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透了我單薄的睡衣,黏膩的布料緊貼在后背,仿佛無數只冰冷的手在不住地摩挲。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肆意蔓延,鐵銹般的苦澀刺激著味蕾,讓我幾乎要作嘔。
黑暗中,那道黑影正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緩緩蠕動,
關節扭曲的 “咔咔” 聲如同一把生銹的鋸子,一下又一下地鋸著我的神經,
令人牙酸不已。就在它腐爛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我腳踝的剎那,我猛地睜開眼,
劇烈的動作讓后背重重磕在出租屋發霉的床墊彈簧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窗外的月光透過破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慘白的光斑,如同醫院里那冰冷的無影燈。
墻上的電子鐘泛著幽綠的光,凌晨三點十七分 —— 這個數字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心頭。三天前被困在醫院地下室時,我絕望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也是這個時刻。
兩次詭異的重合,讓我忍不住渾身顫抖,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透過時空的縫隙,
死死盯著我。顫抖著摸出枕頭下的錄音筆,冰涼的外殼讓我打了個寒顫。按下播放鍵,
沙沙的電流聲里,偶爾會突然冒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那聲音尖銳又扭曲,
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倒像是某種被剝皮抽筋的怪物在哀嚎。每一次聽到這聲音,
我的頭皮都會瞬間發麻,后頸的汗毛也會根根豎起。我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聽,
試圖從那些混亂的雜音里,找出一點能證明我經歷并非幻覺的證據。我叫林夏,
曾經在社會新聞界也算是小有名氣。那些年,我筆桿子下揭露過不少黑幕,
曝光過無良企業偷排污水,也戳穿過某些官員的腐敗行徑,贏得過讀者的掌聲與贊譽,
辦公室的墻上掛滿了錦旗。可誰能想到,一次致命的報道失誤,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將我所有的輝煌瞬間沖得支離破碎。那是一篇關于兒童食品安全的報道,
我輕信了匿名爆料人的信息,沒有進行足夠的核實就匆忙發稿。報道引發軒然大波,
涉事企業股價暴跌,無數員工面臨失業。可很快真相大白,爆料是競爭對手惡意策劃的謠言。
我被炒了魷魚,曾經的同事避之不及,那些曾經找我爆料的線人也不再聯系我,
甚至有人在網上對我惡語相向。如今,我被困在這間狹小逼仄的出租屋里,墻壁上布滿霉斑,
天花板時不時會滴下水漬。每天靠著啃過期泡面度日,
手機里的求職軟件已經很久沒有新的消息提醒,希望就像沙漏里的細沙,一點點流逝。
直到那天,百無聊賴的我在論壇上刷到了一個帖子。
帖子的標題用紅色加粗字體寫著:“城西廢棄醫院的驚天秘密,當年醫療事故真相被封鎖!
”配圖是一張模糊的醫院照片,夜色中的醫院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破碎的玻璃窗戶如同空洞的眼眶,藤蔓纏繞的外墻仿佛垂落的腐肉,陰森而詭異。
我的心猛地一顫,沉寂已久的記者直覺突然蘇醒,這或許就是我等待已久的機會,
一個能讓我重新證明自己的大新聞。我迫切需要這個機會,
就像溺水的人渴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我也決定賭上一把。
第二天傍晚,夕陽的余暉給城市披上一層血色紗幕。我攥著從二手市場淘來的破舊手電筒,
站在了城西廢棄醫院的外圍。生銹的鐵絲網在風中輕輕搖晃,發出 “吱呀” 的聲響,
仿佛在無聲地警告著我不要靠近。醫院外墻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墻皮剝落得不成樣子,
大片大片地掛在墻上,就像麻風病人潰爛的皮膚,散發著一種腐朽的氣息,
混合著附近垃圾站的酸臭味,令人作嘔。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翻過鐵絲網。腳下的碎石發出 “咔嚓” 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推開門時,
一股混合著腐臭味和消毒水氣味的怪異味道撲面而來,熏得我差點作嘔。這味道如此熟悉,
和錄音筆里那些混亂聲音中若有若無的氣息一模一樣,讓我不禁懷疑,
自己是不是早已踏入了某個未知的陷阱。大廳里,破舊的吊燈在穿堂風的吹拂下不停地搖晃,
鐵鏈發出 “嘩啦嘩啦” 的聲響。投下的光影忽明忽暗,
墻面上扭曲的影子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仿佛有無數只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打開錄音筆,聲音有些顫抖:“這里是城西廢棄醫院,
現在是下午三點十七分……”話還沒說完,地下室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那聲音像是有人用大鐵錘狠狠砸在鐵板上,又像是鐵門被暴力撕扯。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可雙腿卻像被釘住了一樣,
無法挪動分毫。好奇心就像一只無形的手,推著我一步一步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樓梯又窄又陡,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木板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顯得那么微弱,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
四周的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正不斷地擠壓過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樓梯拐角處,我似乎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速度極快,如同鬼魅。我猛地停下腳步,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咚咚咚” 的聲音震得我耳膜生疼。我舉起手電筒,
顫抖著四處照射,卻只看到空蕩蕩的走廊和剝落的墻皮。或許是我的幻覺吧,我安慰自己,
可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卻出賣了我的恐懼。繼續向下走,墻壁上開始出現暗紅色的污漬,
形狀不規則,像是干涸的血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這些污漬斷斷續續,
一直延伸到地下室深處,仿佛在引導我走向某個可怕的秘密。終于走到地下室,
霉味濃得幾乎讓人窒息,我感覺自己每呼吸一口,肺里就像灌進了一團發霉的棉花。
這里的溫度比上面低了好幾度,寒意順著褲腿往上爬,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在這時,
頭頂的管道突然發出 “咚咚咚” 的聲響,仿佛有人穿著鐵鞋在上面奔跑。聲音由遠及近,
又由近及遠,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我嚇得差點摔倒,手電筒也差點脫手,
光束在墻壁上亂晃,照出一個個扭曲的影子。我用手電筒掃過墻面,
一排排銹跡斑斑的鐵柜出現在眼前,柜門半開著,里面堆滿了雜物。在最角落的那個柜子里,
我發現了一本沾滿褐色污漬的日記。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仿佛預感到這本日記會揭開一些可怕的真相。小心翼翼地翻開日記,里面的字跡歪歪扭扭,
像是在極度恐懼下寫成的。“實驗體 7 號出現排異反應,
院長說要加大劑量”“王護士今天偷偷給我止痛藥,她真好”,字里行間透露著絕望與無助。
當我翻到最后一頁時,日期停在了 2008 年 7 月 15 日,
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他們要殺我滅口,救救我……”就在這時,
頭頂突然傳來拖沓的腳步聲,那聲音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的雙腿在走廊上緩緩移動。“啪嗒,
啪嗒”,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上。我的心臟幾乎要撞破胸腔,慌忙把日記塞進包里,
轉身想要逃離。可當我跑到樓梯口時,卻驚恐地發現,上來時的門已經被緊緊鎖住了。
我拼命地拍打、拉扯,手掌都拍得通紅,門卻紋絲不動。手機在地下室沒有一點信號,
而手電筒的光也開始閃爍起來,仿佛隨時都會熄滅。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恐懼像毒蛇一樣緊緊纏住我的喉嚨,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知道,
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恐怖的絕境,而這,或許只是噩夢的真正開始。
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劇烈晃動,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身后拖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聲 “啪嗒” 都像是死神的倒計時。
我跌跌撞撞地在地下室的走廊里奔跑,潮濕的地面布滿青苔,好幾次差點滑倒。
墻壁上的暗紅色污漬在光影中顯得更加猙獰,仿佛是無數冤魂留下的血淚。突然,
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背后襲來,我下意識地回頭,只見一個黑影從轉角處一閃而過。
那黑影身形扭曲,根本不像是人類,它的關節似乎能隨意彎折,
四肢以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擺動著。我驚恐地捂住嘴,生怕自己發出的尖叫會引來那個怪物。
跑著跑著,我的腳下突然踩到一灘黏糊糊的液體,差點摔了個狗啃泥。我強忍著惡心,
用手電筒一照,只見地上是一灘暗紅的血跡,血跡還在緩緩蠕動,
里面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在翻涌。那些蟲子發出 “沙沙” 的聲響,
仿佛在啃食著什么。血跡蜿蜒向前,一直延伸到一扇半開著的鐵門后。
那鐵門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扭曲過,門框上還掛著幾縷破布和碎肉,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我咽了咽口水,雙腿止不住地顫抖。理智告訴我應該轉身逃跑,
可內心的好奇和想要揭開真相的執念,卻像磁石一樣吸引著我。我握緊手電筒,
一步一步地朝著鐵門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門縫里鉆出來,
吹得我后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當我靠近鐵門時,里面突然傳來一陣鐵鏈拖拽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低沉的嘶吼,那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我嚇得差點尿褲子,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猶豫了片刻,我終于鼓起勇氣,用手電筒照亮鐵門內的空間。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崩潰,
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了出來。房間里擺放著各種扭曲變形的實驗儀器,
上面沾滿了暗紅的血跡和不明組織。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器皿和注射器,
墻角堆著幾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尸體,蛆蟲在他們的身體里進進出出,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響。
在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里蜷縮著一個身影。那身影渾身是血,
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四肢扭曲得不成樣子。當它緩緩抬起頭時,
我看到了一張布滿裂痕的臉,眼睛里沒有一絲生氣,空洞的眼窩里閃爍著幽綠的光。
它沖著我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嘴里發出 “咯咯” 的笑聲,那聲音像是指甲刮過黑板,
刺耳又恐怖。我再也受不了了,轉身就跑,卻在慌亂中撞倒了一個架子。
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紛紛掉落,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這聲響驚動了鐵籠里的怪物,
它發出一聲怒吼,開始瘋狂地撞擊鐵籠。“哐當哐當” 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鐵籠的欄桿開始變形,眼看就要被撞開了。我不顧一切地往前跑,身后傳來怪物追來的聲音。
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和骨頭摩擦的聲音。
我感覺它呼出的腐臭氣息已經噴在了我的后頸上,隨時都會一口咬斷我的脖子。就在這時,
我發現前面有一個樓梯,通向地下室的上層。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拼命地朝著樓梯跑去。
可當我跑到樓梯口時,卻驚恐地發現樓梯上方的門被鎖住了,
而且鎖孔里插著一把生銹的鑰匙,根本無法轉動。我絕望地靠在門上,
聽著身后怪物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日記。也許日記里會有什么線索,
能幫我擺脫眼前的困境。我顫抖著掏出日記,快速地翻閱起來。在日記的中間部分,
我發現了一張泛黃的圖紙,圖紙上標注著地下室的布局。原來,在地下室的另一個角落,
有一個通風管道,可以通向外面。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按照圖紙上的指示,
朝著通風管道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我不斷地聽到各種詭異的聲音,
有哭泣聲、笑聲、還有指甲抓撓墻壁的聲音。這些聲音仿佛來自四面八方,將我緊緊包圍。
我不敢停留,也不敢回頭,只是拼命地跑。終于,我找到了通風管道。通風管道的入口很高,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了上去。當我正要鉆進管道時,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低頭一看,只見一只腐爛的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手上的皮膚已經脫落,露出森森白骨。
我驚恐地尖叫起來,拼命地掙扎,終于掙脫了那只手,鉆進了通風管道。
通風管道里又窄又黑,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我只能手腳并用,一點一點地往前爬。
管道的鐵皮硌得我渾身生疼,每爬一步都異常艱難。身后時不時傳來怪物撞擊管道的聲音,
管道被撞得不停晃動,仿佛隨時都會坍塌。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
我心中大喜,加快了速度,朝著光亮的方向爬去。當我從通風管道的出口鉆出來時,
發現自己來到了醫院的一個偏僻走廊。這里雖然也很昏暗,
但至少沒有了地下室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我扶著墻,慢慢地站起身來,雙腿發軟,
差點又摔倒。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是那個沙啞的聲音:“找到你了……” 我驚恐地抬頭,只見走廊的盡頭,
一個穿著破舊病號服的身影正緩緩地朝我走來,它的臉半隱在黑暗中,
只露出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陰森而恐怖。我知道,自己還沒有擺脫危險,
更大的恐怖還在等著我。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
繼續在這個充滿詭異和恐怖的廢棄醫院里尋找出路,揭開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而在尋找的過程中,我又會遭遇怎樣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那個神秘的身影究竟是誰?
醫院里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恐怖真相?這一切的答案,都將在接下來的冒險中慢慢揭曉。
昏暗的走廊里,那沙啞的聲音如同附骨之疽,緊緊纏繞著我。
“找到你了……” 這句話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生銹的刀,
刮擦著我的神經。我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上,墻皮簌簌掉落,
露出里面斑駁的水泥,仿佛是這座醫院潰爛的傷口。走廊盡頭的身影緩緩移動,
借著忽明忽暗的應急燈,我看清那身破舊病號服上沾滿褐色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
它的腳步毫無規律,左腿僵硬地拖著地,在地面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我強迫自己挪動發麻的雙腿,轉身跌跌撞撞地逃跑,
身后傳來布料摩擦地面的 “刺啦” 聲,像是某種怪物在緩緩展開它的捕獵之網。
拐過一個彎,我眼前突然出現一扇虛掩的門,
門牌上 “診療室” 三個褪色的字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來不及多想,我猛地推開門沖進去,
迅速反手將門關上,用盡全身力氣抵住。門板在撞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 “吱呀” 聲,
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撞得粉碎。背靠門板,我大口喘著粗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仿佛要沖破肋骨的束縛。等呼吸稍微平穩些,我舉起手電筒照亮四周,
眼前的景象讓我不寒而栗。診療室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定格在某個恐怖瞬間,
金屬醫療器械表面布滿黑色銹跡,散發著刺鼻的鐵銹味;墻角的藥柜玻璃破碎,
瓶瓶罐罐東倒西歪,瓶中殘留的不明液體早已干涸,
在瓶壁上留下詭異的結晶;檢查床上鋪著泛黃的床單,上面有大片暗紅污漬,形狀不規則,
像是有人在這里流干了最后一滴血。而最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墻上貼滿的泛黃照片。照片里,
骨瘦如柴的病人眼神空洞,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身上插滿各種粗細不一的管子,
扭曲的實驗儀器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在病人身邊投下猙獰的陰影。有一張合照尤為刺眼,
穿著白大褂的院長摟著一個戴口罩的小孩,小孩空洞的眼神仿佛能穿透照片,直直地盯著我,
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微笑,那笑容像是被人用刀刻在臉上,透著說不出的森冷。
更詭異的是,所有照片里病人的眼睛,無論我走到哪個角度,都好像在跟著我轉動。
正當我被這些照片驚得頭皮發麻時,門外突然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音,
“嗤 —— 嗤 ——”,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的鐵鏈在地上爬行。緊接著,
門把手開始劇烈晃動,金屬碰撞發出 “咔嗒咔嗒” 的聲響,每一下都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找到你了……” 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
近到我甚至能聽見對方喉嚨里發出的 “咯咯” 聲,像是吞咽著什么黏膩的液體。
我死死抵住門,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不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
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門板開始微微變形,門縫里滲出一股黑色的液體,
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像是腐爛的魚肉混合著下水道的污水。液體順著地面快速蔓延,
所到之處,地板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騰起陣陣白煙。“求求你,
別進來……” 我帶著哭腔喃喃自語,聲音在顫抖中顯得格外脆弱。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猛烈,每一次都震得我耳膜生疼,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恐怖的節奏中搖晃。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
我突然瞥見墻角有一張破舊的輪椅,輪子上纏著鐵鏈,鏈條的一端還掛著半截生銹的鎖。
我顧不上思考,沖過去抄起輪椅,使出全身力氣抵在門上。輪椅的金屬框架與門板碰撞,
發出刺耳的聲響,在這密閉的空間里格外響亮。門外的撞擊聲突然停了下來,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響。
這種寂靜比之前的喧鬧更令人恐懼,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
然而,短暫的寂靜后,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天花板上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
發出 “滋滋” 的電流聲,房間里的光影不斷變幻,忽明忽暗。
墻上的照片在光影交錯中仿佛活了過來,照片里病人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他們的嘴巴大張,
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尖叫。院長的照片中,他原本和藹的笑容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布滿裂痕、充滿惡意的臉,眼睛里閃爍著幽綠的光。我驚恐地后退,
撞到了身后的藥柜。藥柜劇烈搖晃,上面的玻璃瓶紛紛掉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一個掉落在地的玻璃瓶里,浸泡著一個畸形的胎兒標本,
它蜷縮著小小的身體,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窩。
胎兒的嘴角上揚,掛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仿佛在嘲笑我的恐懼。“不!不!
”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轉身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可當我轉身時,
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那個穿著病號服的身影就站在門口,與我僅有一步之遙。
它腐爛的臉上,皮膚已經脫落大半,露出森森白骨,空洞的眼窩里閃爍著兩團幽綠的光,
像是兩盞來自地獄的明燈。它張開嘴巴,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牙齒,
嘴角還掛著一絲黑色的黏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你終于來了……” 它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伸出一只腐爛的手,朝我抓來。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我下意識地舉起手電筒,對準它的臉狠狠砸去。手電筒重重地砸在它的額頭上,
發出 “砰” 的一聲悶響,它踉蹌著后退了幾步。趁著這個機會,我毫不猶豫地沖向門口。
可當我跑到門口時,卻發現走廊里不知何時彌漫起一層濃霧,能見度不足半米。
濃霧中隱隱傳來陣陣低笑,忽遠忽近,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幽靈在我周圍游蕩。我不敢停留,
在濃霧中摸索著前進,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突然,
我的腳踢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我低頭用手電筒一照,只見地上躺著一具尸體,
尸體已經高度腐爛,面部無法辨認,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護士服。
尸體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張紙條,我顫抖著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