。” 她輕聲呢喃,鋼筆尖在文件上戳出破洞,“你們欠的債,
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行業論壇的聚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蘇瑤坐在第三排,
聽著前排記者瘋狂敲擊鍵盤的心聲:“沈少給了我獨家料,說蘇氏的新項目存在安全隱患,
明天頭條就發!” 她端起香檳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的刺痛讓她清醒 —— 這套路,
和前世如出一轍。中場休息時,蘇瑤裝作整理耳墜,
側身從記者身邊經過:“聽說最近新聞真實性審查很嚴,要是報道失實,職業生涯可就毀了。
” 對方突然劇烈咳嗽,咖啡潑在昂貴的西裝上,
心底的恐懼幾乎實質化:“她怎么知道我收了錢?難道計劃敗露了?”深夜的辦公室,
臺燈在聊天記錄上投下冷光。蘇瑤看著記者發來的懺悔語音,
突然想起前世自己在媒體圍攻下崩潰的模樣。她輕笑出聲,
將證據轉發給法務部:“想玩輿論戰?你還嫩了點。”高端私人聚會的水晶吊燈下,
蘇瑤端著雞尾酒靠近角落。
沈氏財務總監與神秘投資人的竊語混著冰塊碰撞聲傳來:“只要轉移蘇氏的流動資金,
沈少答應給我海外賬戶打五千萬。” 她在鄰桌坐下,指甲劃過玻璃杯壁發出細微的聲響。
“現在的黑客真厲害,連海外賬戶都能追蹤。” 蘇瑤望著杯中的檸檬片緩緩說道。
財務總監的手猛地一抖,紅酒在白桌布上暈開猙獰的污漬,他慌亂起身時,
失控的心聲暴露無遺:“完了完了,她是不是在暗示我?”監控室的藍光映亮蘇瑤的側臉。
看著屏幕里黑客在虛假系統中越陷越深,她想起前世看著公司資金被掏空的絕望。
林先生的技術團隊正在隔壁緊張調試,而沈逸還對著空文件夾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