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軍和騰大力是同班同學,身體健壯,工作起來非常有巧門。亞文這個班,班長和他兩人是三個主要勞動力。亞文和其他四人,亞文從農村剛回來什么都不會干,也沒有眼力勁,只能是誰叫隨到。
崔富人長的太弱,只能讓他看堆、給大伙找水源打點水喝。
顏西寶是個小滑頭,總是躲在一旁偷懶。干點活沾汁取巧。因為是一個班的,大伙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湊合了。
孫香英比楚秀云強一點,她們兩個干活都很勤快,還有些巧門。我們男生有時衣服刮破了,她們就拿去幫忙給縫上。她們的臉都像掛了霜一樣,毛茸茸粉白粉白的。
王玉英看我不會用鋸。就走過來手把手教我說:“拉鋸不要用蠻力硬拽,要使寸勁巧勁。來這樣拉,”說著她用雙手握上我握著鋸把的手,猛的用力一拽,刷!又把鋸送到了前面再猛的用力一拽,刷。接著,刷、刷、刷的拉了起來。拉完幾段后我就自己能拉了,這就算是學會了拉鋸。
到月底開工資的時候,是要評定等級開支的。等級分三個等級,每個等級高的和低的相差5元文。亞文是二等工,開了二十八元。靠這些錢如果不精打細算,生活費是不夠的。因為他和崔富一樣,都沒家的補貼。于是就找管理員借,等下個月開工資再還上。管理員也是個熱心腸,對于有困難的青年。從來都是照顧有加,從來不會刁難和歧視窮人。青年尊敬他說:“謝謝管理員對我們的幫助,沒有您的照顧,下半月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唉!謝啥呀,我們都是無產階級的窮苦人,社會主義建設還得靠你們青年人。
有時食堂開飯的時候,食堂沒粗糧飯,只有細糧。有些不會算計的青年沒有細糧票,就可憐的吃不上飯,人緣好的就有女生給湊合二兩、半斤的接濟一下。這樣的事兒是經常有的,亞文就是其中一個。
相處的時間長了,男生和女生脾氣相投的,也有了共同話題。這些人三、四個人一幫,二個人一伙的,閑暇時間就湊到一起玩撲克、玩五子格、談談心、說一說對未來的期望。忘卻了苦和累,忘卻了一切不開心的事。幸福的唱呀、跳呀歡樂而瀟灑。騰大力和王玉英是一對戀人。兩人一有時間就離開大伙,然后找個倒木。騰大力把自己的棉手套,給王玉英墊在屁股下。兩人并排而坐,甜蜜的依偎在一起。
山角下,一列森鐵小火車,拉著長長的原條(除掉枝棲和樹頭的木材),從山里像一條長龍轟隆隆的鉆了出來。
原條有三十多米長,根部直徑近一人高,兩個鐵臺車馱住原條的前后兩端。組成了橋式車的整體,這個車裝了大約有八九根原條。一個火車頭后面拉了十幾節,最后端拉一輛像小房子似的尾車。這個尾車名叫守車,(是擺紅綠旗的連接員,安全觀察與休息的小棚車)列車駛過像一條長龍,在平行線上飛快的向前奔馳而過。
晚上休息的帳篷里煤油燈掛在中間,兩邊對著門口的兩只大鐵爐子燒的通紅,爐子的干熱的,驅走了棚子內的寒氣。爐筒子兩側拉著鐵絲,鐵絲上搭著汗水浸透。潮濕的衣服。爐子上有燒開的水,供大伙渴了用。床鋪都是木板搭的,鋪的是防寒氈。防寒氈上邊放的就是被褥了。夜間有專人燒爐子晚上休息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