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莫要再來了,否則一個私闖王府之名,令尊可是要去御前請罪的。”
崇寧的表妹,他還是愿意給些面子的,今日便不與她計較,提醒幾句就是了。
可落在秦意的耳朵里,媽呀,恐嚇我的話都說的這么溫柔,軍營的硬漢她見的多了,乍一見沈千澈這樣的翩翩公子,抬手捂住胸口,哇,是心動的聲音哎!
“王爺,您怎么能輕易放她走呢?”侯侍衛長不甘。
沈千澈斂去了笑容,看著他淡淡開口:“侯群,是你失職將她放進來在先。”
秦意雙眼一睜,當即歪著身子,伸著腦袋看著侯侍衛長。
“原來你叫侯群啊!哈哈哈哈......”
侯群抬起頭,瞪著哈哈大笑的秦意,氣的胸前起伏不定,這一刻,他好想拿刀砍死這個女流氓。
猛然一瞬間,他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門口的那些乞丐是你找過來的對吧?”
秦意笑著點了點頭,對啊對啊,就是她!
她花錢找了一群不識字的乞丐去瑾王府門口敲門,等他們看到一個長著絡腮胡的男人出來,拔腿就跑,侯群一來一回的時間,足夠她摸到侍衛不能隨意進的主院了。
就是沒想到瑾王府布局特殊,浪費了她不少時間。
“你太奸詐了,為了偷窺我們王爺,連兵法都用上了。”
秦意噘著嘴,用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侯群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你少說兩句,可能罰的還輕些!”
再轉頭,主子的臉色已經變了,侯群連忙趴在地上,等著主子開口,秦意也轉過身,沖沈千澈抱拳。
“瑾王殿下,后會有期哦!”
沈千澈微微點了下頭,人走遠后,他看向了下方。
“侯群,你那張嘴啊,真是應該縫起來,司南,打他二十板子!”
見著一姑娘靠近,開口便嚷嚷旁人是來偷窺他的,本來不是都要因為他的話起了幾分心思了,真是該打。
如愿的見到瑾王,秦意美滋滋的回了府,半路上卻碰到了到處尋她的管家。
“祖宗啊,我終于找到你了。”管家看見她,都差點哭了。
“怎么了肖叔?”
“將軍聽說連家的那位放狗罵你,將連將軍告到京兆府了。”
秦意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不礙事,爹爹是因為朝堂的事心氣不順,給他找點麻煩呢!”
“可是,剛剛我瞧見秦山摘了個馬蜂窩過去了。”
秦意神色一凜,這次這么嚴重?連丟馬蜂窩這么卑劣的武器也用上了?
“快快快,我們也過去。”
秦意隱隱有些興奮,好在管家身上也有點功夫,年紀雖然大,跑的也不慢,兩個人趕到京兆府,還沒上臺階呢,京兆府的衙差就跑過來了。
“秦姑娘,你們來晚了,兩位將軍已經去大理寺了!”
“啊?吵得這么兇嗎?什么時候去的?”
“兩刻鐘前!”
兩刻鐘之前,實在是勸不住的京兆府尹趙文亮受不了了,求他們換個地方吵吧,他們京兆府還要給后面排著隊的老百姓判案呢!
秦意又拉著管家往大理寺跑!
大理寺公堂,大理寺卿何文禮也和京兆府尹一樣,坐在主位聽著他們爭吵,他比趙文亮淡定多了,從來不會試圖插話。
“只要傷了人,管它是大狗小狗,都是壞狗,必須判罰。”
“關鍵是你女兒傷了嗎?傷不傷你都確定,憑什么就要定我的罪?先把你的女兒找到再說。”
“呀!呀!連將軍了不得了,到底是女兒要做王妃了,說話就是硬氣啊,我女兒都被你女兒嚇得不知所蹤了,你女兒不是在嗎,把她交出來!”
連勝年當即拉長了脖子,提高了聲音:“放肆!再過不久,我女兒便是王妃之尊,豈能隨意上公堂?”
秦慕楠指著差點破音的連勝年道:“你聲音在尖一些,本將軍都要喊你一聲連公公了!”
“秦慕楠,你是不是找打!”
“怎么?公堂之上,你就想仗勢欺人了?”
大理寺卿微微點頭,對一旁的手下道:“去給二位將軍上杯熱茶,再將所有的弟兄都叫來,大家一起看熱鬧!”
“多謝!”
二人禮貌的道謝,何文禮輕輕點頭,還不錯,知道說聲謝謝,就說明沒有完全吵昏了頭!
飲完茶水,這倆爹又吵了起來,大理寺卿總結了一下,秦將軍想讓連家賠禮道歉,連將軍覺得秦家小題大做,故意生事。
終于,他們發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秦慕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連勝年還要為他快要嫁去皇家的女兒的名聲著想呢!
“何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嘛!”連勝年指了指四周的人問。
何文禮搖了搖頭:“沒什么意思,本官只是擔心圣上明日問起來,我回答的不夠詳細,讓兄弟們都幫我聽一聽,在寫下來,左將軍原告,右將軍被告,這可不是小案子,必須上達天聽。”
“這就沒必要了吧?”
連勝年說完,秦慕楠也跟著點頭:“是啊,何大人,不是什么大事,沒必要驚動圣上。”
“哦!不是什么大事!”大理寺點了點頭:“本官瞧著二位將軍爭吵的如此激烈,還想建議你們即刻進宮,請陛下裁決呢!”
“不必!”連勝年立即抬手:“我家女兒放狗嚇人不對,本將軍這就派人送東西給秦姑娘壓驚。”
秦慕楠也開口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那回吧,不打擾何大人辦公!”
“對對對,走現在就走!”
兩個大嗓門終于走了,何文禮的耳朵也終于清凈了。
“去,找一個空的茶葉罐子,要大的!”
旁邊的手下搖頭:“沒有空的茶葉罐兒了。”
何文禮皺眉:“那你就去買!買個大壇子。”
“買大壇子干嘛啊?”手下不解。
“好他一個趙文亮,左右兩個將軍每次遇事訴到京兆府,他總是往大理寺推,一包兩包茶葉就想把本官打發了,門兒都沒有,本官這次非要他好好出一次血不可!”
就這兩個大嗓門,每次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聽多了他的耳朵都要震聾了!