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跪著求我,求我這個省理科狀元,拉一把考了280分的雙胞胎弟弟。
清華北大的招生老師和記者都在場,閃光燈咔嚓作響。就在半小時前,他們眼里只有弟弟,
為他的280分如喪考妣,根本沒人記得我也參加了高考。兩年前,他們說家里只能供一個,
女孩讀書沒用,強行撕了我的書,斷了我的生活費,逼我退學去飯館端盤子,
把所有希望壓在弟弟身上。我假裝順從,白天打工,晚上在后廚的燈下秘密學習。現在,
省招生辦的祝賀電話墨跡未干,705分的成績像個巨型巴掌,扇在他們臉上。
我爸媽哭喊:「妮兒啊,血濃于水,你不能不管你弟弟!」我拂開他們的手,
跟著招生老師向門外走去:「抱歉,我的學費是自己端盤子賺的,跟他無關。」1半小時前。
客廳的氣氛,死一樣沉寂。手機屏幕上,刺眼的“280”分,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媽張慧芬的哭聲尖利又刻薄,罵著弟弟陸浩宇是個討債鬼。我爸陸建國一腳踹翻了凳子,
通紅的眼珠子死死瞪著那個“皇太子”。“廢物!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而我,陸清辭,
像個透明的幽靈,站在角落。他們咒罵著弟弟,卻沒人看我一眼,仿佛我根本不存在。突然,
“咚咚咚”的急促敲門聲,和刺耳的電話鈴同時炸響。我爸媽嚇得一個激靈,
以為是催債的上門了,臉上瞬間布滿戒備和兇狠。我爸罵罵咧咧地拉開門。門外,
站著的不是債主,而是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和幾個笑容滿面的陌生人。
為首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滿面春風:“請問,這里是陸清辭同學家嗎?”我爸媽愣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那人越過他們,目光精準地鎖定了我,
激動地沖過來握住我的手:“陸清辭同學!祝賀你!705分!今年的省理科狀元!
”“我們是清華大學招生辦的!”“我們是北大的!”閃光燈“咔嚓咔嚓”地爆閃,
瞬間將我吞沒。我穿著洗到發(fā)白的舊T恤,指甲縫里,似乎還嵌著昨晚后廚的油污。
幾分鐘前,這里還是280分的修羅場。幾分鐘后,這里成了705分的封神臺。而我,
這個被全家踩在腳底的“打工妹”,就是那個神。空氣,凝固了。爸媽臉上的震驚,
只持續(xù)了三秒。隨即,一種極度狂喜又無比貪婪的精光,在他們眼中爆開。
那里面沒有半點為我高興,只有“太好了,可以利用”的算計。我媽張慧芬,
前一秒還在咒罵,下一秒,臉上已經掛滿了悲痛欲絕的淚水。她猛地撲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妮兒!清辭!我的好女兒!你可不能走啊!
”記者們的鏡頭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對準了我們。
我媽的哭嚎聲穿透整個客廳:“血濃于水,那是你親弟弟!他才考了280分,
你得拉他一把啊!”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張瞬間變幻的臉,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2我媽的哭嚎,像一把鈍刀子在鋸我的神經。我爸通紅著眼,對著清華北大的老師點頭哈腰,
又轉頭用眼神凌遲我。仿佛在說:你怎么敢!我笑了。然后,在一片閃光燈和哭喊聲中,
我一字一頓地,拂開了我媽那只死死攥住我的手。“供我?”我的聲音不大,卻像冰錐,
瞬間刺穿了客廳里所有的嘈雜。“抱歉,打斷一下。”“兩年前,撕爛我模擬卷,
逼我退學去端盤子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閃光燈像是瘋了,對準我,瘋狂爆閃。
我清晰地陳述,像在念一份判決書:“我這兩年的學費、生活費,每一分,
都是我在飯店后廚的油煙里,熬夜刷盤子掙來的。”我媽的哭聲卡在了喉嚨里,臉上的表情,
扭曲得像個惡鬼。我的目光,緩緩轉向那個呆若木雞的雙胞胎弟弟。“還有我親愛的弟弟,
陸浩宇。”他臉色瞬間煞白,嘴唇開始哆嗦。我對著他笑,
笑意卻沒有一絲溫度:“你忘了你半夜偷走我的筆記,扔進垃圾桶的光榮事跡了嗎?
”“忘了你一次次向爸媽告密,說我偷偷看書,害我被毒打的事了嗎?”“甚至,
你還跑到我打工的飯店,造謠我想攪黃我的工作,對不對?”陸浩宇的眼神從煞白轉為怨毒,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我那“悲痛欲絕”的父母。“現在,
血濃于水了?”我停頓了一下,讓他們臉上的每一絲算計都無所遁形。“我的血,
只供養(yǎng)我自己。”“轟——”的一聲,我媽的理智徹底崩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開始撒潑打滾。“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翅膀硬了!忘了本了!”我爸的反應更快,
他對著記者和招生老師,瞬間換上一副悲壯的面孔,開始顛倒黑白。“各位老師,各位記者,
家丑啊!我們家也是沒辦法,只能集中所有資源,才供出了這么一個狀元……”他想把功勞,
無恥地攬在自己身上。我的腦海里,瞬間閃過兩年前他們猙獰的臉。
“女娃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早晚是別人家的!錢都得留給你弟!”書頁被撕碎的聲音,
還響在耳邊。也閃過我媽沖進飯店,從我手里搶走那幾百塊錢工資,
轉身就給陸浩宇買了最新款游戲機的背影。而我,手上是被熱油燙出的水泡。
我冷眼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然后,轉向滿臉尷尬的招生老師。“老師,抱歉讓您見笑了。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嗎?我不認識這些無關人等。
”3我爸陸建國終于繃不住了。他搓著手,臉上是貪婪又卑微的笑。“老師,您看,
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妮兒是狀元,讓她隨便哪個學校,分個名額給我兒子就行!
”清北的招生老師,臉上的笑意徹底冷了下來。那眼神,像在看什么不可理喻的垃圾。
“先生,您在侮辱教育的公平性。”記者們的鏡頭快要懟到我爸臉上了。直播間里,
彈幕已經炸了。“我靠!賣女兒還帶打包贈送廢物的?”被戳到痛處的陸浩宇,
像被踩了尾巴的狗,瘋了。他通紅著眼,指著我的鼻子尖叫:“陸清辭你個毒婦!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就是想看我完蛋!”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從門口炸開。
“誰他媽在放屁!”飯店的陳老板像一堵墻,擠了進來,滿臉怒容。
他一把將我拉到身后護住。“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這對吸血鬼!
”陳老板指著我爸媽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清辭這兩年是怎么過的?你們瞎了嗎!
”“白天在后廚油煙里嗆著,晚上在倉庫角落里啃書!你們除了來要錢,管過她死活嗎?
”他的視線,像刀子一樣甩向陸浩宇。“還有你個小王八蛋!”“跑到我店里,
造謠清辭手腳不干凈?”“想讓我開了她,斷了她的活路,你好心安理得當你的廢物是吧?!
”陳老板從懷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直接塞進我手里。“清辭,這是你應得的工資和獎金!
”“你的大學學費,叔包了!”“誰他媽再敢欺負你,先問問我這把老骨頭!”我爸媽的臉,
從紅到紫,再到一片死白。陸浩宇縮著脖子,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全場記者,閃光燈爆閃,
快門聲響成了一片。4陳老板的力挺,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我爸媽最后的偽裝。
他們的臉徹底撕破了,從哭天搶地,變成了惱羞成怒。我爸陸建國通紅著眼,
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口不擇言地嘶吼。“你不管你弟,不管我們,王老板的債怎么辦!
他會打死我們的!”王老板。這三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腦子里所有的迷霧。
我冰冷的目光,緩緩釘在我爸那張因為絕望而扭曲的臉上。“王老板?”我的聲音很輕,
卻讓客廳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那個放高利貸的王麻子?”我媽的身體猛地一抖,
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我笑了,笑得毛骨悚然。“你們求我,哭嚎,
真的是為了我弟弟的前途嗎?”我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插進他們心窩。
“你們在外面欠了巨額賭債,債主逼門,你們早就跟王麻子說好了,對不對?!
”現場的記者們聞到了驚天丑聞的味道,鏡頭死死對準了我們。
我指向我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弟弟。“你們逼我退學,根本不是供不起!
是怕我考上大學跑了!”我的視線回到我那驚恐萬狀的父母身上,說出了那個最惡毒的真相。
“你們計劃好了,如果陸浩宇考砸了,就把我嫁給王麻子那個四十多歲、吃喝嫖賭的兒子,
抵債!”全場死寂。連閃光燈都停了一瞬。我看著他們慘白如紙的臉,一字一頓地,
為他們宣判。“我考了705分,毀掉的,根本不是我弟弟的前途。
”“而是你們賣女兒還債的毒計!”話音落下,我爸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癱軟在地。
陸浩宇的瞳孔縮到了極致,像個傻子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下一秒,沖天的嘩然聲,
幾乎要掀翻屋頂!5嘩然聲還沒落地。大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狠命踹開。
客廳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幾個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空氣里的震驚,
瞬間凝固,變成了刺骨的恐懼。為首那個,臉上帶疤,目光陰鷙。王麻子。放高利貸的,
真上門了。他一眼掃到癱在地上的陸建國和張慧芬,獰笑了一下。然后,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樣,釘在了我身上。“陸建國!錢呢?!”“錢還不上,拿人抵!說好的!
”他伸手就想朝我這邊抓過來。現場徹底亂了套。閃光燈和哭喊混成一團。
我爸媽嚇得魂飛魄散,身體抖得像篩糠。他們的眼神,甚至下意識地,想把我推出去擋災。
陸浩宇呢?早嚇傻了,縮在墻角,像只鵪鶉,屁都不敢放。但有人,比他們快。
陳老板一個箭步,像堵墻,把我死死擋在身后。“你敢!”幾位男記者和清北的招生老師,
也下意識圍了上來。一堵人墻,隔開了我和那些逼近的污穢。有個年輕記者反應最快,
手機高高舉著,鏡頭對準王麻子。他扯著嗓子大喊:“看清楚!我們在全程直播!
”“幾百萬人看著呢!我們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你這是非法拘禁!是綁架!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清華的老師臉色鐵青,擋在前面。
他厲聲宣告:“陸清辭同學是國家重點保護人才!”“學校和國家,
絕不允許任何人侵犯她的人身安全和權利!”字字鏗鏘。王麻子臉上的橫肉一僵。直播鏡頭。
清華北大。警察。這幾座大山,壓得他眼里的兇光,瞬間滅了三分。他不敢真動手,慫了。
忌憚地看了一眼那些鏡頭和老師。他只敢把狠話,撒向癱軟在地的陸家父母,罵他們廢物。
就在這時。遠處,尖銳的警笛聲,劃破空氣。由遠及近。像催命符。王麻子臉色大變,
罵罵咧咧,撂下幾句場面話。“你們給我等著!”然后帶著人,灰溜溜地從門口跑了。
警察很快沖進來,控制了現場。滿地的狼藉。直播和記者,就是最好的人證物證。
我看著地上那三個爛泥一樣,連抬頭都不敢的人。眼里沒有恨,只有看垃圾一樣的漠然,
和惡心。陳老板把那張卡,又塞回我手里。我接了過來。沉甸甸的,是人間的溫暖。
在警察、老師和陳老板的護送下,我往外走。頭也沒回。一步步,
走出這個令人窒息的、污濁的家門。門外的陽光,有點刺眼。卻那么亮堂。我側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