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詭異便把她的胳膊探入一個空酒壇里,里面全是大拇指粗細的乳白色螞蟥。
蟲子咬在胳膊上,并從她身體吸走血液,直到一個個變得白里透紅胖了一大圈,這才算完成了對那壇酒的補償。
這也就是胳膊上那些傷口的來歷。
“哎...這樣的任務其實不少見,能活著就不錯了。”山鷹目光一暗,詭異副本說是鬼玩人也差不多,別被玩死比啥都重要。
“迪迦,你那邊怎么樣?那個少夫人是什么情況?”麻雀看向秦凡。
“我?”秦凡大概梳理一下思路開口道:“我的任務是給女鬼梳頭,她會一直想盡辦法勾引你看她的臉,不知道看了會怎么樣,反正我沒看。”
看他許久無話,麻雀才反應過來這貨已經講完了。
看了一眼彈幕,根本沒人提到秦凡相關的內容,想來確實是無事發生。
麻雀皺起眉頭,講述到此還沒有獲得多少有效線索,她有些擔憂:
“不管在什么時候,管住好奇心都是明智的選擇,在這里有時候跟著感覺走反而是對的,山鷹,你說說你那邊。”
山鷹聞言,眉頭再度皺了起來:“我有個很不好的消息。”
屋里瞬間鴉雀無聲,一直騷動的眼鏡都停下了撓癢的動作。
“我對副本類型的判斷可能有誤,這次副本的危險比預期...要更大些。”
山鷹的話差點把綠毛嚇暈過去。
危險還要更大些?
直接說讓她死得了唄,直接把她的腦袋咔嚓砍掉來個痛快得了唄?
“管家帶我去了東院,就是那個右邊的那個大院子,所謂的少爺就在那里...”
眾人點點頭,少爺不少爺的,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他和管家隔著門商量了半天明日的婚禮,每一句都沒離開吃。”山鷹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但主要內容是如何吃新娘,還有如何吃掉我們。”
惡意,濃濃的惡意。
“他們就當著你的面說的?”
“是的,根本沒有避諱,管家推薦用慢火烤我,烤得金黃酥脆。”山鷹苦笑說道。
還能笑出來,也算他厲害。
“慢火烤...”麻雀面色一白,她想起在廚房中看到的那個巨大的烤架。
“請問——”秦凡舉起手:“他們說怎么吃我了嗎?”
“說了,每個人都說了。”山鷹點點頭。
“那個管家說你們今天要死了就死了,要是沒死就當明天的配菜。
迪迦切片生吃,綠毛裝進大罐子煮,眼鏡凍硬之后切片涮火鍋。”
他就這么輕松地說出這些慘不忍睹的話,現場一度變得荒誕又滑稽。
在詭異副本里死了可真就死了。
綠毛一想到要死,還要死這么慘,眼淚便又落了下來。
“別慌!繼續聽我說!”山鷹抬手止住眾人的胡思亂想,“目前統計過的所有副本都有逃生的方法!你們誰還記得這次的任務要求?”
“完成管家的任務,存活至婚禮結束。”秦凡回答。
“好記性!完成管家的任務,活到婚禮結束。”山鷹繼續道:“我們趕在明天婚禮之前躲起來,等到婚禮結束,副本就結束了!”
這話一出,綠毛的表情瞬間比哭都難看。
這府邸就這么大一點,里面全是詭異,這可上哪去躲?
【這是什么鬼辦法?】
【躲起來?副本會那么簡單讓人躲起來通關?】
【這就是先行者?感覺不過如此】
...
“這就是你的辦法?”麻雀難以置信問道,這還是往常冷靜機智的山鷹嗎?
“沒錯,我能想到的就這個辦法。”山鷹面上依舊是無所謂的樣子,暗地里卻用腿碰了碰麻雀。
麻雀眼一瞇,立刻會意閉嘴。
“好主意...”秦凡微微點頭,嘀咕出聲。
不過他說的不是山鷹的提議,而是此時他自己的主意。
秦凡可不打算像生魚片似的被切成片片放在盤子里。
他已經想好了,只要隊友睡著他就潛入后院,騙走煙詭的煙斗,然后沖進正房搶藏品。
要是潛入失敗他就闖,偷不到那就搶,能搶多少搶多少,直到牽發小人自動使用脫逃券為止。
如此利益最大化。
無論如何,煙斗必須到手!
“總之,辦法就是這樣,具體怎么實施還得隨機應變。”山鷹草草結束了話題。
“那個...嘶...你的丹藥能給我一粒嗎?”正在嚴肅的時候,眼鏡突然問道。
“你哪里受傷了?”山鷹眉頭一皺。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難受。”眼鏡顫抖著說道。
此時,其余四人已經確定了他的不對勁。
“難受!好難受!”他喊叫起來,渾身衣服被汗水浸濕,四肢顫抖,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你...”麻雀一句話沒問出來,情況已急轉直下。
“好癢啊,嘶——好癢,好癢啊!好癢啊!”眼鏡聲音越來越大,抬手在身上四處抓撓起來。
他十分用力,指甲刮擦肌膚的咯吱聲清晰可聞。
“大家離他遠點!”山鷹拉著麻雀退開,其余兩人也遠離了眼鏡。
山鷹曾經親眼目睹隊友變成詭異大開殺戒,此時格外警惕。
【嚎哭號船長:嚯哈哈哈哈!終于上癮發作了!主播離近點,讓我看看他的表情!】
【瘟疫醫師:對!對!難得有這種案例,快!湊近點讓我仔細看看!】
【白兔先生:嘖嘖嘖,他看起來像瘋帽匠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主播能不能湊近點,讓我仔細觀察一下...】
......
群眾有要求,秦凡自然得響應。
“你沒事吧?眼鏡?你沒事吧!”秦凡一路小跑到了眼鏡身旁,假意詢問,實則找好角度進行直播。
“難受啊,好難受!”眼鏡在地上翻滾,使勁用額頭撞地板。
他在兜里瘋狂摸索,卻什么都沒摸到。
眼鏡此時幾乎瘋魔,之前從腦中摒棄的那些雜念與煩惱又重返回來,加倍對他的精神施壓。
身體也開始出現種種不適。
從骨頭到皮,從天靈蓋到腳心,就沒有一塊舒服的地方。
“煙!!!給我煙!!!”他歇斯底里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