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差點把我爹忘了!”
秦意提著裙擺跑回院子,秦慕楠已經(jīng)被秦山扛回主院了,汪東陽第三次扎了他的人中,上面都留了三個紅點了。
秦慕楠一看見秦意就開始哭,伸出雙臂朝著她哭喊:“綿綿啊,我可憐的綿綿啊!”
綿綿,是秦意的小名兒。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秦意讓管家送送汪太醫(yī),又趕走了主院的下人,這才進了爹爹的臥房。
“陛下好狠的心啊,我一個人給他賣命還不夠,還把你嫁給瑾王了,瑾王那個小白臉,哪里比得上我那一萬將士啊!我招上門女婿的夢想,破碎了呀!”
秦慕楠心痛地捶胸哭泣,培養(yǎng)女婿做接班人的夢想也這么破碎了!從瑾王十八歲起,皇上一直想給弟弟找媳婦都沒找成,但他一直不放棄。
“我勤勤懇懇給他做了二十年的臣子,鰥居這么多年都不見他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的個人生活,一說給瑾王找媳婦,下手倒是快啊!”
秦慕楠咬著牙,皇上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前幾日還在感嘆大梁離了他們這些臣子可怎么辦,昨兒又說自己對待臣下如同手足!
都情同手足了,也沒見他多關(guān)心自己啊!坑臣下的閨女倒是動作迅速,到底不是親兄弟,騙起來絲毫沒有負擔!
“爹爹爹,這婚事是女兒自己求的!”秦意解釋道。
“什么?”秦慕楠立即止住了哭聲:“我說呢,陛下怎么突然想起來給瑾王賜婚了。”
搞了半天,是女兒自己求來的。
“秦綿綿,你挺有本事啊!”秦慕楠坐了起來,他有些好奇,女兒是如何說動陛下賜婚的,重點是瑾王這次居然沒鬧也沒跑,賜婚旨意順利地下了。
秦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髻,自信地仰著頭說道:“可能是因為女兒天生麗質(zhì),瑾王對我一見鐘情吧!”
“放屁!爹不笨,眼也沒瞎,昨日宴會瑾王除了給皇后獻禮,一個女的都正眼瞧過,上哪兒對你一見鐘情?給我從實招來,否則我斷你月例銀子!”
片刻后,秦意哦吼一嗓子從主臥沖了過來,秦慕楠赤著腳,一只手拿著鞋子追了出來。
“秦綿綿,你竟然偷看瑾王洗澡,你也不怕眼睛里長刺,我今天非要打你一頓不可!”
他說了不下十遍,讓秦意去軍營選夫,她偏不去,要是看一次膀子就能定下夫君,他的上門女婿不早就定下了。
他追,她躲,光腳的到底追不上有鞋的!
“強扭的瓜不甜,你懂不懂啊!”
“就瑾王這長相,絕對苦不了,就算是苦的女兒也咽的下去!”
秦慕楠說的痛心,女兒卻是滿臉春風蕩漾,氣的他抬起腿就要賞她一腳。
“爹爹爹,你別沖動,你先好好想一想女兒的話,等你想通了女兒再過來看你哈!”
秦意溜得快,秦慕楠沒穿鞋的腳沒注意踩到了石塊,痛的他又一瘸一拐轉(zhuǎn)回屋子去穿鞋。
賜婚圣旨已下,他不答應能行嗎?抗旨可是要誅九族的,哦,崇寧公主也在九族內(nèi),不誅九族他們爺倆兒還不是死罪,后果沒差。
有一點女兒說的對,等她嫁給了瑾王,她就是連語熙的嬸嬸了,她的輩分長了,他這個當?shù)妮叿忠簿透L了,他成了安王祖父一輩的長輩,那連勝年不就成了他的侄子了?
瑾王嘛,除了個身體,處處都能入他的眼,身體差點也沒事,不影響女兒給他生外孫就行,至于他的衣缽,傳給親外孫不是更香嗎?
就算瑾王早死也沒關(guān)系,到時候秦家和瑾王府的財產(chǎn)都是他女兒的了,夠他們爺仨兒吃喝幾輩子了!
“哈哈哈!”想到這些,秦慕楠叉著腰笑了起來。
今日的帝都可真是熱鬧,瑾王與秦家結(jié)親,實在是意想不到,秦府不遠的茶館里,不少人喝茶議論,就連茶攤子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秦府有喜,同僚紛紛登門祝賀,對門的連勝年父女都要驚呆住了,皇家目前就瑾王這么一個能嫁的獨苗了,這爺倆兒是如何這么快把婚事定下來的?
給秦慕楠做過不少次和事佬的京兆府尹趙文亮也前來賀喜,走到半道上被京兆府的衙差叫走,妻子錢氏讓他先去處理公務,她自會與秦將軍解釋。
錢氏帶著丫鬟繼續(xù)往前走,遠遠瞧見一個熟人,她問丫鬟道:“你有沒有覺得前面的人很面熟?”
丫鬟一瞧,這不是大理寺卿何大人手下的文書嘛,能不面熟嗎?
“大理寺的文書怎么來賣茶葉了?”
走近一瞧,這茶葉居然同自己準備給父親賀壽的茶葉罐子一模一樣,若只是這個像也就罷了,旁邊的幾個罐子與家里存放茶葉的罐子也是別無二致。
錢氏惱了:“好你個趙文亮,我說家里為何整日丟茶葉,原來是出了你這個家賊,如今竟然連老丈人壽禮都敢偷了!。”
“哎呦,你們還在說秦家的事啊,快去京兆府看熱鬧,京兆府尹的夫人把京兆府尹打了!”
茶館里跑來附近幾個商販,一進門就開始喊,里面的人一聽,還能有這熱鬧看,那可不能錯過。
“快快快,慢點就趕不上了。”
跑到一半,又碰到一群人,兩群人互相打招呼。
“你們?nèi)ツ膬喊。俊?/p>
“我們?nèi)ゾ┱赘春訓|獅暴打父母官,你們?nèi)ツ膬海俊?/p>
“我們?nèi)テ讲罡春顮敺蚱迋z混雙教子,人都被綁起來了!”
“回來茶館交流啊!”
“一定一定!”
兩撥人剛分開,就看到一群背著藥箱的郎中往后街跑。
“喲,這是誰家請郎中,這么大的陣仗?”
一旁的茶攤老板道:“去后街瑾王府的?”
“瑾王不行了?”有人立馬伸出腦袋問。
“呸,小心你的腦袋,什么話都敢說,是瑾王府的侍衛(wèi)被打了。”
大早上就挨打了,那打板子的聲音,隔老遠都聽見了。
“為什么挨打呀?”
茶攤的老板伸頭看著眾人道:“想知道啊?想知道回來買我的茶,我好好同你們說叨說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